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科举之路 第184节
这两字在侯知县心中好似会循环一般,反复出现,直叫他头脑空白,浑身发颤。
“侯阳,你可知罪?”
惊堂木啪地一声响,震得侯阳浑身一哆嗦,但也让他清醒了几分,对,他不能就这样认罪了,不然他乌纱帽和脑袋都保不住了。
“拜见知府大人,大人恕罪,下官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许行丰瞧着侯阳明显这是有了应对之策,竟然还想狡辩,很好,他这只鸡,他今日是杀定了。
“你管辖的户房收粮税,多收几倍耗羡,还利用职位之便,对百姓多有推搡之举,此等种种皆本官亲眼所见,你还有何可狡辩?”
可能真的是人死到临头了生出几分急智来。
原本在地上瘫成一堆烂泥的侯阳听了许行丰这话,立马便抓住了关窍。
对,知府大人瞧见的是户房的人在乱收粮税,对百姓不敬,对知府大人出手的都是户房。
他只要说他被蒙蔽了,概不知情就行了,那他最多被治一个监管失察之罪。
侯阳想着觉得这是最好不过的托词,瞬间就将话给说了出来。
“大人冤枉,借下官十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在大人刚严禁贪污腐化,便做出如此出格之举,此皆户房的一众典吏欺下瞒上,大人明鉴呀。”
许行丰听着这话很愉快,果然这人呀,死到临头了,会生出急智来,不过就是送命的急智。
这侯阳莫不是还以为,户房的人会像平时一般对他百般顺从?
这次不用许行丰问,县衙户房的人忍不住了,这可是掉头的罪,知县大人居然想让他们户房当替罪羊,他们怎么肯。
“知府大人明鉴,都是知县大人命令小人们干的,否则小人们也不敢呀,这县衙都是知县大人说了算的。”
侯阳大概是没想到平时一向在他面前摇头乞尾的一众人等,居然敢当着他面就敢反驳他的话,还说都是他命令的,又惊又怒地看着户房的人。
户房的人要是换成以前,被知县大人这样看着,肯定是又跪又求的。
但现在知县大人这官位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他们还怕啥,而且不把知县大人推出来,他们就头一个被知府大人问罪。
他们可稀罕头上这颗脑袋,不想留个碗大的疤。
而且本就是知县大人拿大头,他们户房虽也跟着喝了汤,但也不过是苍蝇腿罢了,比起知县大人微不足道。
没道理他们这些人帮着担罪过。
“大人,他们污蔑本官,大人明鉴呀,下官一向爱民如子,又怎么可能做出欺压百姓的事来。”
这话压根不等户房人反驳,外面人山人海的百姓们便站不住了。
他们听着这一会下来,已经确定了这上面坐的真是知府大人。
不然这知县大人才不会这般客气,以前他是最神气不过的了,哪里像今日这般低头哈腰过。
所以知府大人这是真乔装着来替他们主持公道来了。
而这侯知县居然还恬不知耻的爱民如子,换平时,他们一个字也不敢吭,不然肯定逃不了毒打。
但今日知府大人在这,他们还怕什么呀,顿时所有人都你一言我一语冲着侯知县骂过去。
“狗官,你做的恶事还少吗,霸占我们的良田,还纵容恶霸欺负我们老百姓。”
“抢占民女。”
“屈打成招。”
“我儿子就是因为你这个狗官,明明他是救人家姑娘的呀,你居然说他才是强奸犯,还把他问斩了。”
。。。
许行丰听着衙门外老百姓一句又一句的骂声和控诉,脸上便沉一分,这侯知县竟然有这么多罪状,鱼肉百姓,实在可恶。
而侯阳现在是又怕又气,怕的是他曾经犯的一桩桩罪,现在都抖搂出来了,气的是在他眼里,这群百姓都是刁民,居然敢将这些说出来。
等知府大人走后,他一定要将这群百姓都杀了,还要用石头砸,用火烧,刑房里多的是手段等着他们。
不过。。。他这也只是痴心妄想罢了,许行丰都懒得听他狡辩,浪费时间。
直接命令县衙衙役和王熹他们去这侯知县内院搜,他不信搜不出他贪赃枉法的罪证来。
县衙衙役现在知道了许行丰身份,自然是没有敢不从的,麻利地就带着王熹二人去了县令内宅。
老百姓现在一个个愤慨不已,巴不得将侯知县抽筋扒皮,饮血吃肉。
侯阳现在也顾不得门外一声高过一声的谩骂了。
知府大人让搜他的宅子,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库房里都是银子呀,还有他书房的信件,这都是催命符。
侯阳彻底被吓垮了,他现在只求脑袋能保住。
但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对,师爷,师爷一直没出现,平时师爷是最足智多谋的,或许没出现就是在给他处理这些东西去了,或许他还有一丝生路,对不对?
侯阳现在就像是落入深谭要溺水的人一般,而那师爷就是那根浮木,他现在只能紧紧抓住这根浮木。
就是不知道这根浮木是不是真如侯阳所想能救他一命。
王熹一群人很快就到了内宅,王熹首先让县衙衙役带着去的书房。
这侯阳明显是个胆大包天的,觉得压根就不会查到他头上,居然与县里恶霸,还有邻县的知县通信的信件都放在桌子上,都没处理。
这倒是省了王熹到处找费事,王熹总共都没用一刻钟就将书房给查了个底朝天,找出了一堆的侯阳犯罪证明的信件来。
第301章 惩办县衙众人
查完书房,王熹接着又来到了这侯要个的私库处,瞧着这满房的奇珍异宝,王熹觉得侯阳就算是死也不冤。
这得多少民脂民膏才能换来这么多的宝贝,侯阳还不过是一小小的县令,实在是让人发寒。
查完这两处,王熹还好心地把侯阳住处给扫了一遍,又扫了几大箱子值钱的宝贝。
查完这边,王熹又让县衙衙役带路,去了户房,将县衙的侯阳上任这几年的账本全都给搬了出来。
这账既然完全,自然是要查个清楚明白。
县衙二十多个衙役,两两一组抬着大箱子,来到了公堂。
衙门口的老百姓瞧着这些金银珠宝,心中的不忿似是要化为实质,将侯阳烧个干净,都在大骂狗官。
“侯阳,现在人赃并获,你可认罪?”
不等侯阳狡辩,许行丰就直接堵住了他的话。
“你莫不是要告诉本官,这些东西都是自己长了翅膀非到你私库和住所的?
你每日住在内宅,也对自己房间的古玩珠宝完全瞧不见?
书房里的信件你也没看?未给出去的信上不是你的字迹?
亦或是这账本上的烂账,你也毫不知情?”
侯阳原本想要反驳的话都哽在喉咙,吐不出一个字来。
许行丰瞧着侯阳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可没有半点怜惜,他只怕现在也不曾真正后悔。
如果真要后悔,也是后悔大意,没能将这些赃银给转移藏起来,才有了今日的大祸。
而且这般贪赃枉法,欺压百姓,莫说砍他一回,十回都不够,他判过的冤假错案肯定不计其数,那些冤魂,哪里是一句平案就能平得了的。
在大南朝,知府作为一府之长,是有权罢免知县的官职的,只不过事后需要写明详情上呈知州,由知州核实,然后转交吏部。
最后由吏部再新派官员下来当这祥县的知县。
许行丰瞧了瞧沙漏,他已经为这个侯阳浪费了一个时辰了,现在人赃并获,由不得他狡辩,直接就让衙役扒去他的乌纱帽,将其收监。
等后面只要知州核实无误,他就将这侯阳问斩,也是可惜,得多让这侯阳活一个来月呢,不过想来狱牢里的衙役应该很知道如何伺候这位大人,倒是不比活着好受。
侯阳挣扎着求饶,还在口口声声喊冤枉,许行丰自然是一个眼神都懒得多给他,免得脏了自己眼睛。
而衙门口的众多百姓,看着侯阳的惨样,都不停喊狗官,痛快,侯阳真可谓是人人喊打,可见他平时作风多么不堪。
侯阳被拖走时,还有不少百姓朝他吐唾沫。
而侯阳心心念念的救命稻草,他的师爷,早就带着包裹跑路了,夫妻都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们这种利益绑定的。
不过侯阳也不用懊恼,毕竟许行丰早就发现了没有师爷的影子,派人去把他抓了回来,现在已经在牢房里等着侯阳呢,想来到时候二人见了,必定是情深义重。
这侯阳身为知县都被革职查办了,性命不保。
户房的人越发瑟瑟发抖了,县衙其他典吏衙役也恐慌得不行,这些年他们身为侯阳的爪牙,可没少干欺压百姓的事。
真要一一追究起来,脑袋都不稳当。
许行丰这次既然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打贪,自然就不可能同之前在府衙一般轻拿轻放。
否则各县衙的典吏都觉得无事,岂不是愈发大胆,为祸百姓。
“户房,你们可知罪?”
户房的人原本还祈盼着许行丰能够处理完知县后,放过他们这些小喽啰,或者是把他们忘了。
结果还是听到了这句话,户房一干人等,见识了刚刚许行丰对着侯知县的雷霆手段,哪里还敢狡辩,都一个个扑通跪着磕头认罪,求许行丰原谅。
许行丰没打算今天大开杀戒,但也绝对不会让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官命尔等,在十天之内,肃清县衙账本,十天后,本官要看到结果。
至于你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肃清账本后,每人一百大板,到时在县衙门外场地施刑。
侯阳桩桩件件贪污枉法,都有尔等助纣为孽,户书罚五百两,其余典吏各罚一百两,并且罢值,官府永不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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