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科举之路 第63节
而东侧间的张子轩就很有意思了。
“就要去上学了吗?我还没睡饱呢,能请假吗?”
最后好不容易两人都收拾好了,都快到了上课的时辰,只好免了早饭,史承宇这次倒是半点没有意见。
穿过舍馆便来到了教舍这边,昨日是参观了的,教舍倒是同县学的实干风一致,直接成一字型的一排。
许行丰这些新进来的秀才自然是被分在丁班的。
府学里丁班的人实在不算少,居然加上新增的,总共有三十六人。
这应该算许行丰待过人数最多的一个班了,幸好府学教舍宽敞,不然还真坐不下。
许行丰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只剩最后三排有座位了,所有人都占着靠前的位置,果然能中秀才功名的,都是好学的。
许行丰最后选了倒数第二排的一个位置,反正眼睛不近视,坐哪儿其实都是一样的。
夫子还没来,同窗们交头接耳,教室里嘈杂得很,许行丰也不例外加入了这个行列。
“我刚听之前就在这个班的同窗说,在这儿的课程同之前大不相同,教学方式也是。”
“咋们府学的院长听说有进士功名呢,很是厉害,不过平日基本见不到,夫子也都是有举人功名的,都各有所长。”
“君子六艺听说学起来可难了,不过幸好府学并不强求。”
。。。。。。
这一通八卦下来,许行丰得知了不少消息,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大家正聊得起劲,夫子便背着手,持戒尺来了。
“我是你们的主教夫子,以后有何事都可来找我。
今日开学,你们切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惰。
秀才功名不过是一个新的起点罢了,学海无涯,莫要洋洋自得。”
“是,夫子,谨记训言。”
“我与你们讲讲府学的上课流程,以四日为一周始,第一日是策问讲学,第二日为经义讲学,第三日为律法讲学,第四日为史学讲学,这也是对应你们日后乡试科考。”
乡试不同于之前考试,四科改为三科,第一场为策问,第二场为经义,第三场为律法。
每科考三天,连考九天,不允许出考场,极其辛苦,因此乡试场中基本次次都会出现举子丧命的情况。
“所有讲学都在上午,下午是你们的自习时间,君子六艺除了书与数在你们教学中,其余四艺皆为选修,你们自由分配时间即可。”
府学这教学模式确实新颖,相当于每日只有上午上学,下午都是可以自由分配的,这相当轻松了,不过越轻松越看自觉性。
“你们每一月休两日,也是为了方便你们回家。”
“今日是没安排讲学的,我将君子前四艺的课程安排说与你们,你们好好考虑,然后将自己想上的课上报给我,我好登记,然后将名单交与该科夫子登记。”
君子六艺指礼、乐、射、御、书、数。
书、数为小艺,系初级课程;礼、乐、射、御为大艺,系高级课程。
而前四艺确却来说为五礼、六乐、五射、五御。
五礼分为吉、凶、军、宾、嘉。
礼可谓为处事根本,特别是如果想步入官场,更是必修课,许行丰自然是要选的。
六乐即: “云门”“大咸”“大韶”“大夏” “大濩” “大武”等古乐名,音乐具有教化、认知、审美及娱乐等功能。
这个许行丰也选了,因为想着总不能以后如有宴会,自己露怯,而且陶冶情操也是极好的。
五射即: “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
大南朝的射主要以趣味性为主,不具备什么武力值,许行丰没选择。
五御即驾车的技巧,包括:“鸣和鸾” “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
不过府学的御,只学骑马,算是很单一的,但这恰恰是许行丰想要的,毫不犹疑的就选择了。
第108章 举人功底
府学单日早上讲学之前还安排了武术课,有强身健体防身之用。
选这门课程的学子是极其少的,毕竟需要早起一个时辰,其次学子们普遍好静,不喜动。
许行丰看到武术课简直可以用惊喜形容,他是很想学学古代的武术的,可是苦于一直找不到师傅。
古代的治安实在让人堪忧,虽然应运而生了镖局,但求人不如求己,许行丰觉得只有自己有自保能力才是最保险的,因此许行丰听夫子说有武术课,立马就选了。
所以许行丰最后选了礼、乐、御、武术。
许行丰选的课算是多的,许多人就选了礼一项。
“所有课程一旦敲定,就必须按时点卯,夫子们都会点名,如有缺课者,都会处分。
还有便是考试,府学内部是每月一考,称月考,月考优秀者可得奖金,如我们丁班,第一名者二两银子,第二名者一两银子,第三名者五百文。
此外便是重中之重,关乎你们功名。
提学官在任三岁,两试诸生,先以六等试诸生优劣,谓之岁考。
一等前列者,视廪膳生有缺,依次充补,其次补增广生。
一二等皆给赏,三等如常,四等挞责,五等则廪、增递降一等,附生降为青衣,六等黜革。
继取一二等为科举生员,俾应乡试,谓之科考。
因此尔等定要勤勉,而不是躺在功劳薄上止步不前,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想参加乡试者必定要在岁考中取优才可。”
许行丰也是第一次听到岁考的规定,他一直以为考中秀才后便是直接有了乡试资格的,却没想到还有岁考这一关。
而且原先考中廪生以为以后至少可以每年领官府给的奖赏,现在才知道秀才功名不易得,想守住秀才功名更难。
夫子讲完了所有规定后便离去了,学子也可随意安排。
“完了,我感觉我这秀才功名难以保住了。”
史承宇是秀才科里的附生,他总觉得自己能得秀才都是天大的运气,现在听到有岁考可不得担心。
“岁考想来应该只是检测学子是否对学业有懈怠之意,你既然得中了秀才功名,说明你便值得,只要勤勉不缀,那必有进益,无需担心。”
许行丰这样一安慰,史承宇确实心安了一些,勉强点了点头。
许行丰和张子宇倒是不太担心岁考的事,两人都是对府学日后的向往。
许行丰第二日有了第一日的教训,怕张子宇与史承宇两人又起晚了,所以练字完便去喊两人。
却发现史承宇居然在温书,史承宇被发现了还有些不好意思。
“嘿嘿,我就是每日早上起来都习惯背下书,脑子也容易清醒些,醒觉。”
“挺好的,我早上也喜欢练会字。”
许行丰的字不得不说确实已经小有所成,从一开始的鬼画符,到后面的勉强端正,再到现在的已经初具风骨,足以说明这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是十分值得的。
许行丰喊,张子宇才刚起床一会,正朦胧着眼在洗漱,一副十分懒散的样子。
许行丰越来越觉得张子宇说自己爹嫌弃他懒惰,极有可能是真的。
三人今日起得早,自然是从容吃完早饭到的教舍。
第一日为策问讲学,许行丰便见识了府学夫子的厉害。
策问简单来说就是时务策深化演变而来。
在县学中,夫子往往是每次提出一个问题,然后引导学生往标准化答案走,许行丰当时觉得夫子也是讲得极好的。
而现在听了府学夫子的课,许行丰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府学夫子往往不是就一个具体的考题讲,而是由点及面,可以引申出许多方面的思考言论。
而且不再固定往答案引导,而是诱发学子思考,每个学子答出的言论,夫子总能一针见血给出评判与修改。
最主要的是夫子会根据学子的作答给出学子今日课题要完成的功课,这就是说班上居然无重复功课,每人功课不一。
策问课在府学不似教学更像是辩学堂,不再仅仅听到夫子固定化的言论,而是在夫子与每个学子的辩学中思考,从而得到博而深的观点。
“夫子可真厉害,我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史承宇下了学便忍不住同许行丰他们感慨。
“确实,两个时辰的课堂我不仅没觉得长,而且居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对对对,就是那样的,每次夫子同别人争辩时,我总是恍然大悟,原来还能那样思考。”
“夫子是有举人功名的,自然是厉害的。”
许行丰这话倒是让三人一时都有些沉默了。
原先他们也觉得举人是极厉害的,但三人其实都是比较顺利取得秀才功名的,因此觉得或许考取举人也是一样的。
但今日听夫子讲学,才真正直观感受到举人的功底深厚至此,与他们有天壤之别,想要跨越这道天堑,只怕是真的难于上青天。
“好了,不要庸人自扰,就算是要考取举人,最少也是三年之后了,这功名也不是一口能吃成胖子的,是一步一步积累的,我们与夫子有较大差距,一点点缩短,总有平齐的一天。”
许行丰见两人都有些被打击到了,忍不住出声安慰鼓舞。
确实乡试三年才一次,最少也得三年后了,虽说时间如流水,但是一寸一寸光阴算起来,也是极长的,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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