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科举之路 第17节
吴夫子给学子两刻钟时间思考,也不需学子立即给出文章,只需要构思观点,能够做到自己的论据支持论点。
吴夫子话音刚落,乙班内便寂静无声,看来大家都没甚主意,但夫子说了,他们也都只能硬着头皮想,否则只怕戒尺下一刻便要落在头顶了。
许行丰想了一刻钟都感觉自己毫无头绪,但到底有上一世的经历帮忙,许行丰终于有了些思路。
教育得结合国情,自己刚刚说三者并行,是因为自己还将思维放在现代,大家那时不仅能吃饱饭,还在追求生活品质。
因此陶冶个人品性,培养社会所需的各方面人才,以及国家经济繁荣昌盛自然是三者并行。
但现在许行丰所处的大南朝,只有将近一半的人民能够温饱,但凡遇到天灾人祸,饿死的人不计其数。
在这种情势下要求老百姓有素质,显然是脱离现实讲情怀的,不现实,因此陶铸百姓道德素质肯定不是最急迫所需。
至于后两者,培养各方面人才同经济发展,一个国家想要发展,特别是古代,朝代更迭,所以需要安定同经济。
现在大南朝还算稳定,边疆很少出现战事,属于休养生息的时期,因此此时肯定是趁此空隙,快速发展经济。
理清了思路,许行丰稍微送了口气,自己上辈子总算没白活,在做时务策时还有些许作用。
思考时间到了,吴夫子点了学子起来讲解自己的观点。
不得不说在时务策一块,乙班都入门都算不上。
一通下来,许行丰居然还是那个最出众的。
“嗯,虽然想法还稚嫩,但你刚学,能想到这些已经十分难得了。”
点拨完学子,吴夫子这才将题目答案念了出来,每念一段便会详细讲解。
许行丰将吴夫子给的参考答案反复研读,只觉得古人智慧大善。
用文言文结合实际给出一针见血的文章,古人智慧果然不可小觑。
乙班其他同窗都至少有一年时务策的学习积累了,唯有许行丰和曾睿然两人这才刚刚接触,吴夫子讲解完时务策便将两人单独喊出。
告诉两人右侧耳房即书房中有时务策合集,共有题一百,两人平时可去研读抄写。
这对两人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对着吴夫子一顿感谢,吴夫子同两人一起进入教室将课业布置了,便又去了其他教室。
吴夫子的课业是一篇时务策,以及四书五经的温习。
吴夫子前脚刚走,曾睿然立马便转头同他的李兄王兄打听了起来。
不出一刻钟,许行丰便得到了第一手信息。
“丰弟你知道吗,原来我们每日早上是被吴夫子轮流抽背四书五经,下午是两日时务策,一日算术课,轮流交替的。”
曾睿然满足了自己分享欲,便约着许行丰以后每日中午饭后去书房看时务策,并吐槽了一波时务策的变态之处。
对于曾睿然来说,这四书五经只用读背,是不怎么耗费脑子的。
而这时务策对于他一个大少爷来说,就难了,难在这个“实”字上面,他每日接触的仅有书,哪里接触过时务。
许行丰倒是稍微好些,无关其他,主要是上辈子几十年怎么也不是白活的,在信息发达的时代,接收到过各类信息,不说完全记得,但思维还是开阔一些。
晚上散学,许行丰步行回的村子里,本来许老头的意思是让许行丰就住在县城铺面的院子里,挤挤就行了。
许行丰拒绝了,因为想着路程也就半个小时,而且走路也算锻炼身体了,在路上走着也可以温习当日所学,倒也不算浪费。
而且待在铺面后院,没有个安静的环境,自己回家,还能晚上点着蜡烛再学习一下,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夏季还没彻底过去,晚上到家天还没彻底暗下来,正好是许发贵夫妇在家,两夫妻对着儿子嘘寒问暖,问学习还适应不,许行丰自然是一直说好。
许发运则是问许行丰县城里学堂的样子,教学方法,听完许行丰的描述后,不停感叹县城学堂的厉害。
吃完晚饭便拉着许行丰进了房间,说是要认真学,想着明年能够和许行丰一起去县城里。
许行丰在学堂里便将时务策的课业完成了,便将夫子今日讲解的时务策拿出来进行背诵,反复推敲。
晚上许行丰睡在床上,将四书五经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个大概,这是每日睡前许行丰都要做的,他发现这样做,等第二日醒来记忆会更加清晰,所以已经形成了习惯。
读书最是费脑子,许行丰把所有事情都完成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第二日鸡打鸣,许行丰便拉着许发运快速起床练字。
吃过早饭,便行色匆匆,一边心里背诵一边往学堂里去。
许行丰进入教室时,同窗们基本已经到了,一个个的都低着头在背书,许行丰进门也没人抬头,包括曾睿然这个话痨。
许行丰也赶紧坐下,不知是受了这紧张氛围的影响,还是其他的,许行丰感觉比之前在村里学堂效率高些。
等了接近半个时辰,吴夫子才出现,想来刚刚吴夫子在甲班检查那些师兄的功课。
吴夫子进来,也没有打断教室里的读书声,同窗们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吴夫子也没有喊停,而是点了坐在许行丰左前侧的朱世清。
朱世清跟随吴夫子去了教案左侧的竹帘后面。
许行丰这才知道了竹帘的用处,原来是为了隔绝学生的视野,可以单独抽查,妙哉。
第33章 算术
吴夫子的教学不似李夫子,由于每个学生进度不同,所以他基本只会讲一些方法,然后学生有问题,可以单独问他。
这种教学比较适合现在的许行丰,而且吴夫子有秀才功名,在知识层面明显比李夫子厉害一些。
吴夫子是每两日讲时务策,第一日是会讲解一篇时务策,第二日是针对第一日留下的课业,逐个点评。
许行丰现在写时务策还是过于生涩了,光是将白话文转化为文言文形式,便颇为费力。
“文藻过于白话,不过观点尚可。”
许行丰第一日的课业得了吴夫子这样的评价,许行丰也是惭愧。
吴夫子倒是没有过于苛责,但许行丰在之后每日中午课间时间,都同曾睿然两人去了书房。
吴夫子这儿的书房显然是极受欢迎的,时务策合集更是甲班乙班学生之间最为抢手的,幸好它分为了十册,不然还不一定能抢到手。
由于书房的书是不能外带的,许行丰还是为了方便,和曾睿然两人,每日两人分工抄写时务策,两人用了接近一月,这才将时务策给抄写完。
算术课应该算是大部分学子头疼的了,背书做文章了得的甲班乙班学子,大多都害怕算术。
作为现代人的许行丰却是最喜欢上算术课,吴夫子在上第二次课,便发现了这一点。
吴夫子他相较于四书五经来说,也觉得算术是让人头疼的,在前朝科举考试里是没有算术的,但到了大南朝,开国皇帝便改了制度,将算术并入科举考试当中。
尤其是在童生试里面,算术要单独考一整天,占的比例极大,所以吴秀才当初为了考取功名,是在算术里吃了大苦头的,甚至第一次童生试落榜都是因为算术。
许行丰每次一到算术课,便觉得整个人都通体舒畅了,不用背书,不用咬文嚼字造文言文,算术题目最难的也不过后世的初中水平,做起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吴夫子出于对算术的敬畏,第三次上课便将许行丰拉到了竹帘后边,出了三道题,想要看看许行丰算术水平。
许行丰看了看夫子写在纸上的三道题,立马就出了答案。
第一道是鸡兔同笼,第二道题是物不知数,第三道题是老鼠打洞。
都是很典型的算数题,许行丰快速用古代解题步骤将其解出。
吴夫子看到许行丰都不用思考便将题目解出,大为震惊,又出了一道算数题。
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人分一个,大小和尚各几丁?
此为著名的百僧百馒,此题与鸡兔同笼有异曲同工之妙,许行丰也立马提笔写出解题步骤。
吴夫子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胡子的抖动了,他本来只以为此子记忆惊人,学习刻苦,不曾想在算术一道上也有如此天赋。
四书五经和算术俱佳,便可算得了童生试的半壁江山,虚八岁便有如此功底,功名可期。
“好好好,你算术有如此天赋,切莫辜负,好好钻研,你的时务策还未入门,必要上心。”
吴夫子还是害怕许行丰年龄过小,容易为外界所扰,伤仲永,夸完还不忘敲打。
许行丰表示自己会努力后,吴夫子便放他回了座位。
许行丰的算术天赋是藏不住的,本来他年龄就小,来学堂没有三日便出了名,平时总有学子来乙班看他,但是碍于吴夫子的威严,没两日也就都平息了。
现在许行丰的算术厉害这事,直接被吴夫子开口鉴定,吴夫子一向是乐见学生之间相互交流的,因此对学子说了有不懂的私下可问许行丰。
许行丰又在甲乙两班之间出了名,一开始甲班的师兄还不太愿意来求问许行丰这个小儿,结果有一道贷人千钱的问题,居然把甲班所有人都难住了。
终于有个师兄,拿来询问了许行丰,其实他本来是觉得甲班全班都做不出来的题目,想来许行丰也做不出来,想着打压一下许行丰。
许行丰当日吃完午饭,正打算同曾睿然去书房抄时务策,没想到突然一个师兄找了过来,语气不算温和的说求问一道算术题。
许行丰见这位师兄的样子,便知求问不真,难为为实,自然也不想被小瞧了去,看完题便没带停顿的把题给解了。
这位刘姓师兄本来见许行丰都没带思考就下笔,还嗤之以鼻,觉得装模作样,这思考都无,怎么可能能解出来,觉得这许行丰也太过狂妄了一些。
许行丰将步骤写完便给了这刘师兄看,本来这刘师兄是想着看完就来打许行丰的脸的,结果将解题步骤看完,自己被打了脸,闹了个大红脸,对着许行丰道了声谢,便匆匆走了。
从这以后,除了乙班的同窗,甲班的师兄也隔三差五的有过来问算术题目的。
一来二去,甲乙两班倒是亲近了许多,平时乙班有四书五经或者时务策上的问题也会去求问师兄。
许行丰在时务策一道上进步艰难,每日啃时务策,一月过去了,也只不过是勉强能够用不太地道的文言文表达自己的思路。
月考很快就到来了,月考相当于是一次小型的县试模拟考,要考整整两日。
第一日上午帖经,下午墨义,第二日上午时务策,下午九章算术,每场考试都是两个时辰。
甲乙两班第一日考试内容是相同的,第二日考试甲班会比乙班难上许多。
许行丰看着发下来的帖经卷子,首先将所有题目都浏览了一遍,题目总共有十道,都是平时容易忽略的,考试内容主要出自五经,四书只有一题。
题目不算难,只要平时老老实实背诵四书五经,没有投机取巧,应该都是能够做出来的。
许行丰对四书五经早已倒背如流,就连这些考题在哪本书哪个位置都知道,将答案都先写在草稿纸上,确定无误后,这才将答案誊仔细写在答卷上,避免有涂改,影响得分。
等到许行丰写完,抬头这才发现教室里已经有三个同学交卷了,许行丰又检查了一遍答卷,就将答卷交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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