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贩卖焦虑 第100节
很多人都只是商人,这些人影响力不足,前期进来投资公司,不会对投资公司有太多的掣肘,便于运作,如果是汴京城这班人,恐怕指手画脚的多,一开始总是不好的。”
说到这里,张载算是彻底明白了陈宓的考虑了。
其实说了那么多,就两个想法,汴京这班人不是不要,而是要他们来求,杭州那边的钱却是可以要的,前期有利于控制。
张载看了一下面相稚嫩的弟子,不由得心中感慨,这弟子年纪不大,却是跟老狐狸似的,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想得滴水不漏,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嗯,既如此,你便去吧,不过需得注意时间,你与陛下约定的是三年内给挣一千万贯,时间看似充足,但时间历来转瞬即逝,却是不能懈怠,还有,杭州繁华之地,去了之后,可不许流连烟花之地”
张载絮絮叨叨地吩咐了许久,陈宓只能是苦笑了。
下午杨玉容来了,陈宓便与杨玉容说起此事,若是一般女子,恐怕得先红了眼睛,杨玉容却是兴奋道:“杭州啊,我也是期待许久了,我与你同去!”
陈宓苦笑道:“你想去我是没有什么意见,可令尊同意么?”
杨玉容转了转眼珠子道:“这个就无须你操心了,你只管准备你自己的,我会追上的。”
陈宓点点头,对于这个彪悍的女朋友,陈宓自然是放心的,这段时间的接触,杨玉容的武力值高不说,且性格果断,手段更是吓人,光是果断拿下程家的那票陷害他的小人,便足以让他刮目相看了。
说实话,若是将他与杨玉容扔到汴京城外,独自一人去杭州,可能最后到杭州的是杨玉容,而不是他。
杨玉容这边说妥了,便开始安排其他的人了。
此次南下,安保问题交给檀希程两兄弟,卢仲文跟着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秦大步则是贴身跟着,宴清平听说陈宓要南下,也要跟着,却被打回去了。
“舅舅你还是得继续打理这南城能源,南城能源还有很大的潜力,至少要将汴京附近的州县都给铺遍才行,那些人要创业,支持他们去,规程是现有的,别克扣他们,但贪腐的问题却是一定要把控好,谁敢贪污,抓到了便要剥夺他们的资格,有个两三个例子,其余的便可以老实一段时间了
那些手上股份的,不要搭理他们,他们只有分红权,没有管理权,不要听他们瞎扯,若是有强硬行事的,和老师说一说,老师知道怎么处理的,别惯着他们。
宴家的事情一定要给彻底处理清楚了,别手软,现在都已经处理了,时机也是对的,别怕引起不满,不满的便处理掉,其余的用你手上的股份逗弄着,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谁能不服?”
宴清平连连点头,其实这些他都懂,但陈宓愿意交代,他也要听着。
“还有,我那父亲,别苛待他,让他好好养伤,就是别出来抛头露面便是。”
陈宓看着宴清平道。
宴清平听着陈宓平静的声音,忍不住有些惊悚。
这少年说起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如此的冷静,全然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似乎说的是一个陌生人,相比起来,其实陈定的歇息底里倒是可以理解,爱得越深,被背叛之后,恨得越深也是正常。
但像陈宓这般的,却是少见得很。
宴清平赶紧道:“静安你放心,我都会盯着的,绝对出不了岔子的!”
陈宓微笑点头:“等我回来!”
宴清平狠狠点头。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家搞错了,我是自己人啊!
杭州。
近几日杭州有些回暖,但忽而其来的又是冷空气来袭,瞬间又是冰天雪地。
香椿鼻子都冻红了,朝苏念卿抱怨道:“姐姐你不是说南方温暖么,可这没有暖和几天,又冷起来,而且这冷还不一样,北方冷就是干冷干冷的,其实倒是还好,可这里,又湿又冷的,可太难受了!”
苏念卿也有些不习惯,不好意思道:“我也是不知道啊,我虽是钱塘人,但小时候也不太记事,忘记这么回事了,不过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香椿皱了皱鼻子道:“可不是这么说的呀,我前天遇到隔壁的老妈子,聊起了这事,她说等过段时间,就要到梅雨季节了,到时候雨丝绵延,家里什么东西都是一攥就能够拧出水,什么都要发霉,还是又湿又冷的,比这可要难受的多!”
苏念卿不由得咂舌起来,小脸也是皱起了褶子,不由得有些后悔:“要不,咱们还是回汴京去吧?”
香椿却是嘻嘻一笑:“你不是因为不习惯吧,而是想念某人了吧?”
面对香椿的调笑,苏念卿却是大方一笑:“念卿念卿,我自然改名念卿,自然是要念卿的,不过回去就不必了,就算是回去了,也是两个世界的人,既不能同床,也不能同穴,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那又是何必呢?”
没有从苏念卿的脸上看到羞涩的神色,香椿不由得有些失望,撇了撇嘴道:“那就算了,这地方还是不错的,热闹呀,很繁华啊,还有这里的人也是都很好的呀,就是他们的话不好听懂,叽里咕噜的,听得我头疼!”
苏念卿笑着轻轻摸了摸香椿的小脑袋道:“咱们才来多久啊,你多和她们说说话,多听多说,很快就学会了。”
香椿点点头。
苏念卿看向外面飘起的小雪,也有些出神,她不知道的是,已经有一艘航船南下,带着她思念的人来了。
那个人带来了思念,也带来了一场莫大的风波,而那场风波,席卷了整个苏杭。
于王雱来说,失去银行一事以及与几十万贯钱擦肩而过的事情其实没有那么那么刻骨铭心,因为有更大更多的事情在不断吸引他的注意力。
而陈宓南下的事情,他也没有特别的关注,直到他与程颐谈公事的时候,程颐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提了这么一口。
“听说陈静安去了江南,可能是筹备银行的资金不够,杭州那边豪商富贾众多,应该是要钱去了。”
这话勾出了王雱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闻言便仔细问了一下。
程颐道:“陈静安卖了南城能源得了四百万贯,卖了投资公司的股份得了一百万贯,统共有五百万贯,可银行需得一千万贯才够,少了一半的钱,自然急得以头抢地了,现如今天下,能够筹措这么多资金的,除了苏杭,也没有其他的地方了,所以去杭州也是正常。”
王雱点点头:“哦,是这样啊,某知道了。”
两人又聊了聊,便各自忙去了。
王雱等程颐去了,自己坐了一会,处理了一些事情,然后忽而拿起笔来,唰唰地写了一封信,然后使管家拿去驿站给寄了,便将此事给抛开了。
程颐回了家之后,想了想,也是提笔写了几封信,然后使人寄出。
南下的船还在运河上漂流,而信件却是如飞一般抵达了各处。
有一封来到了杭州。
收信人是瞿洪庆,瞿洪庆收到信的时候,正与女儿瞿光秀讨论着杭州这边钱庄接下里的发展策略。
瞿光秀瞟到信封上的落款,不由得一笑:“是王雱哥哥的信呢?”
瞿洪庆强笑了一下,他并没有与女儿说起他与王雱的事情。
瞿光秀笑道:“爹爹你赶紧看一下王雱哥哥说了什么,他现在可是身负重担,估计是有大事吧。”
瞿洪庆点点头,看信上的内容,这一看却是让他的脸变得有些扭曲起来,瞿光秀观察到了,不由得惊道:“爹爹,发生了什么事情!”
瞿洪庆压抑着怒火道:“陈静安来杭州了!”
瞿光秀也是吃了一惊:“是他?”
瞿洪庆咬着牙点头,露出狞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哈哈哈哈!”
看到一向温文尔雅的爹爹这般模样,瞿光秀不由得心惊。
宜兴。
余家。
余家有二子,大郎余贯,二郎余中,皆为宜兴才子,尤其是余家二郎余中,更是名扬苏杭。
余贯匆匆疾走,走过廊桥找到弟弟余中。
余中见兄长模样,不由得惊讶,自家兄长历来稳重,不曾如此过,今日这是怎么了,却见余贯兴奋道:“二郎,你可知是谁给兄长写信了?”
余中笑道:“莫不是陛下?”
余贯笑骂道:“玩归玩闹归闹,莫拿君上开玩笑,却是那程宗师程颐给为兄写了信。”
余中诧异道:“洛学宗师程颐啊,他给你写信作甚?”
余贯笑了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叙叙旧,说一说进来的见闻罢了。”
余中闻言不仅没有兴奋,反而有些警惕道:“哦?”
余贯解释道:“程宗师在信中说道,京中有个浮浪无行子,名叫陈宓字静安,身为读书人,却是行商贾之事,着实无耻,关键是,还总是自诩才高八斗,看不起天下读书人,此次下杭州,说是要压服江南英才,博得大名,以助科举云云。”
余中皱起眉头:“陈宓陈静安这名字听起来很是熟悉啊?”
余贯道:“便是作那青玉案元夕的词人。”
余中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余中随即眉头再次皱起,沉吟道:“程颐给兄长你写信,专门提及此事,却是为了什么?”
余贯也是不解,道:“或许只是闲来无事聊一聊吧。”
余中摇摇头道:“那程颐每日到处传学,怎么会有闲暇与兄长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定有目的才是。”
余贯点点头:“却是这个道理,而且那程颐现在已经是进了制置三司条例司,是为点检文字,是安石公,手下最为得力的助手之一,本不该如此闲暇才是啊。”
余中吃了一惊:“程颐入了制置三司条例司?”
余贯点点头:“是啊,他在信中是提了这么一嘴。”
余中沉吟了一下道:“兄长,咱们去杭州游学吧。”
“啊?”余贯有些措手不及,“咱们前段时间不是刚刚去过么?”
余中笑道:“有好戏看,不去就太可惜了。”
余贯问道:“什么好戏?”
余中摇摇头道:“不知道,但肯定很有意思。”
余贯点点头的,倒是无所谓,反正杭州也是常去的,却是不料两兄弟的好友邵材邵刚两叔侄兴致勃勃而来。
邵材是堂叔,邵刚是堂侄,也都是宜兴才子,在杭州也是知名的才子。
“咦,圣规兄,邵刚兄,你们怎么来了。”
余贯有些惊奇。
邵材笑道:“我与家侄想去杭州,过来问问贤兄弟要不要一起去?”
余贯与余中相视一眼,余贯道:“莫不是二位知道那陈宓陈静安来到了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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