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 第43节
宁毅看他几秒钟,眨了眨眼睛,笑起来:“说过,不过谣言止于智者,薛兄或许少听了半句。”
两人对话,薛进语调稍高,但宁毅却是淡然开口,声音怕是传得没李频那样远,不过这句话一出,那边的苏崇华也瞪了瞪眼睛,显然想不到他竟会这样说。薛进一脸错愕,还没说话,宁毅朝周围拱了拱手:“在下确实尚有要事在身,绝非欺瞒,这就告辞了,再会。”
这下子已经没人敢阻拦了,有人还拱手行礼,道:“宁兄有事去便是。”或者“无妨无妨。”
这边薛进瞪了瞪眼睛:“你……”话音才出,宁毅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出要说点什么的样子,周围李频、乌启豪、濮阳逸等人都凝起神来听着,两秒钟后,“那道士当日……”只听得宁毅说道:“……吟了两。”
这话没有真的压低声音。宁毅一本正经地说完,点点头转身离去,薛进脸上一时间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小婵原本在旁人身后默记那词句,这时候连忙笑着跟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走廊上。
场面一时间有些安静,旁人暂时找不出多少话题,李频看看那词语,开口笑道:“此词一出,上元词,怕是也不太好写了。”
濮阳逸点了点头,弹弹那宣纸,叹道:“好词……”随后与他人传阅起来。那边,绮兰扭头望着宁毅与小婵消失的窗户,有些怅然地坐了下来,片刻之后,便再度笑了起来,与周围几人如常说话,调动起气氛。等待着那词句传过来,自己要表演一番了。
半个时辰之后,这《青玉案》往江宁各处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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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皮蛋,话说香蕉从小就是直接吃皮蛋的,蘸醋啊、蘸酱油啊,或者这样那样的拌来拌去的吃法是不喜欢的,真吃不下,我那一片,认识的人似乎也都是这样吃,腌得不好才有碱味,不过我可以理解大家有各种各样的吃法。我比较不能理解的是认为直接吃不可能,或者直接吃甚至会吃死人的说法……世事各种各样,各种各样不同的活法,各种各样不同的人生和幸福,貌似小时候有颗皮蛋吃也蛮幸福的。
味精也是一样,有些人可以不吃,但有人吃,似乎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不是么,很多店铺还是用味精出味的。我清明节回农村的时候,那里的菜味道总是很腥,但老家那边的人觉得是美味了,习惯了嘛。古代调味料没现在这么多,会是什么样子呢?书评区也有人说古代有人凭借海肠子成了御厨,海肠子百分之九十就是味精。此事不做多的讨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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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应该还有一更——可能会到明早,毕竟这章码得太晚了,不建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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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一夜鱼龙舞(六)
女子走出院子里的房门倒水时,前方的灯火映出了上元夜的繁华。金风楼后方的这个院子不大,但算得上精致,若非是金风楼的几名头牌,大抵没办法住在这样的院子里。今日上元佳节,这样的院子却并非是灯火通明,其实是相当罕见的情况。
其实这院子多数的灯火是不久前才熄掉的,已近子时,要过来探病的人其实也不多了。聂云竹看了看,转身回到那房间里,小院的主人元锦儿正躺在床上望着油灯发呆,随后冲她一笑。聂云竹也笑了笑,放好脸盘,坐回床头去。
照理说,聂云竹今晚是不该过来的,虽然每隔几日会过来教一次琴,但她已经离开金风楼,特别是夜晚、节日,不该靠近这里。不过这次也算是例外。今夜与胡桃一同上街赏灯,随后遇上了与她学琴的一名金风楼女子,她正出来为染了风寒的元锦儿抓药,聂云竹听了,让胡桃过来探望一趟,得知元锦儿想见她,掐掐时间也不早了,这才自金风楼后门进来。
元锦儿如今是金风楼的招牌,虽然是碰巧染了病,但这样的日子想要闭门谢客还是很难,之前一直有人过来探望,确认元锦儿真是生病后,交谈几句才出去。如今被誉为江宁第一才子的曹冠也来探了两次,他此时在外面与一群才子饮酒赋诗,聂云竹进来时,还托元锦儿的丫鬟扣儿送进来一首,咏病中美人的,元锦儿也只好笑笑收下,让扣儿出去答谢。
“说起来,这曹冠,倒也的确算得上文采斐然的……妹妹怎么样?”
表示姐妹俩要说说私房话,将胡桃也打发了出去之后,元锦儿才将那诗笺拿给聂云竹看看,聂云竹看了一遍后放下了。元锦儿也好,聂云竹也好,见过的才子都多,这类顺手写成的诗作虽然能见才情,想要惊艳,却是有些难了,关心的还是元锦儿的病,元锦儿笑着摇摇头。
“其实病倒轻,吃一两帖药大概便好了,只是因着这风寒,恰巧月信也到了,全身酸软乏力,想要开口唱歌便更难。好在妈妈也应允了今日为我挡住些客人,她那边怕是得焦头烂额。”
“妈妈心还是好的。”聂云竹点点头,有秩序,有宽裕,人便多少有些良心,若是其它地方,她当年怕是也赎不了这身,随后笑起来,说些其它事:“妹妹与曹冠如何?”元锦儿最近与曹冠走得比较近,她多少是知道的。
“能如何,才子佳人的名声罢了,姐姐不也说么,他毕竟是有才学的。对元锦儿来说,曹冠、李频,又有何区别?对曹冠而言,到底是元锦儿还是陆采采,大抵也是无妨的。”
元锦儿年纪自比聂云竹小,平日里活力十足,开朗中夹杂的俏皮算是旁人喜欢她的最大理由,不过今天倒是显得慵懒灰心。聂云竹拿毛巾给她擦擦脸:“别这样说,他既然选你而不选陆采采,自是对你更有好感的。”
“锦儿说了,想找个有家世的,能把锦儿当猪养的,嘻,曹冠没钱,所以不是很喜欢。”
“若真把你养成了猪,怕是立刻得被扫地出门了。”聂云竹拍拍她的脸,“曹冠既有才华,异日高中想是没问题的,到时候不也的确能把锦儿你当猪养么?”
“天下才子多呢,便是别人口中的什么江宁第一才子,要高中便那么容易么?何况家中若没钱打点,只中进士的话,想要补个实缺也要等啊等啊等……”元锦儿躺在那儿说着,随后抿嘴想了想,“云竹姐,你说,要是锦儿也给自己赎了身,与你一同去卖那松花蛋如何?”
聂云竹笑起来:“病傻了吧?”她偶尔过来一次,与元锦儿也有些交谈,因此元锦儿此时也知道她目前弄了个烧饼车,最近又捣鼓了什么松花蛋之类的,只是还没见过样子。
元锦儿想了一会儿,傻笑:“不是啊,只是胡桃也要成亲了,她成亲之后,云竹姐你也会觉得孤单吧,正好锦儿也可以来陪你,云竹姐你把松花蛋说得那样好,想必是稳赚的生意,锦儿也算有依靠了啊。”
“整天想着给人当猪养,这时候却说要去做事,想来是病糊涂了。”聂云竹只是笑,她自然明白元锦儿此时这话做不得数,只是突发奇想而已,“又哪有稳赚的生意,我也才整天摸索,之前天天亏本呢。而且啊,怕是不好嫁人,要成老姑娘的,锦儿还是找个能把你当猪养又能疼你的大才子吧……”
“能当女掌柜也蛮威风啊……”元锦儿如此说说,随后两人聊起曹冠、李频等才子,其实才子年年有,每年都很多,两人也认识不少。元锦儿此时生了病又来了月事,嘴巴稍微恶毒点,聂云竹听得也是开心,期间倒也谈到了宁毅。
“那首水调歌头真好啊,可惜这样的人却是入赘了商人家,而且这词句还是买来的……”
聂云竹轻声道:“你又不认识那宁立恒,怎知那是买的?”
元锦儿抿着嘴笑:“云竹姐若有兴趣,倒可以去前面听听墙角,今日上元,那些才子一准又得说起来,怀疑那词是买的。”
关于宁毅的话题也就这几句,聂云竹没有说自己看法的想法,元锦儿也只是随口点评过去,过得不久说得有些累,聂云竹拿着杯子过来让她喝些水:“休息一下,最好是能睡上一觉。”
元锦儿拥着被子只是不睡,外面隐约传来热闹的宴会声音。聂云竹坐在床边陪她,随后将旁边的古琴抱过来放在腿上,顺手弹拨出几个音符来,过得一阵,开口低唱出声:“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她这嗓音轻盈柔软,只是随口缓缓的唱出,却给了整个空间一份空灵的气韵,似是将外面那嘈杂声掩盖了过去,元锦儿朝这边望来,聂云竹看她笑笑:“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云竹姐这是何种乐曲?”
琴音缓缓的响,聂云竹笑而不答,不久之后又唱到:“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这首送别是宁毅年前交给她的第二首歌曲,聂云竹最近都在推敲,待到一曲唱完,琴音又响了许久方才停下。
元锦儿疑惑着:“倒像是《阮郎归》,只是上阕第一句该是七字才对,下阕有些不同,平韵转仄了,怎能这样呢……只是云竹姐的唱法真是好听……”她想了想,瞪大眼睛,“莫非云竹姐在研究新唱法?只是……这样也有些……呃,该是游戏之作吧……”
元锦儿接触的大多数人都只是唱匠声匠,唯有聂云竹已然登堂入室,或可称师了,要改些唱法,她是有资格的,当然,真要人接受那也很难,不过这反正也不是公开发表。可即便在元锦儿听来,好听固然是好听,但这唱法的确太过出奇,惊讶一阵,只当是游戏之作,随后才回味那歌词中的意境。
“虽然简单,可这句子真是好意境,可惜并非词作,只能称短句了。云竹姐的才华,锦儿真羡慕呢。”
“非我所作……锦儿少动来动去的,好好休息吧。”
“云竹姐遇上意中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