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皇孙 第251节
“非议国策呀...要是有人再参他一本,恐怕有个好死都难!再依着陛下较真的性子,那就是死九族啦...”
“那按父亲的意思...”郭正沉吟良久才接着说道:
“这步棋是个死棋?”
“正是死棋!”郭桓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论怎么处置,这件事都会惹得陛下不满...无非是赌上仕途或是人命罢了...”
“所以王然才会来找了为父...要的目的就是把这盘死棋盘活...”
“死棋如何盘活?”郭正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爹,他现在再也不敢小瞧他这个官不过五品,吃面就大蒜还要吧唧嘴的胖脸老爹了。
“呵呵呵...”郭桓又神秘的笑了笑,看上去有些老奸巨猾:
“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有时候好事能变成坏事,可有些时候经营得当,那坏事,未必就不能变成好事...”
“他王然要和本官一起求见晋王的真正意图是要晋王自己处理门户...”
“这样太原府和按察司便可联名上奏陛下,说是家奴枉法,欺君害民,蒙蔽晋王...”
“而晋王爷侦知后,勃然大怒,挥泪斩亲,將擅主家奴处以极刑...”
“晋王身为太孙嫡叔,国之柱石,大公无私,堪为大明贤王,为册封太孙造势...”
“啊?”郭正有些听不明白,张嘴张了半晌才问道:
“造势?”
“对,就是造势!”郭桓点点头:
“天下所有藩王、柱国勋贵、文武百官都要入京,这是何样宏大的场面...”
“陛下如此大动干戈,就是要告诉天下,我朱家出了一个为国为民,承上启下,万世而谋的圣明贤君...”
“更是要证明洪武三年陛下他老人家力排众议而定的封王戍边之策是正确的...”
郭正皱着眉想了半晌才问道:
“那父亲如何能确定晋王就一定会清理门户?”
“很简单...”郭桓捋了捋胡子:
“萧敬是晋王府的管家,他平日里虽说跋扈,可你听闻他有打死人的前例?这次却为何...呵呵呵...”
“晋王爷手眼通天,为何又要在这个关口纵容萧敬?恐怕...”
“更别提在往常...晋王府的人犯事,就凭太原府和按察司那些草包,抓的到人吗?”
“而这次太原府的衙役,除了个萧敬尚在晋王府,其他哪个案犯跑了?”
说到这,郭桓嘴上一顿,又深邃的看着门外才接着说道:
“其实这还就罢了,真正要爹起了疑心的是皇长孙的贺礼...”
“为父听闻,皇长孙为了祝贺晋王子生辰,特意派了大内的侍卫送来贺礼,他们昨儿个才走...”
“那你说说,皇长孙的东西就那么好拿吗?...而皇长孙又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送上贺礼?”
“要是跟这件事情比起来,小妾的大哥...他算什么东西!”
“那...”郭正憋红了脸:
“那就不能是皇长孙关爱亲族,特意恩赏吗?”
“放屁!”郭桓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以为皇家是你老郭家呀?皇长孙身上的任何一件东西,都要在宫廷存档的!”
“皇长孙有无此意爹不知,但陛下,却绝对有这个意思!”
“所以这件事情王然一提,爹自然要答应下来,凡事跟着陛下走不会错的...”
“嗷...”郭正一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嘟囔着:
“要儿子是太原知府,绝对不会跟爹联名上这个奏疏,独贪大功多好...”
“又想让我扇你了?”郭桓瞪了一眼郭正,又看着儿子讪讪的笑容,叹了口气才又谆谆教导,这一次他说的更为细致:
“为官呐,是一门学问,这也是你爹我在宦海沉浮数十年悟出来的道理...”
“做官不能太独的,独善其身还做的什么官...”
“就算你七成想着自己,也得有一成想着圣上,一成想着朝廷,再有一成要想着同僚...”
“为父做了十几年的邢名了,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要和光同尘...”
“官场又想来忌讳隔级办事,这件事情他要是不和按察司打招呼,就算他能上去,也早晚有人把他扒拉下来...”
“说起来也只有朝廷那些穷翰林酸书生才会真正的把一些所谓的圣人典章看的比命还要重...哦对,还有你!”
“他升官我也升官,这样对大家都好...”
“在山西呆了十几年了,爹也该往上动动了,如今借了晋王的大风,爹这个小家雀说不得也得见见真龙...”
“也不知道老何在这个关头回乡省亲,等他回来会不会后悔...”
郭桓嘴里的老何,是回乡省亲的山西按察司按察使。
第302章 臊死我了,请假条
按察使何大人不在衙门,所以这份按察司和太原府的联名奏疏只能王然和郭桓署名。
王然和郭桓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按做官的常理应该是这样,可要是万一呢...
不过事已至此,就算是万一猜错了,也得按察司和太原府共同进退。
不过好在晋王笑吟吟的让人递上一个锦盒。
锦盒里头是萧敬死不瞑目的人头,为了防止转相,脖颈处还特地抹了石灰。
他们眼中一喜,长松了一口气,彼此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如释重负。
晋王愿意清理门户,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个更开心的了。
接着就是些不要银子的吹捧,文官吹捧好听且肉麻至极,就连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朱济熺也染上了一些不好意思的红润。
看着儿子脸色不好,朱棡也没有了听这两个人拍马屁的兴致,随意的摆摆手:
“退下吧,本王乏了...”
“额...是...”晋王下了逐客令,王然和郭桓一僵,拱拱手出了晋王府。
两个人走后,朱棡轻轻的把朱济熺搂在怀里,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
“连杀人都不敢看,你可怎么长大呀...”
走出门后,郭桓与王然又互相笑着拱拱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后更是写了一封质量极高的奏疏送往京城。
送奏疏的驿站比不了大内的侍卫,也不是八百里加急的事,这种类似于题本的地方信件,统一是由驿站一站一站的送。
等送奏疏的人一路行到了离应天府不远的郊外,天上开始零星飘着雪花。
不过他们却遇上了一个人,何福。
何福是从四川来的,之前从征云南,他累功升了官,前军都督佥事。
是京官儿中武官的一种,出京也是奉旨为了处理四川都司的一些编制和征南赏赐的军务,是公干。
本来他还要在四川多呆上几个月,可接到了朝廷册封太孙的明诏,他就紧赶慢赶的把军务拾掇了,趁着年前回京。
何福骑马,身后跟着一大群人,眼瞅着前头就是应天府的城门。
他先是拍拍身上的铠甲,又抖抖披风,把身上沾着的雪花抖搂下去。
最后脱下手套,在冻的发僵的脸上狠狠的搓了搓:
“奶奶的,可算是到家了...”
何福嘴里嘟囔着,眼中又是一暖,他看见他的儿子何满正在城门楼子里等着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陛下赏赐给他的昆仑奴。
城门虽说是个避雪的地方,可也是个冲风口,大冬天的冷风嗖嗖的像是刮骨的刀子一样。
何满在袖筒里操着双手四下张望着,不时的吸溜两口鼻涕,又不时用力的跺下脚。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脸色冻的煞白,正看见城外有一对骑兵走过来。
何满把手伸出袖筒,踮起脚手搭凉棚的用力瞅了瞅,这才有些兴奋的迎上去:
“爹...”
“臭小子...”何福用马鞭轻轻抽了何满一下,这才伸出手:
“上马,跟爹共乘一骑...”
这时候那几个黑小厮也迎了上来,说着不太熟练的官话:
“奴...见...拜见...老爷...”
这些黑小厮是朱元璋之前赏赐给他和沐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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