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铁骨 第1594节
“看来,确实有很多欧洲女人嫁到了大明。”
约翰蒂洛森并不知道,实际上,那些女人都是以婢女的身份来到大明的,她顶多只能顶为侍妾。
走马观花的在广州逛了一圈,不知不觉已到了吃饭的时间。对于吃什么,约翰并不在意,作为传教士的他,从来不在乎这些。而且在广州他并没有看到一家欧洲餐馆,最后只是在一家普通的餐馆里吃了一顿简单的明式的午餐,厨师的手艺很不错,菜的味道也不错,约翰吃的很高兴,就像在南天门一样。
他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饭菜。
当太阳西垂,约翰并没有去旅馆,而是坐在街心的花园中,看着路灯,几乎所有与大明有关的游记中,都有过“不夜城”的描述。这当然也是他最好奇的地方。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坐在长椅上的约翰,看到有人过来将一个个油灯装进路边的灯柱顶端的灯箱中,油灯的亮光映亮附近十几英尺远的街道。尽管天色已晚,但是街上的人们并没有去休息的意图,街道上依然人来人往,路灯照得街道如同白昼一般。
“我的上帝,如果每天他们都点亮一夜的油灯,那这一夜需要浪费多少钱?如果全国所有的城市都是这样我的上帝,如果是英格兰,英格兰会破产的!”
不过尽管怀揣着好奇,但逛了一天,已经很累了的约翰,还是很快就在旅馆里睡着了,在昨梦中度过了在大明的第一个夜晚。
“请问,最近的邮局在什么地方?”
第二天早晨,约翰在用早餐的时候,特意问了一下餐馆里的伙计。在欧洲的时候,他就听说在大明有一种叫做邮局的机构,只要付一定的钱就能帮他把信件包裹送到想牵到地方。
在前往南京之前,约翰需要告诉牛顿他抵达到南京的准确时间,所以他需要给对方寄一封信。
“先生,如果您要寄信的话,可以先写好信,然后在旅馆的前台取信封、邮票,到时候,旅馆会帮您把信寄出去,当然邮票是需要你自己买的。”
伙计说着一嘴并不流利的官话,相比之下,他的官话甚至都没有约翰说的流利。
“如果你要是拍电报的话,就需要自己去电报局,不过”
伙计打量了一眼这个外国人,试探着问道。
“你是归化人吗?”
“电报?你说的是那种无论多远一天就可以收到电信吗?”
约翰好奇道,在欧洲的一直都有一个传说,几乎所有人都曾提到明国有一种“电报”,是一种借助电流传递的信件。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它的传递速度非常快,即便是相隔上千英里,传一封信也只需要几个小时。
这可能吗?
在整个欧洲,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天夜谈。
可约翰知道,这是真实的,因为不止一个传教士或者学者提过电报,就是在牛顿的信中,也曾不止一次提到过电报的便捷。
但是,相比于用火车、邮船以及马匹组成的邮政网,没有人能理解电流是怎么传递信件的,所以直到现在在欧洲有关电报的书籍仍然为零。
“是的,不过,先生,如果您不是归化民的话,是不能通过电信局拍电报的。”
一个简单的限制,使得约翰放弃了前往电信局的念头,他来到旅馆的前台,要了一张信纸。在信纸上写了他抵达南京的日子。
在寄信的时候,约翰发现只要在信封上贴一种特殊的小纸片就行了。
“这就是邮票吧!”
拿着那张小小的邮票,约翰惊叹道。
邮票在欧洲被评价为最伟大的发明,它是国家统一印制的,面值不同的邮票只要贴在信封上就可以寄信。大明便利且快捷的邮政系统是欧洲各国学者最为羡慕的,但是至今没有那个欧洲国家建立了相同的邮政系统。
看着这张印刷精美的邮票,约翰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也许,大明的强大,就是在这些不为人注意的细枝末节上。
为什么所有人只看到蒸汽机、轮船、火车、纺纱机、织布机呢?
约翰心想到,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邮票,所代表的邮政系统,就让大明远远领先于欧洲各国了。最后除了寄信买的几张邮票之外,约翰又还多买了一整张邮票,打算留作纪念。甚至他还特意将一张邮票贴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在一旁备注道。
“帝国的基础”。
此时,约翰自己都不清楚,他的这个评价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欧洲人第一次看到,大明帝国的是通过什么统治这个庞大的帝国,邮政系统就是其中最重要的环节。只不过,在很多时候,都被各国的学者所忽视。
他同样也不知道,几年后,在他回到英格兰之后,就大声呼吁建立英国的邮政系统,并用长达十数年的时间,最终建成了英格兰的邮政系统,也让欧洲成为全欧洲第一个邮政体系的国家,而第二个就是拜占廷帝国。
在抵达广州的第三天下午,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约翰坐上了火车。其实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是从广州到武昌的火车卧铺票已经卖完了,没有办法,他只好推迟了行程。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约翰希望不浪费时间,他希望考察沿途经过的城市,广州自然是第一站。
不过,即便是如此,在过去的三天中,约翰仍然像是一个怀揣着好奇心的少年似的,对火车充满了好奇,当他心情雀跃的来到站台,看着长长的列车,以及站台上拥挤的人们时,他整个人都处于惊愕之中。
甚至直到进入车厢的时候,看着有如卧室般的车厢,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车厢?
火车是怎么拖走这么多车厢、这么多人的?
无疑个疑问在约翰的心里的迷漫着,让他对火车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那张狭窄的、但躺着却很舒适的床铺,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成了他的休息的地方,也让他第一次体会到火车旅行的方便。
当火车在岭南的崇山峻岭中翻山越岭时,看着车厢外迷人的景致,坐在餐车中享用着餐点的约翰,第一次为这一切而着迷,不是为了这风景,而是因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身在天堂的错觉?”
突然传入耳边的话语,让约翰抬头看着对面,对面的座位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一个欧洲人。
“我叫威廉,瑞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