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局时间倒退三十秒 第110节
术士的意思是说,国家越富强,家族才越后足,这个家族指的便是赢氏世家。
只有国家和家族强大了,葬礼才会越隆重,尊贵的人死后会有珠子放在口中,金缕玉衣则穿在身上,身边则放着喜欢宝贵的玩物,同样,墓葬中还要放钟鼎壶滥,马车,马匹,衣服,寝衣,戈,剑,这才是帝王之姿,可以延续江山万世长存。
吕不韦为什么震惊,因为以上这些,子楚从来都没有和他这个丞相谈过。
但是作为君王修建陵寝,可以说从周天子时期,所有的君王在生前都不避讳修建陵寝,反而非常热衷。
不仅是术士,就是宗室也是如此,即便是寻常百姓,先人下葬,也会寻找风水宝地。
从古至今,上千年的华夏传统,便是这样。
而此时,这个楚地术士所言,便是认为修建了尊贵的陵寝可以让赢氏的帝王之家延续万年,作为嬴世家,谁不愿意自己的国家,延续万万载呢。
这样巨大的工程可以说要倾国之力,同样,帮君王修建陵寝也是意味着巨大的功劳。
术士继续道:“吕丞相修建古往今来第一陵寝,乃是可以名传千载之功业,即能让秦国君王看中,又能得此大功,此事不行,岂非愚者?”
吕不韦道:“此事和鬼谷先生有什么关系呢,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术士笑道:“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和鬼谷先生却有关系,但是鬼谷先生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所知道的是,这么做,是为了秦国的江山,只要修建了这个陵寝,秦国才会一统天下。”
吕不韦笑道:“荒谬,你是楚人,居然会帮助我秦国统一天下?”
术士大笑道:“丞相,难道你忘了,你乃是魏国人吗,如今,不也是在秦国做丞相,若是按照丞相的道理,你为何不在魏国为相呢。”
术士一说,吕不韦顿时无言以对。
术士继续道:“丞相不必怀疑,丞相并非我等炼气士,所以,对于我等炼气士一无所知,我炼气士眼里,只分上古族群,不分尔等眼里的诸国,我等能扎根在楚国,皆是因为我等的先祖乃是三苗人。”
吕不韦一听,有些诧异,
“何谓只分上古族群,不分诸国呢?”
术士微微一笑,沉默半响,才道:“我先祖三苗人,从黄帝开始,就生存在楚国现在的地界,换句话说,并非我等炼气士故意留在楚国,而是楚国的版图,出现在三苗人先祖的根据地上。”
“什么?!”
术士的话无疑颠覆了吕不韦曾经的认知,也就是说,世人把主次给弄错了。
历史上,三苗人最早是出现在黄帝,炎帝的时期,不过三苗人在炎帝死后,和蚩尤部落联手,对抗了黄帝。
三苗人从那个时候一直历经了夏商周到战国,也一直生存在楚国如今的土地上,无论土地上的王朝是怎么交替的,也一直都是三苗人。
吕不韦随后道:“既然鬼谷先生要大秦修建陵寝,既是有利于我大秦,本相自然不会推诿。”
术士见吕不韦这么一说,顿时大喜道:“丞相此言,鬼谷先生便放心了,丞相一定不会失望听取了鬼谷先生的建议,吕丞相能够权倾朝野,也是我等所愿。”
吕不韦继续道:“先生你说帝王之寝,要钟鼎壶滥,与马衣被戈剑,自然也要是一风水绝佳之地,秦国有巴蜀,有陇西,有八百里秦川,还有秦岭和关中,既然鬼谷先生有替帝王谋社稷之举,那何处可以建陵寝呢?”
术士道:“丞相不需多虑,在宣太后之时,这一处陵墓实际上就已经开始修建,只是因为多种原因而停滞荒废,既然要马衣被戈剑,自然是属兵俑、将佣为最佳,丞相可明白了?”
经术士这么一说,吕不韦如何会不懂呢。
“你是说骊山人俑大墓?你的意思是,鬼谷先生在宣太后时期,就已经开始准备修建的那个陵墓?”
“不错,丞相所要做的,就是让秦王下令,重修骊山兵马俑陵墓。”
如果苏劫在一边,一定会极为震惊,历史上,兵马俑真正开始大兴便是从吕不韦开始,随后接手的是李斯,最后一个接手的便是章邯,一切再一次神奇的吻合起来。
术士一走,吕不韦顿时陷入了沉思,今日他的信息量特别的巨大,一直以来,他都走进了一个误区,他以为楚地巫术兴盛,是因为楚国君王百姓好糊弄,弄了半天,是人家楚国建在三苗的根据地上。
先有三苗后有楚,而不是先有楚国后有巫。
那秦国是出现在哪个上古族群的领地上?三晋之地的赵魏韩呢?
之前术士所言,他等眼里不分现在的诸国国界,他们自己有一个划分,是按上古族群的领地划分,这句话很明显,他们的目标明显不在诸国。
那秦国修建兵俑,一定是有目的,如果对秦国无害,则代表双方是互惠互利,那秦国有啥?
第一百二十六章 苏劫奇谋诡计,赵军强征(求票求收)
阙与城楼上的赵军,虽然被将领暂时压下了惊惧的情绪,但是他们的目光也是纷纷看着不远处的黑幕。
秦军营垒的大军在黑夜的掩护下排排列阵,仿佛随时有所变动,就会如毒蛇一样冲杀阙与城楼。
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潜伏着凶恶的猛兽。
王龁等将领清楚,现在这个时候,对秦军而言就是蓄势,一旦冲阵,两万陷阵队就会以山崩地裂之势撕裂阙与城。
但是,对赵军来说,恰恰相反,人性对未知本能上的恐惧,会随着时间的拉长弥漫在赵军守军的心底,恐惧便会滋生蔓延。
阙与中军帅帐。
一个将领拱手道:“将军,若无对策,则必生变故!”
另一人立刻跟着道:“将军,六月飞雪,虽为异像,我等无法洞悉,但秦军如此做法,我等不可不做防备,否则晋阳便是我等的前车之鉴,以末将来看,秦军最多一个时辰,就会发起猛攻。”
阙与城的将领和士卒们为什么惧,要知道,晋阳和阙与非常的近,这不久之前的六月大雪,论惊惧,谁也抵不过晋阳的守将。
城中这么长时间百姓为什么混乱,不就是因为‘六月飞雪,君王无德’的原因吗。
而且,那四万赵军降卒可是活生生的在‘他们眼里’看着死掉的。
所谓授之于人,感同于身,就是这个道理。
冉进道:“尔等所言,本将安能不知,只是如今六月酷暑,我城中辎重不可能有御寒之物,若是往日,我等大可在未生变故之前,于城中百姓商谈征用,可如今,别说大军压境我军根本没有这个时间,更何况如今阙与中了绝户之计,军民离心。”
说白了,即便秦军有诈,但是冉进不敢冒这个险。
一旦真的再次六月飞雪,那不用秦军攻,阙与就会被下。
副将们也是一个个脸色煞白的相互而视,实在是这秦将苏劫的计谋太过于阴狠毒辣,还没有攻城之前,就算计得阙与大乱,现在兵临城下,弄得军心惶惶。
忽然,一个将领神色扬起,道:“将军,末将想到了破敌之策!”
随着将领的一说,其余人纷纷看了过来,冉进愁眉展开,惊喜道:“快快道来,如何破局!”
将领道:“将军莫非忘了,当初阙与城为何无法抵挡酷寒,乃是因为秦军到来之前,晋阳的郭氏族人网罗了一大批丝、锦、棉、麻去做买卖,后来因为兵戈突发,郭氏商队的这些物资皆被停滞在我阙与城中。”
随着将领说完,在场一个个顿时想起来了,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顿时一个个兴奋不已,这些东西,不就是保暖御寒之用吗,有了这些棉麻,分配大军之后,即便出现了晋阳的异像,大可将棉麻捆绑与身上用以御寒。赵军也就不用束手待毙了。
“好办法!只要将郭氏这些物资充为辎重,我等将士必将军心安定啊。”
“这可是郭部史的族产,我等强征,到时郭部史怪罪下来,我等如何办。”
冉进一听大喜过望,用力一拍手,道:“这个办法妙啊,此法正可解了我大军之忧,我军因此而守得城池,郭部史也是大功一件,如何会怪罪,速速命人去和郭氏商议。”
“将军,若是郭氏不同意末将等如何行事。”
冉进本想说,直接强征,但想了想才道:“你可先行洽谈征用,若不从,便说以军饷换购,如若在不从,便强征。”
毕竟郭氏是有郭开的,郭开是田部史,掌管着赵国官员世族百姓的税收,当年赵奢为田部史的时候,强征赵胜,赵胜不从,赵奢杀了赵胜九个仆从,要知道赵奢没有起来之前,可是赵胜这一派的人,田部史的权利虽不直接在军队上,但屹然是非常大的。
各个城池的军饷发放,这一个门槛,田部史也是要过一道手的。
郭族到没什么,但是如果因此得罪了郭部史,在场的也怕,大家身后都是有世族的。
所以,只有先行道明阙与守将是想以军饷换购,便有了说辞。
将领听完,便领会了冉进的意思。
“遵命!”
对于赵军守将的到来,郭氏族人是非常意外的。
本来按照族中的意思,是到阙与会见楚商,可是等到来了之后,才发现楚商还未到来,只是命人说在城中等候数日。
这本到也没什么,可是晋阳忽然被秦军攻打,阙与受惊之下封闭了城池。
郭氏部族的人,也都纷纷被困于城中。
守将们道明了来意,郭氏族人面色纷纷不好看,毕竟他们是商伍。
商人逐利,这是本能,而且,这些物资,可是花了族内的八百斤黄金。
四十几辆双马还要配备人力推动,才能拉得动的大车。
郭氏族人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宫敖。
这段被困的时日,宫敖和大家都熟识了起来,宫敖为人豪爽,且雄壮魁梧,此时自然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而且,宫敖的分身是郭开的门客,这个时候,宫敖的看法便是最重要的。
宫敖冷着脸看着赵国的将领,道:“将军这些物资是我郭氏花了八百斤黄金购得,守卫城池,是你等身为赵国臣子的职责,却将这些你等的职责压在我等商人的身上,无缘无故就要征用我等的物资,你等可把郭部史放在眼里?”
“就是,在说了,我等是晋阳人,凭什么帮你们阙与,你们阙与是怎么对待我们晋阳的守军的,凭什么害我们晋阳还要我晋阳来帮你们。”
“说的对,你等无义在前,现在却要压迫我等晋阳商人,等着郭部史将你等行径告知大王,大王必定严惩。”
郭氏族人看宫敖的脸色,在看看赵军里几个士卒羞红的脸色,便也没有了畏惧之心,纷纷出言挖苦。
此前,城中打乱,不就是阙与将领见死不救吗。
这些话传到了守将和士卒的耳朵里就显得格外刺耳,奈何现在不占道理,又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声下气。
“你等虽为商户,但更是赵人,如今国难当头,将你等的物资征用御敌,此时即便是郭部史当面,想必也一定会答应。”
宫敖道:“在下乃是郭部史门客,郭部史回邯郸之前,只交代我要护送这批物资,安全的交给楚地商人手里,此乃职责所在,便和你们守卫城池也是你们的职责,况且郭部史如今不在当面,没有假设,我为了我的职责不可能交给你们,在说了,我晋阳商队凭什么要将物资交给不义之军。”
“你!大胆!”将领一听,出言喝止。
宫敖也不惧怕,道:“怎么?城中百姓皆说你等乃是不义之军,莫非是我冤枉你等不成,有本事杀了我,我郭氏人虽少,但也不惧你等,若是我等被你所杀,事后你能活命?”
守将被宫敖气得胸脯起伏,面目怒张,半响才道:“好,本将有军务在身,不与你争辩,既然你等不愿相赠,那我阙与以军饷购买如何,你等皆为商人,我等便按你们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