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科举之路 第194节
要是直奔主题,这点子忙,他肯定是不会推脱的,现在嘛,他可就没那么好心了。
“清柏确实是个可塑之才,而且他又是云容亲弟弟,我自是没有不帮的道理。”
许行丰这话一出,徐老太爷高兴得不行,清柏是他嫡次孙,还是长房的,最主要还是徐家第一个有功名的孙辈,他自然是看重。
“对对对,都一家人。”
“清柏等到元宵后,就直接去封府府衙找我,到时候我把他安排进府学,我到时候每一旬也会去府学讲学,自会关照。”
徐老太爷听到这个安排,满意得不行,说了好几个好字,又说了感谢。
“爷爷客套了,一家人,应该的,只是其余弟弟们,毕竟没有功名,要是去府学,肯定跟不上进度。
到时候就相当于揠苗助长,反倒是不妥。”
许行丰虽是推脱,但理却是没错的,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你让他去听大学课程,不是毁了他是什么?
显然徐老太爷也不是没想到这点,毕竟能成为一府之主的,脑子里也不可能都是水。
但是徐老太爷哪里舍得其他孙子半点好处捞不着。
“那县学呢?”
许行丰记得妻子以前告诉过他,徐家孙辈除了清柏就没一个上进的,天天逗猫遛狗,没少挨骂。
许行丰不直接回徐老太爷的问题,反而将问题给抛了回去,他们要是达不到标准,本来也是去了是白去,可怪不得他。
“县学也是最少要通四书五经的,不知道各位弟弟们都学习进度如何了?”
果然这问题一出,徐家人脸上都讪讪的,徐老太爷也脸色不太好看。
还四书五经,徐家孙辈就没有一个把四书读完了的。
徐老太爷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觉得丢人,但自己先提的,又不能不作答,只好拐着弯说自家孙子确实还小,学业不太精,那就算了。
场面话谁不会说,反正只要结果是许行丰满意的,许行丰不介意多说点好听的。
“弟弟们过几年便精进了,到时如果我还在封府,那我肯定帮忙。”
许行丰这话跟没说没区别,过几年别说徐家的不能精进,就算精进了,许行丰能还在封府?
但是这话出来了,徐老太爷自然不可能冷脸,还得笑着感谢。
不过徐老太爷想着至少清柏能去封府府学了,也算是达成目的了。
反正现在也确实清柏最重要,其他的孙子以后慢慢管着便是了。
徐老太爷这样想着脸色倒是缓和了,但是徐家其他几房脸色可僵得很。
就是那种笑得比哭还难看,能丑哭小孩子那种。
他们是女儿也没塞出去,儿子也没落着好,反正半点好处没捞到,可不就心里难受得紧吗。
许行丰可不管他们,要不是为了岳父一家子,他都懒得和这一群人虚以委蛇。
但无论如何,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他没那么大的奉献精神,委屈自己造福恶心自己的人。
正事说完,徐云容便同杨氏单独走了。
“容儿,对不起,是娘软弱无能。”
徐云容听着自己母亲这话,烦恼得很,她就看不惯自己娘这包子脾性。
明明舅舅现在正四品户部侍郎,谁敢欺负她,偏她一天到晚在徐家伏低做小,她自己受委屈也就罢了,还连带着她这个做女儿的,也处处被劝着忍让。
怎么,忍让了,徐家的人就懂得见好就收?
现在公爹都给女婿准备抬平妻纳妾了,她还委屈求全,甚至妄想用这么一句话,就想让自己这个女儿便觉得她也是两难不成?
徐云容自己娘真是不像杨家的女儿,不然怎么这般包子还自私自利,也不对,或许她也重男轻女,只不过是不表现在面上罢了。
否则,怎么没见她委屈过弟弟呢?
徐云容正打算开口,徐清柏却突然出现在了母女二人面前。
徐云容看着自己弟弟过来,以为是来劝和的,心里不好受,怎么她就活该打掉牙齿活血吞吗?明明是她受了委屈。
“娘,你道歉有什么用?爷爷这些令人不齿的想法应该事先都跟你和爹通过气吧。”
徐清柏这话一出,杨氏原本要掉的眼泪珠子,惊和羞得都忘记掉下来了。
而徐云容听到这话豁地抬起头来,刚都只觉得心堵和气愤,现在却反而因为弟弟这句话,眼睛酸得不行。
对呀,这事要说自己爹娘事先不知情,谁信呢?不过是自己这个女儿在他们眼里不重要罢了。
她总是抱着幻想,或许爹娘和爷爷是不一样的,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爹娘不过是那个顺水推舟的,不是吗?
以前存着侥幸,装着不在意,终于还是因为弟弟这句话破防了,原来这徐家也是有人知道她委屈的。
第316章 盼清柏成松柏
“爹娘,你们以前便放弃了姐姐一回,你们现在既然嘴上说着想对她好,那就不应该允许这种事发生。”
杨氏嗫喏着嘴,一时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你们莫让姐姐寒了心,而且也莫让姐夫瞧了笑话,让姐姐以后在许家难做人。”
徐清柏说这话时,是牢牢将徐云容护在了身后。
徐云容看着弟弟不算宽阔的背脊,眼角不禁湿润起来,原来她也是有娘家的。
徐清柏说完,转过身来,就瞧见自己姐姐微红的眼圈,心中难受。
他虽不是施暴者,但他是得利者。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一样的道理,如果不是因为爷爷想为他在内的徐家男子谋利,他姐姐便不会受这通委屈。
“姐姐,以后你莫要回来了,我不愿你受这些委屈,我自会找好妥帖的缘由为你掩饰。”
徐清柏说出这话惭愧,他到底无法为了今日之事,便去直接同徐家一众人对质,特别是爷爷,平常对他极为看重。
他只能让姐姐避免伤害,找出这折中的法子来。
杨氏听着这话确实不能接受,女儿女婿以后都不来了,那岂不是要同她断亲一般。
“容儿,都是娘的错,以后肯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没等杨氏把话说完,徐云容再也忍不住了,压低着声音嘶吼。
“那如果爷爷再有这样荒谬的想法呢?”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杨氏不停重复着不会,却怎么也不正面回答自己女儿的问题,好似这样就能逃避问题一般。
徐云容听着这话,心中最后一丝希冀也没了,剩下的全是无力和悲哀。
“您何必装着对我母女情深呢,以前我住舅舅家,您从没写过信,盼着我归家。”
“不是这样的,我是怕你爷爷又。”
“又什么?那时候已经有了清柏不是吗?爷爷哪里又会针对我,不过是你心里压根没我,所以我在哪里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对吗?”
“不是的,容儿你误会了。”
徐云容看着自己母亲杨氏慌张的神色,心里越发觉得自己可悲起来。
“您现在这副样子,不过是瞧着我嫁得好,有利可图罢了,想着给弟弟谋份前程,娘,我说得对吗?”
杨氏还想辩解,但她脸上的神色早已出卖了她,哪里还容得狡辩,何况徐云容现在只觉得累极,也不想再掰扯这些事。
“罢了,娘,您生我一场,到底是我欠了您的,您放心,弟弟我肯定会看顾的,就像行丰刚刚说的,等元宵过后,便让弟弟去封府府学,这个不会因为你们任何人而改变的。”
徐清柏看见自己姐姐这句话落,自己娘下意识地地松了一口气,便知姐姐说的不假。
心中越发惭愧,姐姐同他明明一母同胞,他享受着父母乃至整个徐家无微不至的照顾,而姐姐却无一人念叨。
对比起来,他得的这些好,怎么也无法心安理得,瞧着自己姐姐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的身形,心中愧疚难当。
“姐姐,不用了,我在县学也很好,等你们走后,我会自己对爷爷说,说我自己不想去的。”
徐云容听着自己弟弟这话,心中到底好受了些,弟弟总是好的。
徐家也好,爹娘也罢,他们是他们,弟弟总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这些年一直对她和两个孩子上心。
特别是她返回了四通县,弟弟差人送了好几次东西给两个孩子,对于十七岁的他来说,实在难得。
她不该将其都混为一谈,否则她又同这徐府中人有何区别。
“没事,这都不是你的错,姐姐从未怪过你。
姐姐出嫁时,你不是说要给我撑腰吗,那你可得努力,你姐夫都从五品官了,你这才童生功名,不努力,哪里追得上他。
去封府吧,到时候你姐夫肯定会看顾你的。
好好努力,我徐云容的弟弟总不能差了不是,否则多给我丢人呀。”
换成以前徐云容肯定要伤心好久,一个人默默疗伤,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夫君,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除非她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否则谁又能伤了她去呢。
徐清柏听着这话还想拒绝,他不想给姐夫添麻烦,本来他们徐家今日这事就办得够丢人,让姐姐难做人了,他不想因为自己,让姐姐更难。
但徐云容却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去吧,相较于出淤泥而不染,我更喜欢松柏。”
徐清柏听着这话,拒绝的话默默吞了下去,那他努力做松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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