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当暴君 第150节
“陛下……”曹程大哭出来,不停用前额撞地,心中既恐慌,又感动。
崇祯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朕给你一个机会,但你需要将功补过。”
曹程猛然一抬头,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请陛下吩咐,臣任何事情都愿意做!”
“此次案件性质极其恶劣,东南有商人参与其中,朕要你去东南,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你以为如何?”
“臣愿意!臣保证查得水落石出,给陛下一个交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哪怕要臣的命,臣都要查得水落石出!”
崇祯又叹了口气,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现在有很多人要朕处死你……”
“陛下……”曹程当然不愿意死,他是一个野心非常大的人,是一个功利心很强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真定府冒险玩那么一出了。
崇祯并不担心有野心的人,大明朝的臣子,野心再大,也不可能成为权臣,因为大明朝的制度已经决定文官不可能成为权臣了。
连张居正都要依靠冯巩,事情才办的下去。
相反,崇祯需要有野心,肯办事的人。
尤其是仇恨东南的人。
“那些压力朕来顶着,朕相信你,朕知道你是一个忠臣。”
崇祯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东南某些米商已经不是第一次发国难财了,其中利弊之深,危害百姓之甚,不必朕多言。等你将此事办好了,朕会好好重用你。”
有些话,就点到为止了。
其实皇帝更深一层次的话就是:办不好,你就乖乖认罪吧。
做臣子的,聪明的心知肚明,不聪明的,就等着下课吧。
曹程肯定是一个极其聪明的臣子。
曹程连忙道:“臣就算豁出去这条性命,也完成陛下交代的事情。”
“那你先好好准备一下。”
说完,皇帝就离开了,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离开。
东南是一块顽疾,崇祯派了许显纯那种屠夫去监视做情报工作,又派了温体仁去管理民间的报社,还派了韩爌去平息骚动。
并且,将东南的屠家满门抄斩,拔掉了南京的户部尚书,封锁了杭州湾。
可是,还远远不够。
为什么这么说呢?
其实真正派过去任职的,属于皇帝信任的人还太少。
温体仁和韩爌都是要回京的,他们一个是礼部尚书,承担着改制新学的重任,一个是兵部侍郎兼内阁大学士,枢府重臣。
只不过临时派过去。
而曹程这种人,派过去是有具体职务的。
什么职务?
廉政督察府南直隶总督察。
南京也是国都,他这个南京总督察,和北京总督察,在名义上是同级别,只不过只统管南直隶而已。
当然,这是灵活的,如果哪天皇帝要找浙江的麻烦,南京总督察也可以去浙江转一转。
要想让曹程将东南某些人往死里磕,就得先制造他和东南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
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查处这一次涉嫌低价购粮高价卖给朝廷的商人。
这是他的投名状!
完成不了,就乖乖去死。
第171章 开始赚大钱了!
为什么是曹程?
这也透露出了张凡的用人标准。
曹程拦下路过真定府的赈灾粮食来赌博,就说明了这个人还是有些魄力的,并且还懂得手段。
最重要的是,还很有上进心。
这几条全部符合标准。
第二天,又多了三十三封弹劾曹程的奏疏。
崇祯知道,现在耿如杞在赈灾中立了大功,有不少人是想借此结交罢了。
这些奏疏一律留中待发。
上午的时候,崇祯刚接到了来自大同镇的消息,说满桂已经找到了。
丫的满桂当日溃败的时候,败走进入了内长城,由于伤势过重,在一个家里养伤。
这次大同镇败得这么惨,总督张宗衡被剐了,满桂身为总兵自然也是有责任的。
惩罚肯定要惩罚。
不过为了显示皇帝的仁德,崇祯还是先派人去将满桂接到北京来养伤,处罚的事往后放。
这事皇帝暂时不要介入,由军事法庭按照规矩执行,也好树立起军事法庭的威信。
处理完满桂的事后,都御史杨所修就来了。
“陛下。”
“怎么样?”
“按理说,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有王圭的一份遗书,遗书可能是被迫写的,所以,可以不必立案。”
什么叫可能是被迫写的?
什么叫可以不必?
这些术语听起来都是非常寻常的术语,但是你仔细去品,里面却有许多东西。
这些君臣之间只不过不点穿而已。
崇祯道:“那当如何?”
“撤案。”
“那就撤案。”
“遵旨!”
这调查是属于廉政督察府的事,立案则是都察院的事。
都察院认为证据不足,便有权驳斥而不立案。
就是这么个流程。
而廉政督察府在这件事上,也拿不出充足的证据。
至于遗书的事,都察院给的说法就是这是栽赃嫁祸。
当天下午,曹程就出狱了。
当天晚上,曹程便请杨所修去春华楼喝了一顿,好生感谢。
当然,他心中清楚得很,是皇帝保住了自己。
第二天曹程的任命书就下来了,并且,第二天他就上路了。
值得注意的一个细节是,曹程并没有去拜访钱龙锡。
按理说,他这种靠钱龙锡坐上真定府知府的人,应该在出狱后去拜会。
可是他没有,说明了他心理上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总体来说,曹程案很快就暂时告了一段落。
年底的时候,其实大家都在忙着,都在关心吏部给自己打的考评,因为关乎俸禄的。
十二月二十五日晚上,曹化淳从苏州回到了京师。
十二月二十六日,一大早。
崇祯就出了皇宫,直奔皇家银行去了。
陈子龙很早就在那里恭候。
陈子龙面色依然有些苍白,显然是尚未痊愈。
“臣参见陛下。”
“进去说吧。”
众人从银行的后面走了进去,上了二楼的会议间。
“身体好些了么?”
“承蒙陛下垂怜,臣并无大碍。”
“你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若是你身体垮了,谁来给朕推行银行?”
“陛下教诲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