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被朱棣模拟人生曝光了 第213节
在他眼中,祁王就是十五年前的燕王朱棣。
十五年前的朱棣,是何等的自信凌然,他相信自己,只要自己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无论是九死一生的战场,还是生死一线的局势,朱棣都相信自己能迎难而上,轻松的迈过无尽黑暗的深渊。
可现在朱棣做不到这些了。
纵然是盖世的英雄也有年迈的一天,人越老就越求稳,朱棣不是个害怕冒险的人,他只是不愿意拿大明朝去做一场赌博,即使胜算再大,他也不愿意去赌。
“爹,你说错了,我不是在赌。”
朱高燨轻闭双目,道,“我对这张地图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我记得每一个省、每一个府、每一个县、每一个都司、每一个卫所,甚至是每一座关隘、每一座堡城,在我眼中,这不是一张地图,而是栩栩如生的河山。在我的脑中已经推演过无数次这仗该怎么打,怎么打才能打赢,怎么打才能将战损降到最低,经过无数次推演以后,我得到的结论是——”
“十成的胜算。”
他闭着眼将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说道:“这里,是嘉峪关。”
“这里,是镇夷所。”
“这里,是高台所。”
“这里,是甘肃镇。”
“这里,是山丹卫。”
“这里,是牧羊川河西堡。”
“这里,是白岭山,当地人也称之为雪山。”
“这里,是……”
尽管他闭着双眼,仍能将地图上手指的每一个地点标注出来,甚至是地图上所没有标注的小型堡城他也能说出来,就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无一例外,他说的全对。
纵然是部署这些地点的朱棣,甚至都没有祁王更了解这片山河。
最后,朱高燨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神犹如一把能撕碎灵魂的利刃,直刺人心。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君有憾乎?”
“君无憾矣。”
……
朱棣的嘴唇微动,感叹道:“人这一生,什么都经历过以后,便觉得自己历经风霜无所不能,以为把什么攥在了手里,以为,姜还是老的辣,少年终究是稚嫩。”
“可若非一阵狂风将我吹醒,我还不知我已将双足迈入泥潭,自以为英雄盖世,殊不知心中竟起了怯懦之心,实在可笑。”
“我老了,干不动了。”
“心中有怯懦,当不了大明的持刀人,祁王,轮到你了。”
朱棣转身走向殿宇的深处,只留下一句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回荡的余音:“大明十八个都司所有卫所的调兵虎符就在这乾清宫里,也包括大明的玉玺也在这里,你且拿去,大明该怎么走,你说了算。”
他的背影萧条,直至彻底浸入黑暗。
他终究还是老了啊,白发驼背,这已是年近六旬老人了。
他当了十五年的大明持刀人,高处不胜寒,他有些累了。
朱高燨躬身向那逐渐模糊的背影躬身抱拳道:
“儿定当竭尽肱骨之力,愿以死报尔。”
那老人道:“朕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其生若浮,其死若休,生为梦,死为觉,无憾矣。你尚年轻,若想拥有自己没有之物,则必去做从未做过之事。”
“放手去做吧。”
……
“畜生!”
“汉王这个畜生,他怎么敢的啊!”
“改封地为分地,这种缺德事他都敢干,汉王是真该死啊!”
汉王从昭狱里释放出来以后,不仅恢复王爵,且被赋予大权,迫不及待的就向宗藩们挥刀。
第259章 汉王:这不是恶心人吗!
汉王受封宗人府宗人令,兼左宗正,文华殿特许汉王改革宗藩祖制。
宗人府掌管宗藩名册,按时编纂玉牒,记录宗藩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的事,同时还有记录宗藩罪责过失等权力。
照例,宗人府办事得和礼部协商以后,方能行使职权。不过有朱高燨这个监国在,礼部一路开绿灯,汉王也得以大刀阔斧的对宗藩们改革。
宗藩们听到新政策以后人都傻了,这叫什么事啊!
若是新政策改革成功,他们宗藩以后就再也没有生的孩子越多拿的钱越多这种好事了,朝廷再也不会让他们白嫖了。他们不仅得出钱买地,还得给朝廷交税,虽然每年收上来的租子是交的税的几十倍,可这哪里比得上以前的政策啊!
之前的政策里,宗藩们什么也不用干,每年只需要踩着点找朝廷要钱就行,何须还得反哺朝廷!
……
“畜生!汉王这个畜生,砸了,他自己就是藩王,这样的事他是怎么干出来的!”
朱元璋的六儿子楚王朱桢在王府上大发雷霆,“老子是太祖爷的亲儿子,还他娘的得给朝廷交税,想要地还得花钱买,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事!”
“这天下就是我们朱家人的,我他娘的凭什么交税!”
“汉王这个小王八犊子,要是我爹还在,他敢这么干吗,我爹非得拿马鞭抽死他不可!”
……
青州的齐王府上,齐王世子朱贤烶匆忙的找到了父亲,道:“父王,楚王、蜀王、代王几个藩王的人来找我们了,想联名上书,请奏陛下弹劾汉王!我们要不要推了?”
齐王坐在藤椅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随便派个人去附和一下,不用推,跟他们玩玩。”
世子连忙说道:“爹,我看这事不简单,保不齐是那位的算计,我们这时候去跟着藩王们闹事,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齐王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悠闲的抿了一口茶水,感叹道:“好茶。”
在十多年前的时候,齐王并不喜欢喝茶,生平最喜饮酒,酗酒之后打骂军士,可谓猖狂。可当他在金陵城被囚禁数年重新就藩以后,齐王便滴酒不沾了。
齐王缓缓说道:“你真当那几个藩王是真心想弹劾汉王吗,他们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只不过是想要借机发泄自己的火气罢了,这时候我们跑过去凑热闹”
世子有些惊疑不定:“父王,您的意思是?”
“有时候,别把自己看的太聪明,作出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你以为楚王、蜀王、代王他们都是傻子吗?”
齐王轻笑道,“汉王,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造反被擒的蠢驴,有勇无谋,跟年轻时候的我一样,太浮躁了,这才容易被人当刀使啊。汉王还没资格对宗藩们下手,如果不出意外,他现在应该在金陵城里被囚禁着,可他偏偏被放出来了,还加以大权对我们这些宗藩动手,哪个藩王心里那杆秤算不出来里面有几两猫腻?”
“无非就是汉王答应给上面那位当刀子,做了这么一个替罪羊。真正要对我们动手的,要么是祁王,要么是我四哥,没准儿这父子俩人是联起手来策划的。”
齐王世子说道:“父王,既然您都看得这么明白了,又何必去跟着那几个藩王去闹事呢。我们家前两年受的罪还不够吗,这时候再闹事,那就是罪上加罪,万一惹得那位不高兴了,我们齐王府可受不起。”
“年轻,格局小了,你看的还是不够长远啊。”
齐王感叹道,“你真以为我们这几个藩王是联合起来要闹事吗,这是给皇上交投名状啊。”
齐王世子懵了:“我们这是明摆着想搅和那位的大事,这还不算闹事吗?”
这几位爷把事情搞得沸沸扬扬的,这还不叫闹事?
难不成非得是打起靖难的旗子喊着造反的口号才叫闹事吗?
还投名状,这算哪门子的投名状?
“那位把汉王推出来,就是想让汉王顶着个风头,我们闹事闹的是汉王,又不是那位。”
齐王语重心长的教导道,“一来,其他藩王闹了,我不闹,这不是显得我们齐王府鹤立鸡群吗。陛下是一家,宗藩是一家,以后我们齐王府要想过得好,免不了要和其他的宗藩打交道,我们现在掺和进去,实际上也是在给其他宗藩暗示,咱们宗藩才是一家人。大家都是朱家人,都是给上面那位办事,站好队错不了,站谁的队,当然是站宗藩们的队。”
“二来,我们闹到汉王身上,有任何一句话是在骂朝廷的吗?”
“这是想告诉皇帝陛下,我们虽然知道这事是怎么个事,但是我们认怂,宗藩们只会把火烧到汉王身上,不会再牵扯到别人。”
“装傻,有时候也是门学问,可你不能真傻啊。皇帝爷要是看到我们宗藩吃了这么一个大亏什么都不说,反倒是会怀疑咬人的狗不叫,怀疑我们宗藩在憋着个大的。”
“现在我们联名一起去骂汉王,只要不牵扯到别的,反倒是会让皇帝爷安心灭,他把汉王推出来不就是让我们骂的吗。那位安心了,我们宗藩的日子才能过得舒坦。”
“朝廷的新政策虽说是在我们这些宗藩的身上割肉,但最起码还有肉是不是?知足吧,大明一日还在,我们齐王府当王八就能活个与国同寿。”
世子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自作聪明,在父亲面前显得有多么愚蠢。
他自以为看透了事情的真相,殊不知当藩王的,越显得聪明越张扬死的就越快。
这些藩王们在装傻,但他们不是真傻,用装傻的方式去向皇帝表示自己没有意见,实际上是在顺从皇帝的意思。
别看这些藩王们天天在王府上躺着当废物,实际上一个比一个聪明,各个都是人精,随便拎出来一个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
齐王原来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他是谁,齐王啊,太祖爷的亲儿子,谁敢动我?
新皇帝可不惯着你这个臭毛病,先是建文帝给齐王囚禁了起来,放出来以后本性难移又被永乐帝给囚禁了起来,两次囚禁让齐王彻底的老实了下来,也让他长出了一颗聪明的大脑。
世子询问道:“父王,儿子明白了,那我现在就以齐王府的名义去写一封手书,和那几个藩王联名上奏陛下?”
齐王微微颔首:“去吧,记得,这封手书里只需要逮住汉王一个人骂就好,骂的越狠,上面那位就越放心。但你千万不要去写其他人,千万不要牵扯到那位或者是祁王,礼部虽然也掺和了进来,但是也不要去提礼部,礼部也是那位的人,我们只骂汉王。”
“父王您就放心吧,儿子明白。”
……
各省藩王的手书,分成两份,一份送到了宗人府,一份送到了文华殿。
送到宗人府,这是规矩,送到文华殿,这是诚意。
“这他娘的不是恶心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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