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铁骨 第774节
现在,报应终于来了,这血债,不是他念上几年经就能弥补的!
神色绝望的尚可喜,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心知一但落入明军手中,必定不得好死的他,挣扎着坐起身来,然后对让侍从吩咐道。
“把”取出当年太宗皇帝所赐冠袍给本王取来!”
很快,那被他当成贡品贡着的皇太极赏赐的冠袍被下人取了过来,在下人的操持下,为他穿戴齐整,
“父王!”
尚之孝看着父亲,隐约已经猜出了父亲想要干什么,就在他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只听尚可喜吩咐道。
“之孝,逃吧,尽着还来得急的时候,往北,去投奔你哥,皇上不会亏待咱们的尚家的!”
随后又对尚可喜吩咐一番后,穿着一身冠袍的尚可喜,郑重其事的北向跪拜,哽咽祷告道。
“皇上,臣受两朝即皇太极、顺治隆恩,不可不谓不重,时势至此,不能杀贼,死有余辜;魂魄有知,仍事先帝!”
话毕了尚可喜便举刀于颈前划过,鲜血喷溅之中施即倒地身亡。
谁也不曾想到,尚可喜居然就这么死了,莫说是其它人,就是李定国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尚可喜会顽抗到底,可是却没有想到,尚可喜却是如此这般,用自刎的方式,结束他的生命。
第二天近午时分,当城内硝烟散尽时,在上万明军的维持下,城内的秩序已经再次井然,只有那地上的遗尸,和偶尔对试图逃离的清军的喊杀声,提醒着人们,这座城市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尽管城内的清军大都已死于百姓的刀枪棍棒之下,可是仍然有一些落单的清军在四处逃窜着,不过这会他们显然后悔自己没有学会说广府话,在城门四处尽是持刀枪百姓民壮,每每有人通过的时候,都会命其说上一句广府话,或是说不上来或是不标准,那刀枪就会立即袭来,尽管其中难免有冤屈,但对于欲报仇的广州百姓来说,他们宁可杀错也不愿放过那怕一个清兵逃回北方。
也就是在百姓的报复之中,李定国在众将的拱卫下进入了平南王府,这富丽堂皇的平南王府可谓是极尽奢侈,不过对此,李定国倒是不甚至在意,而在得知在其银库中起得两千七百余万两现银时,他不禁一愣,以至于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倒是那跪于地上献出平南王府银窖的金光,立即解释道。
“大王有所不知,尚贼领兵每每屠城,其麾下部众皆会对百姓尽是拷打以榨出金银铜器,而兵丁所劫掠者五成留于个人,其它五成,三成交尚贼,另外两成分级各级官佐,其单于广州一地便残杀百姓七十万,十余万户百姓世代所积皆为其劫掠,再加上其于各地劫掠浮财,如今便剩下这么多,也是其间挥霍所致”
作为尚可喜的亲信,金光自然知道这些年尚家是如何挥霍的,自然也知道,当年那银窖之中有多少银子,在他一一解释时,李定国的脸色变得越来的难看来起来,在他看来,这些银子,无一例外的都是沾着血的,尽管过去跟随张献忠时,他们也曾拷掠富户,但也是仅限于富户,可是尚可喜的这些银子呢?却是自数百万劫掠,而且在其劫得钱财后,更是将百姓尽数残杀。
“血溅天街,蝼蚁聚食。饥鸟啄肠,飞上城北。北风牛溲,堆积髑髅。或如宝塔,或如山邱。五行共尽,无智无愚,无贵无贱,同为一区。”
于心底默默的念着王鸣雷的祭共冢,想着其所描述那人头堆积的像山丘和宝塔一样高的一幕,李定国的胸膛中一股怒火立即涌上心头,盯着那地上的尚可喜的尸首,厉声说道。
“传命下去,将清虏兵将家眷一率没为官奴,择其中年青女子赏予有功将士,其家产没官”
对于这样的结局,金光并不觉得意外,他知道,眼前的这位晋王是个心软之人,他绝不会滥杀清兵家眷,甚至在盛怒之下也都没有提及尽杀尚家人,甚至在有人问道如何处置尚可喜的尸身时,尽管其有些厌恶,但也仍然令人将其尸体收敛入土为安。
待到一切都安置好之后,又命人给城中的民壮赏银,并抚恤死伤民壮家人的时候,李定国自然又想到了珠江上的忠义军舰队,若是没有他们的倾力相助,他又岂会如此轻易拿下广州,于是他在思索片刻后,又对下属吩咐道。
“嗯,从银窖中解出一千万两,给舰队送去,这广州城是孤与淮王共同克下,淮王理应有此一份,至于淮王援手之恩,他日孤必定重报”
第396章 中国之地(第二更,求支持)
第393章发重了,真的非常抱歉,,现在从393395之间的内容已经修改,泪奔T﹏T,为了表示谦意,今天三更
何处是中国?
中国人所至之处,既是中国之土,既为中国!
这句话是谁说的?
对于郑侠如来说,他自然知道这句话出自谁之口,是大明的淮王,当然他初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不过只是大明江淮经略使。
也正是因为这番话,郑侠如来了台湾,当然他并不是自愿来的,甚至是作为是流放犯来到台湾,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在数月前,因功免罪同时被委任为万年府知府。
万年府!
这座位于台湾北部盆地之中的新筑之城,筑于盆地间的一片高地之上,其城高一丈五尺,城墙顶部马道宽一丈二尺,南北长三里、东西四里,城墙完全由主要来自内湖金面山的石条建成,这座万年府府城可以说是是台湾唯一的一座有城墙保护的城池。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无论是于台湾设郡县,亦或是私委知府,按旧时的规矩来说都属于逾制。不过,在这年月,又有谁会说什么,更何况现在淮王开幕府于清河,设六官,委任官至二品、武官达一品,如此一来,又岂有逾制之说,顶多就是一个私设郡县。
可这设郡县于大明来说也是开疆拓土之功。更何况,这设立的郡县不同其它,甚至就连这盆地之中筑万年城,并非是因为治台的需要,而是为了迎接朝廷的到来。
又一次置身基隆港的郑侠如,此时的他穿着一身四品官的官袍,就这么静静的立于港湾的入口处,眺望着远海,曾经的流放犯成为现在的万年知府,也是全台地位最高的官,而随着万年府的设立,这基隆与万年的近十万流放犯的管制权,也由军队转交予地方。可以说,现在的郑侠如他掌握着十余万屯民、流人以及苦役犯的生杀大权,尤其是对后两者,更是一言可决其生死。
随着每每都有流人或苦役犯的家人乘船抵达,这万年府的人口也在日益增加。对于身为万年知府的郑侠如来说,他很清楚,未来这里的流人只会越来越多,事虏官员可是要举族流放的,一但北伐功成,那些事虏官员就会被举族流放至万年。
其实流放地又何止一个万年?
万年府、占城、南天门、平南城这些地方,都会成为未来流放那些人的地方,郑侠如甚至想到了一位故友,那位故友家大业大,其亲族不下万人,想到当年他募兵抗清兵败后为清虏所擒,正是那位故友从中活动,才使得他得以逃生,于是他便对身侧的儿子说道。
“为光,这次你回到清河之后,务必要想办法,若是临沂克复的话,到时候你徐伯父一家必定会受牵连,虽说国法大于私情,可旧情总是要还的,这徐家亲支不下万人,到时候,想办法让他们流至万年,如此为父也好昭拂一二。”
“是,父亲。”
郑为光于一旁恭敬的应道,他来万年并不是探视父亲,而是作为以礼官左协理的身份来此恭迎圣驾的到来,在既将到来的那个场合上,他等同于淮王的代表。当然之所以委派他来,也是为了让其能够顺便探视郑侠如,让他们父子团聚,对于郑侠如自然非常清楚。
“父亲,若是孩儿所料不差的话,恐怕不过两年,您就可以随驾还朝了。”
去年父亲被流放的时候,郑为光还曾忧心过父亲的将来,但是现在知道其中的关键之后,他又岂不知道父亲为何会在万年?
他在万年的原因非常简单是因为淮王视为其心腹,方才把万年府这个紧要之地交给他。
“随驾还朝?”
儿子的话,让郑侠如先是一愣,随后又笑叹道。
“你啊,还是太年青了,为光,你记住,为官要多看,多学,多做,慎言、慎行,如此才是为官之道,尤其是有些话,是万万不能说的,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