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皇孙 第182节
人群中有一个二十岁上下,身着紫衣的少年人也听的一脸兴奋模样,抓起一把铜钱就撒了出去。
他是蕲春侯康茂才的嫡次子,康鉴。
今天是个好日子,有人娶妻也有人出丧,不过康鉴即不娶妻也不出丧,但他认为这个重要的日子他需要参与进去。
所以他想了想,就去给他爹和他大哥上了个坟。
听书的时候,是他给他爹还有他大哥上坟刚刚回到城里,走的也是神策门。
他爹康茂才是大明开国的功臣,能撂倒陈友谅,他爹是有功的。
大哥康铎是太子朱标的侍读,不过去年在北平死于军中,年仅二十三岁。
全大明的人都知道,他大哥死的时候太子爷很伤心,这与太子一向的仁厚十分相符。
并且在他大哥死后,太子爷把对康铎的器重与恩情转加给了他,时不时都有赏赐进他们家的门。
太子爷没有忘了他们康家,康家也没有因为两代当家人都死了的缘故就家道中落,所以他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爹和他大哥。
康鉴一脸的潮红,他感觉他感受到了和他爹、他大哥一样的快意恩仇。
“这个老头的书说的真不错...”康鉴嘟囔着。
他身后的老管家却有些狐疑,这个老管家叫康福,是康茂才生前在军中的亲兵。
康福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眯缝着眼看了好久,他终于确定了,扭头看着康鉴:
“少爷,我看这老东西像个人”
“哈!”康鉴意气风发,扭头看着康福笑道,在嘈杂的人群中,他把声音提的更高了:
“福叔这话说的,不像个人还能像个畜生不成?”
“不是...”康福有些窘迫,伸着手指头指向那个说书人解释道:
“当年跟老爷打张士诚,有个叫罗本的书生让老爷吃了大亏,虽说过去了这么些年,但我能确定,这个说书的就是那个罗本!”
“罗本?”康鉴一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扭头询问道:
“罗贯中的那个罗本?”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康鉴的脸气的通红。
他感觉有些羞愧,自己亲爹就是因为这个罗贯中的算计,被揍得满头包不说,还被射掉了两颗门牙。
要不是门牙张的结实挡了一下,箭头透过后脑勺就射死了...
他记得十分清楚,那段时间他爹黑着一张脸,说话都漏风,除了上朝和吃饭,连嘴都不张。
自己干了什么?刚才还给爹上坟呐,这扭头对欺父的仇人竟然打赏了银子?
原地转了两圈一跺脚,回头看着身后的家丁们:
“去,把他的摊子给我砸喽!”
“这...”身后的家丁一脸的难色:
“少爷,京城中砸人家的买卖,陛下那...”
第211章 雷大虎的侄子
“放屁!”康鉴指着罗本破口大骂:
“这老东西之前是张士诚的部下,没少跟咱明军作对,再说他有兵马司给的文书吗?有应天府给的堪合吗?谁准他在这撂摊说书的?”
“揍了这张士诚军中的余孽,皇爷他老人家那只有高兴,给老子砸喽...”
接着,康鉴又有些不放心的交代,他终究不敢真的把人打死。
“手底下要有个轻重,伤了他一个老东西,算咱蕲春侯府上没有容人之量,呃...把他敲的那个梆子给本少爷撅折...”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再说罗贯中也只是一介书生,就算身处壮年也不可能斗的过这些从军中退下来的杀才。
所以他亲手把手中的梆子递了过去,听话的看着康府的家丁把它撅折,又把他们准备收银子的瓷碗诌了个稀碎。
他那个小徒弟倒是有些不忿,四处叫嚷着要报官,不过在挨了两拳,顶着一双熊猫眼之后,他乖了很多。
眼睁睁看着几个家丁把他们挣得铜钱抢了过去丢给了几个乞丐。
应天府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对于治安要求也极严格。
每条街都有巡检的兵丁和衙役,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两名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并着膀子走了过来。
他们二人一人单手按着腰刀,一人腰上别着锁链,就像是戏文里追魂拿鬼的无常老爷。
一见生财,天下太平。
京城的达官贵人多,耳目明白是巡逻兵丁的基本功,对于这些有头脸的少爷,至不济也要有个眼熟。
还没走近,兵丁就扯着高腔套近乎:
“呦!这不是康二爷嘛...谁惹您发这么大的火?您消消气,甭砸了小人的草料...”
康鉴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指着罗贯中:
“谁准这个老东西在这撂摊说书的?有应天府的文书吗?”
“嗨...”兵丁陪着笑:
“您这话说的,碍了您的脸赶走就是,总也不能砸了人的摊子不是?”
“我爹的门牙...”说到这,康鉴不吭声了,他爹是开国的侯爵,门牙被射掉绝不能扯着嗓子咋呼,不是什么露脸的事。
“蕲国公的牙怎么?”
康茂才死后,被追封为蕲国公,人死大一级,这是大明的惯例。
康鉴看着兵丁一脸的好奇,眼睛一瞪:
“牙能怎么,当然吃饭用喽!还能锄地咋的?”
说着看了眼罗贯中,扭头搂过兵丁的脖子,顺着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
“是,是,您说的对...嗨...他算什么前朝的余孽”兵丁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看着康鉴带着人走了,兵丁扭过头看着罗贯中:
“走吧?还戳在这干啥?等爷们赏饭呐?”
“唉,多谢这位差爷...”罗贯中叹了一口气,又拱拱手。
他心里知道,自朱元璋秉国以来,对于这些敌对势力,又不肯投降的官僚,或多或少都有些清算。
有些是朱元璋的意思,有些是下头人猜测朱元璋的意思。
就比如他的师父施耐庵,就因为所写的水浒传有鼓动百姓造反之嫌,而被抓入了大牢,迫不得已把之后的情节改成招安才出了牢狱。
这也是他一直在杭州与福建往来,却很少来京城的原因,备不住就能碰上哪个贵人是之前的仇人。
想到这,罗贯中咧着嘴骂道:
“张九四个草包,你要是争点气,现在在京城里耀武扬威的不就是咱爷们了吗?”
“还至于让老子为了躲这个躲那个的藏到老家写小说?爷们就没守牧一方的本事?”
嘴里不干不净的小声嘟囔着,仿佛要把刚才受的窝囊气都给骂出来,扭头看了眼两眼乌青的徒弟。
他叫华余,字自愉,之前是个郎中,看他有些天赋,罗贯中就把他收入门下。
华余的老家也是杭州,是在一个叫海盐县的地方。
这个华余对于苦难有着自己的见解,董卓乱政时百姓的民不聊生,白帝城托孤的无奈,孔明鞠躬尽瘁的心酸都是出于他手。
不过这个华余把苦难写给世人,自己却开心的像个孩子,罗贯中以为他是个混蛋。
看他挨揍罗贯中也没法子,只能小声的安慰着。
正安慰着,罗贯中看见一顶花轿从城外走过来。
看轿夫背上被压弯的杠头,他知道里边坐着新娘子,这是去城外接的新娘到城内接亲的轿子。
罗贯中的目光跟着轿子走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扭头扯了一把徒弟:
“走,跟上去,能不能吃顿饱饭就看这个新娘子了...”
看着徒弟一脸的不知所以,罗贯中有些不争气的瞪了他一眼:
“他们娶亲,肯定有唱堂会的,有唱堂会的难道就不需要说书的吗?上门说书还要什么文书!”
“你师傅我可不仅只会说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这种娘们听得情情爱爱、比翼双飞的戏也会!”
说着,罗贯中十分确定:
就算用不着说书的,再不济主家也不会往外赶上门恭喜的贺客,实在不行能让混口饱饭也成啊。
“嗷嗷!”华余如梦初醒,跟着师傅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随着走动,依稀可以看见,刚才因为打斗被掀开一条缝的木箧里面有一本书,书皮上写着四个字,三国演义。
~
罗贯中追的轿子是雷大虎派出去的,在城外接新娘赶了回来。
走在轿子旁边的是他那个叫雷大的本家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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