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起,坑杀四十万,被周姐直播 第148节
“汝乃白淑,非是武安君,当不必替武安君承此一切因果。”
白淑眼皮都不抬:“汝非家父,安知家父之心?”
嬴政再言:“汝非我,安知我不知武安君之心?”
白淑亦笑:“我非汝,固不知汝也;然汝亦非我父,汝不知我父之心,固此而已。”
嬴政淡然:“循本溯源,你言“汝安知武安君之心”云者,既已知吾知武安君之心而闻我,吾知之于武安君府也。”
“为君者,以一人而镇六国。然箪食瓢饮,身居陋室;忍常人所不忍,乐常人所不乐。何也?必以安乐也。”
“其人如此,却愿汝而不复安乎!?”
白淑咬牙切齿的望向嬴政,下意识的抬起手来。
然嬴政头也不抬,便如同未卜先知一样,一个侧身,便已躲过。
“小鬼,你以为你是庄子!?”
白淑的呼声传来。
嬴政只是轻笑:“汝亦非惠子。”
刚要抬头。
却只觉得一阵巨力传来。
再抬头。
却见得整个人已被白淑一手提拉起来。
单手托举。
四目相对。
白淑见得面前明明才三岁,却成熟得如同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朽一般的小鬼,多有无奈。
然而片刻,目光如炬,锐利如剑:“我意已绝,小鬼你阻止不了我。”
嬴政亦然:“我自非你,自不能阻。惟愿你切记,三思而后行。”
“汝为白淑,非武安君也。汝之一生,当从心所欲,无所记挂。”
最后的一句话。
仿佛是有所触动。
身负千钧之力,几有举鼎之能的白淑。
此刻却是浑身轻颤,险些连手中的孩子都抱不住了。
眼眶似有红润。
默默的将嬴政放下。
“明明是个小鬼,说的话却和那人一样。”
白淑没有再和嬴政说些什么了:“小鬼,追虫逐鸟去吧,做你该做之事才是正理。”
“汝亦然,做你该做之事,何如?”
白淑轻颤。
抿着嘴却没有说些什么。
握紧了拳头。
自顾的转身,前往了书房。
打开书房。
以弟子之礼。
恭恭敬敬的一拱手:“老师,白淑至矣。”
又苍老了些的范雎,盘坐草席之上。
三年前的范雎,自收得白淑为弟子后。
便以年老体弱,精力不济之故。
向嬴稷请辞告老。
三请之后。
嬴稷无奈,放得范雎告老。
秦相之位免之,却仍以应侯之位。
有爵而无职。
是故。
清闲下来的范雎。
在此三年,除含饴弄孙之外。
一门心思,便是扑到了教授白淑之上。
三年时光。
恰如此前与武安君之誓言。
范雎当真是将白淑视若己出。
见得面前白淑,只是点头轻叹。
默默的将手中竹简置于书架。
再望向白淑,神色却已满是复杂。
“三年,三年时间,纵横策论,诗赋文章,用兵之道……淑儿,老夫已教无可教也。”
望向白淑的眼神,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惊叹了:“若你为男而身,纵周公管仲之辈,亦不及也。”
白淑同样盘坐于范雎对面。
听得范雎之言。
却依旧自若。
只是朝着范雎恭恭敬敬的一拱手:“请老师授业解惑。”
范雎深深的见得面前的白淑。
却只是摆手:“老夫毕生所学,你已得精要。”
“今日,老夫授无可授,教无可教。”
“唯余一问,若汝能答之,便可出师。”
短短的一句话后。
白淑眉毛轻挑。
已是猛然抬头:“老师,此话当真!?”
范雎轻点其头。
沉思片刻后。
便已目光如炬:“今我秦国承平已有三载。修身养息,国力已复。”
“当承先烈之志,而霸于天下。”
“若你为秦相,当如何助我大秦,闻鼎天下!?”
一语言之。
白淑未得须臾之沉思。
却已抬头。
缓缓朝着范雎拱手:“白淑些许拙见,请老师斧正。”
第六十六章驱虎吞狼
随着白淑的一句之后。
范雎不语。
只是目光微眯。
似是半睡半醒。
然而其目光之利,却如同猛虎。
一直静静的放在白淑的身上。
而这边。
白淑依旧盘坐于席。
迎着范雎那锐利的目光,整个人却依旧是不疾不徐。
哪里还能见得三年前丝毫青涩之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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