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朕就是盛世之君 第413节
这……
毕自严、韩继思相视一眼,露出各异的神情,对特设的治河巡抚衙门,他们心中都是清楚的。
王承恩手捧奏疏,走到毕自严他们跟前,将所捧奏疏递上,看了眼身旁的韩继思,毕自严伸手接过。
河政建设这是涉及国计民生的大事,不管是牵扯到多少钱粮,都必须要挤出来,确保各地河政的安稳。
自从河政的职权和范畴,被崇祯皇帝重新明确后,在工部尚书南居益的逐步落实下,大明河道的官员队伍,就经历了一次大换血。
特别是多灾多难的黄河,进行换血是最彻底的,毕竟过去这条母亲河,所出现的决堤、溃口、水患,实在是太过于频繁了。
想治理好河政的关键,就是一支高效廉洁的行政班底,倘若连这一根本都保证不了,那就别想着能治理好河政。
“从都察院开始清查亏空,这朝野间就人心惶惶。”
崇祯皇帝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看向毕自严他们,“朕知道他们都是怎样想的,也知此次卿家过来,究竟想说些什么,时下盐政初定,就闹出这等动静,只怕对社稷不利,可清查亏空一事,朕绝不会停手的,这些都是大明的银子,谁闹出的亏空,朕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朕填补回去!”
毕自严沉默了。
的确。
他此次进宫觐见,还特意堵上韩继思一起,就是想要劝谏天子,能否让都察院清查亏空一事,动静闹的小一点。
毕竟从韩继思带队,开始做这件事情后,朝中有司衙署,特别是户部所辖清吏司,就闹出很多风波。
倘若朝堂上的局势不能安稳,那就会影响到地方,如果说动静闹的太大,恐对所做盐政整顿造成不利。
说到底,现阶段的大明局势安稳,是来之不易的,是脆弱的,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产生影响。
何况江南刺杀案、衍圣公府案都还没有相应进展,如果说闹出的动静过大,是会造成不小的威胁的。
“陛下,能否再对外发售一批债券,以缓解河政的燃眉之急。”毕自严沉默片刻,手持奏疏,向崇祯皇帝拱手作揖道。
“清查亏空的确是正确的,也必须要做的,可是这个动静,牵扯到的有司衙署,能否再缩小一些……”
“毕卿,你以为朕问你户部能否拿出银子,就只是局限于河政一事吗?”崇祯皇帝露出笑意,看向毕自严说道。
“这个是赈灾行署所呈奏疏,这个是天津造船厂所呈奏疏,这个是西山武备院所呈奏疏,这个是京营要发粮饷的奏疏,这个是山海关所呈奏疏,这个是河南赈灾所呈奏疏……
这还不包括辽东、西北等地所拨粮饷,朕的内帑就算再充沛,可也经受不起这般去造吧?
毕卿,你是我大明的财相,知晓从崇祯二年开始,朕从内帑调拨多少粮饷吧,按理说这些都是国库欠的账,朕有提出过要户部清账吗?”
毕自严再度沉默。
的确,在这些年来,朝中遇到很多紧急政务,需要调拨粮饷时,那都是国库拿一些,内帑拨一些,才使得问题能够得到解决。
说起来,国库都不知欠下内帑多少银子。
一旁的韩继思,瞥了眼沉默的毕自严,心里却暗暗感慨,天子对毕自严的信赖和倚重,那可真是旁人不能比啊。
就像这些话,但凡是换另一个人来讲,只怕依着天子的脾性,早就出言呵斥了。
“韩卿,都察院所查明的那些亏空,是否属实?”
崇祯皇帝看向韩继思,开口询问道。
“属…属实。”
被点名的韩继思,忙收敛心神,作揖行礼道:“就当前所查明的亏空,就高达460余万两。
其中有一部份亏空,是查抄阉党余孽时,有一些没有言明的……”
“这些腌臜事,就别讲给朕听了。”
崇祯皇帝摆手道:“将都察院查明的案牍,悉数移交到东辑事厂,清查亏空的事情,都察院继续推行。
讨债的事情,就交由内廷来办。
朕不管这些亏空,究竟是怎样形成的,朕只要这些亏空银子,谁造成的,谁就给朕补齐。
就算是离任的朝臣,可出现的亏空,是在他任期内形成的,那也要叫他给朕补齐才行。”
这是又要出事情了啊。
毕自严、韩继思的情绪,此刻变得感慨起来。
天子对待亏空的事情,所表明的态度是绝不姑息,甚至还叫东辑事厂进行讨债,看来就没打算轻拿轻放。
这一刻,毕自严也好,韩继思也罢,心里都生出些许担忧,接下来的朝局,会因为内廷奉旨讨债,将会生出很多风波,甚至会产生很多的影响啊。
第654章 这官儿难做啊
亏空,不管是在任何时期,任何局势下都存在,只是有些补上了,有些没补上。
前者的性质还好些,最起码明面上的账清了,不管补上的银子是怎样来了,至少表面的账能看得过去。
后者的性质就恶劣了,明明账对不上,却不找补回来,久而久之,就会变成坏账、烂账。
想要有效的整顿大明腐败吏治,那就要找个好由头,不能师出无名,就闷声开始整顿吏治。
这样矛盾就会集中。
找个好由头,让文官群体不能集中,不能联合,让他们自顾无暇,惟有这样,也只有这样,才能逐个击破。
“温阁老,您说这算什么事情吧。”
闵洪学眉头紧锁,摊手看向温体仁,“陛下好端端的为何要清查亏空啊,闹得朝野间是人心惶惶,韩继思这个家伙,明显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都察院的那帮御史,一个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这才清查多久啊,就查出400多万两的亏空。
本以为国朝所面临的局势好了,不再像先前那般艰难,可现在这样一搞,只怕这大好的局势就会遭到破坏啊。”
“你欠下多少亏空?”
温体仁眉头微挑,迎着闵洪学的注视,平静道:“那帮家伙,一个个都欠下多少亏空?”
“这……”
闵洪学一时踌躇起来。
他此来温体仁的公事房,就是想来诉苦的,本以为天子下旨命都察院清查亏空,会受朝野间的舆情影响,考虑到朝局安稳,不会这般大张旗鼓的清查。
甚至毕自严前去乾清宫觐见,此事都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尽管没有人知晓,毕自严究竟想说什么,然不少人依旧能揣摩到,毕自严是想规谏天子。
毕竟当前的朝局,看上去是那般安稳,可实则却暗潮汹涌啊。
一个江南刺杀案。
一个衍圣公府案。
一个涉及盐政的整顿。
加之过去崇祯皇帝所推动的种种改变,其实一直都在风波中产生影响,这也使得很多人心生不满。
大明需要的是深居内廷的天子,而不是一个爱折腾的天子,毕竟天子爱折腾,那倒霉的就是臣子啊。
可随着崇祯皇帝步步为营,使得大势倾斜于皇权这边,继而导致很多事情,其实不受文官群体的控制。
“怎么?折腾出的亏空多了?”
见闵洪学沉默不言,温体仁双眼微眯道:“还是说现在都察院查明的亏空,有不少还没查出来?”
“是~”
闵洪学擦了擦额头,尽管没有汗,可内心紧张的他,依旧是下意识做出这等举动。
“那就设法找补吧。”
温体仁眸中掠过冷芒,“你难道还没看清楚吗?陛下清查亏空的决心,是不受任何事态影响的。
让都察院当急先锋,和朝中有司衙署撕破脸,戳破那些暗藏着的亏空,就是想立威,就是想要账。
而谴派东辑事厂专司讨账事,那目的就更明确了,分工明确,一个专查,一个专讨,威要立,银子也要。”
“可是……”
闵洪学急了,看向温体仁说道:“很多亏空,那都是从天启朝遗留下来的,难道这些也要讨要回来?甚至……”
“这就是陛下的手段。”
温体仁出言打断道:“让东辑事厂专司讨账事,就是不管溯本求源下,追溯到什么时候的亏空,都要一一的讨回来。
这事儿,陛下占着大义啊。
亏空,是瞒着天子搞出的,现在查出来了,你说这些亏空银子,陛下会不索要回来吗?
再一个从陛下特设内务府,夺了内廷太监职权后,那内廷太监的地位和处境,是不是就彻底变了?
现在通过专司讨账事,你说曹化淳这些东厂太监,一个个会不尽心办差,继而赢取陛下的信赖吗?”
闵洪学沉默了。
通过温体仁所讲的这些,他渐渐揣摩出不寻常之处。
“温阁老的意思,只怕不止是这些吧?”
闵洪学沉吟片刻,上前道:“难道陛下想彻底的整顿吏治?这次清查亏空,讨要亏空银子,就是一个由头?”
“你还算没蠢到家。”
温体仁撩了撩袍袖,开口道:“不过陛下的心思,只怕没有这般简单,只怕所做的这些事情,也跟周延儒所负责的衍圣公府案,洪承畴负责的江南刺杀案,都有着内在的牵连。
甚至随行赶赴山东和江南的内务府大臣,他们所行目的也不纯粹,咱们的那位陛下啊,想要的更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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