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朕就是盛世之君 第119节
现在看来,你这心里还是有杂念啊。
骆养性,你来告诉朕,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你到底还想当不想?还有没有替朕改变锦衣卫的决心。”
对骆的态度改变,崇祯皇帝心里很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不想背负无妄骂名。
毕竟兵科的人,已跪在午门这边,开始向自己行规谏之事了,这明显就是示威啊,下一步那朝中的一些官员,必然会操控着舆情,以达到他们想要的政治筹谋。
“臣罪该万死!”骆养性神情带有惶恐,双手撑地道:“臣愿为陛下分忧,臣……”
“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
崇祯皇帝挥手打断道:“督办两府卫所事,李若链你来全权负责,记住,朕要叫顺天府、永平府两地,不能生出任何乱子。
朕会叫军机处明发上谕,由内廷替缴所涉卫所的赋税,倘若期间依旧遇到抵抗者,可跟在两府治下的内厂、西厂交涉,叫他们协助锦衣卫督办好此事。倘若这样都还不能办好此事,那锦衣卫这边,朕觉得该大换血了。”
军机处是专管军机要务的,减免赋税一事,归内阁、户部那边管,崇祯皇帝不会破坏自己定下的规矩,这样会给朝中文官抓到把柄。
稳朝堂的前提,就是要强调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由内廷自掏些钱粮,来稳住所涉卫所的军户,在崇祯皇帝眼里很值。
“臣领旨!”
李若链忙上前拱手应道。
虽说在过去这段时间,锦衣卫在骆养性的带领下,按照自己所定谋划,已有相应的改变了,然距离崇祯皇帝的标准,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的。
至少在曹化雨负责培养的遗孤,尚未能分批进入到锦衣卫前,崇祯皇帝只能暂用骆养性这个家伙。
治国如烹小鲜。
在厂卫势力没有恢复元气前,有些事情要一点点谋划,万不可操之过急,毕竟崇祯皇帝身边能用的人,还是很少的。
天启朝的厂卫势力,在魏忠贤的统领下,的确是很强的,可怎奈崇祯皇帝御极之初,就自废武功杀了一批。
“你下去找金声、申甫二人吧。”看着李若链,神情冷然的崇祯皇帝,说道:“他二人分管顺天府、永平府卫所事。”
“喏!”
李若链走了,独留下骆养性一人,此时的骆养性,内心揣揣难安,他没有想到天子早就料想到自己心里的想法。
“砰!”
就在骆养性心里想着说辞,该如何向崇祯皇帝解释时,一时失神下,骆养性竟直接被踹翻在地,他甚至都没感受到崇祯皇帝走来了。
“骆养性,你也想跟朕作对是吧!!”
崇祯皇帝神情冷厉,指着被踹翻的骆养性,沉声喝道:“枉朕先前那般信任你,将锦衣卫交给你,现在竟给朕来这一套。”
“臣有罪!陛下息怒!”连滚带爬的骆养性,忙跪倒在崇祯皇帝身前,说道:“臣一时鬼迷心窍,不该一味地只想着躲避。”
骆有这样的反应,在崇祯皇帝眼里看来,纯粹是心悸文官群体的强大,毕竟当前所处的局势,跟建虏进犯时有所不同。
先前骆养性是没任何办法,若不能完成崇祯皇帝的差事,导致前线崩盘,建虏杀到京城这边,那他难逃一死。
但现在情况却不一样了。
“骆养性,你来告诉朕,锦衣卫是什么?”崇祯皇帝一脚踩在骆养性的肩膀上,骆养性不敢反抗,整个人被踩的极低。
崇祯皇帝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觉得你借督办两府卫所事,就能叫朝中的文官,对你另眼相看了吗?
朕告诉你,别痴人说梦了,锦衣卫是朕手里的刀,而你,就是擦血的,先前朕刚御极那会儿,厂卫是什么情况,你不会不清楚吧。”
被崇祯皇帝这般呵斥,骆养性猛然醒悟过来。
在大明文官的眼里,锦衣卫也好,东辑事厂也罢,那就是走狗,是破坏大明秩序的毒瘤。
就算他想避开一些事情,少给自己沾些麻烦,那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事情。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崇祯皇帝狠踹了骆养性一脚,淡漠道:“要是你当不好锦衣卫的家,那就自裁吧!”
“臣有罪!”
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骆养性,负手而立的崇祯皇帝,冷冷道:“这几日,袁崇焕被关押在诏狱里,令其不眠不休,心神快失守了吧。
朕要袁崇焕的告罪疏,把他出镇辽东期间,所有的事情,全都叫他亲笔写下来,听明白没有?”
既然朝中有人开始坐不住了,那崇祯皇帝也要反击了,屁股决定脑袋,就袁崇焕做的那些事情,于皇权来讲,是绝不能容忍的,哪怕他再有能耐,只可惜袁的能耐,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已无从查证了。
第192章 崇祯破局
“这舆论权,朕要尽快掌握起来了。”
崇祯皇帝坐在龙椅上,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囔囔说道,这兵科的人,跪在午门外行规谏之事,就生出新的波澜。
骆养性先前在怕什么?
不就是被文官群体所掌控的舆论权吗?
活在大明这人世间,必然会被各种因素所羁绊,名望、仕途、利益等等,而最核心的就是名望。
倘若背负上骂名的话,就算你再位高权重,那也有倒台的一日。
“皇爷,火盆都准备好了。”
曹化淳走进公事房,向崇祯皇帝拱手行礼道:“要陪兵科的那些官员,一起下跪的内书房宦官,也挑选好了。”
崇祯皇帝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看向曹化淳说道:“叫内书房的人,伺候好兵科的那帮官老爷。
眼下天寒地冻,可别跪死了,朕可担负不起这昏君的骂名。
他们不是想跪吗?
那就叫他们跪!
朕倒是想要看看,他们是真心想规谏,还是借着规谏的名义,胁迫朕,这外朝里面有坏人啊,内廷要替朕好好甄别甄别。”
“喏!”
曹化淳忙拱手应道,随后便欠身退出公事房,看着候在外面的内书房宦官,手里端着一个个火盆,挥手便向前走去。
“沙沙沙……”
在曹化淳的带领下,这帮内书房宦官,一个个脚步匆匆,朝着午门外走去,这叫往来军机处的一些参赞大臣,脸上都露出狐疑的神情。
“王公,出事了。”一名参赞大臣,走进王洽所在公房,皱眉道:“就在刚刚,曹化淳领着一帮宦官,端着火盆,从军机处这边走了。”
“竟有此事?”本有些心神不宁的王洽,下意识睁大眼睛,站起身来说道:“这是陛下授意的?”
“下官不知……”
王洽撩了撩袍袖,想去拜见崇祯皇帝,可刚走两步,却停了下来,轻叹一声,眉头紧蹙着。
此时的王洽,心里想明白一点,这是天子在表达不满,大朝议才结束多久,兵科就开始规谏了,这哪里是规谏啊,这分明是在示威啊。
在这背后究竟有多少朝臣支持,他们这般做,哪里是想规谏督办两府卫所事啊,这分明是暗指袁崇焕啊。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王洽有些失神,嘴上囔囔说道,缓步朝自己位置走去,就那般定定的坐了下去,他真不知道,接下来的国朝要经历什么。
事实上兵科的一众官员,唯独兵科都给事中刘懋,没到午门这边规谏,其他人全都到了,此事已在内阁、六部、都察院等中央衙署传开,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这里。
在大朝议上,崇祯皇帝达成了他想要的政治谋划,使得手里掌握的优势增多,尤其是英烈碑、英烈庙一事,更叫不少文官心生不满。
可奈何有袁崇焕这个命门,被锦衣卫那边押着,叫许多人心生忌惮,眼下他们要将这一命门解除,这样才能达成新的政治谋划,力求将不定的朝局扳回原有轨迹中去。
“都快点。”
曹化淳的声音,在午门这边响起,这叫按序而跪的兵科上下,一个个全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皇爷有旨,着内书房小宦官,伺候好兵科的那帮官老爷,别叫官老爷们都冻倒在地上了。”
在李长岭这些兵科官员,惊愕的注视下,手持拂尘的曹化淳,压着嗓子便朗声道,本在身后站着的一众内书房宦官,纷纷端着火盆,便朝眼前这帮兵科官员走去。
“李官老爷,您老没冻着吧?来来来,这火盆是咱家刚烧好的,暖和的狠,咱家陪你一块跪着。”
“郑官老爷,瞧您这手冻得,快烤烤火吧,皇爷说了,要跪就好好跪着,但别跪死在午门咯。”
“张官老爷……”
一名名伶牙俐齿的内书房宦官,端着手里的火盆,就跪在这帮兵科官员身旁,将火盆放在他们面前,便笑嘻嘻的说着,反正他们都绑了护膝,跪着也不疼,自家皇爷的旨意,他们要办好啊。
“起开,本官怎会跟尔等这些宦官为伍,不要耽误本官规谏天子,尔等这是想干扰朝纲吗!?”
“李官老爷,瞧您这话说的,咱家就是内书房一小小的宦官,哪儿敢干扰朝纲啊,您跪您的,咱家陪着,您要是想说话,咱家也能陪您。”
“真真是可恶!!”
“郑官老爷别走啊,是回兵科吗?害,想换个地方跪着啊,那您倒是说一声啊,来,咱家这就过来陪着您!”
抱着拂尘而立的曹化淳,瞅着眼前这帮面目可憎的兵科官员,还有笑脸相迎的内书房宦官,嘴角微扬起来。
皇爷这招釜底抽薪,还真是够了得的。
只要骆养性那边不出岔子,要不了多久,这外朝就要大动了。
“一个个都伺候好兵科的这帮官老爷。”想到这里的曹化淳,一甩拂尘,大声道:“别叫这帮官老爷,感受不到皇爷的关爱。
兵科行规谏之事,乃他们的本分,但皇爷是仁君,不忍这帮官老爷,天寒地冻的受冷,要是叫咱家知道,谁伺候不好,那就等着领板子吧。”
“喏!”
保持笑脸的一众内书房宦官,当即应道,不时有那么几个端着火盆,跟着起来跑到其他地方,行跪拜之礼的兵科给事中身旁。
在午门上下轮值的京卫,一个个都看傻眼了,曾几何时,他们见到过这种场景啊,这先前兵科来午门行跪拜之礼,想以此规谏天子,叫他们感到紧张,这帮文官要是倒下几个,那事情就闹大发了。
“这还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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