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被朱棣模拟人生曝光了 第148节
朝鲜境内鸟类多为鸽子,尤其是京畿道内,鸽子成灾,没人会注意这么一只不起眼的鸽子。
宋久诚拆开了纸条,上面是密密麻麻细小的加密文字,看完之后,他不同声色的将纸条吞入腹中,如无事人般的站起身来。
他祖上是辽东人,后来迁居朝鲜,祖孙三代分别在高丽朝、李朝两朝为官,如今宋久诚而是来到了世子府担任幕僚,可谓是一跃登天。
李朝在名义上是大明的附属国,朝鲜王与郡王同级,而李朝世子,其实也就是朝鲜国的太子。
“锦衣卫,好陌生的词啊。”
宋久诚喃喃自语,“我还以为在太祖驾崩以后,我们这些锦衣卫,早就被朝廷给忘记了。”
这个太祖,指的并非是朝鲜太祖李成桂。
而是明太祖,朱元璋!
宋久诚始终记得,自己除了李朝世子府幕僚这个身份,还有另一个身份。
——锦衣卫。
他这一枝的锦衣卫,在朝鲜三代为官,若非如今重新启用,恐怕会一直隐藏身份,直到被所有人遗忘。
“继承太祖意志的人,竟是燕王的儿子吗。”宋久诚轻闭双目,“也罢,无论是建文也好,永乐也好,亦或者是祁王,我们这些锦衣卫的暗桩,效忠的始终都是大明的皇帝,大明的皇帝,除了不能不姓朱,别的都无所谓了。”
……
朱高燨来到辽东以后,俨然成为了大明东北地区最高指挥官,不过他并未将自己的帅府扎在更加熟悉的建州,而是留在了辽东的广宁府。
想要挥之如臂的驱动三十万辽东军,在辽东本土作战指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更何况,水师还留在辽东南部的旅顺口,想要在第一时间调动旅顺口,就必须要在辽东发布命令。
如今的东北,是朱高燨一个人就代表了最高层,吕朝阳、刘荣、郑和三人,分别代表锦衣卫、辽东军、水师,听候朱高燨的命令。
虽说他的计划是在十个月内攻下朝鲜、倭国两国,然而在抵达东北以后,朱高燨并未立刻整顿兵马,而是不紧不慢的在广宁搜集情报。
“磨刀不误砍柴工,刀磨的越快,杀人的时候才能越干净利落啊。”
帅府里,朱高燨从案头抽出一封文书,看完后丢给了吕朝阳。
吕朝阳接过文书后,密封加漆,收入铁制的盒子里上锁。
这案头上随便一份文书,都是绝密级别的军情,牵扯着东北地区的一举一动,关乎着军士们的生死存亡。
朱高燨沉吟片刻,问道:“锦衣卫在李朝的谍报网,全都启动了吗?”
吕朝阳答道:“大部分都已经开始运转了,不过我们在朝鲜的暗桩已经尘封了二十年,历经改朝换代,甚至有些暗桩已经彻底埋没,想要完全启动,需要一定的时间。”
“能理解,本王不着急。”朱高燨感慨道,“毕竟这是二十年前的棋盘了,二十年啊,就算是一把快刀埋进土里二十年,想要磨平上面的铁锈也得许久,更何况是我爷爷二十年前留下来的暗手,放到现在还能启用大半,本王已经觉得很意外了。”
朱高燨闭目沉思片刻,道:“本王听说,李朝的朝鲜王李芳远,很喜欢他的三儿子忠宁大君李裪?”
吕朝阳道:“是,李朝王世子是朝鲜王的嫡长子李褆,但他不学无术,终日与佞臣厮混,朝鲜王多次训诫,终不悔改。而李裪则以好学不倦蜚声宫廷内外,与长兄形成鲜明对比。那朝鲜王本就喜爱李裪,恐怕已经有了换世子的心思。”
“李朝就这么一个小地方,里面倒是藏着不少心眼子。”朱高燨轻蔑的说道,“你刚才所言,都是台面上的话,依本王看,怕是那世子李褆比起忠宁大君李裪来,更加的难以控制,李褆的母家是李朝第一豪门闵氏,朝鲜王李成桂这是在忌惮世子李褆啊。”
“确实如此,不过那忠宁大君李裪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他的岳父是李朝大臣沈温,不过比起世子李褆来说,这忠宁大君李裪更加容易被控制……”
吕朝阳的声音顿了一下,仿佛若有明悟的询问道,“王爷您是觉得,可以从此处入手?”
“锦衣卫最擅长的,不就是从内部将敌人攻破吗?”
朱高燨平静的说道,“当年隋炀帝杨广三征高句丽,三战三败,打没了隋朝的底蕴。本王不是隋炀帝,若我带兵攻伐朝鲜,有最强大的水师,又有几十万的辽东精锐,纵然朝鲜地势易守难攻,本王若是真想强攻,他李朝如何拦得住我。不过强攻是下下策,对付这样善守的战役,从内部攻破才是上上策。”
吕朝阳钦佩的拱手道:“王爷高见!”
若论怎么打仗,这方面吕朝阳并不擅长,他是搞特务工作的,不是打仗的大将军。若是由他来出谋划策,恐怕会说:臣吕朝阳有三策,分别是下策、下下策、下下下策……
“现在的李朝国内,可谓是建立在煤矿上的王国。”朱高燨盘算道,“只需要一个火种,就能让李朝燃起熊熊的烈焰,一直烧到李朝化为灰烬,然而这个火种,我们需要精打细算,你也知道,我们将水师驻扎在旅顺口这事是瞒不了太久的。朝鲜人也不是傻子,除非万不得已,他们必然会团结一致,对抗共同的敌人,也就是我们。”
“不出手则不出手,一出手,则要他狗命。”
朱高燨缓缓说道:“李朝当中,朝鲜王李芳远、王世子李褆、忠宁大君李裪,达成了一个诡异的三角均衡,在拿到绝对优势面前,他们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个均衡,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穿插到其中,让他们混乱起来,把李朝王国下面的煤矿点燃,让内乱的烈火席卷王朝。”
“此事说简单不简单,说难,倒也不算太难,朝鲜王和忠宁大君是站在一条线上的,朝鲜王要借助忠宁大君李裪来维持自己的权力,而忠宁大君要靠朝鲜王来获得继承王位的资格。就像是钝刀子割肉,他们要慢慢的耗死王世子李褆,这个过程或许会很缓慢,每个三年五载是不可能的,但我们等不了那么久。”
“我们要做的,就是加快这个过程,逼得朝鲜王世子李褆,去不顾一切的拼死一搏!”
国战打的不仅仅是谁的军队更精锐,这是正面战场,但是朱高燨不想去和李朝拼正面战场。防守战是李朝的天然优势,而朱高燨一旦宣布开战就仿佛陷入泥潭,要么灭了李朝,要么死在东北,打胜仗其实不算太难,灭国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损失会超出预算,对于深谙权谋的朱高燨来说,这是亏本买卖。
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愚者所为之。
其实从现在开始,大明和朝鲜的战争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不是在正面战场,而是在敌后战场。
朱高燨做事想来都是滴水不漏,绝不做无意义的事,他带着吕朝阳来东北,就是要将锦衣卫的实力发挥到极致,在敌后战场,彻底打垮李朝!
锦衣卫,才是这场灭国之战的主角。
朱高燨就仿佛一名超一流水平的棋手,在幕后操控棋子,不断的推进攻势,而对手则是一无所知,慢慢的被一点一点拉扯殆尽,吞入腹中。
他在复盘明太祖朱元璋在东北的布局,甚至更胜一筹!
第187章 我叫朱由检
夜色浓郁,朱棣却还在御书房里办公,点着青灯,对着龙案上的文书埋头苦战。
皇帝这差事能累死人,以前的时候有太子分担职务,后来变成了祁王监国,朱棣能清闲许多,没事还能到鸡鸣寺里溜达。现在祁王去了东北,就只剩下老爷子一个人了。
“汤承。”
“奴婢在。”
朱棣一边批改着折子,随口问道:“太……嗯,赣王那边,还是不愿意出门?”
“赣王一直把自己幽禁在宫里,他说,只要万岁爷有旨意,他随时都可以就藩,绝不耽搁。”汤承道。
“这样啊……”朱棣手上握笔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开口道,“既然他愿意待在宫里,那便待在宫里吧,等祁王打完了仗,他差不多也就该就藩了。”
如今朱高炽留在京城,京中残余的太子党也在眼巴巴的望着,他们总觉得朱高炽不会这么轻易的倒台,只要祁王没有封太子,只要朱高炽没有就藩,那么一切就还都有机会。
然而如果等祁王在十个月内,灭了两个国,带着泼天的功勋回京,压力便会转移到朱高炽这一边。
是,你朱高炽当了这么多年太子,立了不少的功劳,可是祁王这边已经为大明打下来了三个省,你还怎么去和祁王府比功劳?
军功上位,是最困难,也是最简单的。
对于常人来说,想要用积累军功实在困难,你把权谋手段玩的再好,到了战场上也无济于事,一个优秀的政客,不代表他是一个合格的军事家。
然而对于祁王这种人来说,想打败仗都难,凭借着屡战屡胜积累的庞大军功,完全可以做到服众。
若是等祁王回京,王妃诞子,若是生的女儿还好,若是祁王妃生的是个儿子,那么对于朱高炽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如果祁王有了儿子,那么他唯一的短板也就已经消失了。
“乏了。”
朱棣轻闭双目,靠在了椅子上,让疲惫的身躯得到短暂的休息。
汤承见状,蹑手蹑足的走出了房间,尽量的去不发出一点声音。
走出了御书房后,他叫来了一旁值守的宦官,低声道:“陛下要在御书房休息了,让在这边做事的小宦官和小宫女们都把嘴缝上,发出来一点声音,打扰了万岁爷,咱要让你这颗小脑袋没过夜便不翼而飞。”
自从徐皇后薨后,皇帝每夜的住所并不固定,经常在御书房批折子批到深夜,就这么随便应付着睡下了。
夜晚的皇宫一片寂静,而朱棣躺在御书房里的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的脑中,总是有熟悉的女人背影一闪而过,看似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着天堑,这是一个让人绝望的距离,名为“生死”。
最终,老爷子还是放弃了挣扎,从床上爬了起来,继续坐在了龙案前准备办公,然而当他看到折子时又觉得心烦意乱,不想提笔批改。
朱棣犹豫了许久,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幅尘封许久的画卷,缓缓打开以后,挂在了墙上。坐在画卷的对面,他痴迷的看着这幅人像画,眼神中有追忆,有怀念,有悲伤,更多的则是对挚爱之人的相思。
画上绘制着美人,雍容华贵,端庄典雅,凤冠霞帔,一道道精致的线条和丹青,勾勒出美人的容颜,眸子里蕴藏着流云般的温柔。
——朱棣的发妻,徐皇后。
徐皇后薨后,皇帝为她白衣素服一整年,永乐一朝再未复立皇后。
“朕好想你,有时候,朕恨不得立刻就去见你,可一想到在朕走后,这大明又该何去何从,便只能留在这人间。”
朱棣扶着额头,喃喃自语,“咱们的娃也长大了,你还记得老四吗,他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温驯无害的小孩了,他现在是大明的栋梁,朕走之后,大明就指望着这小子了。”
“一开始的时候,朕讨厌他,是因为他的性格实在与我不和,他太温柔了,这样温柔的孩子,为何要生在皇家。而在你走后,朕更加讨厌他了。”
“因为……他和你长得太像了,有时候朕甚至难以分辨,到底他是祁王,还是你来看我了。”
“说来有趣,当年朕最不看好的老四,如今反倒成了,大明未来的希望。”
“他现在在东北打仗,等他回来以后,朕就带他去看你,好吗?”
“你为何不回答朕?皇后,朕好想你啊,朕好想……好想再听一听你的声音。”
朱棣感觉到脸颊冰凉而又湿润,滑落到唇边后,尝到嘴里是若有若无的苦涩。
“是泪水吗,朕怎么会流泪?”
当了皇帝,便不能再流泪了。
他要比任何人都坚强,比任何人都诡诈,比任何人都残忍。
然而时至今日,朱棣还是没忍住眼角的湿润。
巨大的空洞与伤感,将他的内心充斥,带来了无尽的孤独,就仿佛一个人撑着小舟,漂浮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一眼望去皆是空虚,除了自己,这个世界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皇后,朕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朱棣低声道,“等朕做完了人间这边的事,便去找你。”
……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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