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录 第1126节

“臣，惭愧”史可法躬身。

“朕希望你在朝里，他在军能相互帮助，助朕重振大明雄威”说话间崇祯帝豪气再生，史可法连连应道。

“然，他终是太监，若军权在握，必遭朝臣反对，所以，督军还是你在明，他在暗，且在朝堂时你亦要……你懂了么”崇祯帝点到为止。

史可法躬身：“臣知道怎么做”。

崇祯帝欣然颔首，他需要的就是史可法在朝堂上开个引子，他则顺理成章应允一些事，即便朝臣反对，火力也是对史可法，而非是他，说白了就是常宇用他挡枪，他最近快被打成马蜂窝了，便寻史可法挡一会。

“皇上”王承恩走了过来在崇祯帝身边低声道：“吴指挥使托人送了口信，高杰，刘泽清，刘良佐人已入城，此时在外东厂衙门，常公公设宴为其接风”。

崇祯帝嘿嘿笑了：“设宴接风？那是打秋风呢”

“皇上，可是常公公欺君擅权了……”王承恩没听懂，只是话没说完就被崇祯帝瞪了一眼：“外人不晓得你还看不明白他么，别总一口一个擅权的挂嘴上，他若不想让朕知道，凭吴孟明能打听的到？朕若不让他欺君他又有那个胆子敢擅权”。

王承恩赶紧告罪，旁边的史可法看似听而未闻，心叹息，这君臣两人配合的简直太默契了，或者说是早商量好了要坑谁了。

东厂衙门后院大堂内，常宇自罚杯让高杰人受宠若惊，连连举杯陪饮。

杯下了肚，常宇夹了菜缓和一下后，看向刘良佐道：“久闻花马总兵的雅名，本督特好奇，刘总兵那匹花马到底何等宝驹，怎么这次没骑来么？”

刘良佐赶紧道：“何来宝驹，就一杂色马，不过是卑职亲养大而已，倒叫人笑话了，前些日子因军情紧急，留在大营未出，若日后有会一定牵来给厂督大人瞧瞧”。

常宇哦一声：“亲养大自是喜爱异常，便如亲所得不容他人染指一眼的道理”说着瞧了高杰和刘泽清一眼：“月余不见两位好像胖了些”。

高杰两人哪里听不出他话有话，连忙道：“厂公大人，卑职今儿所来便是……”

常宇抬打断他，举杯又饮，人连忙也干了：“数日之后朝廷阅兵大典，论功行赏参战诸将，位剿匪有力甚得帝心，少不得青云直上啊”。

“还请厂督多提”，高杰人赶紧拱道，他们又不傻，从太原拒贼起，这数月间战火不绝皆是小太监亲临战线督军，谁出多少力没人比他更清楚，朝廷论功行赏也自以他的举荐为准则，所以，官升几级和升什么官都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常宇轻笑摇头，敲了敲桌子道：“听重点，论功行赏，绝非本督提携有用”。

但高杰人可不信，就是论功行赏，这功大功小还不是你可以操神作书吧的，刘泽清则道：“厂督大人，吾等奉令追剿闯贼，一路血战至蒲州，可仍被闯贼逃过黄河去了，虽未擒住闯贼亦有破贼之苦劳吧，还望厂督在朝廷那边美言几句”。

常宇嘿嘿一笑：“这话若改成，幸不辱命将其击溃逃往西安，是不是好听些”。

刘泽清人大喜：“多谢厂督大人提携”。

常宇嘴角一抽似笑非笑：“听闻一大早你们就在城外候着了，有什么急事呢？”

刘泽清人对望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双递给常宇。

常宇接过打开瞧了一会，然后笑了：“打白条呢？”

“厂公大人，吾等前日奉军令轻装急行，辎重皆在主力营，若厂督颔首，卑职立刻着人提来，月内必至”。

常宇哦了一声，目光在人身上扫了一圈哼了一声：“有两件事本督有必要说明一下，第一东厂和锦衣卫以及都察院联在京反贪查腐，第二，位瞧着本督像是要饭的么”。

“卑职不敢”刘泽清人一个激灵，蹭的站起躬身道。

“厂督大人，这些并非贿赂您，而是卑职们杀贼所得交公而已，又或分与东厂麾下兄弟亦可……”高杰率先开口，见常宇神色不变，刘泽清亦道：“吾等从真定府追闯贼西去，一路血战无数，然则闯贼拼死反抗，所获实则有限，此事厂督可遣人查访清点，实则不是外间所传那般，哪来的收获颇丰硕果累累之说”。

常宇笑了，将那张纸折了起来，然后递给刘泽清：“诸位心意本督心领了，收不得，收不得”。

刘泽清人立刻就急了，以为常宇嫌少：“厂公大人，尚可再议”。

常宇哈哈大笑：“自是可再议，但却非议此事”说着摆摆示意人坐下接着道：“月前闯贼西逃时，恰逢鞑子入关，京城危急本督不得不抽兵北上勤王，则令诸位追剿闯贼，这是苦差事却也是个肥差，为了激励军心，本督允诺所得尽归私友，本督言而有信又岂能起觊觎之心而食言”。

“厂督大人……”高杰想要说话，常宇挥打断他继续说道：“当时乃非常之时，本督亦有权神作书吧出这等决定，但如今红眼的太多了，先不说朝廷里的，便是其他各部兵马亦是不服，你想想，当初是周遇吉和黄得功李岩部千里来援，在保定府浴血奋战几场厮杀才将贼军击退，但却在收获的时候被你们捡了漏，心自是不平”。

刘泽清人对视，心想着也是，便对常宇道：“厂督大人，若不然便将这条上所列分于周黄？”

常宇摇摇头：“首先本督当初已应了你们，岂能自打脸面，其次这么点他们也看不上，若开了口子必又为此事争执不休，再者眼红的可不只他们，朝廷，兵部，以及那位……嘿嘿”。

啊！人一脸讶然，这是赤果果的仇富啊！而且听话里之意甚至连皇帝都眼红了。

也无怪乎，李自成扫荡省数府，每到一处便如蝗虫过境，所得无数，刘泽清人啃了他上千里，不可能只啃到骨头，绝对咬到肥肉了，谁能不眼红。

“那厂督大人说怎么办，是要吾等将所得分成数分见者有份么？”高杰这话里已是很不爽了，要知道当时李自成明面上说是败退，实则是人家趁坡下驴战略撤退，实力还是很强大的，只不过人为了啃肉才不计代价的猛打猛追，当初若无常宇的允诺，傻子才那么卖命呢。

可如今可好了，自己付出那么大代价弄来的东西，还要分出去，心自是很不爽！

“不用”常宇轻笑摇头：“不要给一分，但也不要要一分”。

人一头雾水，有点懵，听不懂了。

“年！”常宇伸出根指头：“年内自给自足不要问朝廷要一分粮饷，你人若应了，神作书吧为交换条件，阅兵大典前本督再为你们请个功”。

刘泽清人目瞪口呆，这才恍悟，管不得小太监一直拒绝不要，并非嫌弃少，而是另有所谋，而且谋的大的很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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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3章 吃鱼

扶明录正卷第101章吃鱼坦白说，高杰人从李自成哪里抢来的金银粮草物资，朝廷一分不要，但年内你们也别问朝廷要一分粮饷，没错以资抵饷！另外再论功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