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文匪 第211节

当然，只都是后来的事情了。如今日本还要处理一件要命的事情，那就是那些伤员的事情。

在那些伤员中，已经有不少人因为伤口处置不及时，不得法，出现了严重的伤口感染症状。如果得不到控制，可能还会死很多人。

岗村在询问了医生之后确定，如果没有足够的青霉素，伤员中再死掉一千人都有可能。而这个时候，全世界只有美国人能批量的生产这种东西。于是日本政府不得不向美国提出购买大量的青霉素。

美国人表示：这不是问题。生意的事情，就按生意的路子去做就行了。考虑到东亚地区的青霉素，按照合同，都由李谦旗下的企业包销。所以你们直接去联系李谦不就行了吗？

李谦是日本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却还必须上门去走李谦的门路了。

还没等日本人上门，李谦就首先宣布，因为青霉素产量有限，此前的战争中消耗又非常大，所以目前存货已经不多了。另外在不久之前，他刚刚和宋子文先生达成了一个包销合同，将在中国范围内，除了平津之外的地区的销售权都转包给宋子文先生了。所以日本人如果需要青霉素，还是去找宋子文好了。

“对于国民政府来说，这是他们获得更好的协议的一个交换条件，但是我估计他们根本不敢拿着个提要求……不过这样也好，早点让更多的人认识他们。”据说，这是李谦对王九光说的话。

第四百三十三章 躲风头

因为爆炸案的影响，日本和国民政府之间的和谈暂时停了，毕竟，负责和谈的人当中，一大半都被报销了。不过对于友邦的要求，国民政府一向是能满足的尽量满足。所以在袭击事件发生后，国民政府首先就向日本表示了慰问，并且顺带着表示了希望大家能够实现长久和平的愿望。

所以当日本人找上宋子文，要求宋子文提供青霉素的时候，宋子文除了在价钱上稍微谈了谈之外，就根本没有提到任何政治上的条件。就连价格方面，宋子文赚得都不算多。按照一般的商业上的做法，这个时候肯定是要趁机涨涨价的。但是也许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宋子文居然连涨价都没涨价，甚至于，不但没涨价，还把价格下调了百分之十左右。这简直……

“这也太不宋家了吧？他们家不是连美国总统的钱都敢黑的吗？这也太……”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李谦都忍不住摇头。就算后世，被人称作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在出售抗疫物资的时候，也是该涨价就涨价的呀。

不过这事情如今也不是李谦能管的了。不久前的那件事弄得太大了一点，日本人这会儿正处于狂暴状态呢，就算是李谦，也打算要先避避风头了。

是的，李谦已经打算避避风头了。这一阵子，他有点太调皮了。这会儿也该去躲躲了。

而且李谦出去躲风头，那也是有正当理由的。这不是世界数学家大会就要召开了吗？而且这一次数学家大会将是一次大战之后第一次包括过去的战败国的数学家的大会，是国际数学界重新团结一致的盛会，在这样的会议上，作为整个亚洲最重要的代表的李谦，不但要参加，还要在大会上发表演讲呢。所以他出一下国，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至于说走得太早，那当然是因为李谦的日程忙呀。作为中国的学术带头人，作为中国在数学和自然科学方面的带头大哥，李谦打算先去美国，在美国转一圈，和美国同行们好好交流一下，这不是很应该的事情吗？而且上海大学和美国的不少学校还是友好学校呢。李校长一向是主张科教兴国的，而科学技术这东西是不可能闭门造车的，是需要不断地和国际上的同行相互交流的，所以李谦还不是自己一个人过去，而是要带着一个代表团过去。

你想想，美国那么大，光带着代表团在美国的那些大学打个转儿，这些事情，没有一两个月哪里够用？然后到了欧洲，这些事情难道不是还要再来一趟？这样一来，李谦这个时候才动身去美国，已经算是迟的了。

所以到了五月五日，李谦带着一群国内的学者，上了一条叫做“太平洋马车”的美国客船，前往美国。

一行人在上海上了船，和他们同船的还有几位有一些身份的美国人。李谦这个人一向不太节俭，毕竟太节俭了，就有点像人民党了不是？所以李谦给自己，还有那些同行的学者，买的都是一等舱。此外这次黄婉贞也跟着李谦去美国和欧洲，去美国嘛，就是黄婉贞把李谦带着给自己的家人看看，然后向自己的闺蜜炫耀一下——毕竟谁捡到了一样好东西，都是想要向亲戚朋友们炫耀的。就连楚霸王也说过：“富贵而不归乡里，若锦衣夜行，其谁知之？”

当然等到了欧洲，整个过程就要反过来了，就是李谦带着黄婉贞去见自己的老师还有各路朋友和狐朋狗友。顺便也向大家证明一下，当年某些人对他的攻击实在是毫无根据的谎言。

五月五日下午船离开了上海，李谦算是真正的一下子清闲下来了。晚上他便抽了点时间，和其他前往美国交流的那些不是他的学生的专家们在一起聊天吹牛。大家都对他这次去了欧洲之后，会让爱因斯坦吃什么感到非常好奇。

“不可说，不可说。”李谦却故作高深了起来。

“不用问，反正肯定是带臭味的东西。”陈建功先生哈哈大笑起来。

“你太小看中华饮食文化的博大精深了。”李谦也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不过说起吃的东西，要说最善于把东西弄得不好吃的，第一还要算是英国人，我告诉你们，有一道英国名菜，我把它叫做仰望星空……”

总之，既然到了船上，大家也就能勉强地将在岸上的那些担心的事情暂时抛在一边了。

然而李谦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到了第二天上午，李谦带着几个以前没出过海的学生到甲板上走走的时候，远远地却飞来了一架飞机。

这是一架老式的双翼飞机——在这个时代，大多数的飞机也还是双翼结构。这架飞机降低高度绕着客轮转了一圈，飞机的飞行高度低得李谦都可以看得到敞开式的驾驶室中的飞行员了，更不用说飞机机翼上的膏药标志了。

李谦的脸沉了下来：“这是一架日本舰载飞机！”

那架飞机绕着客轮转了两圈，然后便飞走了，李谦却不由得想道，要是日本人真的不要脸了，就在海上攻击他乘坐的客船，那对中国带来的损失，只怕比他们在虹口干的那个给日本带来的损失要大得多。

“而且这里是海上，日本人如果在这里袭击并击沉自己的船，将这里的人杀光，然后推给海难，那真是……实在是大意了一点呀！”李谦想道。

站在这里，将希望寄托于日本人的节操，这种事情，李谦可不会干。毕竟，日本人有这个玩意儿吗？

于是他便对跟在自己旁边的钱伟长道：“你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去一趟船长室。”

然后李谦便往船长室方向大步走过去。因为李谦特殊的身份，他既是大数学家，大科学家，又是大富豪——也许后面的这个更重要，所以当他提出要见一下船长的时候，船长立刻就同意了，甚至还没亲自迎了出来。

“李先生，您是要参观我的船吗？我非常荣幸地愿意做您的导游……”一见面，船长便这样说。

“不，船长先生，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你注意到刚才的飞机了吗？那是一架日本海军的舰载侦察机。”李谦说，“我担心日本海军会对我们的安全构成威胁。”

“不至于吧？”船长说，“我们这可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客轮，难道他们还敢对美国客轮干什么？”

“船长您可能知道，不久前，日本和中国发生了一场战争，在这个过程中，日本海军的轰炸机，直接针对我所在的大学的实验室进行了轰炸。轰炸组织的非常好，直接就摧毁了整个的实验楼。如果不是我早有防备，也许我和我的很多朋友都会死在那里。船长，我的大学在租界里，日本人说他们是误炸。但是我们一点都不相信。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日本人把我们杀光了，美国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这样吗？那么李先生，您想要怎么样？”船长问道。

“您的船上肯定有电报对吧？”李谦问道。

“当然。”

“用电报和港务部门联系，报告说我们遇到了日本海军的舰载侦察机。”李谦说，“日本人也能收到电报，这样的电报也能让他们有所顾忌。”

“李先生，您确定需要这样？我总觉得这有点小题大做。如果什么事都没有，我会被人笑话的。”

“被人笑话，好过被人哀悼。”李谦说，“要不就以我的名义，给我的生意伙伴发一封明码电报，在里面提到刚才的内容。然后，船长您最好能更换一下航向。如果更换航向后，日本人的侦察机又出现了，那就说明，我们真的不是在无端的担心。”

“更改航向会增加运行成本的。”

李谦听了，笑了起来：“不要紧，您可以给您的老板发一封电报，我和他是生意上的老朋友了。相信他会纵容我的这次任性的行为的。”

第四百三十四章 唐人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