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皇孙 第200节
“方才下了朝儿臣已经跟开济打过招呼了,现在刑部正在拾掇案卷,一会儿就到...”
“哼!”
随着朱元璋走出坤宁宫,朱雄英看见朴仁勇也是一身的粗布打扮,左手里攥着一根竹竿,右手里提着一个小桶,看朱元璋往前殿走,也忙不迭的在后头跟着。
和朱标去哪都得让人抬着不一样,朱元璋不喜欢坐辇,平常到哪都是腿儿着。
出了坤宁宫往前殿走些时候,前头的不远有一个池塘。
这个小池塘,离着宫里头御厨的地方不远,昨天吃的王八就是徐兴祖带人在这个塘里摸的。
为了美观,小池塘里头放了几块奇石,平常还种着些莲藕荷花,每年的七八月份,徐兴祖就会带人来采莲蓬,刚摘下来就剥了莲子熬粥,吃它一个嫩劲儿。
后来马皇后琢磨着有些单调,就在里头养了些观赏用的锦鲤,平日里趁着闲暇,宫里的小皇子小公主都会来这看鱼,也都顺带手的撒上一把鱼食,把塘里的锦鲤喂的十分肥硕。
来的最勤奋的就是朱权和刚满四岁的朱松,朱松尤爱观鱼,洒下一把鱼食,看着锦鲤在水面上扑腾,自己也跟着鱼儿似的嘴巴一开一翕。
当年宫城填湖而建,出于防火和风水的考虑,特意造了用条石、雨花石铺设的大型水道,引燕雀湖水环绕了整个内宫。
所以这个小塘里也是活水。
只是现在时间尚早,附近也没有什么人,路过池塘,朱元璋脚下一顿,扭头看着朱标:
“让开济过来,咱在这等他”
“啊?”朱标一滞:
“父皇不去奉天殿了?清晨湿气重,父皇穿的太单薄,还是要多注意身子...喝杯茶暖暖?”
朱元璋扭头斜睨着朱标:
“是啊,去奉天殿多好,等着也是等着,捎带手喝杯茶?再捎带手看看奏疏?然后捎带手见两个官员?”
“咱说的对不?”
“儿臣不敢...”朱标有些讪笑。
“少跟咱斗心眼...”冲着朱标瞪了瞪眼睛,扭头接过朴仁勇手里的鱼竿,捋了捋鹅毛鱼漂,又从小桶里拿出蚯蚓给鱼钩上挂上,把鱼线甩了出去。
忙活完在凳子上坐下,冲朱标摆了摆手:
“都走远点,别惊了咱的鱼,大孙,搬个凳子坐咱身边看咱钓鱼!”
“是,孙儿遵旨”
朱标张了张嘴说不出话,过了半晌才拱了拱手:
“儿臣告退...”
不让别人说话,朱元璋自己嘴倒是不停,一手抓着鱼竿,一手攥着朱雄英的小手:
“这钓鱼,钓的就是个耐心...这鱼也聪明着呐,可再聪明的鱼也逃不过咱下的钩子!”
“是,皇爷爷明见万里...”朱雄英笑着附和。
朱元璋对自己钓鱼的技术颇为自负,当年打仗那会,每逢危及性命或调整战略的时候,他就喜欢在河边静坐下来,趁着钓鱼的时候好好的想一想...
这一来二去,还真让他琢磨出不少钓鱼的窍门。
可眼瞅着坐在这小半个时辰,鱼漂上还是不见动静,朱雄英有些坐不住了,老爷子这吹牛吹的...
刚才还不是说什么再聪明的鱼也逃不过他的钓钩吗,这这这....
看着朱雄英的诧异,朱元璋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不高兴的小声嘟囔:
“是不是有人天天闲的没事喂这塘里的鱼?怎么都不咬钩?”
“这...”朱雄英想了想,赔笑道:
“凡鳞不敢吞香饵,知是君王合钓龙...”
“孙儿还听说十七叔他们没事就喜欢看鱼,把这塘里的鱼喂了都胖了一圈,嘴都叼了...”
“这就对了...”朱元璋脸色有些缓和,突然扭头问道:
“老十七多大了?”
“呃...”朱雄英略一沉吟:
“四月份生辰,再过两个月就满六岁了...”
第237章 不想起名字(二)
朱元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记得倒清楚...”
朱雄英赔笑:
“应该的,十七叔是孙儿的叔叔,再说宫里就这些人,记不住就太不像话了”
“这么着...”朱元璋扭头看着朴仁勇:
“给杨妃传旨,让老十七去文华殿读书去,给咱大孙做个伴,闲的没事喂什么鱼...”
最后朱雄英还能听见老爷子若有若无的骂骂咧咧,显然是把钓不上鱼的锅甩给了朱权。
“是...”朴仁勇附和一声,又走进两步小声的说道:
“陛下,刑部尚书来了...”
“宣...”朱元璋没起身,自顾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鱼漂。
“臣,刑部开济参见陛下,参见皇长孙殿下...”
开济还是一脸的老态,红色的官袍乌纱帽,身后跟着几个朱雄英不认识的刑部官员,想来应该是侍郎、郎中之类的副手官。
“起来吧”朱元璋头也没回:
“说一说你们刑部都有什么章程...”
“臣遵旨...”开济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奏疏:
“刑部掌天下刑狱...臣综核自洪武元年至洪武十四年刑部所收案卷和各地按察司上报文牍...”
“臣奏请陛下,其一...天下诺司设文簿,日书所行事课得失”
“其二,令各部勘合文移,立程限,定功罪...军民以细故犯罪者,宜即决遣...”
“其三,我大明律十二篇三十卷六百零六条,律法太过优厚,律条太过宽宏”
“令犯法者不能心知其过,赎其罪衍,更有甚者犯法后不仅不知改过,反而浮如草芥,卖弄轻薄...”
“如此下去,我大明煌煌天威何在,律法尊严何在...”
“臣建议广布律令,议法巧密,再修大明律...这是臣等的奏疏,请陛下圣裁”
朱元璋不置可否,放下手中的鱼竿,接过开济手中的奏疏粗粗的翻了翻随手撂给了朱雄英:
“大孙,你看看”
“是,孙儿遵旨”朱雄英答应一声,然后就是罕见宁静,只有朱雄英翻看奏疏纸张的哗啦声。
朱雄英却越看越震惊:
上边的律条极为精细且刻薄,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法家,主张以严刑峻法,执法如山...
只是在如今儒家充斥朝堂的时候,多少有些显得不合群...
看着朱雄英放下奏疏不吭声,朱元璋扭头:
“看完了?”
“是,孙儿看完了...”
“那就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是,孙儿遵旨...”朱雄英拧着眉毛想了半晌,扭头看了眼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开济,缓缓出声了:
“刑罚之设,本为禁民为非,使之远罪也,非以陷民...而刑部议出的这些密法是否...”
“常言道,竭泽而渔,害及鲲鲕(er二声),焚林而田,祸及麛鷇(kou四声),这巧密之法,孙儿以为,是否太过苛刻?百姓又岂能免乎?”
“不过,倒是也有些写到了孙儿心里..”
“譬如天下所有衙门的官员每日都要行事的得失...每日三省吾身,孙儿深以为然...”
“各部勘合文移,立程限,定功罪也还尚可...”
过了良久,朱元璋扭头看着开济:
“咱大孙的意思就是咱的意思!”
“你主张的这个密法,欺骗无知的小民百姓,用心太过刻薄,这不是咱对你的期望”
“臣惭愧...”开济有些尴尬。
“下去吧,再想想怎么做”
看着开济的背影,朱雄英拧着眉毛,这个开济用心太过刻毒,多半不会善终...
朱元璋突然出声:
“大孙,你看看这人得有多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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