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皇孙 第255节
“滚!”
“诶!”朱雄英答应一声,扭头就往外跑,可刚出了门又碰上了邢部的开济,这让朱雄英有些意外:
“嘿,今儿个邪了?怎么都往东宫跑个什么劲儿?”
雪还在下着,而开济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谦恭,只是官袍与官靴上沾着雪花,让他看上去有种衣衫褴褛和狼狈:
“臣参见皇长孙殿下...哦对,再过些时候臣就要叫太孙殿下了...”
“臣恭喜殿下...”
末了,开济还一脸笑吟吟的冲着朱雄英拱手恭喜。
“承蒙抬爱...请起”朱雄英点点头,又虚扶一把:
“来学先生(开济字)是来找父亲议事的吧?父亲就在书房,请吧...”
第307章 老阴阳怪了
开济答应一声就缓缓的往书房走着,天上依然不停的下着雪花,洒扫太监的扫雪速度远远跟不上簌簌往下落雪的速度。
踩着雪,开济走的很慢,他的岁数已经不小了,一手扶着腰,一手提拉着官袍的下摆,有些步履蹒跚,映着满地的雪花,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前往渡口的竹蓬小舟。
朱雄英想要搀扶一把,想了想又忍住了,扭头看着扫雪的太监和站岗的侍卫依然恭敬的向自己行着礼,他摆了摆手:
“起来吧...”
“父亲让秦无用煮了驱寒的姜汤,一会儿尔等都去用一碗,暖暖身子...”
“臣多谢太子爷,多谢殿下...”看着侍卫们有些感激的眼神,朱雄英突然话风一转:
“这有什么客气的,你们要把东宫当成家一样,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是吧?”
“就说刚才,尔等刚才拦着路不让我走,我不是也没说什么嘛?”
“还是说你们觉得我会记这个仇呀?”
“爹打儿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漫说是被何福搅和了,就是真揍我一顿,我回头还能?还敢给你们穿小鞋呀?是吧?”
傅让是东宫的侍卫首领,站的位置也靠前,虽然耷拉着脑袋,但他自小就长了一副好样貌,在一群五大三粗的武夫堆儿里想不显眼都不行。
朱雄英背着手弯腰瞅了瞅他的脸,又直起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们傅家功勋卓著,颍川侯又是国朝少有的悍将,不看僧面看佛面嘛...对不对?谁要是敢给你穿小鞋,我就头一个不答应!”
傅让的头皮嗡的一声炸了,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张了张嘴正要解释什么,朱雄英又饶过他看向身后的一个大胡子。
他记得非常清楚,刚才这个杀才嚷的最卖力,追的也最是卖力!
“还有那个大胡子,诶对,就是你,甭往后秃噜,看着你呐...”
“之前呲着大牙撵我的是你吧?抬起头嘛...刚才那股子桀骜不驯的精神头呐?”
朱雄英又弯腰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觉得有些熟悉,想了想又恍然大悟的一拍手:
“嘶...我要是没记岔,嚷嚷着关上大门的也是你吧?...好,真好!诶...嗓门大了就得多吆喝吆喝,沙场建功一嗓子直接把敌人吼死了多好...啊?”
大胡子不善言辞,他也知道自己不善言辞,所以他低着头一声不吭。
觉得过了好久都没听见朱雄英的声音,他才试探着缓缓抬起头,看着朱雄英快走到后宫的背影,他才抹了一把冷汗,面如土色的凑到傅让身边:
“这...记上仇了这是...”
“娘的,你还知道呐?”傅让直接给了他一脚:
“人家亲父子俩逗闷子,你跑那么快干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跑出去不就得了?”
“那你咋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胡子嘴里嘟囔着,抬眼看傅让正直勾勾的瞪着他,又瓮声说着:
“东宫的饷银多,俺不想要饭...”
大胡子的话让傅让一滞,过了半晌才没好气的说道:
“那你想要命不想?”
大胡子不复之前的迟钝,立刻反唇相讥道:
“你还打过皇长孙二十杖呐,你咋还活着?”
傅让张了张嘴,他突然发现自己词穷了。
既然说不过这个不善言辞的大胡子,所以他决定掀桌子,对着大胡子怒目而视:
“你再给我抬杠!”
“俺跟你抬什么杠...”大胡子又瞥了他一眼:
“俺可是听了太子爷的令,皇长孙厚道,他不会因为这就砍了俺的头...”
“俺吃过皇长孙炖的彘肉,也吃过皇长孙烤的獐子,皇长孙身上流着的是俺们武人的血,他可怜俺们这些卖命的粗人...”
傅让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这么富有哲理的话能从这大字不识的武夫嘴里说出来,过了半晌才怔怔的笑骂道:
“嘿...你个老棺材瓤子,爷们之前咋就没发现你还是个辩才...”
“按你这意思...因为殿下可怜你...所以你就落井下石?是这个意思?”
大胡子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盯着傅让,似乎有些疑惑,傅让这么愚蠢的人到底是怎么做了东宫的侍卫统领,而这个愚蠢的侍卫统领又是怎么能问出这种更为愚蠢的问题...
他又想起了傅友德,那也是个喝热粥烫腚眼子的人...
“看来他们傅家都是这个熊样儿...”大胡子想着,才慢吞吞的说道:
“俺能给皇长孙挡刀子,可俺也得听太子爷的话呀...”
......
大胡子嘴里的太子爷,正在听开济说着刑部今年各种各样的常务。
开济不厌其烦,说的也极为细致,刑部增加属员几人,裁撤吏员几人,处理了多少案子,有多少是大案,又处决了多少案犯...
刚开始,朱标还聚精会神的听着,时不时的还要附和几声,夸奖几句开济的干练。
后来看开济不厌其烦的说着,朱标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开卿来见孤,就是为了说这些琐事?”
第308章 装糊涂的开济
“啊?”开济一愣,他确实是有别的事,之前陛下下旨,让修订一篇刑典法令。
他会同刑部众位同僚,仔细钻研了很久,对于官民人等一概网罗,内容也十分的详细。
关于诽谤皇帝、结党乱政、抗粮、抗差、抗租、官吏玩忽职守、烂设吏卒、贪赃受贿、酷敛百姓、贪污税粮、放卖官差、谎报灾情、侵没赈济等都有涉及...
因为皇帝对此事很重视,有意把这部法令定于大明律之上,所以开济琢磨了很久,依照陛下的脾气,把这篇法令定的刑法很重,动辄族诛、凌迟,最轻的就是挑筋刖足。
按照陛下洪武十年的旨意,令自今政事并启太子处分,然后奏闻于朕...
陛下这会儿又在忙,他就想把这个法令让朱标掌掌眼,可走到东宫门口看见朱雄英他改主意了。
他觉得反正都要‘奏闻于朕’,那就没必要再在太子这过一手。
“陛下太狠,太子爷又太仁义,这份陛下喜欢的法令太子爷却不一定喜欢...”
“拿出来了多半要先呲哒老夫一顿,再让老夫改的轻一些,再等到明儿个上了朝会,陛下看了又觉得太轻,再呲哒老夫一顿,图个啥呢...”
“两边儿不讨好,算求...装糊涂,明儿个朝会再说...”
想着,开济开始装糊涂,先是一愣,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瞅老臣这记性...嗨,这眼瞅着过年了,老臣这心里一高兴...一说起来就打不住...”
朱标点点头,脸色稍霁,又展颜一笑:
“爱卿是个干吏,又为国操劳,你的功劳父皇和孤都看在眼里...”
“孤听闻爱卿喜欢佛道之学,这么着!等会儿出宫了...父皇亲笔所书道德经,孤做主就赏给爱卿了...呵呵呵...”
“唔!”开济有些惊讶,又连忙谢恩:
“陛下亲笔手书,自有龙威在上,臣感激涕零,日后定然悬于高堂,日夜敬拜....”
“呵呵呵...”看着开济诚惶诚恐的样子,朱标笑呵呵的摆摆手:
“爱卿不必如此,所谓纯良之臣国之宝也,处心公忠,为君造福,爱卿公忠体国孤也是知道的,...”
“不过爱卿主掌刑部,做事难免酷烈,有些谤讥在身,也情有可原,以后爱卿大胆办差,好好促一促那些庸官坏官,有什么事了让他们找孤来打官司...”
看着开济又要行礼谢恩,朱标再次摆摆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把茶盏放下清了清嗓子:
“爱卿还有何事尽管说来便是,时候也不早了,孤公务着实繁忙...”
“是,臣遵旨...”开济眨眨眼,老脸上有些惶恐,像是因为自己耽误了朱标的时间后悔惭愧,所以他这次的语速有些快:
“之前陛下和殿下的意思是说...发配案犯全部流放云南,以充实当地人口,后来殿下又有意经略辽东,下旨说案犯要往辽东发配...”
“这...您看以后刑部的流犯是不是往云南发配一半,辽东再发配一半?”
朱标愣了一下神,心里不住的踅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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