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文匪 第127节

不过这个时候，李谦实际上也没空理会日本人的这件事了，因为詹姆斯-罗斯福已经到了上海，如今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未来的罗斯福总统的儿子，并且就后续的各种合作进行谈判。

第一百五十二章 联盟

李谦知道詹姆斯的老爹的腿虽然不能动了，但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在整个世界上都不会有一条比他更粗的大腿了。在阿妹你看的历史上，要单说手中掌握的权力，还真没有谁能和未来的罗斯福总统相比的。

不过詹姆斯却不可能知道这些，甚至于他老爹现在也还没有向他提起过要准备争选总统的事情。当然，就算提到了，也没什么太奇怪的，毕竟他们家里已经出过一位总统的。

既然打算抱紧这条保质期长达十余年的大腿，李谦自然对詹姆斯相当的热情。他带着詹姆斯到上海大学实验室参观，并向他展示了关于青霉素的各种资料记录。

“你们竟然有了产量提升了四千倍的菌种？”詹姆斯来的时候，就知道青霉素意义重大，也知道李谦他们很可能已经获得了巨大的突破，但是即使是富兰克林·罗斯福也没有想到，所谓的突破居然突破了这么多。

“李，难怪你待在上海都不敢动了。”詹姆斯在吃惊之余便也笑道：“这菌种，可真是价值……”

詹姆斯想找个词语来形容它，想了半天，却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他知道，青霉素的专利是有价的，而且因为专利是公开的，如果只有专利，在真正关键的时候，其他的国家也能不要脸的仿制。但是菌种却是完全保密的，得不到这个菌种，就算不顾专利，强行仿制，成本也会高得根本没有竞争力，产量呢，也会低得根本没有多大价值。但是有了这个菌种，就意味着青霉素可以成为一种日常普遍的药物，在和平时代，能垄断这样的药物，其中的财富，恐怕就不是上百万，而是要以千万，最终积累下来，甚至可能要用亿来自计算了。

“这个菌种，现在还安全吧？”想想这菌种的意义，詹姆斯也忍不住有点担心。

“保护的还好。前几天有日本人来偷，不过没让他们得手。”李谦道，“不过这东西长时间在上海，终归是不安全的。不过你们就这么几个人，带上菌种去美国，同样是不安全的。这里面利益太大，就算你是美国人，是罗斯福家族的人，只要让人家猜测你身上带着这种菌种，依旧会是非常危险的。”

对这一点，詹姆斯自然是知道的，这是价值数千万，甚至可能上亿的东西，不要说他爸爸只是个州长，就算他爸爸是美国总统，一样有人敢为此向他动手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他要是连这么点事情都解决不了，那还配代表家族来这里谈这样的大买卖？

“安全的事情，我会解决的。”詹姆斯说，“我们还是谈谈我们的利益怎么分配吧，嗯，整个世界，现在只有你们手里有这种菌种吧？”

“纯净的只有我们这里有。至于野生的，只要他们愿意找，而且运气够好，慢慢地找，慢慢的试，花上几年时间，上百万甚至更多的钱，兴许也能找到差不太多的东西。谁知道呢，毕竟这东西也是自然界有的。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这东西是在上海找到的吗？”詹姆斯又问道。显然，如果这东西是在上海找到的，那么其他人发现这种菌种的可能就会大大的增加。

“不是，是我们的一个研究人员从上千公里外的老家带来的。他的老家，嗯，在一座大山里面，我觉得他们要找到那个地方也不容易。而且他在那个地方带回来几百个样本，这些样本中，也只有一个样本是有用的。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在上海使劲地到处找菌种，在上海，我当初可是发动了全校的学生找青霉菌的，他们要在上海花这么大的力气，花那么多的钱来干这件事，那我可真是要笑死了。”李谦微笑着说。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詹姆斯说，“李校长，我知道你的手头上怕是未必能有多少钱投资进来了，您就只能用专利和菌种来折算股份了……”

经过一番争论之后，双方最终达成了协议。依据这份协议，双方合作建立一家专门生产青霉素等抗生素的企业。李谦以上海大学的名义，将专利和菌种折合成投资，算作是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詹姆斯·罗斯福则代表他的父亲在合作协议上签字，依照协议，罗斯福家族将负责全部的生产任务，以及除了东亚地区和中南半岛之外，在整个世界范围内的销售权。

按照协议，罗斯福家族必须保证在1931年一月前，完成工厂的建设，并做好投产的准备。此外还有其他的一系列其他的补充协议。比如说郭先生还是要去美国，但是特的任务已经不再是谈判，而是交流学习并且顺带着监控在美国的工厂的生产和销售。

除了郭先生，李谦这里还有一批学生都要去美国，他们将负责新工厂的一些技术方面的问题，顺带着也到美国的大学去当研究生。这些人的工资当然都由美国方面支付，而且美方必须保证同工同酬，而不得已国籍、民族或者性别因素加以任何歧视。

不过事实证明，在制定这条规矩的时候，李谦疏忽了，他忘了美国这时候的经济状况了。大萧条使得美国人的工资水平迅速下降，虽然理论上，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美国工人的工资收入依旧远高于中国人，但是考虑到美国的物价水平，真的要全靠工资过日子，在那时候的美国，哪怕是技术人员，日子也不见得好过。

不过当这些学生们回到国内的时候，往往还是攒起了一点家底，而他们之所以能攒起一点家底，很大一个原因就在于，他们在工厂给他们提供的宿舍旁边的荒地上，弄出了一个菜园。这让他们省下了很多伙食费。

此外，李谦也保留住了在中国建立挂着美国牌子的生产青霉素的独资工厂的权利，只是这工厂的产品的销售范围不得超过划定的范围，而且，美方同样有权派出人员对这些中国的工厂的生产、销售，尤其是安全加以监控。

事实上，对于李谦打算在中国建造同样的工厂的计划，詹姆斯是非常不赞成的。

“李先生，我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药物这种东西，不是矿石呀什么的大玩意儿，即使全部在美国生产，然后运到中国销售，运费也花不了几个钱的。但是在中国，它却面临着很大的安全上的压力。因为工厂如果在美国，外国人也会过来偷，但是他们过来偷的时候，手段限制会非常多，我们要防御也容易得多。但是如果工厂在中国，那他们就不仅仅是过来偷了，弄得不好，过来抢也不一定。安全上风险太大，和收益一比，完全不成比例呀，”

“罗斯福先生，您的顾虑我们完全理解，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在安全问题得不到完全的保证的情况下，我不会让工厂投入生产，但是我必须抱有这样的权利。而且我也可以坦诚地告诉您，保留这样的权利，更多的，是政治上的需求，是一种政治上的正确。”李谦摊开双手道，“另外，关于安全上，在美国，的确像日本人，也许还有其他国家的家伙，都是没法来抢的，即使是来偷，手段上也会有很多的限制。但是您是不是忘了考虑美国国内的某些家伙？我听说因为我们之间的上一笔交易，贵国就已经有人很不满意了，如今这个买卖这么大，而他们，可是以善于用炸药将竞争对手全家炸上天堂而出名的。所以，我觉得，在贵国，安全上的压力也不见得很小。”

“关于我们和杜邦家族生意上的矛盾的问题，我们会进行处理的。”詹姆斯说，“一般来说，各个家族之间的确都有矛盾，但是在现在，即使是杜邦家族的人，很不太会轻易使用那样的手段了。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之间还是有机会达成一定的妥协的。”

说完这话，詹姆斯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对李谦的分析，于是便又道：“当然，我也明白李先生您在政治方面的考虑。这的确是涉及到‘政治上的正确’的事情。不过我还是觉得，这家工厂，有个样子就行了，甚至于完全可以是另一个更大一点的实验室。至于产品，从美国运进来，然后再换个包装也就行了。最好，不要用真的菌种，在那里进行真正的工业生产……”

李谦想了想，最后也对詹姆斯的说法表示了认同。

“您能理解我，这让我非常感激。我向你们保证，我这里的工厂，不会泄露出真正的菌种。另外，在美国工厂还能够向我们提供足够数量的产品的前提下，我们其实也没有必要去扩大生产。毕竟，在美国生产这些东西，成本更低。在我们这里，就连生产一个药瓶子都不容易呢……”

于是双方便正式达成了合作协议，这个协议的签署，也就意味着李谦的利益，和罗斯福家族的利益紧紧地捆绑在一起了。这个联盟一度被称之为罗斯福-李-抗菌素联盟。李谦知道，再过两年，等罗斯福成了美国总统，他在中国，哪怕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估计都没几个人敢管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电影

在达成了协议之后，詹姆斯便往家里发了一份电报，大致上将相关的情况告知了他的父亲，几天之后，富兰克林·罗斯福给他回了一封电报。在电报中，他表扬了儿子一番，然后告诉儿子，他会安排一条船去接他，但是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他让儿子就在中国呆一段时间。

詹姆斯便决定趁着这个时间在中国这边转一转，也算是旅游一下。不过李谦提醒他，中国的治安形势不是很好，让他任何时候都要带上足够多的保镖。而且最好不要跑太远。

“23年的时候，洛克菲勒家族的人，就曾经在中国被劫持过的。这我知道。”詹姆斯笑嘻嘻地回答道，“所以，我不打算出上海，就在上海城里面转转。”

23年的时候，洛克菲勒家族的外围成员（其中地位最高的，据说是老洛克菲勒的儿子的小姨子）到中国来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他们从南京坐着火车前往天津。据说正在她们坐着火车唱着歌，从山东临城经过的时候，突然就被一群山东响马给劫持了。

这群山东响马据说劫持了这帮子外国人，到也没别的目的，就是想要向宋江宋前辈学习一下，求个招安。当然，这伙响马最终的结局也和宋前辈差不多，被北洋招安之后，他们先是被派去剿匪，然后呢，宋前辈被赐了一杯毒酒；大当家的孙美瑶被叫去开军事会议，然后在会场上被当场拿下，乱枪打死。

“即使是上海城里面，也不见得安全。”李谦说，“比如说，虹口一带，虽然还是属于美国租界，但是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去。因为那里日本人很多。”

“我知道，日本人打过我们的菌种的主意，”詹姆斯说，“我又不傻，我可不会跑到那里去。”

詹姆斯到处跑，李谦可是没有时间陪着的，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参加一次聚会。

不久前，在瞿霜的组织下，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在上海成立了。这个联盟明面上的头牌当然是鲁迅先生，顺带着，他们还通过鲁迅先生，向李谦也发出了邀请。

对此，李谦当然是表示：你说我一个研究数学的人，怎么能参加什么作家联盟呢？

对此，鲁迅先生表示，李校长不要谦虚，你的文学水平，全世界人民都是知道的。

而且更要命的是，鲁迅先生亲自上门来邀请他的时候，德布罗意这个逗比也在场。德布罗意当人听不懂鲁迅先生和李谦讲了些什么。但是他旁边还带着研究生呀，这不就是现成的翻译吗？

结果一听到鲁迅说出的这个邀请，德布罗意顿时就高兴了起来。他拼命地怂恿李谦加入这个联盟，并且表示，整个欧洲都期盼着李谦能抽空兼顾一下讽刺文学。

“李，你根本就没有那么忙的，你还有空和我一起到处找好吃的呢，你怎么就没有时间了？每个月写个段子的时间都没有吗？你知不知道，人家巴尔扎克一天时间就能写好几万个词的小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