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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当皇孙 第26节

老爷子不会逗孩子,朱雄英听着动静像辇鸡,差点没绷住笑:

“皇爷爷,小皇叔有个名字吗?”

朱元璋脸上笑容一收,坐在碽妃的床边,开始吧咋嘴:

“渍...嗯...渍...”

突然看见旁边放着的小房子:

“这是啥”

碽妃瞅了瞅孩子,一脸的宠爱:

“这是雄英送过来的,说是给小皇叔的见面礼”

朱雄英在宫里,吃祖母的,喝祖母的,宫里也没有月例银子给他,自己个儿穷的叮当响。

可朱雄英穷,他娘有钱啊。

常遇春本来就是个好屠城杀俘的,屠城为了啥?常遇春自己是个好杀的性子,倒也无所谓。

可手底下的兵不就是为了那点钱嘛?

可这些兵拿了钱,都能揣到自己兜子里?

别逗了,有的长眼力见的不用人说,自己就会孝敬上官,以期望下次屠城的时候还能捞着个好差事。

事实上,打仗就算是让你大索三天不封刀,你也得捞着个好差事,要不然让你把守城门要道,或者等到后几天人都抢完了再让你抢。

这种情况,别人抢钱抢的手都秃噜皮了,你口袋里还干净的叮当响。而有钱的,别人都抢过了,你再抢也没地儿抢去了,总不能对自己战友下手吧。

所以军中送礼,屡见不鲜,为的就是得个好差事,抢钱起来顺手。

可是这种情况下,当兵的还没见着钱,就要先掏出来点儿贿赂上官,等大军进城之后,为了先回本,再挣回来点儿。

再加上那个年代,百姓们都没什么家当,那点儿东西在百姓自己看来,那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所以把东西藏各种隐蔽的地方。

如果不下狠手,要是不挣钱还好说,关键是之前贿赂上官,还出了不少,要不然就赔了,哪有爷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卖命,还赔钱的道理?

所以在当兵的不得为了那点钱财,往往大肆杀戮,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们也有老婆孩子要养活!

所以一般屠城的将令都是大索三天不封刀,因为三天后,什么都没有了。实际上都不用三天,只需要两天工夫,一座再大的城池,也就剩下一片白地和尸骨了。

也就没有必要四天,五天的耗着。

所以汉朝程不识治军严谨,军纪严明,又爱戴士卒,手底下的兵能各个以一当十,而常遇春蓝玉治军宽松,手下士卒却各个以一当百,核心的根源便在此处。

在这个时候,跟士卒说家国天下,爱国情怀?那就是扯淡!当兵吃粮,粮食够吃,接下来就是为了挣钱。

不挣钱,谁替你卖命?

所以最后到了常遇春这儿,这一层一层的下来,就算是不主动收,常遇春的家底儿,也比其他的开国公爵侯爵厚了不少。

正因为如此,老爷子也不猜忌他,名声坏到这个地步的,还有什么猜忌的必要!

所以常家嫁闺女的时候,大车小驾的,一车一车的往宫里运东西,直从白天运到了天黑,还没有运完一半儿!

嫁的是明媒正娶,娶的是患难与共,在这种封建时代,女子地位要比男子低了不少,可是结发夫妻却不在此列,正常来讲,在家中地位也不比夫婿低的。

本来这个时代的嫁妆,都要比彩礼浑厚的多,嫁闺女又不是卖闺女。彩礼,随便意思下就得了!

可是这些嫁妆,俗称压箱底儿,夫家是没有权利动的,就算是这个女子死了,也得落在这个女子所出的儿子手里。

朱雄英的亲娘死的早,所以在宫里常家的嫁妆都落在了常家的外孙手里,也就是朱雄英和朱允熥的手里。

宫里能正大光明使用这些的,只有朱雄英和朱允熥,可是朱允熥年龄还小,朱雄英琢磨着他也用不到,想了想也就把弟弟这份责任给担了起来。

不能累着弟弟不是?

朱雄英的意思是放在库房里,就是个物件儿,几个库房里的珍稀宝贝,见天换着儿玩,也能几年不带重样的,不如拿出来,还能卖点儿人情。

宫里的这些个嫔妃娘娘,每月的月例银子是有定数的,除了几个特别的嫔妃,没有强大的外家,真的稀罕的物件儿,也买不起。

第33章 无有不准

朱雄英拿着府库的单子百般斟酌,定下了三件物件。

头一件是一杆毛笔,这杆笔的来历可以追溯到元世祖忽必烈时期,笔毫用的是忽必烈于张家口狩猎时候,遇上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彪脖颈下的一撮毛。

而笔杆是当时恰值南宋樊城失利,贾似道割地献城,赔给元朝的一批西域的玉石,选其中品相最好的一只做成。

笔名文渊,当时的元曲大家关汉卿的亲手题跋,着能工巧匠雕刻而成。

一般的毛笔,工期最长不过一个月,可光制作这一支笔,几名工匠一起都要耗时半年之久。

正常人家得了这支笔,通常不是用来写字的,也不舍得用这样的笔写字,都是当个工艺品收藏传家的物件儿。

当年朱雄英的姥爷常遇春带兵攻进了大都,在元庭皇帝内库找到了这支笔。

而第二件是一把刀,是北元最后一位皇帝元顺帝作为太子时,他爹元明宗送给他的成年礼。

刀名定疆,用繁体字刻在刀柄下方,刀柄四周皆以黄金铸成,嵌以宝石,显得十分奢华。

整把刀的个头较小,还不足一尺见方,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平常就当个礼器使用,显摆用的物件!

也是常遇春北伐时候,从元朝府库抢的,那时候朱标和常氏虽然还未成亲,但已有婚约,常遇春琢磨着把这把刀送给未见面的外孙,也就顺手带了回来。

最后一件是个玩意儿,还是常遇春从北元薅的羊毛,具体谁的东西就说不出来了。

一个纯红木制作的小四合院,做的十分精致,小门小窗都可以打开,甚至可以看到屋子里的摆设,院子里还有个老者在品茶下棋,旁边还有个驴在拉磨。

磨盘上浇点水,这头拉磨的驴还能动换,跟后世的八音盒类似。

朱元璋问的,就是这个院子。

朱元璋这时候看着这个小房子,心里正在想:叫什么呢?拉磨的驴?朱磨?朱驴?朱下棋?不好听啊!

突然一拍大腿:有了!

“房屋一间是为楹,就叫朱楹!”

“如何?”

‘这老头取名儿这么随意的吗’朱雄英正在发呆,却听见旁边的碽妃已经反应过来了:

“朱楹谢皇上赐名!”

碽妃很高兴,不管是叫什么名字,总归是皇帝给取的,不像她大儿子,出生时候皇帝正在外边打仗,七岁时才有了自己的名字。

朱标也在一旁笑着说:

“丹楹刻桷、凿楹纳书,父皇意寓高远,寄望深邃,儿臣自认不如!”

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

朱雄英算是看出来了:位高权重者,倒不是每每都能一语中的,搞得自己高深莫测,英明睿智一般。

分明是自己胡扯,下边人却总能翻遍典章古籍,找补回来。

正想着,朱元璋站了起来:

“行了,咱就是过来跟你说说话,你这身子还不大方便,回头咱让太医院琢磨几个进补的方子,你先歇着吧!”

“不用送了!”

朱元璋看了眼那把定疆刀,眼神稍微停顿了下,扭头出了门。

“恭送陛下!”

回到坤宁宫,老爷子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瞅了眼朱雄英,略带几分考教:

“你倒舍得!”

那把定疆是前元太子的佩刀,你姥爷那杀才手快,先扒拉到怀里,徐达跟他说看几天都不成,说要留给自己的外孙。”

“你这倒是大方,转手送人了!”

“嗨!”朱雄英倒了碗水给老爷子:

“都是自家人,这算的了什么!”

“不说别的,就说四叔在北平和元人打仗的打的那么艰难,咱们也不能因为宫里的事儿让四叔分了心!”

“再者说了,咱们老朱家起家艰难呐,皇爷爷厉兵秣马、宵衣旰食,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才有了咱们家的风光!”

“要是咱们老朱家人丁兴旺,亲情和睦,等咱们将来见了祖宗,也有个说头,不能让祖宗们说咱们不孝!”

一句话说完,朱标也是频频点头,大感欣慰:不说别的,单凭这份孝心和仁爱,就足以证明自己平常的教导没有白费,将来等雄英做了皇帝,至不济也能是个守成之君。

自己这个儿子,长大啦!

而老爷子自己已经红了眼眶,默默的擦了下眼角的泪水,一把搂过朱雄英: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咱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咱的半片容身之地”

“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点锥立足,四下望去,举目无亲!”

“咱娘....咱娘死了,咱连个埋咱娘的地方都没有!”

“别说棺材,连片草席都没....没....是咱二哥,脱了自己的衣裳,给咱娘裹了裹身子.....”

“咱...咱和...二哥.....咱和二哥用手刨了个坑给咱娘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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