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 第1678节
一千‘妇’孺汉奴终于得已回归家园,个个喜极而泣泪雨涟涟,很多人在中军帅帐前跪拜不起,哭声不绝。
薛绍先亲自出面抚慰和安顿了这些‘妇’孺,并派兵马将他们护送前往内地之后,再来接见突厥的使者。
使者依旧是满脸标志‘性’的媚笑,“千百‘妇’孺齐拜薛帅,真是感人肺腑啊!”
薛绍却是‘阴’沉着脸,冷哼了一声不理不睬。
使者有点懵,忙道:“可是在下做错了什么,竟惹得薛帅如此不悦?”
“你们迁延了许多时日,就送来这一千‘妇’孺。”薛绍带着怒气沉声道,“若是不愿讲和,就请发兵来战。休要把我薛某人,当成叫‘花’子来打发!”
“不不,薛帅千万不要误会!”使者连忙道,“和盟之事千头万绪,牙帐方面正在日夜磋商紧急解决。凡事都好商量,薛帅千万不要因为一时之怒,而坏了大事啊!”
薛绍冷笑,“要讲和的是你们。现在,拖拖拉拉不表诚意的,也是你们。我若当真发怒了,也是被你们所‘激’怒的。怨得了我吗?”
使者苦笑不已,“依薛公之见,怎样才显得我方真有讲和之诚意呢?”
“先将我儿麟‘玉’和玄云子送来再说。”薛绍不容置疑的道。
“这……”使者满副难‘色’。
“我知道你做不得主。回去告诉暾‘欲’谷,一日见不着这两人,和盟之事谈都不必谈了。好走,不送!”薛绍斩钉截铁的说这句,抚袖便走。
左右斥侯一同上前,几乎像是绑架一样的将突厥使者轰出了军营。使者万般无奈的,又跑回了暾‘欲’谷的面前。
暾‘欲’谷沉思了片刻,突然呵呵发笑起来。
“薛绍如此狂悖,尽提无礼之要求。莫贺达干怎的还就发笑了?”使者十分不解。
“你,不了解薛绍。”暾‘欲’谷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慢慢的踱步,“他一向是在兵言兵,六亲不认。现在他却如此迫切想要讨回他的宝贝儿子和红颜知己,甚至绝口不提王昱之事。那多少能够证明他已经归心似箭,不想再打这一场仗了。”
“哦?”使者一愣,“怎会如此?”
暾‘欲’谷沉思了片刻,说道:“近年来南国的朝堂并不稳定。‘女’皇年岁已高,夺嫡争储之风愈演愈烈。前不久还有‘女’皇的心腹面首张昌宗被杀,由此引发了朝局的巨大震‘荡’,以武三思张易之等人为首的一派人马顺势就将矛头直指薛绍,将他麾下的好几名心腹战将都给扳倒了。其中包括长年镇守京城的党金毗与郭大封,甚至还有追随薛绍多年的斥侯首领郭安。由此可见,薛绍的处境并不太妙。眼下他最大的敌人并非我突厥,而是来自于他身后的自己人。”
“有这等事?我等怎会全然不知?”使者惊叹不已。
暾‘欲’谷呵呵一笑,“此等机密,南国岂会轻易让草原知晓?”
“也是……”
暾‘欲’谷慢慢的踱着步子,喃喃自语道:“在战场之上,他或许真是无人能敌。但这一次,我们还真是找到了好帮手。既然南国的朝廷那么想要整死他,那我何不助其一臂之力呢?”
使者眼睛一亮,“莫贺达干的意思是?……”
“南国朝廷最为忌惮的,莫过于薛绍手握重兵,尾大不掉。否则以‘女’皇和武三思等人一惯作派,早就将薛绍一办到底斩草除根了。”暾‘欲’谷说道,“薛绍这样经验丰富的常胜统帅,面对再如何强大的沙场之敌也不会被击垮。但是,他这样的人也有一个致命的软肋,那就是受制于朝堂。当此之时,薛绍最想做的事情无非是挥兵回朝,震摄朝堂、抗击政敌、保护党羽。如果我们能够一直拖住他,时间越久他的阵脚就会越‘乱’。待其阵脚紊‘乱’我军再挥而击之,获胜之把握将大大提升。到时纵然不能擒杀薛绍本人,他回朝之后也就没有了往日的声威与强大的军队做为本钱。迟早,死路一条!”
“借刀杀人——高见!莫贺达干,当真是高见!”使者惊喜不已,忙道,“那我们现在,该要如何回复薛绍?”
“先捡最不紧要的人,给他送回去。”暾‘欲’谷说道。
“那就玄云子?”
“错。玄云子知道的事情太多,现下绝对不可放回。先把他那个徒有其表的草包儿子,还给他吧!”暾‘欲’谷说道,“到了那边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尽力与之周旋。总之一个字——拖!”
“是!”
第1092章 就怕万一
大漠之上,千军万马旌旗遍野,兵不厌诈云谲波诡。更新快无广告。
神都洛阳,却因牛奔的一刀斩下风云突变,步步惊心防不胜防。
朝廷派往河北查封红叶商会的官员被薛绍的麾下给杀了,这个重镑消息并非是皇帝武则天第一个人听到。在她得悉之前,此事一夜之间就在朝堂百官乃至民间巷陌传得沸沸扬扬。同时,这一消息也以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传到了远在长安的太平公主等人的耳朵里。
坏了,要出大事!——这是太平公主的第一反应。
上官婉儿也颇为震惊。因为在她的印象当中,薛绍固然是个棱角分明的性情中人,时而拔扈时而乖张,时而浪漫无双。但更多的时候,薛绍还是十分理智的。他的这种理智,有时甚至会显得有些冷酷。但这一次的“杀官”事件,无异于是给眼前无比紧张的朝堂气氛来了个火上浇油。这是否也太过鲁莽了?——难道,他真打算和朝廷彻底决裂、和女皇完全对立了吗?
二女正待私下商议一番,一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了。
太子妃,韦香儿。
“看来她的消息,也颇为灵通。”上官婉儿的表情颇为复杂。
“不光是消息灵通,她的脑子也转得很快。腿脚,更是麻利得紧。”太平公主倒是见怪不怪了,淡然道,“这个女人远比我那个当太子的兄长,更像太子。”
“那见,还是不见?”上官婉儿问道。
“人家可是太子妃,我的皇嫂。来都来了,蔫有不见之理?”太平公主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说道:“她明知本宫对她全无好感,还敢在这非常时期登门造访,其来意想必非比寻常。近日来我们一直都在试探与观察太子,原来他早已成惊弓之鸟,在陛下的龙威之下不敢半分造次。我估计哪天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也只会闭眼等死。真没想到,一个大男人、一位国之储君,竟会变得如此软懦贪生怕死。婉儿你有没有想过,借韦香儿之力说动那位早已吓破胆了的太子,与我等共谋大事?”
上官婉儿眉头一紧,“当年太子亲政之后不足百日便被拉下龙椅贬废为庐陵王,多半要怪韦香儿才德浅薄成事不足。并且我们不难察觉,韦香儿至今还对夫君怀恨在心,怪他当年拒绝辅佐太子对抗神皇与裴炎之联盟,还在神皇面前告了她一状。韦香儿,是敌非友心术不端,恐难与之精诚合作。”
“我不需要她的精诚,只要她的合作。”太平公主淡然一笑,“婉儿,砒|霜尚有入药之时。”
上官婉儿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会心而笑,“那且看她,是何来意?”
“好——请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