家祖李世民 第68节
店伙计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早先当今皇嫡孙秦王写出三字经,也就在前几日,朝堂上有人怀疑皇嫡孙年幼,并非他所写。
皇嫡孙为了自证,就写了一篇啥论,还有一首诗说是用来挖苦谁的,还有三句话。”
然后一指众人盯着的墙面道:“呐,便挂在那里,皇嫡孙言,谁若是能对上下句,便可任他王府的属官,这不全长安的读书人全都惊动了,
前日贴上,昨天便如此了,好多人前日坐了一天,今天门一开便又来了。”
王玄策听得玄乎,便也不急着用膳了,让伙计先给他来壶茶,付了十文之后,便抬头看了看,有一桌好像有一面是空的,他便挤了上去。
他向另三边所坐之拱了下手,三人还礼,全程没有开口。
伙计上茶来,又在他耳边低语道:“客官,这墙上只有三句话,皇孙所写的策论和诗皆未张贴其上,若是客官要的话,小店有得售。”
“有卖?”王玄策吃惊开口,随即又赶忙向三人拱手致歉,刚刚的声音有些大了。
“不过有些贵,需50文钱。”
王玄策点点头:“学问无价,便取来一张。”
说罢又从口袋掏出五十文数给伙计,伙计将他的杯里倒上水接过钱便走了。
王玄策这才开始看墙上所挂的三句话,读完第一句他便知晓这是对子。
只见第一张条幅上写的是:‘明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格亮。’
仅看完这一句,他不禁就倒吸一口凉气,句子很普通意境尚可,但难就难在,后边七个字把诸葛亮的名和字全融入其中,与其一句又对应,浑然天成。
伙计将一张纸递于他时,他只是随意的接过,心思全在这一对上。
苦思良久,刚开始还觉得有些思路,结果越想越是糊涂。
过了许久,他猛的一惊回神,看向旁边三人,个个皆是眉头苦拧在愁思,搜肠刮肚觅佳句的样子,他突然浮现一丝苦笑。
放下一第一句,他又看起第二句:‘烦锁池塘柳’。
与第一句一样,初见觉得不难,再看则不然,三看居然隐隐有了愤怒。
这分明是文字游戏,这一句只要把所有含五形偏旁的字列出来,然后一个个对照组合,他就不信找不出一句对仗工整的。
扭头看了眼旁边桌,下一刻瞪大双眼,因为有人居然真的在这么干。
王玄策有些郁闷,他是个会变通的聪明人,自然知晓有时偶得的佳句本就是绝对,再苦思也没用。
前两个他知晓自己是没戏了,只得将目光看向第三句:‘寂寞寒窗空守寡’。
这一句应该是三句中最简单的,不过苦思良久,他还是没有工整的下联,摇了摇头,这皇孙分明是在逗人玩呢。
将桌上的纸一拿,他直接上了二楼打算先祭五脏庙。
楼上倒是颇为热闹,坐下点了两份菜,一壶酒再加一碗雕胡饭。
等菜的时间,他刚想拿起纸来看,却听邻桌有人说道:“皇孙才五岁,真真是羞煞了我等耗首穷经之人。”
“心术读之有气节,第二首悯农更是道尽这世道民之不易,再加楼下的三个对子,唉,吾等之楷模啊。”
“言皇孙才五岁?”
“学无先后啊,夫子言三人行必有吾师矣。”
王玄策越发的好奇,拿起之前的纸细读,看完心术,他差点拍案,看完悯农,他也明白这是在暗讽世家。
正看得入神,便听一人道:“这位先生是在看皇孙的心术策论吧,吾等皆为读书人,不若并过来,吾等一起畅聊如何?”
王玄策起身道:“在下王玄策,乃游学的学生。”
其中一人笑道:“巧了,吾等三人皆是,今次来长安,就是为明年大考作准备,我叫娄师德。”
一指旁边面白一位道:“此是敬晖,敬兄。”
又看向坐在左边的一位面上严肃的年轻人道:“这是张柬之,张兄。”
王玄策也没听过三人,不过对方盛意相邀,他也不好拒绝,刚好伙计上菜,他直接让对方上到那一桌,他也起身坐了过去。
“听几位谈及秦王,果真如此般神奇?”
娄师德更健谈些,笑着解答:“王兄可曾读过三字经?”
王玄策摇头,娄师德长叹一声道:“若是之前我也是不信的,更不信三字经如此的惊世之作,出自五岁的秦王之手,可是前几日朝堂之事,容不得我等不信啊。
便是随意三对,就难倒了这天下的读书人,可惜无法当面请益。”
王玄策又问:“三位皆是饱学之士,为何不在楼下试试?”
娄师德三人对视一眼,下一刻皆捧腹,敬晖一指张柬之道:“他倒是不服,昨日枯坐一日,然一字未得,我和娄兄深知学浅,便早早败退熄了心思。”
……
PS:历史上,王玄策是贞观十七年去的,贞观二十年方回,这里我提前了,杠子们出征,哈哈。
第87章 两家商铺
张柬之看着大笑的两人,面上微黑郁怒道:“不用心焉知无所得。”
“哦,不知张兄得了什么?”娄师德打趣。
“某悟…悟了,那本就是绝对,相信再过百年也不可能有一人对出。”
此言一出,包括王玄策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此悯农诗为何署之二,难道还有之一?”王玄策指着纸上不解道。
“看来王兄是初来京城啊,没错,四月时京城便有悯农之一,也是皇孙所写…”
随着酒局近半,大家的话题有所转移,开始交流起治政牧民的各自看法。
张柬之言为仕者,当教化黎民,归劝圣人,百姓错者罚,圣人错则谏,不可枉顾百姓,一味逢迎君上,如此才是大夫之责。
敬晖则言为仕者要修身,首重清廉,自泏者则事必偏,长此必为小人所乘,失了本心。
而娄师德的看法又不同,他的志向是考中进士之后,驾青骢马、提三尺剑建不世之功,保家卫国,开疆拓土,做一个留名青史的儒将。
随着话题渐深,让王玄策颇感惊讶的是,原本以为只是随意碰到的三个读书人,但一番畅谈,他发现,这三人居然皆是胸有锦绣并非庸人。
他并不知晓,这三人以后皆为宰相,张柬之和敬晖因发动政变,罢武则天拥中宗李显,还皆被封了王,不过自古异姓王善终者不多,
张柬之和敬晖同样如此,武则天倒下没多久,李显耳根子又软,听了武三思的谗言,双双被贬,张柬之急愤而死,敬晖更惨,被陷以凌迟而处。
一餐饭吃了一个时辰,从酒楼出来,王玄策也觉得这个中午未有虚度,颇有收获。
打算回家,将今天所得记录下来,扭头发现旁边这大下午的,居然还有店铺门前排起了长队,好奇仰头看起招牌,
只见上边写着安和糖行,他更加的好奇了,什么时候大唐的乳糖和石蜜生意如此好了。
而且他还发现,虽然排队之人看上去都像是长年伺候人的,但个个衣着不凡,一看就是富家豪奴。
好奇之下,他走到队尾,对着一人抱手道:“这位老丈,这是排队买石蜜吗?”
老头原本不想理他,只是扭头时发现王玄策举止穿着不凡,便耐着性子解释:
“现在长安的富贵人可不食石蜜,那玩意虽然有甜味,但食之有渣喇嗓子,调水之后又浑,我们皆是奉主家之命在此买雪花糖的。”
“何为雪花糖?”
“你是外地来的吧,我跟你说,这雪花糖可是当今皇嫡孙梦白胡神仙所授之秘技,不仅甜得纯正,且白如雪花,便是不食光看着,也是享受。
老汉前段时间帮着主家干了一件露脸的事,主家赏了某二两,我泡了一小碗,啧啧,那味道,三日之后嘴有余甘,果然是神仙才可享用的。
唉,就是价格太贵了,且限量供应,三贯钱一斤,每两日一人供一斤。”
老头是个健谈的,一指前面几人,说他们是一起的,这样可以多买几斤。
听到三贯一斤,饶是王玄策不差钱,也是被惊到了。
这一刻,他想歪了,以为这帮人都是为了讨好皇嫡孙,所以才会如此,看了眼左右压低声音道:“你家主人要讨好皇嫡孙是不是?”
没成想,听到此话老丈突然暴怒起来:“你个外来的瓜皮,不晓得就不要乱说。
你不是在侮辱老汉家主人,你是在诋毁皇嫡孙,你要知道,这雪花糖赚的钱,可都是贴进了悯孤院里,可一分钱没装进皇孙的兜里。
虽说之前悯孤院出了点事,那也是那帮天杀的欺皇孙年幼,皇孙知晓后,全部抓了砍头。
还有之前咱长安有伥鬼,也是皇孙夜里坐镇亲手所抓,去逑,越说老汉越气,去去去,买糖就老实排着,不买就滚蛋。”
王玄策愕然,他没想到秦王居然在百姓的心中,有如此的好评。
他对老丈致了歉,又到前面站着看了眼雪花糖长何样,果如老丈所言,如同雪花一样洁白。
不过想着队伍太长,他强忍着没排队离开了。
转过一个角,没走多远,发现又有一间店铺门口大排长龙,大唐的商业已发展如斯?
他再度仰头看起门楣,只见上边写着:三味书味。
这下更奇了,虽说刻版印刷现在已有,但因每印一页,便要刻一张板,价格太高,所以也就官家方使用,民间压根没有印刷一说,书籍全靠临抄。
所以这年头读书人少,因为不仅纸贵,书籍的价格更高,像眼前的书肆,之前他也是闻所未闻。
外间的墙面贴着两幅大纸,第一张写着为何取名叫三味书屋:‘读经味如稻粱,读史味如肴馔,诸子百家味如醯醢。’
下面则是一张价格清单,三字经38文一册,史记(册十),单册45文,论语39文一册。
常见的通史和四书五经都罗列其中。
这个价格,让王玄策不禁呼吸粗重,心跳加速,这个价格相对原本的书籍价格,如同就是白捡的。
什么时候,读书的成本如此低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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