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铁骨 第315节
那就是要学会演戏!
人生如戏!
戏如人生,只看能否演好这出戏。作为这个戏台上的新手,朱明忠并没有在这些宦海沉浸数十年的古人所擅长的圈子中游走,而是选择了另一条路以耿真至诚示人。
有时候,耿真至诚也是武器!
从来都是以一副忧国忧民状示人的朱明忠,至少可以保证一点,在道义上占据上风,道义看似无形,可在很多时候,都可以发挥出出人意料的作用,尤其是在将来,在必要的情况下,只有占据道义的上风,身为郑成功的下属与其决裂时,才不会对声名有损。
如果说现代教育给朱明忠带来的最大的影响是什么?就是他知道审时度势,知道何时应该示弱,知道在示弱之时,应该以何为屏。
“其实”
面对学生的无奈苦叹,朱之瑜整个人都陷入深思之中,这些事情他不是没有看到,其实从朱明忠远走江北避祸起,所有人都知道,早晚有一天,其必定与郑成功决裂。
而对于朱明忠来说,身为郑成功下属的他,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其的影子。冒然决裂只会令其声誉受损,可若是任由眼下的局势发展下去,兵戈相向、自相残杀恐怕真无法避免。
“成仁,你可知,如果你与延平兵戈相向,到那时,天下人只会记得你以郑氏部降叛出之举,无人会记得你于大明之功!”
身为郑氏部将才是朱明忠最大的软肋,也正因如此,予杀予夺才会尽在他人,也正因如此,朱明忠才需要对其百般忍让。
“老师,学生身为大将军之部将,也只能如此了”
“其实除此之外”
学生的苦楚与无奈,看在朱之瑜的眼中,让他在一番深思熟虑后,看着朱明忠说道。
“倒不是没有办法!”
第115章 解决之道(第三更,求月票)
经略衙署的夜晚显得有些静寂,亮着灯的花厅外,数名兵士持枪立于门外五尺的位置,警惕的看着门外。这副戒备森严状,让人能够联想到,此时厅中也许正在讨论着军国大事。
花厅内朱大咸、钱磊、石磊以及朱之瑜四人都没有说话,尽管现在的衙署内属员不少,但是朱明忠真正的心腹却一直未曾有多少的变化,尤其是这件事,事关重大,自然更不可能招集他人一同商讨,
“所以,经略欲求自保,就非得出郑门图以自立不可!”
自立!
这正是朱之瑜的建议,但是如何自立?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经略若能于江北自立,必可不再受江南掣肘,若能自立自然更好,只是冒然出府自立,只恐会引大将军不满,亦会为天下所指!若经略欲自主,非得三思而行!”
尽管是父亲提出的意见,但是朱大咸仍然出言表示了谨慎的反对。
“正是,经略今日所任江淮经略为延平所委,纵是经略为其所逼迫,不得不自立,可与天下人看来,经略若是自行出府自立,只恐会遭天下所指,毕竟叛主自立,只会有损经略之名!”
别说是朱大咸,就是钱磊也是持以反对意见,尽管他们都知道经略于郑成功门下倍受掣肘,但是出于郑门的事实,却让他们不得不谨慎应对,非但是经略,就是他们这些人所有的官身,皆是由郑成功差遣委托,换句话来说,他们也是郑成功的部属,或许郑成功并不是他们的主公,但是作为其部下,背主自立,本就为世人所耻,他们自然会谨慎应对。
在钱磊、朱大咸两人表示了他们的反对之后,石磊看着经略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便沉声说道。
“末将以为,若是经略欲自立,非得将自立之因诏告天下,否则必定有损经略英明,可如此一来,经略与延平之间亦会为天下所共知!况且现在延平亦未针对经略,末将请经略三思”
在四人之中,只有石磊是忠义军将领,其实如果他不是负责情报事务,恐怕朱明忠亦不会让他参与此事,对于朱明忠来说,他一直深信,在这个时候只有实施军政分离,才能避免出现尾大不掉的局面。所以几乎从不曾让忠义军将领插手政事,他们只需要安心训练,专心打仗即可。
“三思,若是不早做打算,他日决裂之时,经略如何自处?”
朱之瑜反问之余,又继续说道。
“刚才炳奇所说“冒然出府自立”,关键就是“冒然”,以老夫之见,我等当下所要解决的便是这“冒然”二字!”
看着他们三人目中似有不解,朱之瑜继续解释道。
“经略出于郑氏,这是众所周知之事,可大家别忘了,郑成功亦是我大明之臣,在郑成功之上,尚有今上!”
一声“尚有今上”,让原本主张谨慎的三人,无不是眼前一亮,是啊!除了郑成功还有皇上!
“夫子所言极是,经略虽是郑氏部将,可却也是大明之臣,当年许今上许其开幕,是因为与其相隔遥远,方才特准郑成功设置六官及察言、承宣、审理等官方便施政,同时允许他委任官职,武官可达一品,职可达六部主事。经略之职,不过只是其代今上而授!”
在朱之瑜一语点醒梦中人之后,钱磊、朱大咸以及石磊三人,立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起来。
之前,他们只看到经略是郑氏部将,可却忽视了一点经略同样也是大明之臣!他们也是大明之臣,至于郑成功亦也是大明之臣,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平起平座的!
“今时经略为国屡立奇功,想来其名早已经到达廷中,如若经略能得今上封赏,到时候,谁人会再言经略所为是背主自立?”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对于朱之瑜意味着什么,或许别人不清楚,但是身为他儿子的朱大咸却很清楚,意味着从此之后,他的父亲不再是鲁殿之人,而是一心专为师弟了。过去父亲还会考虑鲁王之利,但现在,他所关心者只有师弟了,也正因如此,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夫子的意思,派人往西南联络今上?”
试探着问了一声,钱磊又皱眉说道。
“可自从年初清虏陷以昆明之后,今上行踪便是下落不明,即便是郑延平亦与朝廷失去联系,我等又如何与朝廷联络?”
在说出这番话时,钱磊不由自主的看着石磊,他很清楚最后这件差事极有可能落在此人的身上。
“再则此去西南数千里,其间风险未偿可知”
“这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