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文匪 第228节
就连被后世称之为“美国电影之父”的大卫·格里菲斯也做出了这样的断言:“这必将是电影史上的一部划时代的作品。他的出现意味着电影作为一种艺术的真正成熟。”
有了这么多的先期的宣传,所以这部电影在美国上映前就已经闹起了不小的风潮,更重要的是,日本人又很不知趣地来了个助攻。
日本大使向美国政府提出抗议,反对美国上映这种旨在侮辱友邦的电影。事实上,日本大使馆也知道,这样的抗议并不会有什么效果,甚至于还可能成为电影宣传的一部分,他们闭着眼睛都知道,美国人首先会傲慢地表示,这是他们的言论自由,受到上帝和美国宪法的保护。接着美国的电影商就会借着这个机会宣传日本干涉美国的内政,试图剥夺美国人民的言论自由——说不定还会有一些电影院弄出接到日本人的恐吓信的噱头。然后,自然是——不看的不是自由的,勇敢的,支持言论自由的美国人。
但是知道归知道,不抗议可是不行的。因为这体现了一个态度的问题。如果任由这样的诽谤大日本帝国的电影满世界乱放,日本的外交机构却毫无声息,那他们怎么向国内的人民交代?抗议了,美国人不理会,甚至变本加厉,那是美国人的问题,是美畜该死;不抗议,那就是外交人员骨头软,那你说这是谁该死呢?要知道,那个时候的日本中二们可是武德充沛的很的,他们可不会往给外交人员寄钙片,而是直接抡起刀子就砍的。
结果就是,这电影还没有上映,就先弄出了新闻。所以这部电影的热度自然就不能用后世的一些外国电影在美国的热度来比了。
所以带奥本海默带着爱因斯坦和诺特女士去电影院的时候,电影院里几乎都爆满了。要知道,这可是在经济困难时期。
奥本海默是大学教授,自然有办法弄到最好的位置,三个人坐了下来,奥本海默还殷勤地给另外两个人都递上了一瓶三分之二正宗的可口可乐(最正宗的可口可乐是包含有酒精、古柯碱、咖啡因的,这个时代的可口可乐因为禁酒令的影响,不得不去掉了酒精,但和后世相比,还保留了古柯碱,所以算是二分之一正宗),以及一大桶爆米花。
“这是我们看电影的时候的标配。”奥本海默说。
“谢谢。”爱因斯坦说,接着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
这时候电影院的灯光暗了下来,电影正式开始了。
在爱因斯坦的印象中,似乎没过多久,电影就放完了,虽然他手上的手表明确无误地提醒他,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了。
后来,在一次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有位记者向爱因斯坦先生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爱因斯坦先生,您怎么会觉得时间是可以拉长缩短的呢?”
爱因斯坦便回答道:“让我们用生活中的例子来证明吧。你知道李谦是我的朋友——个非常有才华的家伙——看他的电影的时候,明明已经过了两个半小时,但是我觉得好像只过了一分钟。而另一方面,你们也知道,李谦是一个很调皮的家伙,喜欢捉弄人。当他在我面前拿出那种叫做毛蛋的东西的时候,明明只有一分钟,我却觉得好像过了好几个小时。您能理解这个吗?啊,您看,您可以理解,所以,即使在现实生活中,时间也不是绝对的,也是可以拉长和缩短的。”
不过因为这句话,到了后来,甚至就连爱因斯坦也受到了某位“了不起的勇敢的灵魂,伟大的爱国者”领导下的“非美委员会”的调查。吓得爱因斯坦差点跟着他的朋友卓别林一起逃往瑞士。
当然这都是后来的事情了,在刚看完电影的时候,爱因斯坦的感慨却是:
“造物者将如此多的天赋都集中到李谦一个人身上,实在是有些不合理,因为这必然导致某些才华的浪费。毕竟一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我想,李谦要是没有学数学和物理学,而是去学了文学和艺术……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有不少的艺术家觉得李谦应该去学那些东西了呢。从这一点来看,我们很难相信,存在一位人格化的神……
另外,真没想到,李谦居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冒着这样的危险,做出了这么多伟大的发现。他面临的环境,让我想起了阿基米德,以及希帕蒂娅。啊,我们也许还记得,当初李谦曾经不止一次的用希帕蒂娅来自比。当时很多人都认为他只是这么说说而已,又有谁知道,李谦面临的危险一点都不亚于希帕蒂娅,毕竟他对面的对手不但毫无道德,而且也一样有着强大的武力。在这样的威胁下,他还能做出这样的成就,这又让我想起了在罗马士兵的刀剑面前,还在研究几何的阿基米德。我想,几千年过去了,人类在文明程度方面,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进步……”
第二百七十八章 密约
总的来说,李谦的这部电影,在美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不仅仅是口碑上的,艺术上的,也包括市场上的。即使是在经济困难时期,这部电影也引起了观看潮。以至于电影上映一个星期之后,梦工厂还在加班赶制拷贝,以应对美国各个城市的不断增加的需求。
而在电影院的排片上也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点,电影上映一个星期之后,上映这部影片的电影院的数量却还在不断增加,而这部电影依旧几乎占据了所有能拿到拷贝的电影院的最大的放映厅,而且自从它开始放映,整整一个星期,几乎就没有停下过。
“显然,这部美国公司拍摄的,演员和导演几乎都是外国人的电影创造了一个电影史上的奇迹。梦工厂这家刚刚进入电影界,就以激进的使用所有可能使用的新技术新手段而知名。很多业内人士,对于他们这种激进的态度都持怀疑态度,而一直以来,梦工厂也缺乏能回应这些怀疑的作品。
自从梦工厂建立以来,它的投资者向它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但是在此之前他也一直没能拿出什么真正有说服力的作品。很多人都怀疑这家电影公司会像其他很多的在这个时候贸然地进入市场的电影公司一样,勉强地支撑一段时间,然后破产清算。不过在有了这部作品之后,我们可以肯定,这家电影公司已经在好莱坞站住了脚跟。而且考虑到他们手中的大量的新技术,必将成为大家追逐的目标,仅仅是为其他跟风的企业提供技术上的帮助,就足以保证他们未来的收益了。可以说当初投资人的眼光和耐心,终于得到了丰厚的回报……”——《洛杉矶时报》
就像《洛杉矶时报》说的那样,“梦工厂”这次赚大钱了,而作为这家企业实际上最大的股东,李谦自然也多了一大笔收入。对此,李谦表示,这笔钱,要全部用在建立上海大学工矿专业分校上。
这个时候,李谦已经赶到了西安,并且在西安见到了陕西省主席杨虎城。
杨虎城将军对李谦践行教育救国的理念表示了钦佩,并且对李谦打算在陕西建立一所工矿类的大学表示了支持。
“李校长,我听李四光教授说,您有意在陕西建立一所以石油化工为基本方向的大学?您觉得在西北这边会有石油?”
“西北地区有石油这是毫无疑问的,相信李四光教授也和您说到过。”李谦说,“石油是现代工业的基础,中国将来要发展,离不开石油工业。虽然现在我们在延川找到的石油储量还很有限,经济价值也有限。好在开采难度小,虽然产量会很低,但是用于教学却也是够的。
杨主席,延川的石油储量的确有限,但是西北大得很,肯定在其他地区,还是有非常值得开采的油田的。只是我们不能等到真正找到了大油田,然后再慢慢培养人才,而是应该提前一步,将中国的石油人才培养出来。所以,我们考虑要在西安建一所以石油相关的东西为主的工矿类的大学,然后在延川建立一个用于学生实习的小型的,从石油开采,到化工提炼在内的工厂。”
“李校长,你们上海大学的校办工厂办得好,这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杨虎城一听李谦打算建一个校办工厂,立刻就来了精神,“不知道你的这个小型工厂能生产些什么?”
李谦笑了笑,回答道:“主要是些简单的分馏,做一点灯油之类的。杨主席你也知道,如今民间点的灯主要还是洋油灯,老实说,我这个工厂做出来的灯油,在成本上和美国货比,肯定要更高一些。如果是在上海,就算算上人家从海上运来的运费、关税以及销售等方面的成本,人家最后的销售价格,肯定比我的成本还要低。再加上我们的品质,也肯定比不上美国货,我就是倒贴钱卖,估计也是卖不出去的。
不过,如果是在陕西,情况倒是可能有些差别。毕竟美国人的灯油,进了中国,先要从长江换江船往内地运,一路慢慢到武汉——到了这里,它们的卖价还是比我的成本便宜。然后在武汉他们又要换船,沿着汉江往上,一直到襄樊。汉江的运力比起长江来说,可就差多了,稍微大一点的轮船也不好跑了,只能跑小火轮,平均下来,每一斤灯油的运费就又高了一大截,等到了襄阳的时候,灯油的卖价,就和我的成本差不太多了。然后继续往陕西这里来,汉江的船也不好走了,要换马帮了,然后一匹马才能运多一点东西呢?一路上人吃马嚼的都是钱,等这些灯油到了西安的时候,它和在襄樊就又不是一个价了。等到了西安,我估计,我的灯油,就算卖得比他们便宜点,也能有点小钱赚了。而宁夏、山西,和我们近一点的几个县,我们也能弄出一部分市场出来。总的来说,考虑到这个工厂,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让学生们有个实习的地方。所以,建设的费用也都算在学校的建设费中——我们也不指望它能够回本——那么它的产品,用来维持工厂的运行,甚至还稍微赚那么一点点,也是可能的。不过总的来说,这不是一个能赚钱的项目。”
听到李谦这样说,杨虎城有一点失望。他原本还指望着李谦能够在他的地盘上弄出一个可以和在上海的校办工厂相媲美的工厂呢。就算比不上生产青霉素的那个校办工厂,能有一个能制造斯登的校办工厂,那也是好的呀。可是谁知道,最后居然是个只能造灯油的。
不过他也知道,这事情不能期望太多,毕竟他此前和李谦并没有多少交情,互相之间的信任程度也有限。老实说李谦肯在他的地盘上花钱建学校建工厂,已经是很不错了。
于是杨虎城便转而谈起了在西安建设大学的一些具体的事宜。
“李校长要建设学校,第一是要有一块地皮。不知道李校长可有了什么意向没有,可有要杨某帮忙的地方?”杨虎城便问道。
“之前我的朋友郑先生在城西看了一块地,听说价钱已经谈好了,不过我还没有去看过。至于帮忙,学校在西安城里面,各种事情哪里还能饶得过杨主席您?无论是治安还是日常的市政支持,都需要杨主席您支持呀,要是没有您鼎力支持,这学校也肯定办不起来的。不过杨主席是开明人士,一向支持教育,想来也是愿意帮忙的。日后我们还少不了有不少事情要请杨主席帮忙的。另外,兄弟在上海,有些事情做起来也方便。杨主席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说一声就行。”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李谦便起身告辞。李谦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杨虎城的管家带着一个穿着长衫,带着一顶帽檐压得很低灰白色的礼帽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李谦和那个年轻人擦肩而过,隐隐约约的觉得那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不过李谦也并没有太在意,便和那个人擦肩而过了。
那个年轻人便进了杨虎城的会客厅,进来之后,先向着杨虎城拱了拱手:“杨主席,我回来了。”
杨虎城便也站起身,向着那个年轻人拱手道:“洪先生,那边怎么说……”
李谦再往回走的路上,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那个年轻人。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大概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年轻人,应该是在……
“应该是在我去上海大学救学生的时候。”李谦想。
李谦说的上海大学,指的是老的上海大学,也就是事实上是人民党的中央党校的那个。李谦确定,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老上海大学的学生。只不过这些学生后来都安排疏散了。其中大部分李谦并没有亲自教过,自然也叫不出名字。不过李谦知道,这些人都是人民党。如今他们出现在杨虎城的府邸里,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呢?
“看来杨将军很早就和人民党有了来往呀。”李谦想,“在最近的第四次围剿中,鄂豫皖苏区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坚持住。于是红军主力只有放弃鄂豫皖苏区,向四川北部和陕西南部转移。他们多半是想要利用一下军阀之间的矛盾,给自己争取一个喘息的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