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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生意人 第362节

地海沿岸的穆斯林其实都是吃肉喝酒的,与国内的回民根本就是两码事,尽管《古兰经》规定喝酒是一种秽行,但当地的气候独特,需要酒气来排解体内潮气,这是特殊气候下的另类。

第三百二十章 张旭的心境变化

李怿笑道:“后面还有呢,这位仁兄吐了人家羊圈一地,见他几近了酒毒,老刘头将他驮到一无人地,利用将其体内酒业拍打出来,这人酒醒后神情萎靡,却仍记得给人家羊圈吐得不轻。半路闹着跑回去给人清理,结果遇到主人家一个十五、六岁小丫头出来行方便,张旭赶到时,正好碰到人家裤子提到一半!这下好了,人家小姑娘哭着闹着嫁给他,把主家人也惊醒了,这小子把小姑娘抱起来就跑。跑出了几里地,才敢放下来,好说歹说,就差跪地求饶了,女孩子才肯放了他。”

张旭借着李怿说话间隙喘息的空,就把话头接过去:“我回去后一声没吭,本以为旁人不知道,却不料弘致兄正躲在被子里笑呢,原来老刘头不放心我,早在一旁偷看到了!”

现场再一次哄堂大笑,李之问他:“我听颛孙爷爷说了这件事,当时守着一些女长辈没好意思开口,你和那位小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以身相许了呗,现在就被这小子安排在我们的酒坊,平日里两人装得可是正经!日后我们跟当地人熟了,他们只是奇怪,马家丫头不在自家忙活,怎地跑到外地人厂子里做工!”

李怿之言,让羽灵姨笑得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连院子里购物队伍都是一阵低低笑声四起。

对于一众与己侃调,那张旭面上并无多少难堪意,此子生性放达惊诸,不然也不会在日后开创出卓绝惊世的狂草艺术。

“伯高兄弟姿性本就颠逸,又无意里得酒发兴,居然讨得马家女子钟情相托,近些时日小日子也算是过得舒泰滋丰!再加上终于肯听忠言,好歹混得个一官半职,终于令家人耽湎心绪稍宁,可见凤阳此行对于他心性磨砺,还是相当要甚的!”

知是李怿戏谑言辞里不乏善意感慨,张旭大点其头:“弘致兄所言极是,叹喟正哥哥为小弟寻了条阖导牖进好路径,使得兄弟我性情大是改观,一洗先前跋嚣颓废气象,到底是能做些讨得家母些许心慰正经事。”

此人初仕虽早有实为虚职常熟尉一名,却从未曾有半点具体负责、执行办事履历,思想里更未对小小县尉虚位产生过兴,一是因早前年纪尚幼,再就是自身骨子里深以为杵的不羁不群心性追求。

但其性格豪放,嗜好饮酒,一路讨得个张癫雅号过程里,同样充满着家长辈、师长的凄怨忧思,也令他并非每一次酒酣呼叫狂走、落成书之后,不对自己的年少张狂偶有感知。

即使他也算是位纯粹艺术家,已懂得把满腔情感倾注在点画之间,不然营造不出那般旁若无人书画境界,但再是如醉如痴,如癫如狂,其书法可达意寓于书之境意,与一切可喜可愕、不可端倪的诸如喜怒、窘穷、忧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无聊、不平等等有动于心的天地事物之变心绪分不开的。

狂草如要向自由表现方向发展至一个极限,若更自由,字愈加不可辨读,最终形成类似于抽象点泼那般出神境界,若无精能之至诸情更深理解,也是殊难达成的。

因此在李之有心而且刻意引导之下,这一次下县历练还是颇具成效,不然张旭诸般人生感悟不见得更早体验,其成就一代书圣之路会因此尚需进一步经历感知过程。

张旭天生聪睿异常,又怎会体察不出其好处,更随着高端大气高度西凤酒的盛名鼎沸伊始,使得其酒瓶上字狂草为世人渐至熟知,而不再是单纯长安城一众人墨客间小有评议,那种声名渐起的好处,他回来几日里已是体会极深。

“你的书法乘兴独到处,早已隐约可见惊天力!其字义回旋进退已现节,再更多觉些山谷之险、原隰之夷、人情诸感差异实质,才会更是妙于巧艺,乃至渐趋达于自然,那等深得自然造化后的感动启悟方为得法意,为兄我只不过作为旁观者,在你身后推了一把而已!”

李之淡笑着说出自己心内打算,旁听之人有深悉其精道者,也是闻之恍然。

杨高澹频频颔首不已:“张旭小子独特的狂草书体,以其深厚书法之功力,并以精能之至的法和豪放不羁性情相融汇,日后就此开创出另行一派已初见端倪,他的字奔放豪逸,画连绵不断,有着飞檐走壁之险。草书之美其实就在于信即来,一气呵成,给人以痛快淋漓之感。但如何纵情挥写而不受丝毫闲情杂意羁绊,仅有灵感到来尚不足以落力顶千钧,倾势而下行婉转自如,直书狂草犹如醉酒当歌,其间洒脱自在实质,还需气魄和灵性所激发出的完美韵致。质虽有质,迹本无为,禀阴阳而动静,体万物以成形。若想创造出潇洒磊落、变幻莫测的狂草来,其状若是抵达惊世骇俗尚需其变动犹若鬼神,心境所达可见山水崖谷、鸟兽虫鱼、草木花实之余,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霆霹雳、歌舞战斗等感知也同样不可或缺,正指点与他更多心绪经历,正是同样的不可缺失!”

“杨先生此言甚是!”张旭显然是有感而发,“若想成就心藏风云的巍巍大者,豪荡感激领悟与个人宣乐泄悲之技密不可分,生命意气熟谙方可衍生出其天,再伺借酒而生,以书而张,借酒撒骄又不失尊卑秩序与放达于天然,才能以纸为天地、以墨做风云!内心热情洋溢之人,胸意绝非仅仅须乎于酒,世情冷暖、功利名声之心淡薄亦或沉浮的五味杂陈,才会催酵出人生之真谛!”

“兄弟之言极是!”李之哈哈大笑,“翰林之辈与浪迹江湖之人同样内心有沟壑,唯有各感丛生,方能焕然创化出崭新书画意境世界!兴来书自圣,醉后语犹颠,心藏风云才可焕发出最自然真态,你看些许功绩达成,与你之前心境已可见殊大不同,有时候钓名沽誉不见得仅仅是硁硁沽名,作伪以求虚名也是一种真实心态反应!”

“正大哥,你岂不是在说兄弟我,是以骗取段来捞取的名誉?”张旭故意显露出一副凄怨腔调,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众人均知,此人所展现出来西凤酒字,绝非已登堂入室那般简单,不然又怎能就此开创出自行一派意的可能?

难得以他小小年纪,一向狂放不拘的性子,终于表现出豁达大度的成熟心性,显是他们这些身边好友所乐意见到的。

尤其是在场的容弘冉、古沫然两人,能够成就宗师级境界,自身能感悟到的自然感知不比李之低上多少,此刻张旭性请上变化之大,二人当然能体味出李之的类似感触。

无论个人修行境界与书法境界,但凡能达成将来宗师意境,一样需要极深思想熔冶,他们同样能自张旭身上,体察出此子未来的片纸支字能够达到被人视若珍品,世袭真藏的隐隐大乘气韵。

历史上张旭其人,是一位真正艺术家对艺术的执着的真实写照,难怪后人论及唐人书法,对欧、虞、褚、颜、柳、素等均有褒贬,唯对其无不赞叹不已,这是艺术史上绝无仅有的,也就是他被后人尊称为“草圣”的根本原因所在。

“早闻你常饮醉辄草书,挥大叫之余,更曾以头揾水墨而书之,更从悟得草书法之神韵,没想到却是如今这般小小年纪!”



容弘冉乃身浸道家正宗法理上百年,同样喜爱书法,对擅长书法者也是颇具好感。

张旭躬身谦辞,态度上早淡去了之前那等不羁的狂傲劲:“后辈虽非身有修为之人,并不妨碍自前辈身上感受到潜深伏隩般高绝气息,而这种气韵同样发乎于正大哥那里,因此可见您老二位老人家,也肯定如正大哥一般,是那等宗师哲匠一般人物!小子我年少轻狂,如此年岁又好酒贪杯,好在不及继续沉湎其间,得正大哥及时指点正途,今日方能忽感几位身上气息,对于小子个人今后气场有绝大洗练功用!难道这其有何互通之因?”

容弘冉呵呵乐道:“你本身属于麟子凤雏之体,又有富于春秋相对应的颖异俊秀,以道家之言谓之颇具虚室生白之相!再者观你双瞳如剪水,谓井虽浚治,洁净清明,既似澄江如练般清澈,又如江景鸟瞰般深远,同样已具所谓你之言宗师哲匠趋相!正应该正是针对于此,才会给予你另相缘探搠指引,望你日后多听些他的点拨,莫要荒废了其一番良苦用意!”

张旭向李之投以意味深长的一瞥,其有感激,也有果然如此的恍然。

李之不在意的偏头扬颌,示意其围聚在四处密密麻麻的排队人群,“我师叔之言未免有些高深叵测,你可不要太往心里去,多与这些寻常人众尽些交流,越是平凡之操里净是些卓异之知,伟大寓于平凡之这一真理可以说历久不磨,然后才是运思平凡,借之以寻出超绝,因而明理,以慈怀道,慈怀共读,方可达至深远!”

他能从张旭眼神里看出浓浓不解之惑色,却是并未对其祥加解读,而是不再论及此事,转而望向梦舒、孝二位郡主说道:“弘致,快去引两位夫人前往层玉器行,清绮给她们早早备下了大婚贺礼,这时候来到刚好试饰一番,顺便给张旭的那位马家小姐也挑上一套!”

第三百二十一章 曜仪郡王边炯

之所以不及时给张旭解点迷惑,原因在于李之认为的认知循序渐进过程。

张旭这位未来草圣,实乃追求超规范的自由之极致境界,是被规范着之人最深刻的激潜迸发,他的思维意识就犹如一出风起云涌的歌舞战斗戏剧,其人无可企及甚至望而生畏的逸轨与癫狂境界状态,正是狂草将书法艺术的书写自由推向字与非字的临界点上。

在这个临界点,正如张旭身体的沉醉放达,对书写极限的挑战,诸如此类像是俗子变乱古法、惊诸凡夫般骇人之举,皆是建立在书字字入法度的启后壮举过程当,其人最终造诣是过于皮相、妄作狂蹶之书,还是就此开创于看似无法度可循的任性狂放,包含着极精妙的神理,关键就在于他今后对于天地自然的真实自我感知。

李之对其辅之以意念引导,更重在教化缘领而非刻意施加,张旭如何真正领悟,就决定了他自己今后的缘释义理解层次如何。

教化从来有原委,必将泳海先泳河,是张旭于其蓬生麻不扶自直,还是白沙在泥与之皆黑,取决于他在不知不觉达事明理,潜移默化的自我汲取,其效果要比单纯的意志强加深刻而又牢固得多。

这种作用表现在此时此刻张旭思想意识的改变,当他的思维认识在现实与自然的赋予产生背离之时,就会在自己的行为得到教训;当他行为与自然的赋予有了协调关系时,就会在自己的行为里得到启发,只要是他行为作用于本身,李之的意念指引目的才会真正发挥到极致。

东市门店生意之火爆,远远甚于西市开业之初,盖因所涉及商品均为天下无二的稀绝物,便是之前服装品质,也随着两市类似产品的全面铺展开来,顺势转为更为高档昂贵货色。

更随着李之后世皮质流行趋势的超前借鉴,目前正清绮堂已成奢侈与新概念的代名词,其影响力早就不仅仅局限于长安城。

说话间不及李怿一行身影消失在人群里,就见八王建成王随身边一众马弁来至,左右另有身着大唐戎装者数人,望上去与其交流神情颇为轻松惬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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