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科举之路 第218节
时顺帝连日来的皱着的眉心,总算是松了些。
天花爆发,疫病肆虐,世人便会觉得他这君主德不配位,所以上天施惩。
这些日子已经派了钦差下去,但也收效甚微,时顺帝是真心焦。
现在平江州知州这份折子,就像是及时雨一般,解了时顺帝心中焦躁。
“不愧是护国之人,救民于水火,上任一年屡立功绩。”
苏玉瞧见官家居然满脸笑容,稀奇得紧,自从云中的天花传染开来,官家可是连着半个月都没好脸色了。
苏玉好奇,自然在边上支着耳朵听,结果只听到了后半句,前面半句声音太轻,实在听不清。
不过瞧着折子是平江州知州递上来的,官家又说屡立功绩,苏玉很快就想到了许行丰。
除了许行丰,苏玉不做第二人想,可以说自从去年许行丰去上任了,每次但凡有平江州那边折子递上来,官家就展颜。
苏玉心中感叹,也不怪得官家器重,那许行丰也是个能人,去封府不到一年,办的都是为民的好事。
苏玉想着只怕两年后他又能见到那风华绝代的状元郎了,不过就是不知那时,高居何处,不过肯定是青云直上就是了。
看完折子第二日,时顺帝就在上朝时夸赞了许行丰。
朝廷中的老狐狸,自然是跟着官家口气走的,也是对许行丰赞不绝口。
“杨爱卿真是教徒有方,你们师徒二人都是难得的贤臣,吾心甚慰,要是臣子们都如你们师徒一般,吾省心颇多。”
这夸奖不可谓不高,杨怀昱自然是成为了焦点。
下了朝,杨怀昱就被群臣围堵了,都是恭贺的。
杨怀昱只谦虚说都是为官家办事,臣子本分罢了,然后很快就找着机会告辞了。
“这杨怀昱还真是油盐不进,金银财宝看不上,美人也不喜欢,他到底喜欢什么呀?”
吏部祝侍郎瞧着杨怀昱的背影,气得牙痒痒。
“是人就有欲念,不急,倒是你,吏部尚书已经告老好几次了,总不过就是今明两年的事了,你作为吏部侍郎,好好把握。”
“多谢次辅大人提点,下官定会好好表现。”
“嗯,不要错失了这次良机。”
水苗法很快就在各州都执行开来,天花不过一月就基本平息了。
封府虽然有许多灾民都涌来,但由于水苗法执行得早,加之草药采得多,许行丰也对卫生处理得当,倒是最先把天花压下去的。
“唉,天花虽然下去了,老百姓却还是死了不少,不知道多少家又散了。”
许老头作为底层老百姓出身,最是知道老百姓疾苦,站在城门上看着百姓们的凄苦,有感而发。
“也是没办法的事,天灾人祸,总是难以控制的,不过朝廷已经下令,让百姓们可以择府定居。
并不一定需要返乡,官府也得给田地,以及借粮借银。”
“唉,背井离乡,哪个愿意,不过到底是条活路,虽然艰难,开荒盖屋,总会好起来的。”
“嗯。”
“对了,那丰儿,你这封府定居的灾民多吗?”
说到这个许行丰就有些头疼,可能是由于他这边最先有水苗法,也可能是之前自己白菜和罐头的事给传了出去。
好些灾民都想来封府定居,现在府衙和县衙都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划分村落,一会分荒地,还得登记户籍,借粮借银的数目。
这一桩桩的事交织着简直让人头大,不过又不能往外拒,但许行丰是知道自己刚胀一些的荷包,肯定是要瘪下去不少了。
这当知府可真难,银子永远都是个让人糟心的问题,永远不够。
本来九月初学堂就要开学的,结果被这天花一闹,就到九月中旬了。
这读书的事推不得,而且夫子是早就都找好了,许行丰只等了一日,就往下发了文书,让学堂于九月二十日正式开学。
每户免一人学费,包括刚入封府户籍的灾民,其余人等,每半年半两银子的束脩。
那些入了封府户籍的灾民,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读书,可是富人才能有的事,别说现在遭了灾,就算是以前没遭灾,他们也是不敢想的。
一开始他们还不敢信,但等里长来了,亲口告诉他们,还让他们好好准备送孩子去上学,这才惊喜得一家子抱着哭。
只是惊喜完,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们这些人之所以选择定居封府,背井离乡,那是因为他们原本就穷,家里没两亩地,家乡又远,没有回去的盘缠。
然后又听到封府的知府对百姓好,带着百姓赚银子,这才留了下来。
但他们当初为了赶路,买药,可真是兜里一干二净,这盖房的银子都是借的官府的,多一文都是没有,如何能供得起家里孩子去读书。
就算束脩免了,那书本纸笔,样样都是他们花销不起的,一时都生了退意。
由于要去读书,是要先去里长处登记,然后统一带到学堂去的。
所以第二日许多灾民所处的村的里长处自然是冷清得很。
里长都是读过几年书的,自然知道读书的重要性,加之许行丰早就猜到了这种情况,对下面县衙吩咐了,要给民众灌鸡汤,努力让每户都别浪费了银子。
各里长自然是匆忙将灾民都召集了起来。
“读书多难得的机会,现在知府大人让每家每户都能免费一个上学,你们居然如此不珍惜。”
里长这话说出来,村民都低了头,他们谁不想自家孩子出息,但得有银子呀。
“我为什么能当你们里长呀,还不是多读了几年书的缘故,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家里送一个孩子去读书,就算只是几个月,也能识些字,比当个睁眼瞎强,还能带带家里的兄弟。
至于你们的难处我也知道,但咋们知府大人是好官,早就替你们想好了。
第349章 徐云容再次有孕
凡是因读书缺银子的,都可再去向官府借一两银子,同之前银子一般三年无息。”
灾民们听着这话,有些意动,但还是犹豫,毕竟无息而已,还是要还的。
他们刚搬到这来,这几年能混个温饱就不错了,还欠着官府之前借的盖房屋的银子,以及粮,如果再加一两银子,肯定三年内还不完,到时候利滚利的,吓人得紧。
“怎么,就这你们还不想送孩子读书?多难得的机会,以后孩子识字了,就算不考功名,但说不得能在县城里或者镇上找份体面差事,怎么的也比一辈子埋头在地里强。
你们瞧这灾祸年间,房子你带不走,田你更不带走,但要是同我一般识字,就说不得能当里长,再不济,去县城里混口饭吃,顾着一家人温饱是有的。”
里长这次的话倒是确实说到灾民心里最深处了。
里长也不打算逼他们,这事还是得他们想清。
虽然确实如他所言读书才有更多机会,但灾民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要是家底子薄,官府又只支持个一年半年免学费的,那除了认点字,还真没其他用处,而且这还得孩子长进,不然钱确实打水漂。
一两银子要是真被浪费了,那可真是命挤出来的,哪里能不心疼。
所以这些灾民刚落户,毫无积蓄,还欠着一堆债,不愿意拿银子赌,其实也正常。
毕竟前程说得再好听,也是远处的事,还不一定有着落,但银子,可是现在就得出。
大多数人一辈一辈的地里忙活,虽然辛苦,但也都这样过来了,他们不愿意冒险,想着安逸。
“行了,你们好好想想吧,我也不逼你们,知府大人也说了,这事自愿,但我还是劝你们好好想想,这么好的机会,别错过了。
等想清了,有想着送孩子去学堂的,就来我这登记。”
当晚明明村里万籁寂静,狗吠的声音衬着月色清晰明显,但家家户户被窝里的夫妻,却都想着读书的事,睡不着。
“唉,到底是眼皮子浅了。”
“夫君是说村里人?”
“嗯,一两银子虽然多,但咬咬牙,一年也是能存出来的,换成我怎么也得搏一搏,结果村里居然加起来就三个报名的。”
“要不夫君你怎么是里长呢。”
里长听着自家夫人说这话,心里如饮了沁凉的冰水一般舒畅。
“对对对,夫人说得对,当初也是父亲有远见,加上我愿意用功,得了这童生功名。
这不我还能从云中跑到这得个里长的差事。”
里长对于自己有童生功名是颇有一番自得的。
“夫君,那咱家呢?”
“让谆哥去,这孩子是有福气的,家里第一个得了天花的,居然也熬过来了。”
九月二十日,各学堂热闹得紧,登记、考较、入班,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怎么样?”
“回大人,被您猜中了,果然孩子们大多数都没基础,都在第一级。
只有一些以前在旁的夫子学堂处启蒙的孩子,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其他级数,这些总合起来每个设一个教舍也是足够了的。”
“我让你通知那些院长同夫子们的事,你通知了没?”
“通知了,每月考试,教舍在每级排名第一的夫子奖半两银子,最末罚两百文。
另外综合排名前十的学子,第一名五百文,以此类推,第十名五十文,另外学堂免费仅一年。
但如果能两次位于前二十名,不跌出前五十名者,可奖励接着免费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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