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皇孙 第247节
说是湖,也可以说是一个水坑,水坑不大,却是活水。
山西少水多山,这个水坑的水是从附近引下的山泉水,清冽明澈,透亮见底。
附近的山民都说,喝上一口这儿的水,再用力的咂摸咂摸嘴巴,可以品的出甜味儿。
在水坑附近,之前还有一片集市,十里八乡的大伙儿都会来这里或卖或买。
大多是些棉布、牲畜、蚕丝和粮食。
棉布是自家婆娘织的,蚕丝是自家收的生丝,粮食是些谷子豆子,而牲畜则主要是驴和骡子。
虽然货物没有太原城中的多,可胜在方便。
也有不怕麻烦的主儿在集市上问价,问完之后再进城问价,选择其中货好又便宜的买。
不远处是连成片的房屋,和房屋在一起的还有戏台和凉亭。
每年的除夕、寒食、端阳和社火节,房屋的主人们都会请一些民间的班子唱唱闹闹,图一个喜庆。
可现在这些都没有了,触目可见的是断墙残垣,还有灰烬和废墟。
灰烬和废墟之上跪着了十几个人,他们是这附近的农户,萧敬看上的地就是他们的。
萧敬翘着一只眼睛看着他们,此时萧敬的眼神和朱济熺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带着轻蔑和杀机:
“这帮贱民,猫狗一样的人...”
此时的他一改之前在晋王府的唯唯诺诺,满身的嚣张几乎要溢出来。
他是商贾的出身,在妹妹没有榜上晋王前,他与底下跪着的这群人没有什么不一样。
而这样来自底层的小人物一旦拥有权力,会完全泯灭良知,比有权势的人更没有人性。
扭头看了眼身后的爪牙,萧敬一口唾沫吐在了前面人的脸上,看着眼前的老头一副不敢怒也不敢言,尤其是不敢擦去脸上口水的样子。
萧敬张狂的笑了笑,笑过之后又从腰间的扇套里取出一把扇子。
这是一把泪竹做的扇子,扇面上画的是虎啸山林,还是之前一个颇看不起他的商铺掌柜送的。
他现在都还记得,之前高不可攀、不可一世的掌柜,在知道他是在为晋王府做事时候的惶恐与唯诺。
而后又恭恭敬敬的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收下这把扇子。
萧敬‘唰’的一声把扇子打开,故意露出扇面上画的栩栩如生的猛虎。
可扇了两下又合上,把扇子绕在脑后挠了挠痒痒,又轻轻的把扇子在手上磕了两下,才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
“老子告诉你们!”
“整个太原城只有一片天,那就是晋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不要说是这些无主之地!”
“漫说是告到按察司,就算你们请来了布政使,他也不敢管晋王府的事儿!”
“当然了,爷也鼓励你们上告,可爷也警告你们,告完回来告不倒爷,那爷可就要用鞭子好好的跟你们打个招呼了!”
“爷...”刚才被萧敬吐了口水的老农颤颤巍巍的抬起头。
他是一个地道的农人,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头,脸上写满的沟壑。
前元战乱时候红巾军路过他的家,那个把总诚挚的邀请他加入,可他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土地。
可他现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跟那个把总走,死在战乱里也好过被一朝登天的鼠辈欺凌。
第297章 嚣张的萧敬(二)
他身上的肉很少,可骨架很大,这也给了他一些勇气:
“爷,这是老儿自己家的地,在官府有地契的...”
“哼...”萧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意,又不屑的伸出一只手:
“地契呢?拿出来爷瞧瞧...”
老农不想拿,可抬头看了看附近站满了萧敬的打手爪牙,他妥协了,
把地契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来,才刚拿出领口,就被萧敬一把给夺了过去。
萧敬虽说是商贾的出身,可还是认字的,他拿着地契把头歪在左边看了好久,才又把头歪在右边看着老农:
“你的地契?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哎呦我的爷!”老农的脸色瞬间通红,像是被气到了,可还是牵强的解释着:
“死物件儿他怎么答应呐...”
说着他缓缓的站起身,用沾满泥灰和老茧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地契的一个角落:
“您看,这儿...这上边写着小老儿的名字呐!”
“嗯?”萧敬歪着头想着,又似乎是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过了良久才说道:
“你凭什么在我的地契上写你的名字呀?”
“哗...”萧敬的话让身后的打手哄堂大笑,笑过之后又学着萧敬的眼神,带着玩味和嘲讽的看着老农。
老农呆住了,他似乎没有想到萧敬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话,过了不久,他的脸更红了。
萧敬的脸却是白皙的,那是一种久居青楼被女色一层一层刮成的白皙。
他想了想,从废墟的角落掏出一个坛子,伸手把坛子放在老农的怀里:
“咱们山西人热情好客天下闻名,爷!也是个地道的山西人...”
“这么着,要是给爷爷面子,你把这坛子喝光了,爷就认下你这个朋友,不仅不会买你的地,爷还给你赏钱!”
说道最后还笑吟吟的拍了拍老农的肩膀,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可等老农哆嗦着揭开盖子,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他知道,那是醋。
一而再再而三,老农的卑微快要耗尽了,可还是笑脸看着萧敬:
“爷,这是醋...”
“醋怎么着?不给爷面子?”萧敬说完这句话,他的玩儿心也耗尽了。
他倒退着往后走两步,用扇子轻轻磕了磕鹰犬的肩膀,又向前一指:
“驱散他们...”
鹰犬们的眼神一亮,他们像是等待萧敬的命令等了好久的样子,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掏出身上的鞭子和大棒,冲进人群肆无忌惮的挥舞着。
人群瞬间传来声声凄厉的惨叫,跪在那里的十几个人顺着四周看热闹的人群一起四下奔逃。
鹰犬中也有些人性,是萧敬的二把手,他叫孙亮,一个二十出头的汉子,古铜色的脸上沾了些黑色的胡须。
他有些良心,不多,这些良心趋势着他向萧敬建言:
“爷...咱们这事儿是不是闹大了,万一真打死几个人,按察司那...”
“啪...”萧敬回头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句话在萧敬看来是至理的名言,他认为孙亮的话是对他的背叛,更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他此刻比被几个老农堵住去路的时候更加恼火,打了耳光后还觉得不过瘾,又‘咣咣’的踹了孙亮几脚。
似乎觉得过瘾了,他又说道:
“我们是在给晋王办差,就算是打死几个...嗯,那也是给晋王办事太过卖力,举措失当...”
“我们的心还是忠的!”
不管何时何地抬出晋王的名头,见效之快从来没有让萧敬失望过,看着孙亮糯糯的应承,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是必须的,领悟到这个道理,萧敬认为这是自己驭下之术更加的醇熟的缘故。
所以他把扇面上画着虎啸山林的泪竹扇子丢给孙亮:
“赏你了”
这时候另外一个鹰犬的头头气喘嘘嘘的走了过来,他也是个商贾出身的孩子。
虽然他瘦骨嶙峋的,做不了打手的活儿,可萧敬还是破格降恩于他。
因为他眼神中无时无刻对自己的敬畏和尊崇让萧敬很满意。
萧敬愿意给这样的人一个好脸色,所以他轻声的说道:
“发生了何事?”
“祸事了,老大...”瘦骨嶙峋的打手喘着粗气:
“打死人了...”
孙亮一惊,霍然扭头看向人群,可萧敬却不以为意,先是嘲讽了一句孙亮:
“瞅你那个胆子,连个鸡都不如!”
而后才漫不关心的扭头看着瘦骨嶙峋的打手问道:
“死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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