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我的辉煌从商鞅变法开始 第35节
“到底是两丈还是三丈啊!”
“总之很高很重就对了……看起来分量不轻呢!官府说了,只要有人搬走那根大木头,搬到栎阳城的北门,就赏他五十金!”
“五十两黄金?!”有人直接惊叫了起来,
“就搬一根木头就能赚五十金?开玩笑吧!”
“我觉得也像开玩笑。”
先前说话的那人低低的说着:“我还真不信了,官府都压迫人的,这么轻易就能给人那么多金子!”
“走,去看看!”
“好啊,闲着也是闲着!”
……
王壮听着那些人的言语,不由的也想上去一探究竟了。
也是啊,搬一块木头就能净赚五十金?这话来忽悠他,他也不信啊!
这秦国的官吏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王壮一拍大腿,便快步的跟上了那两个人,几个转弯之后,他便看见了此行的目的地。
栎阳市南门的门已经开了,可不知为什么,人都不往那里面走。
南门里面的铺子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反而是门前的高台和广场上聚集了不少人。
平日里也没见过这番人挤人的景象,今天王壮算是好好的开了一番眼界。
而在人群的中间,空出一大片地方。
那片地方的中间,竖着一根老高老粗的木头,只是粗粗的处理了枝丫。
那木头立得并不牢靠,随时都会倒塌的样子。
这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王壮想不出来,而他望向高台,上面有两个人立在那里,周围围着那些在平时很常见的吏官。
那二人顶着稀奇古怪的冠,穿着似乎料子很好的衣服,想必是那些吏官的头头。
那就听这两位“吏官头头”们说说?
嬴渠梁万万没想到,景监竟然会拉着他来这酸臭味十足的人海中观风。
因为他们身着布衣,暂时没有人认出他们的尊贵身份。
嬴渠梁和景监先去了一趟街市,而当他们重又返回栎阳市南门的时候,发现这里的人陡然多了起来。
人群摩肩接踵,一眼看不到边……
嬴渠梁挤了半天,才稍微往前靠了一靠,勉强可以看见高台上站着的上大夫梁元和栎阳令子岸。
听着围观群众的话儿,闻着人群中间的酸臭味道,嬴渠梁大致明白了这些人聚集的原因:
秦国官府说了,谁能将这根木头搬到栎阳市的北门,就能获得五十金的奖励……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立信”?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嬴渠梁又望了梁元一眼,却是觉得自己愈发看不懂梁元了。
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怎么会如此有想法?
这时他又望向景监,希望景监能告诉他一些东西,而景监什么也不说,只是对嬴渠梁笑着:
“君上,你就瞧好吧。”
嬴渠梁一脸不满的看着景监。
看着景监一脸的笑容,嬴渠梁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开始烦躁起来了呢?
梁元此举,就是要让一国之君切身感受一下,他的子民,究竟对他的朝廷是什么看法?
要让他知道,为何开始全面变法之前,先要立那个信。
正在嬴渠梁有点茫然的时候,他听到旁边嘈杂的人群中,有几道声音往耳朵里钻:
“五十金呢!这么多钱,够吃一辈子啊!这钱你要不要去赚?”
“才不要……万一到时候官府赖账岂非大大不妙了?再说了,那么大一根木头,有那么好搬?”
“哎呀,你不去搬我去搬!”
“行啊,我给你吆喝着,你去搬!”
“还是算了吧,我看那一根木头,就能砸的我半残,官府还不给赔,白白上去丢人现眼一遭,还被砸得残废,我吃饱了撑的啊?”
“呦呵,怂了?”
“我啊,不给官府干那个白工!”
“也是,谁愿意干谁干去,兴许还真有一个傻子上去搬了呢!”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
嬴渠梁听着这拉耳朵的声音是分外的不爽,到嘴边的话不由自主就跑了出来:
“难道在你们看来,官府就这么不可信任?”
我这个国君就真的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吗?
嬴渠梁本来还想问这么一句话的,最后还是没说。
那其中的一个人听了嬴渠梁嘴里呢喃的话儿,稀奇的转回来了:“小伙子,外乡的啊?”
嬴渠梁没有回答。
那人却当嬴渠梁默许了,意味深长的说了下去:
“这可不是我们不信官府……只是官府这么多年来对内不作为,我们信不过。”
信不过!
这三个字轰的一声就在嬴渠梁的脑海里炸开了。
这三个字,想来是多年里横在秦国百姓心中的一个坎啊……
可是他常在深宫未曾察觉,他以为,只要给国家带来好处,不失农时,百姓是一定会为他所用的。
可是,当百姓信不过你的时候,你又能怎么办呢?
你拼命的推行法令,而百姓根本不信你那一套,就算你那一套再有道理,对百姓再有好处,为之奈何?
所以梁元才用历史上的商鞅那一套,立信。
用一根木头的矗立而立起秦民对官府统治的信任。
赏金多少不重要,这根木头的重量也不重要,唯有那个“信”字,价比万金。
嬴渠梁明白了梁元的用心,对他的欣赏又多了一层。
36.立信3
可是看百姓的样子,这信,真能立起来吗?
嬴渠梁不由的想要冲上前去问一问梁元了。
突然,他看到一个人,不,他之前就已经见过这个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人似乎隐隐约约有些熟悉的感觉……
他看见那人站在人群中间,明明周围人山人海,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却显得孤独无比。
那人很高,很壮实,看年纪正是壮年,而他的衣服却很脏很破,仿佛这件衣服一直穿了几十年似的。
那人的头发和他的衣服一样,又脏又乱。
那人的眼睛木然的看向前方,只是死死的盯着那根硕大的木头,目光死沉死沉,似乎有心事。
景监见嬴渠梁的目光一直望着那个人,便解释道:“君……渠梁,那是个游民。”
刚刚差点喊出来的“君上”两个字被景监生生噎了回去。
他见嬴渠梁的眼神有些异样,再补充道:
“现在栎阳城内该入籍的游民已经尽数入了游籍,现在还浪在外面居无定所的游民,大概都是秦国的祸患……”
景监说的这些东西嬴渠梁都懂,但是嬴渠梁就是不想听。
或许这个游民不是景监口里所谓的“秦国祸患”呢?
他觉得那人有点意思。
嬴渠梁试探性的靠近那人,问道:“你不愿意上去试试搬搬那根木头吗?”
那人看上去很迟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位年轻人是在对他说话。
然后,他望向嬴渠梁,迷茫的说着:“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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