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贩卖焦虑 第161节
杨文广当中说出这话,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当然也不会遮遮掩掩,便大大方方道来,他将陈宓与杨玉容所说之话大体都给说了出来,又间隙讲了战场上的详细情况,将陈宓所说之话都用战场实际情况都给印证了出来,两相印证之下,竟有运筹帷幄之内,决策千里之外的神机妙算之感!
这倒是让现场众人感觉到惊诧不已。
杨士奎低声与陈宓说道:“没想到姑丈您还懂兵事,而且还如此神机妙算,真是了不得啊。”
陈宓露出礼貌的微笑。
这话他不好接,说自己不行,那显得过于虚伪了,虽然他真的不太懂,要昧着良心说行,这不是他的风格,所以只能以笑容掩饰了。
张载笑道:“静安还有这本事,为师还没有发现呢,等你科举过后,老师可要给你多上上兵事课,这么好的天赋,可别浪费了,说不好还能够培养出另一个韩公呢。”
陈宓连说不敢,但心底下却是不太服气的就韩琦那军事上的本事,也配做我的模板?
第二百零七章 宾主尽欢!
倒不是陈宓狂妄,就他上千年的眼光看来,韩琦在军事上的才能的确是差了些。
韩琦算得山一个杰出的政治人才,在星光璀璨的北宋名臣之中也算是佼佼者,但也还不是陈宓狂妄,北宋的所谓欧阳修、司马光、韩琦、范仲淹、王安石、苏轼、苏辙这些所谓名称,除了营造出一个文化的盛世,但真论什么治国才能,在陈宓眼里,这些人还真的是不行。
实话讲,一个国家到了一百来年的时候,出现问题是必然的,但这些人在面对国家僵化之后的种种改革对策,要么草草了事,要么激进放肆,没有一个当真能够实现中兴的。
当然,如果你说当一个裱糊匠就算是杰出的治国才能,那这些人还算是不错吧。
在这一点上,韩琦还是干得不错的,但真论军事才能,韩琦不行的。
他出名是因为仁宗朝抵御西夏出的名,那时候韩琦主持泾原路,范仲淹主持鄜延路,人称韩范,然则在他主持的期间,宋军遭遇两次大败,一是好水川之败,二是定川寨之败,若不是后来韩琦主动服从范仲淹的领导,同心协力,互相声援,韩琦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不过这也算是韩琦的优点了。
但总而言之,张载说他可以成为第二个韩琦,当然是褒奖了,但只论军事,陈宓当真是不想成为韩琦的,当然韩琦军事才能是比他要高很多的,但只朝韩琦这个水平努力,那就太糟糕了。
不是他狂妄,而是心中名将太多,韩琦着实排不上号罢了。
陈宓自己不屑,但落在杨文广等人耳中却又是不同了。
他们关注的不是什么军事,他们是将门出身,军事是他们的立身之本,但他们本身有没有太将军事才能放在眼中。
这话很矛盾,作为他们吃饭的家伙,怎么就瞧不上了呢?
其实很正常,一个顶尖运动员固然认为再运动赛事之中自己的才能是顶尖的,但是遇上高层官员,他们的才能在权势面前,不免还是得屈服的。
他们听出张载的言外之意,看着张载是在夸陈宓的军事才能以后能够与韩琦并肩,但当今之世,将门子的军事才能能够记得上韩琦的,自然还是有的,但有什么用呢,韩琦的厉害从来不是他的军事才能好不好,所以啊,张载的意思是看好他这个弟子以后能够成为韩琦这样的政治家啊!
杨家的子弟们顿时眼睛有些发亮起来,原本以为他们要攀附的是张载,但现在却发现原来陈宓却是一块璞玉啊。
张载现在是参知政事,虽然在政事堂排名靠后,但论实权,现在仅次于王安石,可以说,算得上二号人物了,对于他们将门来说,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他们之前要借助陈宓的婚亲关系攀附上张载,但这关系毕竟还是隔了一层,若是陈宓以后也能够成为宰执,那对于杨家来说那可就是全然不同了。
想清楚了这一点,杨家人可就顾不得杨玉容了,即便是之后杨玉容要发飙,最多也就是被打一顿嘛,但是错过了与陈宓结交的机会,就悔之晚矣。
于是一个个端着酒杯过来找陈宓,套近乎拉关系这些他们都熟,一个个春风拂面,请教一下陈宓当时是怎么想出这个计谋的,陈宓说一说,他们顿时赞叹起来,很自然的便给接上了论军事,他们才是专业的。
在军事这个话题上,他们来捧哏实在是太会了,陈宓才说了个想法,他们立即将实际操作都给陈宓套上了,然后将这些也说成是陈宓想出来的成果。
若是换了一个人,可能都会觉得自己军事才能天下第一了,但陈宓毕竟是从阿谀奉承声中走过来的。
后世的他,身处低位时候,不免要奉承他人,当他走上领导岗位之后,不免要接受别人的奉承,几十年的职业生涯下来,哪里还看不清楚这些事情,他心里很是明白,当不得真。
但别人愿意奉承你,那是与你打好关系呢,也无须过分排斥,所以陈宓也借机夸夸他们,一时间宾主尽欢。
陈宓很自然地融入到环境之中,全无半点不适,这个落在众人的眼里,自然各有各的想法。
于张载来说,自己这个弟子长袖善舞,这般也算是正常。
于陈定来说,弟弟的本领他都是佩服的,接人待物什么的,根本不是他能够比拟的,反而是他自己在接人待物的时候,都要想一想如果是弟弟,他会怎么做,于是便学着依样画葫芦,也博得了一个处事沉稳的名头了,自然对弟弟是千分佩服的,现在这场面,自然是觉得自然万分,没有什么好惊讶地。
落在杨玉容眼里,则是心中甜蜜,未婚夫与娘家人相见恨晚,大家其乐融融,这就是她愿意看到的,心里更是甜蜜万分。
但在杨文广眼里却是大有深意了,陈宓小小年纪,不仅有大才能,诗词双绝,志向高远,落实在实际能力上,更是胜出同侪多矣!
小小的年纪,便能够操作几百万贯的营业,更是博得张载的赏识收为弟子,甚至简在帝心。
观看他的接人待物,如同春雨细无声一般,不知不觉便赢得了很多人的喜欢,这种能力,一般人都是没有的。
一些天才的少年,固然是天才了,但恃才傲物,稍有不慎,便可能得罪人导致仕途受挫。
而陈宓这样的,无论是背景才能,还是性格,都是从政的最佳人选,便如同张载所说,此子有可能是下一位韩琦啊!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而现在杨文广看陈宓,也是越看越喜欢起来。
不过这种喜欢,在酒桌上便会用酒水来代替,杨文广兴致颇高,与陈宓喝了好几杯。
陈宓脸上笑嘻嘻,心下却是马卖批,杨家有钱,喝得算是名酒,可即便是名酒,在这个时候也还是低度酒。
低度酒好不好喝?
好喝,但特么的上头啊!
第二百零八章 煮茶论道!
当天晚上陈宓是被陈定扛上马车的,第二天醒来了的时候,外面好一片白茫茫,又一场大雪降临了。
陈宓穿了衣服,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去,寒意袭人,走到了客厅,却见到张载裹着大衣,脚下放着炭炉,炭炉上咕噜咕噜的热水冒着白雾,正自得其乐的泡茶喝呢。
陈宓奇道:“老师今日不用上朝么?”
张载一笑:“请了假咧,这么冷的天,也想歇歇。”
陈宓忍不住笑道:“您日理万机的,也能歇得下么?”
张载笑道:“这天下离了谁难道就不转了么,为师没有那么重要,而且昨天就老寒腿发作了,便知道今日要下雪了,借机歇息一下,偷得浮生半日闲呀。”
陈宓点点头。
张载招呼道:“快快坐下,尝尝老师的手艺如何。”
陈宓坐下端茶,闻了一下赞道:“上好的雨前龙井,真是很棒啊,老师这泡茶的手艺也是很赞啊。”
张载笑道:“许久没有这么闲暇了,手肯定还是潮了,你这是拍马屁呢。”
陈宓也大笑起来。
稍歇,张载问道:“前阵时间啊,你的心情不是很好吧?”
陈宓闻言抬头看张载,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估计自家老师不上班,就是专门在家里等待着与自己谈心呢。
估计是自己前段时间在越州时候见过农户的凄惨生活之后心情变得极为糟糕的事情,老师已经在信里面感受到了,因而担心自己,所以才借口自己老寒腿犯了,专门在家里候着呢。
“老师”
张载温声道:“做事便是这样,总是会和想象时候由很大的不同的,这次去越州,你该当深刻感受到了这一点,做事很艰难,百姓也很艰难,而官吏的一些做法,可能会让你感觉到愤慨,可这就是现在的局面。”
陈宓沉默了起来:“可是老师,我觉得这样不对。”
张载点点头:“为师也觉得不对。”
陈宓看了张载一眼,张载的意思是,我也觉得不对,但这种事情很难改变。
陈宓想了想点头道:“老师您说得对,这种事情现在的确是很难改变,或许是弟子的方向错了。”
看到陈宓反省自己,张载有些欣慰,但却是怕伤了弟子的积极性,赶紧安慰道:“人总会做错的,只要尽快改正过来便好了。
关于暂行青苗法的事情,王参政问了为师的意见,为师给你圆了,但下次还是得与为师商量一下这个事情,为师是信任你的判断的,但这种事情还是得说与为师得知才是。”
陈宓惭愧道:“其实弟子知道这个事情估计是很难的,所以不想将老师拉进来,因为没有与老师通气。”
张载笑道:“为师知道的,为师自然可以说不知道,将锅给你,但是静安,你是为师的衣钵传人,你要继承为师的一切的,不是你不知会老师,老师便能够脱责的,咱们师徒一体,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你明白么?”
陈宓震惊地看了张载一眼,如此毫无保留的话,在张载这里,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代表着张载已经彻底认可了他了。
张载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没事的,慢慢来,治国平天下,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接下来好好读书,下半年开始大考便要启动了,虽然说大考在明年,但资格这些已经开始选拔了,你们也得静下心来读书了。”
陈宓微微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是,老师,不过,弟子好像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想要去尝试一下。”
张载嗯了一声,奇异道:“新想法?你说的是土地改革?”
陈宓哑然失笑道:“却不是,那玩意太危险了,老师您说得对,咱们师徒便是一体,以后弟子行事一定会小心谨慎,不给师门招祸。”
张载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手指指着陈宓道:“静安啊静安,你可别误会为师的意思,为师的意思是,你别把老师当外人,你做什么老师都要一起扛,而不是让你做事畏首畏尾,少年人便该有少年气,别跟个老头似的,大胆去做,招了祸回来,为师便与你一起扛!”
张载身材短声音也有些嘶哑,但却用嘶哑的声音说着最豪迈的话,陈宓本身腹黑心狠,却愣是被张载说得眼泪都出来了。
唯有经历过万般黑暗的人才知道,有一个人愿意给你抗下所有的灾祸,这是何等的爱才能够做到。
人这一辈子,有两个人愿意这般为你,便足以幸福整个人生,若是有三个人愿意这般为你,那你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之一了,若还是有第四人,那你便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陈宓从没有主动给人磕过头,但这一次他却是从椅子上下来,跪在张载的面前,将额头贴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泣不成声:“老师弟子感恩老师大德,这一辈子或许会给老师招祸,但绝不会辜负天下人,您的期望,弟子永世铭记于心!”
张载扶起陈宓,感慨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不容易的啊,为师知道的。
你有如此志向,便该有如此之气魄,个人生死荣辱,本该置之度外了,为师不能又指望你做出大事来,又不让你招祸,天下间没有这样的道理。
所以啊,老师已经做好了身败名裂的准备了,你若是成了,老师名留青史,你若是败了,为师遗臭万年,咱们师徒一体,逃不掉的。
为师也不愿意逃,偌大中国几千年,有几人才能够有这样以附骥尾的机会,为师不仅没有感觉不幸,甚至觉得是大幸,你懂么?”
陈宓感动万分道:“老师厚爱,弟子自不能令老师蒙羞,弟子的确有新的想法。”
张载点头道:“可以说么?”
陈宓抬起头看着张载,眼里有光。
“弟子要另辟战场!既得利益者的传统地盘不好碰,便要另辟蹊径,等有一天新的力量超越他们的时候,是战是和,便是咱们说了算了!”
第二百零九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
曾今陈宓培养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很聪明也很努力,陈宓也十分地看重他,给他升职,给他加工资,但是最后年轻人还是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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