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祖李世民 第159节
所以作为逍遥公房,对于朝廷应该是有诸多不满的,李厥可以相信冯智戴,因为李二一直对冯家不错,虽曾有怀疑,但到底还是给冯家的根基留下了,
即便是李厥初去时,也表达了冯家继续守卫岭南之意。
……
当晚,李厥并没有撵上薛礼他们,而是离他们五里左右的位置选择了野营。
半夜时分,留守在潮州门口的两人回来了,也将潮州城最近的消息带来,李厥他们刚走约一个时辰,
便有一伙人骑马冲出城,打听马车的动向,随即往东追去,这帮人并非兵士,而是家仆的打扮,但佩戴的却是军中制式的横刀,打听一番便往东追去。
李厥暗道侥幸,幸好栓柱机灵,不然这次还真就被困潮州城了。
到时人为刀俎,自己可就变成待切割的肉了,韦恒只要找人押着他们到其他道州露面,然后再杀了,这样最后就算李二暴怒下要追究,也追究不到潮州府。
“殿下,看来潮州刺史也参与了一些事,这是怕殿下在城中发现了机密,所以才会挺而走险。”
裴行俭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李厥现在可以断定,这帮人所图甚大,至于图什么,他一时之间也不得而知,心中如此想,面上却笑道:“或许韦刺史知晓孤来了,这是怕怠慢了孤呢?”
“殿下,若是韦刺史是想给您请安,他就该亲自追来,而不是让兵士假扮成家仆了。”
“嗯,不急,先把韶州道上的妖魔鬼怪清除干净。”说到这里他猛的一惊,想到了一个问题,“守约,令人把持这条路,无论何人都必须拿下。”
裴行俭也反应过来,立刻让人安排,深恐自己这一道关卡不够,又着人去通知了曹城,让他们再设一道关卡。
就算韦恒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此刻估计也该想到,李凭之所以会有那么大动静,兴许就和李厥有关。
如此,他必然要派人去通知许自牧,而许自牧要么取消这次对商队的袭击,要么就会多派人手,无论哪一点,对商队都会不利。
“殿下,夜深了,明日一早要赶路,您在帐篷里休息一会吧。”裴行俭劝道。
李厥从善如流,不过这一夜他睡的并不实,不时被外间的动静给惊醒,隐约间能听到裴行俭喝斥他们,让他们动作轻些之类。
天隐隐有放亮的迹象,李厥就已起身,来到外间,
发现以他的帐篷为中心,四周坐了一圈的人,大家手中握刀,坐在地上,双眼微闭,睫毛和头发,都覆了一层的霜色。
潮州虽然较暖,但随着冬意渐深,这里到底还是降了温,清早见霜也很正常,昨日一早他起床时,在城外还看到水坑里有了一些浮冰。
……
PS:现在潮州估计很难看到冰了,但明清还有记载,经常有霜雪等自然灾害。
第218章 阴柔儿
李厥走出帐篷,裴行俭就靠在帐篷的门口,第一时间就起身。
“不用多礼了,昨夜什么情况?”若是之前,看到大家为了守护他一人一夜未睡,他心中还是会有愧疚的,
但是现在,心中已经平静很多,难说是因为地位的变化,还是年龄的增长所致。
各司其职,该爱护他们的时候,李厥自然会爱护。
“殿下,昨夜拦下两批共五人,因怕惊扰您休息,所以并未进行审问,还有,那个叫柔然的女子已经被带来了。”
李厥轻哦一声,“薛礼他们应该又要出发了吧?”
“来人请示,臣擅作主张,让他们出发了,现在应该已行两炷香时间。”
“行,那我们也出发。”
裴行俭先让李厥上了一辆马车,随即亲自坐车辕上,嘴上唿一声,手拉着马缰绳轻轻一抖,马车便开始行驶起来。
马车内,李厥面上带笑看着女人,女人把自己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好汉若是手头不济,奴家中尚有薄财,求好汉别伤奴。”
女人虽然说着这话,但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以及眨巴的大眼睛,分明是在暗示李厥可以劫色。
李厥平静的看着女人,足足盏茶功夫,直到女人都快装不下去了,这才开口,“柔然应该并非你本名吧。”
“好汉明鉴,家中父母称呼奴叫三娘,只是父母早亡,奴断了生济,不得已卖身妓馆,假母给奴起了柔然之名。”
假母便是妓子对老鸨的称呼,也有称姨娘的。
女人说着,很自然的松开原本环抱胸前的双手,薄纱敞开了一些,领口处也溢出一片雪白。
李厥面上含笑,目光也从对方的脸上缓缓下移了少许,女人的面上鄙夷之色一闪即逝。
果然天下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心思辗转考虑着如何脱困,也在猜测李厥到底是因何要绑自己?
“你祖籍哪里的?”
“奴祖籍山东琅琊(今临沂),八年前为避世仇,举家南逃,父母兄弟皆在路上被仇家杀害,奴一人不辨道路只认方向的逃,
幸遇商队相救同乘到了睦州(杭州),但那商贾也非好人,要霸占奴身,奴侥幸逃出,不敢在睦州久留,再次南逃。
到了潮州之地,心中仇恨早已磨灭,只要苟活,幼时父母宠奴,请了女先生教奴识字,初涉音律,奴身无长物,只得卖身妓馆以色艺为生。”
女人说话的条理很清楚,说着说着豆大的泪滴夺眶而出,面上也不时浮现仇恨、茫然无助的表情。
李厥叹了口气,他知道女人的话真真假假,但其中肯定有一部分是真的,因为在看到女人第一眼时,他大概就知道女人的身份了。
“你祖籍武威姑臧,后应该在长安和齐州(济南)都待过一段时间吧。”
女人双眼猛的瞪大,惊恐的看着李厥,这一下她再也隐藏不下去了,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眼前的少年人能一口道破她的身份,
那么对方绑自己是为何?
难道这个少年是官府中人?
“怎么,不再编故事骗我了?”
“你是谁,你又如何知道我的身份?”女人的声音变冷,面上带着愤怒,心中含惧,但又有被李厥戏耍的怒意。
“你父阴弘智,隋朝长安留守阴世师少子,今德妃少弟,因揭举隐太子建成昆明池之谋有功,所以贞观年间被封吏部侍郎、御史中丞,又因德妃在后宫受宠,
你父可谓是荣宠一时,甚至可与国舅长孙无忌分庭抗礼,不落下风。
贞观十五年,齐王佑就藩,你父作为齐王佑的亲舅父,便在了齐王府长史,随其一起任职齐地。
贞观十七年,齐王佑谋逆,你父不仅参与,还是怂恿谋划之人,事败后,今上考虑德妃身份,便没有诛族,而是只杀了你父直系男丁,也算是枉开一面了。”
“你到底是谁,你为何如此清楚?”阴柔儿声音拔高,近乎于咆哮。
裴行俭往后看了眼,手也握向了剑柄,只要女人稍有异动,他有自信手中的剑会第一时间刺穿对方的胸膛。
李厥平静的看着她,之所以第一眼便认出这个女人,皆因他见过德妃,而且不止一次,
阴柔儿和她姑姑很像,稍加试探,便有了结果。
李厥不答反问,“你想报仇?”
“我父兄死在我的面前,我幼弟死时惊恐大哭,我母亲哀伤成疾不久离开人世,我不应该报仇?”
既然对方知晓了自己的身份,阴柔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已知必死,索性发泄一下。
李厥同样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父兄死了,你知哀伤难忍,你可知因你父怂恿,齐王谋反死了多少人吗?
他们家中的子女父母难道不哀伤?他们的仇又该找谁来报?
我来告诉你,兵士七千余人,其中战死三千余,处死近四千,受牵连者达三万之数,你既然作为阴弘智之女,你要不要为他们的死负责!”
阴柔儿愣了愣,随即又声色俱厉道:“我阿耶有何错,我阴家本就和李家有仇,李渊杀我阿翁,难道我阿耶报仇有错吗?”
“哦,忘了你阿翁是阴世师,那你说说高祖为何要杀你阿翁?”
这一句话,又把阴柔儿怼得语塞了。
李渊没有灭阴家满门,已经算是仁慈的了,阴世师杀了李渊五子李智云,这还不算,还将李家的祖坟和家庙全部捣毁了,这是不共戴天之仇。
“你到底是谁?你为何能这么清楚?”
“我祖父便是当今圣人,我阿耶是李承乾,我亲阿娘乃是武功苏氏出身,你言我是谁?”李厥面带笑容道。
阴柔儿瞪大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好一会才道:“你是李厥,你是皇太孙?”
“我诚实吧,你问我,我便说了。”
“你…你…你不应该在长安大内之中,为何会在这里?”
“轮到我问你了,你和许自牧是何关系,还有许自牧霸占往韶州的商道,到底要做什么?”
阴柔儿面上浮现一丝慌乱,她没想到,李厥知晓了这么多,连幕后是许自牧都知道,不过片刻她又再度平静下来,低着头一语不发。
“你之所以愿意辅佐许自牧,并非因对方是良配,因为你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因情事左右自己复仇的决定,
那么只有一点,许自牧能帮你们复仇。
许自牧不过是虔州刺史之子,应该无此能力才对,毕竟要推翻李氏江山,他便是集十州之力,在现今的大唐来说,也不过只是疥癣之疾,派个校尉平灭就是。”
……
PS:家中老人生病,这两天陪护在医院,所以更新断了,对不起哈。
第219章 守株待兔
李厥喃喃分析着许自牧的事,而一旁的阴柔儿已恢复冷静,面上带着讥笑,只要她不开口,她自信李厥是猜不到的。
“许自牧若不是傻子,肯定知晓造反是死路一条,那么他保留这条商道只是为了求财?”
说到这里,他猛的一惊,像是抓到了什么,再度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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