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皇孙 第264节
秦王、晋王进京了。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大地有些震颤,大队的骑兵铺天盖地而来,带动的烟尘像是沙尘暴一样密集。
最前面的,是一杆秦字的大旗和一杆晋字的大旗,红底烫金的字,有些破,但是却有一股子威严。
两杆旗随着大军的行进猎猎作响,又随着两路人马缓缓合并、汇集到了一起。
是朱标的意思,他又犯懒了。
不论是哪个藩王到京都要出城迎接,除了他旁人也没这个资格,可秉承少接一回是一回的原则,他就特意让人传了信儿,让这哥俩一起进京。
秦王朱樉的车驾里头,朱樉和朱棡对面而坐说着话,朱棡的儿子朱济熺坐在一边,头止不住的往地下栽,快睡着了。
朱樉撩起帘子看了看,颇有几分感慨:
“咱们可是好多年没回来了...”
“是啊...”朱棡也有几分感慨:
“要说起来,弟弟还是喜欢南方,这才不到二月份,风就不那么刻薄了...不像边关,太冷,一阵风刮过来能剃掉二斤离骨肉...”
“我倒是觉得在西安好...”朱樉晒然的一笑,一脸的桀骜不驯,紧接着又有些小声的嘟囔着:
“天高皇帝远的,老爷子也看不见,真惹出事大哥也会包坦...”
不同于朱樉那么浑,朱棡确有几分城府,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话是这么说...”
“可最近几年大哥好像...越来越难做了,晋王府长史在东宫有些门路...”
“弟弟听说有那么几回,为了让大哥治咱们俩,那些鸟官儿直接堵了春和宫的门”
“混账!”朱樉勃然大怒,伸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把栽着头睡觉的朱济熺吓得一个哆嗦。
看侄子一个激灵,朱樉有些尴尬的伸伸手:
“睡吧,睡吧…”
安抚了侄子,朱樉旋即又是勃然大怒:
“治了老子,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那些个遭了瘟的货,看不到咱爷们的功劳,成天揪着短处告咱爷们的刁状!”
“咱们在边关趟风冒雪杀鞑子,十冬腊月的,刀都抽不出来,谁看见了?”
“风刮到脸上,用不了盏茶,就能在胡子上挂霜,谁看见了?”
“吃了草原上的毒虫毒草,跑肚拉稀半拉月,谁看见了?”
表功的同时,朱樉也丝毫不掩盖自己的过失,骂骂咧咧的依然中气十足:
“都他娘是一群遭了驴瘟的没卵子货!”
“我盖个亭台,告老子的状,我挖个池塘,好,告老子的状,我发落几个人,好,还告老子的状!”
“瞅把他们话稠的呀...好贼子!”
秦王的语气中带着严重的愤懑与不屑。
他不认为这些文官真的能怎么着他,说破大天他也是老爷子的嫡亲儿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太太还在那呢,老太太说句话,对于那些官员来说可能就保一条命。
首封与秦,也足以证明他的腰杆子有多硬气,天下第一藩,又连年狩猎塞上,也是实打实的战功赫赫。
他可能不是一个好王爷,但确实是一个狠角色。
同时受封燕王的朱棣,在这哥俩面前甚至连高声说话都不敢,秦王打个喷嚏,他都要紧张个好半天。
疾声厉色的骂了半天,朱樉才有些颓然的苦笑一声:
“说实话…”
“要不是大侄子封太孙,我是真不想来…老爷子那人…我害怕…”
说着一脸担忧的看着朱棡:
“你说…真要是骂出火气拦颈给我一刀…”
说到这,朱樉嘴上一顿又有些迟疑,旋即展颜一笑:
“嗯,这倒不至于…应该不至于,可真要是当着文武百官赏我几巴掌,我上哪说理去?”
就他干的那些事,朱樉心里门清。
要是换个姓,怕是坟头草早就割了几茬子了,就算是换个娘,怕也得落一个夺爵圈禁的下场。
越想越害怕,祸害百姓就不提了,单单他宠妾灭妻这条,老爷子都能把他绑到房梁上抽。
可想想,他就是不喜欢王保保的妹妹,那个元人,要说模样不差,也知书达理,可他就是喜欢不起来。
宁愿不要儿子,也不能让她诞下朱家的子嗣,更关键的,是不能让她诞下以后的秦王。
所以他只比朱标小一岁,可长子还是宁河王邓愈的长女所出的庶子,今年才一岁。
“嗨…”朱棡摇摇头,说实话,他不怎么担心,他就是听个曲儿,车裂个人,他的事儿比朱樉小的多。
所以他扯开了话题:
“咱们是来观礼嘛,封太孙,又不是上杆着挨训…”
“二哥给雄英捎了啥东西?”
“没啥”朱樉摇摇头,把眼中那抹担忧压下去:
“你知道的,西安坟多,有几个村子上的刁民刨了几个古墓,我给没收了”
“其中几件古董不赖,我就捎来给雄英玩儿个鲜,你呢?”
第320章 互相磕头
320章
说到最后,朱樉看向朱棡问道。
“跟二哥差不多…”朱棡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
“也是些古董玉器皮货啥的…前年听说他差点没了,吓我一跳…”
朱樉皱了皱眉头,也罕见的有些担忧,旋即又自我安慰,只不过话语中浓浓的关切是压不住的:
“嗨…吉人自有天相”
“大嫂在天之灵,怎么着也会保佑雄英迈过这个坎儿”
朱樉嘴里的大嫂,是朱雄英的亲娘,已故太子妃常氏,她还活着的时候,确实有一股子大妇的风范,他们对这个大嫂很是尊敬。
和现在的吕氏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说起朱雄英,一直昏昏欲睡的朱济熺眼前一亮,挣扎着从朱棡的怀里起身:
“大哥来了?”
“还早呐,困了睡一会儿,到了爹叫你”朱棡轻轻拍了拍朱济熺的背,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等会见了你大伯,要会叫人,嘴是要甜一些,知道不?”
“是…”朱济熺重重的点点头:
“儿子省得…”
……
“太子銮驾在前,二位王爷住马步行!”
朱标的班子,除了老两口的所有人,都要保持足够的敬畏。
秦王和晋王捋了捋鬓角,又揉了揉脸,从车架上走了下去。
看见这两个得力的臂助,朱标也难掩兴奋,抬脚往前迎了过去。
望着步子越来越快,眉飞色舞到忘乎所以的秦王和晋王。
朱雄英以为,他们一定是要冲上来给朱标一个熊抱,以此发泄他们心中对大哥的思念。
可谁知道他们走的快,跪的也快。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眉顺目的看着朱标:
“大哥…”
“耶?”朱雄英眨眨眼睛:
“兄弟情深呐?这哥俩,真怂!”
“这是干什么!”朱标眉头一皱,一脸的不悦,伸手把朱樉和朱棡拽了起来。
等朱樉和朱棡站直了身子,朱标大笑着,轻轻的在他们脸上打了一巴掌,又用力的捏了捏他们俩的脸:
“真是壮了,啊?”
朱樉比朱标稍微高一些,所以他说话的时候特意的低下头,乖宝宝一样的舔着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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