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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生意人 第317节

子隆即为裴炎之字,李之未作表示,高宗已经在示意刘仁轨做出更详尽解读:“子隆兄是在酒宴之时,忽感右上腹部膈下和季肋深面肝部剧痛,滚落在地,导致阵发性抽搐,神志模糊至昏迷!据一位同行御医现场诊断,乃突发性肝昏迷。另有姜嗣宗使官身边医者提议,长安城唯有李先生能够解除此等病患!”

出乎刘仁轨意外,李之并未作出积极响应姿态,而是仅做详细询问,并未表示出半点严重关切态度。

刘仁轨一边细细描绘病发当时一切大小情状,一边暗自警醒自己,这位传说年轻神医,果然有医术宗师范儿,并未因圣上在一旁观看着,就表现出实力展现急迫感。

经他解释完毕,李之未做丝毫病例阐释,而是把头望向高宗。

高宗心知肚明,微微含笑颌首示意,李之这才面向刘仁轨神情严整问道:“是那位太后使臣姜嗣宗建议你来上书房,通过圣上将我连夜诏来?”

“是他,不过也是那位他身边医者第一时间出的主意!”

“将其斩了吧,我是说那位医者,不建议刘宰相拿下他追究其身后主谋,因为其后果你承担不起,或者从此无法结案!”

“李先生话里是什么意思?”刘仁轨已是惊怒站起身,继而联想到此刻身边之人,以及身处之地,慌忙再次落座,并压低声音接言,“李先生可是要把话说清楚,不然很难令我悟会出其道理!”

李之呵呵一笑:“此事发生在子时,这一时间也是肝胆最兴盛之时,医有句话:人卧则血归肝,其意是讲当人躺下时,各个脏腑血液都经过肝来完成解毒任务。如果这个时间还在忙碌,就会使其他脏腑也处于相对兴奋状态,不能够使各个脏腑血液及时地进入肝解毒。因而此时是最佳被有人心利用来诱发肝昏迷的主因!若我所料不差,裴炎病因乃为人为,肝昏迷也仅是表象,昏睡一夜后就会毫无病状!”

“李先生为何作此断言,你”

李之摇很不客气地打断他的反诘,“刘宰相稍安勿躁,或许您老尚不知我最真实医术来历,在自身古医理解之前,我首先是位道家修炼之人!对你们来讲,看似急症突发状态,我一根指向某一位置一戳,就会出现裴炎病因所现病状!而且你之前详细描述,异状生出之前,那名所谓医者曾与裴炎有过肢体接触。而此人罪该万死,是因他为了探究圣上病体似有被治愈之嫌,连夜要你不惜惊动圣上夜间休息,也要将我遣往救治,目的就是旨在查证,我是否就是那位为圣上救治之人!且不论其针对裴炎所做脚,假借你惊动圣驾,你说罪责该不该死?”

惊圣驾可是株族重罪,实属万恶不赦,而作为被利用之人,其连带责任,至少存在着严重不察之罪。

李之话意一出口,刘仁轨扑通一声,已是向高宗脚下跪落,如此高龄之人,便是任谁看来,此时此人的满头华发下,那一副张皇失措样,也是心下有些不忍。

高宗不出李之意料的毫未动怒,因为这恐怕又是来自于武后一方试探之举,明知高宗驾崩后,在二位皇子不足胜任情形下,欲将拿下她这位有能力维护大唐社稷稳固之人,显然也是不太可能。

如此心理作祟之下,屡屡生出试探行为,高宗若是因此而上当受骗,动及刘仁轨这等德高望重的最无争议重臣良将,显然恰好了武后奸计。

于是高宗笑呵呵摆让起刘仁轨,“刘爱卿,实际上你今晚来时那一刻,朕已猜到会是此等内情,但具体何如,就需要李先生这位对方急于抬出来之人,才可解析其因由!因你遭他人算计,也早属朕意料之,因而不会治你不知之罪!但有些事,你知道如何回应那边了?”

刘仁轨自然一副感激涟泣神情,高宗却是没有理会他口卑辞与忠义表达,接着深入谈及:

“显然那位太后使臣姜嗣宗,奉命行事小动作之外,还有监察在朕离开后长安城内局势一事,或许等朕一上路,或许他另有轨迹要挑拨于你。但他所挑拨之事,必会有一定实据,对待此等小人,你应该会有将其也一并拉下来办法!”

高宗如此直白讲出来,就是深悉刘仁轨此人既是一员战将,更是一个狡狯政客,以致才会有美好声誉传播朝政、人间。

他有足够理由深信此人能合理展开最有效反击段,对于武后一方,在他这位堂堂皇帝尚在人世之时,就不知死活甘为马前卒之辈,高宗当然不介意将之尽早除去。

而借由武后之,即可遮掩自己早已洞察之疑,又可自心理上占得上风,这就是高宗高明之处了。

李之不去臆猜高宗此时心态,而是细细给刘仁轨解释:“肝昏迷在古医术上又讲做肝肠寸断,已为肝气郁结到了极致之后不治之境地!但肝主情志,肝异常会影响人的情绪,之前绝不会有毫无征兆就突发可能,所以结合肝病气上来,晚宴之上裴炎谈笑风生,若真有此隐患,何来如此高深病理情绪上的遮掩之术?您老今晚就回应,说我心生畏怯,不敢前往,一切明日早上视裴炎自行恢复,就说明了其一切!不然,我今晚前往,就是他裴炎真正丧身之时。”

“李先生的意思是”

“他们旨在窥探我真正医术,我到了就只能将裴炎肝昏迷事态持续下去,此类绝症,天下无人能解,他裴炎不就会因此而丢点性命?但我不出现,人为所造成肝昏迷,就会有人在尸检上查出隐情,不能将此罪嫁祸于我头上,他们当然不能令火烧到自己身上去。”

刘仁轨恍然大悟,李之不去就诊反而是救了裴炎一命,不然恐怕还真会因此丢掉了性命。

“但这道理您老日后也不可给裴炎提及,因为很有可能那位太后使臣姜嗣宗,会对其有进一步罪证揭穿,不然圣上诏令您与裴炎、薛元超留在长安辅佐太子,没有真凭实据,姜嗣宗敢这样对待裴炎么?”

一惊之下,刘仁轨再一次离座而起,李之这样一分析,无疑一语勘破洛阳城来人之真正目的。

但在武后看来,其本意也是在维系长安城接下来的时局稳固,调查出来裴炎有问题,实际上意义更大于探试阴谋延续。

高宗很满意李之的深入细致解析,“刘爱卿,你就此回往,就照李先生所言回复即可,那名医者明日里宫里会出面处理!但你也莫要表现出任何其他反应,找个借口早些回府休息吧,等明日早上,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尽管心疑惑重重,更对李之抱有深深畏怯心理,但圣上下了逐客令,他可不敢在稍有迟疑。

那人走后,高宗与李之相视而笑:“看来洛阳一直对朕病情忽然稳定下来心有不甘,才屡屡生出试探之举!”

“换作旁人也会如此,能具有一掌天下之大智慧大才情之人,岂能让心迷惑长久存在下去?”

“哈哈哈!你小子果然骊山一行,心头又有了悟,也不枉朕一番良苦栽培了!”

“微臣反应再是迟缓,也能早晚自圣上强势意念加持下有所顿会,不然就太愚钝了!但关于圣上圣驾尊临洛阳一事,微臣颇有些看法!”

高宗摆了摆,“朕此意已决,知你顾念朕之病体,哪一个不想安安稳稳度过所余不多寿限?但想我大唐能长久昌盛下去,朕必须有洛阳一行,不然那里还真会有不可抑之隐患发生!况且按照常理,我也需有此一行,本打算等你大婚后再行前往,看来时不待我,洛阳城那边已有人不耐了!”

他话里意思,自然是指武后一方,高宗前往洛阳,也是武后对于他这个人的深刻了解,没有此行,还真不知被滔天权势渐迷心智的未来女皇,做出些不理智行为。

那名头脑愚蠢的医者,胆敢半夜里惊动圣驾,不知因何等利益诱惑而导致明日里被问责,被砍掉脑袋,不做其他连带已是烧高香了。

李之却对如何处理没有兴,皇宫大内,必会隐藏绝世高,何况这时高宗又在考校他:“说说吧,你对今晚事有何更深看法?”

“不知圣上对《邹忌讽齐王纳谏》可有详尽了解?”

见高宗面显惊异之色,李之笑着进一步解读:“讽实际是暗示之意,下属给上司提意见是需要技巧的,不能直接指责上司,这在传统化不允许,因为讲究地位尊卑,可不能稍有逾越。邹忌正是通过讲故事的方法,来提示齐王。当时齐威王很骄傲,觉得全国人民都挺喜欢他,所有大臣也喜欢他、崇拜他、欣赏他。邹忌看出齐威王有这个问题,于是就告诉他:臣诚知不如徐公美。臣之妻私臣;臣之妾畏臣;臣之客欲有求于臣,皆以美于徐公。”

邹忌话里意思是说,大老婆夸他漂亮,是因为爱他,小老婆夸他漂亮,是因为怕他,而朋友夸他漂亮,是有求于他。也就是说,每个人夸他,实际上都是抱着自己的个人目的来的。

高宗显然大晚上的被叫起来,有个故事听也不是坏事,因而此时表现出浓厚兴。

“齐王听到这个故事就清醒了,明白所有人夸赞他,都是有个人目的在里边的。如果邹忌直接说:你太傻了,别人是怕你、有求于你,才会恭维你的。这样直接提出来,齐威王肯定不爱听。所以国的谏议之官,很会发现问题,并且很会给别人提醒。而脾在人体当就担当了这样一个角色。”

听到李之终于转入正题,高宗嘴角抹过一角意味深长。

“但那名医者显然是个对自身修为自持甚高之人,今晚对于裴炎所做脚,就有暗指向我的挑逗隐喻!他如此作为,意出《黄帝内经》之《素问灵兰秘典论》,那上面谈及五脏十二脏腑各有比喻。比如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乃统摄脏腑之功用,全注曰:位居南面,灵应万,故为君主之官。清静虚灵而主存神,故神明出焉。再比如肺者,相傅之官,治节出焉,意在权衡治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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