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雄霸海外 第268节
“瑞业有何见教?你深入内地,过于冒失了!有什么事,可书信一封,差人送来即可!”孙承宗询问道。
东南府虽说是大明的,但大明官员们都知道他们就是反贼,陈衷纪是二当家,说不定有些正义感过盛的官员想找碴。
“特为稚绳公而来,衷纪若不亲自来,实属不敬!”陈衷纪取出信封一个,并未封口,恭敬递给孙承宗道。
孙承宗拆开一看,乃颜常武所写,首先向孙承宗请安,又言述了东南府打下巴达维亚和改制两件大事,然之后欲请先生移驾东南府,早晚也好请教云云!
这大少爷好生厉害,主意打到了孙承宗的头上,要是孙承宗赴台,那东南府的声誉就会攀上一个新台阶!
毕竟孙承宗做过帝师,是文坛领袖,虽说下野,但依旧有!
看过信之后,孙承宗只是笑笑道:“少阳有心了!”
他不置可否,陈衷纪也不着急,与他闲谈起来。
“稚绳公请看!此乃东南亚大地图!”
陈衷纪取出一幅地图,在书桌上展开,孙承宗立即到桌前观阅,陈衷纪指出了大陆、东南府,往下则是菲律宾群岛,加里曼丹岛、马六甲海峡两边的马来半岛和苏门答腊岛、爪哇岛、马都拉岛、巴厘岛、小巽他群岛、苏拉威西岛、马鹿加群岛等等。
孙承宗看着地图,感叹道:“世界如此之大,我们都是井底之蛙!”
“这些岛屿土地辽阔,资源丰富,取之可作我汉人万世之基!”陈衷纪介绍道。
“我家少爷不对大陆感兴趣,乃是有意攻略东南亚,夺取这些大岛!”陈衷纪说道:“这些地方民众愚昧落后,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我家少爷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务必达到目的,占领整个东南亚!”
陈衷纪正色道:“为我汉人子孙后代争夺阳光下的地盘,稚绳公岂可坐视不理!”
“老夫没说不去啊!”孙承宗微笑道。
“稚绳公同意了?”陈衷纪惊喜地道。
“正是!”孙承宗慨然应允。
他承认他看到这幅地图,彻底地怦然心动,若能夺取喏大的东南亚为汉人的地盘,功在千秋!
老夫聊发少年狂,不理世人之毁誉,管他什么帝师督师和太师的,只要能够夺取东南亚,老夫提刀亲自上!
他老而弥辣,他的命运本应在崇祯十一年而终止,是年建虏入寇,进攻高阳,70多岁高龄的孙承宗亲自组织守城,力抗建虏,城破后自缢而死。
但他到东南府去,应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事,而他的智慧和声望,也将让东南府受益良多!
当晚陈衷纪留宿孙府,与孙承宗秉烛夜谈,陈衷纪说起东南府的经历,他是主要的参与者,如数家珍,说得头头是道。
孙承宗多是听,偶尔发问,然后他感触良多:
“清谈误国,实干兴邦!”
“积极发展经济,让民众得到实惠,收买民心,同时教化民心,不得了啊!”孙承宗啧啧称赞道:“不过你这东南府的成功很难复制,你们有贸易获利巨大,不必盘剥百姓。”
“不然!”陈衷纪反驳道:“大陆更加有利,人多力量大,若给我家少爷秉政,他会‘集中力量办大事’,别说什么黄台吉绿台吉蓝台吉的,三年即平!”
对他这种大言不愧的话,孙承宗还真拿不出话来辩他,因为他知道东南军的战斗力。
两人谈到差不多十二点意犹未尽,还是陈衷纪不敢打扰老人而主动告辞。
……
第二天一早,孙府车队出门,打着往城外山神庙进香的名义,孙承宗带着二个儿子孙钤和孙镐以及三个孙子,欲金蝉脱壳,径奔天津。
马车急行,但是离城五里后,听到后面马蹄城响起来,有人大叫道:“孙太傅请慢走!”
定睛一看,同行的孙钤认得是高阳县令邓岩忠,带着一队衙役赶来!
第433章 邓岩忠阻止孙承宗
邓岩忠乃安阳人,进士出身,为人知书识礼,身为本地父母官,平时对孙承宗很是恭敬。
他因来得急,乌纱帽都歪歪扭扭了,来不及扶正,向着孙钤拱手道:“本官欲见孙太傅,请世兄行个方便!”
孙钤往马车里请示道:“父亲?”
孙承宗掀开马车帷幕,问:“邓老父母意欲何为啊?”
邓岩忠滚鞍落马,扶扶官帽,向孙承宗行礼道:“下官见过孙太傅!”
“哎,老夫现在是你邓大人治下一介草民,岂敢当邓大人之礼!”孙承宗摆摆手道。
“敢问太傅欲往何处?”邓岩忠问道。
“老夫前往山神庙进香!”孙承宗说道。
“山神庙是向北,太傅公却是向东,太傅公是北辕东辙啊!”邓岩忠杜撰一把道。
“老夫欲外出散心,随心所欲,怎么,也关系到你?”孙承宗却不与他说笑,淡淡地道。
他做过顶级大官,气场一旦外放,邓岩忠即感觉到压力,他定了定神道:“太傅公欲往何处,乃太傅公的自由,下官岂敢动问,只是昨天听闻太傅府里来了几位东南客人,就不知是否太傅公是否到东南一游?”
“大胆,你敢窥伺老夫府第!”孙承宗脸色一沉,怒极反笑道:“看来老夫久不外出,都不知道堂堂进士转职当起了锦衣卫!”
这话说得很重,传出去只怕邓岩忠立即举国闻名,他心中难过,连连作揖,连声道:“太傅公言重了,言重了!”
说着,邓岩忠干脆跪了下来,虽然孙承宗没有官职在身,但他毕竟是帝师,他的地位不容邓岩忠一个七品芝麻官来置喙的。
“下官听闻保甲说有太傅公有外客拜访,第二天太傅公又往东离开高阳,下官恳请太傅公三思而后行!”邓岩忠重重叩头,额头鲜红一片。
邓岩忠在高阳为官,还真的负有特殊使命,他要监视更要保护孙承宗,这保护除了孙承宗的人身安全,还包括不要让老家伙行差踏错,以免晚节不保,丢失朝廷颜面。
眼下存在这种危险,他真要去投东南府,那还得了!
孙承宗怒道:“老夫行事,不用你多嘴,让开!”
“请太傅公三思!”邓岩忠坚定地道。
“让路!”孙承宗喝道。
邓岩忠拦在了孙承宗马车前,车夫左右为难,不敢打马加鞭,一方是家主要走,另一个是县令老父母,人家毕竟是进士出身,岂能让牲畜去冲撞他,孙承宗也是读书人出身,不会发布这种命令。
陈衷纪施施然离开他的马车,过来道:“邓大人你好!”
听到他的口音,邓岩忠以礼相待道:“这位就是东南客人了?请问高姓大名?若与太傅公在太傅府上欢聚,本官亦可来请教一二,只是现在你们欲往东行,让本官很为难啊!”
“我姓陈!”陈衷纪浅笑道:“太傅公欲外出散心,邓大人多虑了,还请邓大人回城吧。”
言讫,他后面拥出一群黑衣大汉!
“想对本官无礼!”邓岩忠冷笑一声道,他也不理陈衷纪,向孙承宗说道:“只要太傅公回转,下官向太傅公请罪,甘受责罚!”
“来人,请太傅公回府!”他一声令下,衙役左右排开!
双方剑拨弩张,孙承宗摇摇头,把帷幕放下。
他不看冲突,邓岩忠心中大沉,意味着这孙老头不要脸了,选择站在海贼那边,要知道,孙老头可是朝廷中人,深受国恩,居然不站在本地县官这一边!
果然,那个东南客人手一招,他的部下一拥而上,拳打脚踢!
小地方的差役哪是东南特种兵的对手,陈衷纪带来的那些人,皆是满脸横肉,穷凶极恶之辈,他们膀大腰圆,手臂壮如铁柱,个个有功夫在身,转眼之间就叫衙役倒下一地。
出手有分寸,没杀人,只是打伤,让衙役们倒在地上呻吟和惨呼。
剩下邓岩忠孤零零地站在地上,大家都避开了他,孙承宗的马车也准备绕开他。
这时,邓岩忠来了个惊人之举,他扑上前去,把手探进轮辐条里,抓住马车轮道:“今天,本官誓死不让太傅公离开!”
“啊!”了一声,邓岩忠已被敲昏,陈衷纪呶了一下嘴道:“带走!”
部下即将一团准备好的破布塞到邓岩忠嘴里,反绑起来,送上一辆马车带走。
车队出发,孙钤偷偷地对孙承宗道:“他们把邓县令也带走了。”
“带走是正确的,如果等他醒来,他会调配力量来对付我们,生出很多不必要的事端!”孙承宗分析给儿子道。
“我们该怎么办?”孙钤担忧地问,他发现他的父亲似乎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简直……成了朝廷的离经叛道分子!
孙承宗何等老到,看出了儿子的忧虑,招呼他道:“你上车来!”
“是,父亲!”孙钤上了马车,听孙承宗讲道:“朝政混乱,内忧外患,为父已经有心无力!”
“不想管,也管不了!”他惆怅地道:“但是为父心中焦虑,却日盛一日!”
“东南府是第二条路,昨晚你也旁听到,这条路可以为我们族人寻找一条存亡续接之路,为父不得不想我族人后路!万一大陆事败,神州陆沉,昔有衣冠南渡,今则有‘汉人下南洋’之举,我们族人终究不会灭亡,这是何等的壮举!”孙承宗讲着,他缓缓道:“为父已经七十有一,人生七十古来稀,活多一年都是赚的,既然赚到了,干嘛不做点有意义的事。”
他傲然道:“为父行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岂管他人怎么说!”
“那东南府如此强大,何不请颜少阳把力量投入大陆,灭亡建虏,他应该有此能耐吧?”孙钤婉转地道。
“在目前,他是有一定的力量,但对付黄台吉,不见得稳操胜券!”孙承宗沉声道。
虽然东南府的火器犀利,怼上黄台吉的话,一来东南军数量不够多,二来对方就是一条,攻打你的侧翼,切断你的后路,不停地袭扰你,就是不与你打阵地战!
东南府是水上蛟龙,可不是马上英雄!
再有,打黄台吉有什么好处呢?
“而且,大陆的关系错综复杂,根本理不出一个头绪,老夫是什么地位?都得回乡种地,他一个小贼头,想让京城那些衮衮诸公们服他,嘿嘿!”孙承宗冷笑道:“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
孙钤听得目瞪口呆,但不得不承认他父亲的看法是对的,旋即想到要去东南府投一个小贼头,不禁觉得前途暗淡。
“不要担心,你会飞黄腾达的!”孙承宗交代儿子道:“去到东南府,多学习,然后少说多做,埋头苦干,记住为父的话,会有你出头之日!”
“是,父亲大人!”孙钤应道。
……
邓岩忠醒来,发现自己给绑在车上,想叫也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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