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力挽狂澜 第16节
今日陈圆圆故意没有去秦淮诗会,而是应钱谦益之邀,来了这东园诗会,也隐隐有让冒辟疆在自己和董小宛之间二选一的意思。
没想到冒辟疆最终选择了董小宛,看来自己还是失败了啊,陈圆圆幽幽地想着,看着场中成为焦点的赵无忌,这个少年心地挺好,不过似乎口气太大了,他不知道三大才子都在场吗?
不过这个少年长相也算俊俏,虽然没有什么锦衣华服,只是一身青衫,人倒也是蛮精神的,李府尹也很看重他,似乎他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呢,嘻嘻。
魏国公徐文爵当即便唤人取来笔墨,赵无忌铺开纸张,略一思忖,下笔就写。
周钟站在赵无忌身后,等着看笑话,待到赵无忌写下开头两句,周钟一看之下,如遭雷击,嘴里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笑容凝固,整个人目瞪狗呆!
第二十一章一代神作
赵无忌下笔如飞,片刻之后,诗作已经写完,他签下落款,吹了吹墨,这才转身,对着李府尹作了个揖:“诗作已成,学生尚有事情在身,暂且先告辞了。”说罢,又对众人团团作了个揖,便告辞下楼了。
钱谦益便说道:“宗子兄,你来读一下罢。”于是便有人取了赵无忌的诗作,送到张岱面前。
张岱拿起诗作,念了起来:“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这两句一出,满座俱惊!
陈子龙推敲了许久,诗作终于定稿,于是伸出手去拿笔,准备把诗作写下来,手刚伸出去,便听到张岱念了两句诗,唰地就把手缩回来了,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把诗先写出来,心里只是想:诗会有高人啊,刚才那两句诗太吓人了。
柳如是年龄最小,心里默念着这两句诗,眼前浮现出一幅春江向大海流去,海上升明月的美丽画面,一时间也痴了,嘴里不由得说道:“好诗啊好诗!”
钱谦益到底是文坛泰斗,气度宽宏,笑着说道:“如是姑娘说的对,确实是好诗,宗子,你继续念下去吧。”张岱点了点头,继续念了下去。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一首诗念罢,全场沉默,一时无人说话。
吴梅村首先发言:“果然好诗,此诗可做诗会第一。”
钱谦益也说道:“此诗意境优美深远,空灵迷茫,真乃神作也。”说罢站起身来,对着李府尹躬身施礼:“钱某说到做到,明日便使人前去收容难民四百名。”
钱谦益一表态,各位士绅也纷纷跟进,表示要履行承诺,收容难民。
张岱也说道:“此诗以月为主题,以江为场景,境界深沉寥廓,恐怕以后数百年间,也再难以出现如此神作了。”
冒辟疆坐在秦淮河上一艘巨大精美的画舫之中,欣赏着美丽歌姬的表演,偶尔看一眼不远处的美丽的董小宛,心里却挂念着东园诗会那边的消息。他对董小宛一见倾心,这次为了她,没有去参加东园诗会,而是来到了秦淮河上,就是为了给董小宛捧场。
冒辟疆出身于仕宦之家,容貌俊美,风流倜傥,年少气盛,顾盼自雄,文坛泰斗董其昌曾把他比作初唐的王勃,说他才华横溢。
来之前,他花了几个月写了几首诗,带了过来,在他想来,方以智,吴梅村水平和他相差无几,但是应该没有他准备的充分,只有陈子龙被他看作劲敌。但是今天他带来的这几首诗,他有信心和陈子龙一较高低,讨得美人欢心。
忽然,他的好友陈贞慧匆匆而来,边走边喊道:“辟疆,东园出消息了。”
“哦?可是陈子龙有新作问世?”
“不是,东园那边诗会的第一已经定下来了。”
“啊?”冒辟疆惊讶异常,往年诗会都是到晚上才能确定第一归属的,难道今年陈子龙又出了什么佳作不成?不禁心中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陈子龙又写了什么好诗?”
“不是和你说了,不是陈子龙。”“哦,那难道是吴梅村?”“也不是,诗在这里,你自己看罢。”
说着陈贞慧递过来一张纸,冒辟疆接过来,看了一眼,赵无忌?没听说过,又是何方神圣?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一首诗看罢,冒辟疆心中渐冷,今天的焦点,注定不会是他了,不知道这赵无忌又是何方神圣,这首诗,写得太好了。
陈圆圆美目流盼,心想,自己倒是看走眼了,这小秀才的才学实在惊人,三大才子在场,都压不住他,若是他尚未婚娶,倒是个可以托付的良偶呢。
徐怡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张元辰,又看了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周钟。心里对赵无忌的兴趣越来越大了。。这还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呢。
她伸出手去,摸着那块赠品肥皂,手感柔软圆润,既然是他的作品,想必也不是凡品,等会回家,或许该和管家徐叔再商议一下了,这肥皂的制作方法,似乎也可以买过来……
两天后,紫禁城内,御书房中,批阅了一天奏章的崇祯皇帝,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起身走了两步,揉了揉有点发胀的双眼,头也不回地说道:“王大伴,最近可有什么新闻吗?”
自他执政以来,天灾人祸,层出不穷,他已经习惯了坏消息,对坏消息的反应,也麻木了。
太监王承恩的声音响起:“启禀皇上,锦衣卫从从南京发来的八百里加急情报,倒是有个有趣的事情。”
“哦,有趣的事情?”崇祯来了兴趣,“且说来听听。”
“在魏国公的别业,东园诗会中,府尹李诚德成功地说服了众多士绅,让他们把城外的四千多名流民统统收容起来。。”
“哦,想不到李诚德倒是个干才。现在这样能替朕分忧的大臣不多了。”
“但是最大的功劳,应该归于在场的一位十七岁的秀才。”
“哦,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