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铁骨 第1265节
信仰是重要的,可金钱是更重要的。
而且,就他们的了解,奥斯曼人每占领一个地方,就是用屠刀杀死抵抗者,然后用重税迫使天主教徒改信异端。
“当然不会,而且就本官目前的了解,即便是考虑到殖民地的现实,这些的一些税收是不合理的,本官将会在未来对此加以调整,但本官可以保证,绝不会加税。”
一句绝不会加税,就像是定心丸似的,让众人忐忑不安的心情,顿时轻松下来,而这时又有人于一旁问道。
“那会不会因为我们信奉基督,而加重我们的税收呢?”
这是奥斯曼人的一贯伎俩,而他得到的回答也是肯定的。
“请大家放心,大明绝不会因为信仰的不同对你们加税!无论是在殖民地或是大明本土。”
他的话声落下的瞬间,码头上立即爆响起了雷鸣一般的鼓掌声。显然这些民众都被这位总督的友善与亲民的举动给感动了。过去的几天间所积聚起来的敌意、排斥,在一瞬间,随着总督大人的解释而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友好的欢迎声,在人们的欢迎声中,彭鹏依然颇为优雅揖礼回礼。
远远的看着这一幕,作为未来殖民地护卫队队长的聂平知道,眼下最为棘手的一关已经算是通过了,他轻吐了一口气,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好了,我们现在基本上算是在这里落脚了,这里是我们的地方了。”
站在他一旁的舰长,则不动声色的点头说道。
“哦,这只是暂时的,想要在这里站住脚,非得有咱们的人过来,问题是,国内什么时候,会把移民派过来!也许,现在国内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在亚美利加获得了一块殖民地。”
第132章 (第一更,求支持)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虽说这些年冬天长,待到了二月底的时候,这江南各地也是柳树返青,春暖花开了,这诗倒也算是应景。
冬去春来,于此春光明媚的时候,这江南的士人,自然会借着便利的水运往返江南各地,友人相聚,终日舞弄墨,饮酒作乐,这日子倒也是好不自在。
每到春时,这南京城总会云集着来自各地的士人,他们于秦淮河上的画舫游走,于歌伎的歌舞间吟风弄月,纵是白日时,亦也是三两好友相约,于南京城内外的那些景致迷人的人园子间游玩。
许是因为当年清虏为守城一把火烧掉了南京的外城,短短数年间外城虽说没有恢复旧时的繁荣,可从兴乾元年起,这外城便修起了几座公园,至于那秦淮河畔更是变成了一片景致迷人所在。每到春暖花开时,总会吸引不知多少游人。
杨柳依依的秦淮河畔,步道石栏曲曲折折沿着岸边绵延,而岸边一排溜儿合抱粗的杨柳下摆着石桌石椅。来自各地的士人往往会于此闲聚,此时也不例外十几个青年士人正在其间说笑。
清风掠过,柳丝婆娑,这边的士子们只觉得这清风爽目清心时,那边河上的画舫中却有女子轻声吟着唱道:
“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常扃。柳梢梅萼渐分明。春归秣陵树,人老建康城”
朱耷徐徐踱着步到柳树下,隔水听着河中的歌伎所唱的临江仙庭院深深深几许。这似咏、似欢、似郁、似畅的歌声,仿佛透穿了人心,只让人浑身发须皆畅。一时间纵是多年间心平如静的他也听呆了。
“哦,道郎,可也是入迷了了。”
吴明业入迷地听着直到一曲终了,袅袅余音已尽,才回过神来,转脸笑道。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道朗在南昌,听不到这高丽伎所唱的小曲吧。”
便见吴明业往河上的画舫看去,然后颇为感叹的说道。
“入兴乾朝廷禁止百姓自卖,自卖者、卖人者皆流,再加上娼门贱户已除,所以,现如今,这秦淮河上的歌伎青倌大多是高丽婢”
朝着船上看了一眼,随后从石几上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对面坐的是王树仁跟着笑说道。
“高丽婢虽是俏丽可人,可是以小弟看来,若是说艳丽恐怕还是泰西婢当数艳丽无双!”
虽说南昌位于内陆,朱耷倒也知道王树仁口中所指的“泰西”,就是欧洲,最近这几年,大明开始用自己的称谓去命名世界,而不是完全用欧洲人的说法,泰西就是汉时对欧洲的称呼。当然也有人试图用什么所谓的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北俱芦洲、南儋部州去为各个大陆命名。
而这种“命名潮”也是现在大明通海的结果,正因为通海,才使得大明了解到了世界,知道神洲不过只是世界的一部分,知道了大明在世界上的位置。当然,作为通海的附产品高丽婢以及泰西婢,尤其是后者,通过各种渠道涌入大明,这既是开海通商的必然,当然也是因为朝廷的法度,以刑罚禁止百姓自卖。这直接导致大明出现了奴婢不足的局面,奴婢不足尚可以雇佣仆人,可娼妓不足怎么办?早先还有教坊司,可后来教坊司里的官妓也被发配于海外移民,令其归良了。
既然有需求,就会有人钻营。大明律禁止的是大明百姓自卖为奴,可却没有禁止从海外买奴婢,五年前,第一船高丽婢在南京卖到高价之后,从高丽婢开始,再到泰西婢以及天方等地的色目婢,纷纷被各国商人带到大明,现在泰西婢、色目婢甚至成了英、荷、西、葡等国的支柱产业。
虽说那些色目婢不通汉语官话,可只需要在青楼里稍经几年调教,便能说出一口流利的官话,那异域风情尤其是婀娜的身形,总是会引起男人的兴致。即便是于南昌,这两年色目婢也越发受到追捧。
见朱耷笑而不语,王树仁又继续说道。
“其实,我等今日能左拥高丽婢、怀坐色目女,全是托今上的福,若是没有今上通商世界,我等又岂能享尽此等人间艳,你看这青楼之中,那色目婢于其中习歌练舞,我等俗人正好饱以私欲,全是凑趣罢了。”
“哈哈,你这俗人,终日留连青楼,教色目婢练习歌舞,还说是什么凑趣?”
吴明业哈哈笑道。
“如何不是凑趣,我等不过只是托今上之福,以小弟看来,我等可真得感以皇恩浩荡不可。”
周围的人顿时一阵哄笑。有的说。
“哈哈,可不正是如此。”
有的则跟着说道。
就在众人说笑的时候,朱耷的眉头紧皱道。
“诸位仁兄不觉得如此言语,实为不敬吗?”
朱耷的语气中带着不满,一位留着老鼠髭须的士人也跟着站起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