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铁骨 第979节
尽管是包衣出身,可是王大林却也知道,大清国之所以能做稳江山,靠的就是一个字“狠”,大清国杀人起来,比谁都狠,就是大清国的官,杀起人来,也是一个狠字,那百姓与大清国的官员眼中,不过只是草介,不过就是蝼蚁,杀起来自然是毫不客气,当然,这是因为朝廷给他们撑着腰!
“当然,当然,大人所言极是!”
点点头,王大林想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除了我带走的这几个人外,县衙那边的衙役,我也都一并留给你。不过,对付那些人还是以吓住他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为宜。现在不是出乱子的时候”
“小人明白,只要暂时稳住他们就行了,况且,扈驾的大兵马上就到了,谅他们也不敢出头阻挠。”
众人正谈到这里,只见门外人影,面目看不清楚,而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胸前一大通红,不用看单就是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也知道是胸前血。唤进来一看,居然是之前遣过去的厨子。
“大老爷,当时小的们奉大老爷的命出门后,走不得两三里路,就碰到了一群丘八大爷,拦住了要我们驮东西驴子。当时小的就说“驴上驮的东西,是预备去伺候皇上的。”可那个领头还是嚷嚷“老子都两天没吃饭了”,然后拿刀就砍了过来!”
厨子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我这里挨了一刀。连东西带驴子都给抢跑了。”
厨子的遭遇让王大林与僚属顿时面面相觑起来,他们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乱,无以为计的他们最后只得决定,早早赶过去,看情形再想办法。
第108章 选择(第二更,求支持)
渤海湾的与黄海相连的海面上,数十艘船排成长达十数里的纵队,调整航向往渤海湾驶去的同时,船上的水手同时调整着桅上的硬帆。
这些船的造形与传统的船身有所不同,那形状类似于西洋船,可是船帆却是中国式的硬帆,很多时候,在海上,人们正是通过这种硬帆去分辨船只的身份,只不过,现在因为江北大量使用洋船,使得这一行之有效的办法,现在已经不太顶用了,而且这些船的船身又都是西洋船形,这身份自然不好辩别。
不过那桅杆顶端飘扬着的“海”字旗,却又在向人表明他的身份,这是“真海龙王”郑芝龙的船旗,这面船旗就是身份的证明,曾几何时,各国商船于东亚海面航行时,都需要在这面旗船的庇护下。
只是,现在,早已经时过境迁了,现在,主宰东亚海面的并不是郑家的船队,而是忠义军的水师。
几乎是在这只由数十艘船只组成的船队驶过台湾海峡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忠义军的注意,甚至全程都有一艘12门炮的单桅帆船“护送”。
“听说忠义军水师的主力在旅顺,你说,他们应该不会在这里阻拦咱们吧!”
靳博盯着远处的那艘小小的单桅船,在过去的一个多月的航行中,他甚至已经记住了船上的忠义军舰长的模样,甚至都能叫得出一些人的名字。
而他最担心的,就是忠义军水师的拦截,在经过海州海域的时候,他曾担心过,现在,在即将进入渤海的时候,同样也有这方面的担心。
担心,怎么能不担心呢?
毕竟,忠义军水师的规模非常庞大,那是海上的巨无霸。而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还拥有两艘史无前例的巨舰装备有上百门大炮的海上霸主。
如果碰到了他们,那还是乖乖投降的好。
“三公子,你就放心,他们绝不会拦截的!”
接过靳博话的不是别人,而是郑聪!
作为郑家的二公子,在见到郑芝龙后,结果是极为失望的,尽管郑芝龙,他的祖父看起来极为亲近,但在亲近之余,郑聪同样也看到了野心对于郑芝龙来说,这个送上门来的孙子,甚至可以做为工具。作为他将来从南京夺权的工具。所以在郑聪想要离开福州时,他发现自己的行动受到了限制。郑芝龙并不愿意放他离开,迫不得已,郑聪不得不求助他在福州唯一的“朋友”。
对于郑聪的求助,靳博倒也没有拒绝,甚至还主动帮其计划如何离开福州,原本,按照最初的计划,在上船后郑聪可以于宁波下船,然后从宁波返回南京。可没曾想,郑聪却在半路上提出,希望跟着船队去北方。
“父王在世的时候,曾说过姑父是真君子,所以,他绝不会主动攻击郑家的船队!”
与郑经对姑父的极为轻蔑不同,郑聪反倒是非常崇拜那只有数面的姑父,无论是他的军功或者行事之道,都是他崇拜的理由。
“二公子,这权力总会改变一个人,若是淮王仍然赤子之心,又岂需要我等运粮往京师去?”
相比于郑聪,商人出身的靳博更实际一些,在他看来,所谓的“赤子之心”不过只是掩饰罢了。
“不会的,你不了解淮王,他绝对是当世难得的真君子,至于这粮食,若是姑父狠的话,大可不必于京外沿途设立粥厂,救济京城百姓。”
“不过就是为了吸纳流民于关东,现在关东无人丁,以靳某看来,恐怕他断楚藩的粮道,一来是为了打击楚藩军心,二来恐怕也是为了吸引人丁,充实关东的人口。”
如果朱明忠在这的话,一定会对靳博大加称赞一番,其实,这正是“禁运”的目的。
“以粮为器,以平民为质,非君子所为!”
这句话不过刚落,郑聪却反问道。
“古往今来,但凡围城者,纵是饿死百姓百万,又有何人言其不仁?”
作为郑成功的儿子,与好诗书的兄长不同,郑聪的性格更类似于郑成功,他喜好武功,自然不觉得这么干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于他看来,行军打仗,平民百姓的伤亡总是再所难免的事情。
其实,这也不怪他,一将功成万骨枯,古往今来,又有多少将军会记得“万骨枯”,即便是于史书上,也不过只记下“万骨枯”三字而已。至于其它往往只是夸耀将军的武功。
“所谓以“仁”,不过只是“妇人之仁”!”
这一句“妇人之仁”,只把靳博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摇头。
瞧着他这副模样,郑聪却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其实,何必于淮王如此挑剔,淮王断粮,却不阻挡他人运粮于京,如此,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李楚不过就是三姓家奴也,他屡屡以卑劣手段勾陷淮王,总有一天,淮藩雷霆之怒一下,且看他又如何挡之”
盯着靳博,郑聪摇头叹道。
“你们几家人啊哎,总是一错再错!”
总是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