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被朱棣模拟人生曝光了 第165节
夏原吉都快乐疯了,哪里还有什么怨言。
在僵持的时候,祁王在前线派遣的信使抵达,算是缓解了这份尴尬。
汤承笑道:“哪里敢糊弄陛下,这是祁王的亲笔书信,专差使随舟师回国,不经驿站,直接送到陛下您的手里,估摸着现在那批现银也快该送到金陵城了。”
……
朱棣感觉自己血压蹭蹭的往上飚升,“这也没钱那也没钱,你怎么不带着户部全体官员去金陵城乞讨化缘,老子特么劈了你个王八蛋!”
“现在您不打仗了,祁王又去打仗了,诚然,祁王出兵耗银并不算多,甚至有时候还会反馈朝廷,可是您得看他打的多勤快啊!”
夏原吉心累的说道,“祁王打的这三仗我老夏没话说,那咱就论您北征瓦剌那一仗,您指点一下我,漠北那地方有个毛的赋税啊?打完了那一仗我们赚了点什么,赚了整车整车的仙人球吗!”
君臣二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当中,朱棣觉得自己有理,而夏原吉也觉得自己有理,两个人都觉得是对方理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吾皇英明,万岁万万岁!”
现在朱棣要召见他们,其意思不言而喻。
“没钱你他娘的怎么不去死!”
“禀万岁爷,我军在倭国大捷!”
夏原吉此刻手都在颤抖,安耐不住激动的内心,已经不在乎皇帝在说什么了,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一年数百万两,十年就是数千万两,这这这……这他妈的要是多打下来几个倭国,还哭什么穷啊,直接化身土豪撒钱……”
“祁王殿下万福金安!”
太子朱高炽,在奉天殿内三请三辞,用卸下太子之位作为交换,保住了朱瞻基,被削为赣王。
“今已将开采的第一批银矿炼出,由舟师运往京师,数目折合约为五万两。”
朱棣一时语塞,为自己辩解道:“我和祁王打仗那是为了自己威风吗?征讨西南、征讨建州、征讨朝鲜,这为大明开疆扩土了三省疆域!你自己算算,我们打完这三仗,一共才花了多少银子?祁王带兵向来速战速决,根本就花不了多少,就这么点钱,换来了三省疆域,三省的赋税!老夏,你是大明的钱袋子,这账你自己算不明白吗,一时赤字的账单和千秋万代的赋税,哪个更赚?”
皇帝没有明确的旨意说要囚禁这父子二人,但他们心里还是有点数的,闭门拒客,就仿佛从这人间消失了一般。
夏原吉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陛下,户部是真没钱了啊,修顺天的皇宫前期往里投了多少钱?重开运河得要钱吧,北运漕粮得要钱吧,工程材料得要钱吧?这还只是修皇宫的钱,我们还得往顺天府移民啊,移民的话朝廷不得政策上支持吗,是,如此一来顺天府的人口问题是解决了,这可都是户部勒紧裤腰带省出来的!”
“行,那朕再问你。”朱棣追问道,“朕今年说拨些银子给凤阳皇陵加设两对石像生,祭祀祖宗给后人荫福,这一共才花多少银子,你户部怎么回复的?”
“儿臣朱高燨告上。”
“打!必须打!一年打一仗怎么够,要打就一年打十仗!祁王打仗,户部出钱,谁说休战我老夏跟他拼上这条老命!”
朱棣有些恍惚的看向了夏原吉:“老东西,刚才你说什么来着,说的是打仗烧钱国库入不敷出吗,老子听不太清,你再重复一遍!”
朱棣大手一挥,豪迈的说道:“祁王在瀛州大捷,传朕旨意,犒赏群臣,文华殿内所有值班官员,休沐半日。”
汤承不敢细想下去,恭敬的俯首道:“奴婢遵旨,这就去请赣王爷和世子来觐见。”
“您就算是劈了我,户部也没钱啊。”
“就说永乐十一年您北征瓦剌,我们户部想法设法的给你凑钱凑粮,您在前面打仗,我们在后面头发都薅秃了!”
朱棣现在被户部的财政赤字问题整的头皮发麻,即使是前线打胜仗的消息传回来也没什么好心情,向汤承招了招手:“念。”
没办事,这事是朱棣理亏,财政是大明的生死线,而这条生死线,一直都是夏原吉在用命续着。以他为首的户部,天不服地不服,皇帝老子也不服,谁都不鸟,没办法,谁让人家有本事。
待文华殿内群臣离开后,朱棣坐在金銮椅上,手指轻轻敲打扶手,不知在思索什么。
“嗯。”
朱棣的眸子里复杂的情绪交错,织绘在一起后,成了坚韧的执着。
他这一生,颠簸流离,从一个除了皇位什么都有的燕王,到现在除了皇位什么都没有的皇帝。
他用自己的一切换来了如今这个位置,除了闷头走下去,别无选择!
为了这个辽阔的明帝国,朱棣可以付出一切!
第205章 朱棣:我们都疯了!
汤承看着眼前的府邸,上悬牌匾“赣王府”,这里原来是洪武朝凉国公蓝玉大将军的府邸,修的极为奢华,甚至在一些地方可以说是逾越,当年那位蓝玉大将军可谓是金陵城里最无法无天的人物,只可惜死的也挺惨的。
朱高炽被削太子之位以后,按礼制不能再居住于东宫,皇帝便将蓝玉大将军的府邸赐给了朱高炽作为赣王府。
汤承推开了沉重的正门,扑面而来的是卷起的灰尘,可见这座赣王府现在有多久已经无人登门造访了,分明是仲夏五月正是烈日炎炎的季节,这赣王府里却透露出沁人骨髓的清冷寒意。
汤承不由感慨,这座府邸的两任主人何其相似,前半生风光无限好,后半生日落西山下,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便被拉下了马,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只不过朱高炽比蓝玉更幸运,他只是失去了权力,而蓝玉则是丢了命。
能活着,就已经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好事了。
汤承轻咳一声,高声道:“奉万岁爷口谕,传赣王和赣王世子觐见!”
院子里无人回应,就仿佛九幽黄泉一般寂静。
然而汤承并不着急,耐心的站在原地等待。
良久,一道如鬼影般的白色身影缓缓走了过来,原来是往日里那耀武扬威的皇太孙,准确的说,是赣王世子。
他这老爷子身材魁梧,体质强健,然而身为儿子的朱胖胖却已是病入膏肓的模样,气喘吁吁,走两步便满头大汗。
朱高炽不知道儿子今天抽的什么风,竟敢对着老爷子这样说话,连忙拉住了朱瞻基的手臂:“瞻基,听话,别跟你爷爷闹了,咱回家,有什么话回家说。”
朱瞻基质问道:“当初你让我爹当太子,你要是不想把位子传给他,又何必让他当这个太子?”
朱瞻基搀扶着朱高炽,缓慢的走进了文华殿,一路上咳嗽声不止,可见这位赣王爷的身子骨现在有多虚弱。
朱高炽面色平静,心中没有丝毫动容:“儿臣明白了,多谢父皇提醒,我在京师也没什么东西需要收拾,这两天就可以离开京城去江西就藩了。”
朱棣心中的弦绷不住了,他怒斥一声:“这个天下是我打下来的,是我!不是你,说这种话,你还没这个资格!”
然而,有人却不这么想。
唯独,朱高炽是个例外。
这话说出来,其实就是在勒令朱高炽速速就藩了。
这次咳嗽的不是朱高炽,而是朱棣。
一旦离开了京城,他恐怕就再也没机会回来了,最后那一点点的希望也随之烟消云散。
皇帝捂着胸膛,一股子怒火冲上了心头,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由后退两步,其步伐空虚,险些跌倒在地上。
汤承连忙端来了一把凳子,朱高炽坐下以后,呼吸方才平稳了许多。
“爹,你别拦着我,今天我非得把话问明白不可!”
“咳咳,咳咳!”
朱高炽擦去额头上的细汗,一边咳嗽一边请罪。
大殿内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免礼。”
朱瞻基面色狰狞,神态带着癫狂,指着朱棣的鼻子,高声道,“当年,是你把我逼到这个位置上的,是你!从小你就告诉我,什么好圣孙可旺三代啊,什么以后位子传给我爹再传给我啊,让我好好学好好干,以后迟早把位子交到我手上。好,我信了,现在你又要让我们爷俩去赣州就藩,要让我们滚得远远的,好把位子传给祁王是吧?你怎么不让我去死!”
他接受失败,接受自己的对手比自己更强,接受失败后的落寞。
他愿意包容所有人,即使这些人有的是他的敌人,有的害他失去了所有,可是在他眼中,这些人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朱瞻基的声音嘶哑中带着低沉,“原来是汤公,登门造访不知何事?”
“这门都半年没人走进来过了,我还以为是听错了。”
萧条的身影下,是苦涩的落寞。
朱家人全都是疯子,从朱元璋这个踩着白骨累累登基的祖宗开始,建文帝虽说挂着仁厚的名声,但双手却沾满了亲叔叔的血。传到永乐一朝就更不用说了,先是朱棣这个老杀胚,紧接着又是朱高燨这个小疯子,完美继承了朱家人骨子里的嗜血本性。
他就想为父亲在老爷子面前找个理,为何父亲要如此对他?
朱棣走了过来,将朱高炽搀扶起来。
“瞻基,在你爷爷面前怎么能如此失礼?”朱高炽训斥道。
老实人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正相反,在憨厚的外表下,蕴藏着炉火纯青的权谋之术,已经不露锋芒的智慧。
“咳咳。”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朱高炽怒不可赦的一巴掌抽在了朱瞻基的脸上:“在你爷爷面前,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你不是想死吗,你怎么不去死!”
朱棣的脸上带着慈祥,在这里嘘寒问暖,朱高炽笑面相迎,面容憨厚。
“现在你让他做了十多年的太子,身体熬的油尽灯枯一身的病,现在你要将我们撵到赣州。从始至终,你有没有把我们父子当成一家人!”
朱瞻基闻言顿了一下,无力的摆了摆手:“知道了,我爹在睡觉,他身体最近越来越差了,恐怕得耽误好一会儿,汤公若是不嫌弃,便多等一会儿吧。”
赣王世子的身份能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不仅如此,他的子子孙孙都是藩王,享受着人间供奉于仅次于皇帝的地位。
一家人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这世间有多少流民不比他惨?
“儿臣,儿臣来迟,望父皇恕罪,咳咳。”
你为何要让我看到光明,再将我打回地底?
说完以后,朱瞻基转身离去,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纵然是与朱高炽敌对的朱高燨与汉王朱高煦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朱胖胖真的是一个仁德的老实人。
早上传的旨意,可等着父子二人踏入文华殿的时候,一轮黯然无光的残月已经挂在了星夜之上。
朱瞻基不理解的看着父亲,眼眶里泪水打转。
如果他一直都是一无所有,那么他便不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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