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朕的庙号最次也得是圣宗 第402节
陵宫选嗣、期货市场、钱庄银行、农驿贷款。
第一条,彻底捆上宗王,既然大家都要出去,那么自己的地、财货,不如交给陛下代管,每年赚利息,他们也需要当贤王,来博取最后留在繁华中原的机会。
第二条,陛下用宗王的财富作为支撑,开启了粮食期货,带来了那一场规则简陋,却充满暴利的盛宴。
配合第三条使用,陛下用金券,回笼了大明历朝历代,滥发的宝钞,彻底奠定如今金券为主市场,重新统合铸币权于中枢。
再用一个魏国公,以及整个江南勋贵体系作为代价,彻底摧毁游离于镇国府外的最大一股军事力量。
然后,秋收开始,江南诸省市场,全面被封禁三天,资金无法出动,军队进入江南,检地平账。
根据这段时间我们的调查,陛下成功烧掉了历代宝钞,一万七千七百万亿贯,这个亿……一万万就是亿,是朝中最新的计量单位。
当然,这里头很多都是私印的假钞。
但不管如何,假钞案,陛下放纵东厂、锦衣卫,查抄了多少士绅库藏和仓储。
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都被挖出来,当做炭烧了炼铁。
随后我们就见到了第四条,期货交易市场改制,四大行下沉地方,开启了期货原单制度,一级一单一日交易制。
通过这两条,控制期货市场,将之划分为两级,前者原单,尽可能保证全国百姓不必逃荒就能耕种,堵死地主借贷、春苗等手段控制百姓的路。
王荆公的青苗法,与陛下的期货法,高下立判!
青苗法是官家借贷,容易受到官员谋私强制,可是期货法则是以利驱动银行,给钱预购,到点交割,不论收获几何,官家永远不亏,制单之人还有点赚头,各家都有分润,还提前给了钱让百姓使用,不至于逃荒。
人性拿捏得死死的!
之后增加各种香料、铁、钢筋的期货补充市场规模,进一步吸纳各家沉在地窖里的铜臭,毕竟放在地里升不了财,可放在期货市场和银行内,却能赚到钱。
尤其是铁和钢筋,陛下应该已经在谋划后续,不是准备制造武器,就是准备修楼铺路。
北方诸省的冶炼炉,日夜不息,随便一个基地,一月所出,就是历朝历代一年所出,而且还有这么多基地……
总而言之,陛下一直在变法,给无地百姓减税,免赋,而丢掉的赋税,全部转嫁到我们头上来。
这都是在做一件事,逼着我们将手中的土地让出来。
只要让出土地,陛下就不会对江南继续迫害了。”
谢迁说到这里,看着沉思的众人,苦笑道:“而这一切,都是陛下的算计,并且效果很不错,已经有很多人,让渡了土地,组成了公司,各家族人一起占股,然后……”
“等等!集体化!”
有人惊呼说出了这个词,现场之人眼瞳圆睁,心脏都有点快跳不动了。
太频繁了。
“宗族开公司,是有限定土地规模的。按照农业公司的规制,大体是六十个股东。也就是,一个村的大小。有些人去做了,而农业公司的赋税,几乎和乡镇一样,那群家伙以为占了便宜。
殊不知一旦让下边的族人抱团取暖了,小群体内就会决出集权者,然后你要面对的就是下边的中坚阶级。
族长族老不再权威,管事的人才是决定下边生死的人,而且各家都必须占股和分红,这就意味,人人食利,大家都有利益攸关,出力是可以一起上,但出事了,总会有人面对大局有别的想法。”
谢迁拍了拍椅子把手:“这就是陛下设计的陷阱。
公司是有规模限制的,一个大宗,被拆成三四个业务相同乃至相冲的产业,彼此之间就要竞争。
而且陛下还要入股一部分,本质上,陛下再用商事,统合天下全部土地。
只要囊括完成,那么我们就会看到大明阶级变成了:天子——百姓——官吏。
天子与百姓直接交流,官吏则是真正的父母官,既要当爹,又要当娘,还得不求回报。”
谢迁言于此,现场死寂。
第486章 江南士绅的密会(下)
冷冷的气氛,沉默的众人。
朱厚照,在改造天下根基,他们也能看出端倪。
但谁都没想到,朱厚照居然要摒弃士大夫,打造天子——百姓——官吏的基底。
官吏成为了父母官?
那什么是父母官?
明代的时候,父母官的概念逐渐清晰,所谓一县一府之父母,敬天地社稷,爱民如子,要将一地百姓当做家庭来照顾。
契合的是“人不独亲其亲,独子其子。”,执行目的为“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的大同理念
但很可惜,满清的时候,少族临大国,不可避免出现扭曲。
父母官的概念,也随着官员的***无人治理,和那个时候信息不透明,就渐渐沦为笑话。
总而言之,如今的这个时代,朱厚照也知道不可能推行官吏成为公仆,也不会这么做。
但父母官的性质必须彻底定下,然后慢慢修改现在的父母纲常伦理就行,尤其是生杀大权这一块,得有约束。
朱厚照如果成功,皇帝只需要躲在幕后就行,万世一系都有可能。
“只是,这种计划,难以成功吧。”
有人提出了疑问。
杨一清淡淡的说:“只要藩王分镇大九州之地,赤县神州永为大明疆界。未来,哪怕有人篡逆,你觉得他们敢明目张胆的篡了大明吗?对于大九州之地每年的土地财赋、商税你不要了?
你要是敢反了朱氏大明,那么外边诸王以各自国号自立,最后甚至***反攻大明,哪怕不这么做,下一个朝代,也没办法冲出赤县神州。
因为赤县神州虽然被陛下画成大明疆界,可也等于告知世人,大明就这么大。
下一个朝代,只可能更小,不可能更大。
因为除了赤县神州之外的土地,已经都姓朱了。
不要怀疑,我大明迄今为止,天下无敌,哪怕有人篡逆又如何?
陛下设计的宗子可归朝任官,给一代补助,剩下的全靠自己。
那么地方就会迎来一次又一次的宗子竞争。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人桃红旧人哭。
陛下重启宗周分封,却没有直接分本土,而是分外夷之地,目的就在这里。”
“而且还不止。”谢迁看着众人说,“内阁宰辅,一届五年,一届内阁最多连任一次。
那么,如果开启党争,只要两届规则不变。
权臣就不存在,只有依附在历代皇帝臂掖下的党派,物竞天择,优胜劣汰!”
党争……还能这么玩?
众人呼吸都急促了,眼底尽是不可思议。
杨一清颔首表示了赞许,谢迁其实也能看清楚皇帝的手段,只是他不愿说,因为说了只会打击人心。
皇帝,不声不响之间,已经铺开了偌大的摊子。
而且是多线程同时行动。
这等权衡手段,实在太惊世骇俗。
比之太祖太宗更是凶悍。
人心鬼蜮,在皇帝眼底,仿佛无所遁形一样。
他总能用利益,勾动人心底的贪念,却也不会无视人心的复杂。
“圣人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杨一清感慨着,“既然全部分析出来了!大体就是这般意思,陛下谋的是万世,你我只看眼前,那么想要护着自己的利益,陛下已经给了最优解,那就是开公司,分股份给族人。
族人们拿了土地,就会听你的话。
多留尽忠之人,女干猾之辈,尽快摒弃。
陛下接下来要去南方,我们应该蛰伏。”
“那……运河挖吗?”
“挖,一切如常。”谢迁冷冷说,“运河必须挖,不挖我们死得更快!”
“是啊!背后已是万丈深渊,除了想尽办法拖延陛下南下的脚步外,我们别无他法。还有,安排人去联系吉囊,他还是不够……蒲土糕、帖木儿、倭国、麓川、暹罗一切我们能用上的力量,想办法纠结起来。
对海外大肆宣传,今上好大喜功,对于太祖时钦定的不征之国,嗤之以鼻。
如今正在磨刀霍霍,只等兵精粮足,横推天下诸藩,更易朱姓宗王,一改乾坤万代!”
杨一清起身,他一说完,无数人也跟着掷地有声的应答:“好!”
“大明之大,顾此失彼。只要有一处躁动,陛下就会受制于行动,而做出权衡。先攘外还是安内?到时候我们自当好战,尊王攘夷!”
杨一清言罢,无人再有怯意。
想要制约皇帝,那就让好战的皇帝去打仗。
他去打仗的时候,就是对内控制最弱的时候。
机会,也就潜藏其中!
正德十九年,七月二十,山东青岛州。
一群伪装成士绅的倭寇上岸。
当然,他们并没有办法开大船上来,而是装作航运公司的员工,抵达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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