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天师到帝师 第717节
丫鬟瞪了张异,也跟着过去了。
这场闹剧,至此才全部结束。
张异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目视方同。
“真人莫怪,我等乃是守护监视那位郡主之人,真人会来,实在出乎我等预料!
没有提前告知,还请见谅!”
“不怪不怪,只是,我这道观怎么会有女眷?”
“这一切都是陛下的安排,我不知!”
张异闻言心中暗骂,那个朱皇帝是没事找事?
你要安置王保保的妹妹,也不至于送到自己这破道观来?
丫是准备鹊巢鸠占还是咋了?
而且,清心观所在的地方在城外,压根不适合关押一个重要的人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锦衣卫要将我赶出我的道观不成?”
张异无可奈何地摊开手,方同也有些为难。
如果换成别人,锦衣卫轰出去就是,管你是不是道观的主人?
可唯独张异,他们不敢,没有人比锦衣卫更知道张异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他低下头说:
“要不,小真人先休息,我等明日宫门开了之后,再去请示陛下?”
张异叹了一口气,目前也只能如此。
他舟车劳顿,早就疲惫不堪,本来想睡个好觉,却又遭遇这档子事,
现在更是恨不能直接上床睡觉。
见张异没意见,方同十分礼貌告辞离去。
“这锦衣卫好像还挺和善的……”
张异第一次面对锦衣卫,其实心情也很忐忑。
老朱手里的锦衣卫,比起朱棣之后的北镇抚司,多少还是有些克制。
老陌:……
虽然他已经不在锦衣卫,但他感觉,张异对锦衣卫的误会很大!
……
至于另一边,张异从窗口望出去,在他离开之后,道观似乎又小小扩建了一下。
不大,也就是清心观这个小道观一倍的大小。
新建筑的面积比药园子小,但比清心观原来的位置,并不算小。
观音奴此时已经在丫鬟的簇拥下,进入房间,门紧紧关闭。
他到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竟然非礼了朱樉的前未婚妻?
朱元璋不会砍了自己吧?
张异一阵后怕,宫里那位神秘的皇帝,至今他不得一见。
不过从史料看,朱元璋对观音奴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他逼迫朱樉娶观音奴,固然有政治联姻,讨好王保保的成分,可如果对方非良人,也不会如此。
只是,张异苦笑。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史书上能轻易被朱樉关起来,打骂不还手的观音奴,仔现实中居然是一个身手利索,且摔跤技术惊人?
就朱樉那小身板,张异敢肯定,如果亲王妃给他一个过肩摔。
他绝对能一命呜呼。
在纠缠的过程中,张异能感受到观音奴看似纤细的身体,爆发着强大的力量。
就如一头小母豹一般?
“只能说,封建礼教害死人……”
张异结合史书和现实,大概明白了观音奴的心态,说白了,还是理学那一套。
蒙古人统治中原的这么些年,王公贵族受到汉化的影响不多。
反而是如王保保舅舅那种异族地主,因为长期和汉人混杂生活,对于汉人的那套,接受程度反而高一些。
类似观音奴这种女孩子,受三从四德教育,也受蒙古人的传统教育。
算得上是矛盾的产物,
“表面小母豹,其实是个受气包……”
张异对这位历史人物做了个简单的评价,困意席卷而来。
就算有橡胶减震,古代的路面,出门旅行绝对算不上什么美好的体验。
他早就累坏了,尤其是放弃住店,自家杀回清心观,又和观音奴来了一套亲密接触。
“老陌,你也去前边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咱们明天再说!”
张异把门窗一关,钻进还有一些余温的被窝,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他实在太累了,甚至有些鼾声。
这鼾声传到不远处的房子,这件事的另外一个主角,怒火越发高涨。
“小姐,你怎么捂着胸口……”
“我没事,你去睡觉!”
观音奴想起刚才的纠缠,气得睡不着觉,虽然她从锦衣卫那里,也知道大概只是一种误会,可她从来没有被人占过便宜。
尤其是……
带着愤恨的情绪,她真要睡下。
“我的刀!”
观音奴想起自己一直贴身藏放的刀,登时不淡定了,那把刀,是哥哥送给她的……
一想到这件事,她马上走出去,朝着书房走。
书房早就大门紧闭,窗户关紧。
里边传来张异微微的鼾声,让这位蒙古郡主的心情更加炸裂。
自己辗转反侧,对方倒是好……
睡得挺香,观音奴怒气冲冲地,回转房间,她气到天色蒙蒙亮,才沉沉睡去。
两个当事人是睡着了,可是有的是人睡不着。
锦衣卫自己捅出来这么大篓子,还不赶紧去找皇帝报告。
朱元璋起得早,三更天,百官等待宫外还没有入宫,老朱已经起来处理政务。
朱标自然也要跟着起来,帮助皇帝。
锦衣卫的密保,老朱第一个看到,只觉得有些魔幻。
“你是说,你们进去的时候,张异那小子把王保保的妹妹压在身下?”
“是,属下失察,请陛下恕罪!”
汇报的人是毛骧,锦衣卫的副指挥使。
朱元璋听完之后,和朱标对视一眼。
父子二人哭笑不得,但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张异回来了,他若是不搞出一点事,就不是他们熟悉的张异了。
“陛下,接下来怎么办?”
毛骧见老朱只是笑,却没有直接回答,赶紧追问。
“咱们要不要将郡主或者小真人,挪个地方……”
老朱点头,他当初将观音奴安排到清心观,其实有他自己的目的。
“这阵子,你们这些人,可钓上鱼?”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毛骧低下头,道:
“陛下,有一些发现,不过您布置的防护太过严密,臣估计他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不严密,他们怎么信?
朕不管你们怎么做,这次要给朕,把这应天府打扫干净……”
朱标在一边听着毛骧和老朱的对话,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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