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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678节

  中午在店里,我买了几样熟食、半只卤鸭和几瓶啤酒,跟姐夫坐着对喝。看着墙角的那尊招财古曼,我甚至怀疑那是不是假货,怎么可能完全没效果。这时,有位年轻小姐推门进来,姐夫可能已经习惯面对这些根本不能成交的顾客,连看都没看,只顾着低头啃鸭架。

  而我怎么也得招呼招呼,就擦了擦满是油的嘴,对这位小姐摆了摆手,让她随便看。姐夫说:“她前几天来过一次。”

  “你记错了,是两次。”这年轻小姐笑着说。姐夫想了想,连连点头说对。

  年轻小姐先看看货架上摆的东西,又仔细看着墙上那些阿赞师父、龙婆僧和我在香港陈大师佛牌店的法事照片,指着图片问:“照片里的这位田七先生,平时都在泰国还是香港?”

  我笑了:“他有时候也在沈阳。”

  年轻小姐问:“那他什么时候再回来啊?”姐夫实在忍不住笑了,指着我说不就坐在你眼前吗。

第1039章 章小姐

  “你……就是这照片上的田七?”年轻小姐满脸疑惑。我说难道不像吗,她又看了半天,说可能光线和打扮都不同吧,所以没看出来,只觉得有几分相似而已。再说也没觉得这么厉害的泰国佛牌专家、香港佛牌店高级顾问能在沈阳的这种小店里啃鸭架。

  坐下聊了几句,小姐问:“我这几天在驾校学车,所以天天路过,看到这有家佛牌店,外面灯箱上还有几张照片。回家后我在网上查资料的时候,还真看到关于你的网页,是那个香港什么大师佛牌店开法会的新闻。当时我觉得在沈阳的这个店肯定是假的,田顾问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在沈阳这种东北城市开佛牌店,而且还不是商业街?”

  姐夫哈哈笑,说:“这个门市本身就是我小舅子自己的房子,所以才选在这里。我也劝他去中街或者太原街租门面,他嫌贵不同意。”

  年轻小姐“哦”了声,看了看我姐夫,似乎有什么话想问我,但又觉得不太方便。我连忙说:“咱们到里屋去谈吧,要不然就让我姐夫去里屋喝酒?”姐夫连连点头,刚要搬东西,小姐想了想,说不用麻烦了,就去里屋谈吧。

  在里屋的床边坐下,我说:“不好意思,这个店不比香港陈大师的佛牌店那么阔气,地方憋屈了点儿,多包涵。您贵姓,方便说吗?”

  “没事,能说话就行,我姓章。”年轻小姐说,“我对泰国佛牌这些东西不怎么了解,只是听我姐最近经常提起。她以前是军医,后来认识了我姐夫,几年前嫁到广东江门。姐夫是开饼干厂的,以前生意不错,可现在家里接连出事,生活很不如意。上礼拜我去江门看望我姐,才发现她们家里的情况不好。”

  我问:“怎么个不好法?就是生意赔钱呗。”

  章小姐说:“不光是生意不好,唉,家里出了不少事。”经章小姐介绍,她姐姐几年前嫁去广东的时候,姐夫的饼干厂很红火。那时候全国各地都比较认广东的饼干,尤其是江门的,所有超市都有江门饼干销售。可后来网购越来越普及,很多人习惯在网上购物,能买到国外的饼干,而且也不贵,对江门的饼干行业是个巨大冲击。她姐夫的饼干厂效益也是越来越淡。一些贸易公司拖欠货款也不给,让他们更头疼。

  两年前,章小姐的姐姐(以下称章大姐)胸部不适,在医院检查出是乳腺癌,虽然是早期,但也要切除。章大姐长得漂亮,身材好,这也是吸引丈夫的一个方面。他不同意切除,只好保守治疗,大半年过去,最后还是切除了,光看病就花去近二十万。

  几个月之后,章姐夫的工厂突发大火,烧了很多产品,损失惨重,他不得不因此辞退了三成的工人,否则发工资都成问题。这还不算,那天晚上章姐夫谈客户归来,开夜车在路上遇到假车祸,其实是两个人设的局,连人连车绑架了章姐夫,向章大姐索要五十万,不然就撕票。章大姐和公婆急得不行,可效益不好,根本就拿不出五十万。和绑匪商量没有余地,只好报警。好在警察还算给力,抓到了绑匪,章姐夫也没缺胳膊少腿。但他可能是这两年生意不好,心里有气,就指责章大姐,觉得她是存心不想救老公。

  两人开始吵架,章姐夫的父母虽然觉得儿媳妇没什么过错,但毕竟是儿子,得护着,所以也不怎么站在儿媳的一边。章大姐心情很差,觉得这种日子既没钱又没感情,动了离婚的念头。章姐夫冷静下来,觉得自己也有过分之处,就开始求情。章大姐现在虽然不再提离婚,但夫妻之间感情已经有了裂缝。

  广东人比较信鬼神这类说法,有时候细想,章姐夫总对老婆说,觉得这两年的种种倒霉,应该是运势低,或者什么奇奇怪怪的原因造成的。

  章姐夫有个开贸易公司的朋友,以前都是从他厂里进货,后来从东南亚一些国家进口食品,比如马来西亚虾条、印尼薯片、泰国方便面之类的。因为生意关系,经常去泰国跑生意,也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佛牌古曼。请过能招财和保平安的佛牌回家,不光生意顺,而且有次还躲过了持刀劫匪。

  因此,这朋友非常感谢泰国佛牌,也和章姐夫经常提起,说泰国佛牌如何如何神奇,那些龙婆和阿赞们的法力又是如何如何高深。章姐夫以前是不相信的,可后来听得耳朵起茧,再加上那位朋友欠了自己一小笔货款,干脆提出用一条佛牌相抵。那朋友实话实说,称这条佛牌是多余的,花了六千多,属于低价抵债。

  章姐夫也想知道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效果,就收下了。按照朋友提供的心咒,在午夜作过入门之后就每天佩戴。这条佛牌是乌汶某大寺庙龙婆僧加持的,约半个月,有两位拖款很久的客户忽然把款给打过来,总共有二十几万。章姐夫觉得是佛牌的功劳,就对老婆说了。章大姐却认为这是正常,那么多客户欠钱,早晚有愿意给的,只是碰巧而已。

  那次两口子跟朋友聊天,对方称正牌效果比较慢,要是想强力招财和转运,最好是请白衣阿赞的阴牌。章姐夫动了心,就托朋友再去泰国谈生意的时候带一条回来。那朋友找了在泰国的某中国牌商,请了一条五眼四耳,六千元人民币。章姐夫把正牌放在家里供奉,每天改戴那条五眼四耳。

  不到两个月,章姐夫厂里的设计师突发灵感,设计出两款焦糖味的小包装饼干,很受女士欢迎。因为不大,可以轻松放在小包里,所以销路不错。章姐夫又咬牙,出钱在广东各大卫视打广告,生意更好了。虽然只在广东省有名气,但销量也不小。

  这下,不光是章姐夫,连章大姐也开始相信这泰国佛牌似乎真有效果。

  转眼半年过去,饼干厂的生意渐渐趋于平淡,章大姐夫妻又开始着急了,怀疑是不是佛牌已经失效。那次跟那位朋友喝酒,章大姐问对方有关泰国佛牌的知识。这朋友知道章老板戴上自己推荐的佛牌之后转了运,也很得意,就把自己知道的那点儿知识全都说了。听得两人一愣一愣的,当得知这条五眼四耳后面居然嵌着由棺材钉制成的符管,和横死者的碎骨时,章大姐脸色发白,章姐夫也很害怕,当场就把佛牌摘下来扔在桌上。

  那朋友哈哈大笑,说现在才知道害怕,平时有没有害过你们?泰国佛牌都这样,入阴料是不可避免的。高僧的舍利子不也是骨灰吗,怎么没人害怕,还当成宝贝。

  章大姐说:“不一样吧,佛牌里的什么骨灰、骨头可都是那种意外死亡的,多让人害怕啊。”那朋友说,正因为有这些材料,泰国佛牌才有效果,不然你去中国的名寺古刹,花几千上万请什么观音佛像回去,敢保证有这么明显的效果吗?家里供佛的人多的是,你看到几个升官发财。

  这倒是实话,章大姐夫妻默不作声,自从两人经历过去年的那几场风波,现在特别害怕运气再失,就问那朋友佛牌是不是也有效果减弱的时候。那朋友说,什么佛牌都不能管一辈子,只能管一阵子。有的佛牌要经常带回泰国让师父重新加持,但也要结合供奉者自身的条件。

第1040章 关于小鬼

  “自身条件是指什么?”章大姐问。那朋友称这个可说不好,有的人这辈子福气有限,佛牌的效果也没那么明显,有的佛牌本身效力也有限,视当初制作加持的阿赞师父法力高低而定。

  章大姐夫妻连忙问,是不是越贵的佛牌效果越好,那朋友称不一定,花高价也有可能被骗,除非找到专业人士。章姐夫就托这朋友再去泰国的时候帮着打听,有没有效果更好的佛牌。那朋友说邪牌可不比正、阴佛牌,虽然效力霸道,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压得住,有时候容易反噬,不能供时间太长。

  但夫妻俩心里已经长草,没事就问那朋友关于邪牌的事。后来见人家不想帮忙,就忍不住亲自去泰国,托人找到当地的某导游,从曼谷西北部的一位黑衣阿赞手里请了条邪牌回家。他们和导游谈好,在供奉有明显效果之后就把牌送回去,以免产生反噬的现象。

  这条邪牌是独立女大灵的宾灵盖子,上面有怨骨。用心咒做入门不到俩月,有一天章大姐和邻居出去逛街,在邻居去卫生间的时候,章大姐从皮包里掏手机接电话,不小心带出两个一元的硬币落在地上。她随手捡起来握在手中,边打电话边闲逛,看到商场里有彩票销售点,两元一张。

  平时章大姐极少买彩票,看到电视中有领奖信息也觉得是托。但她最讨厌将钢镚放在包里,就随手递给销售员,买了张彩票。销售员让她刮开,章大姐打着电话,示意让销售员帮刮。刮开后销售员看了看章大姐,并没说什么。章大姐压根没打算能中奖,转身就走。这时旁边看热闹的人说了句“这不是三等奖吗”,章大姐下意识回头看,那销售员这才笑着高举彩票,大声宣布你中奖了。

  三等奖有五万多元,章大姐和邻居拿着彩票去彩票中心兑奖,拿到现金支票的时候,这才相信是真的。为了庆祝,夫妻俩又请那朋友喝酒唱K,朋友说你们既然和导游讲好,就要记得将佛牌送走。但两人舍不得,之后工厂的业务员陆续又收到几笔陈年货款,共有十几万,这时章姐夫才带着佛牌去泰国,托导游又还给黑衣阿赞。

  从这之后,两夫妻对泰国佛牌佩服得五体投地,做梦都是继续请牌和发达转运。为多了解,他们特地去泰国跟佛牌专家学知识,最后了解到,效果最好的供奉物有那么三种:古墓拍婴、养小鬼和山精。古墓拍婴太难遇到,整个泰国也没几尊,而且假的多;山精更不用说了,那佛牌专家也只是在几年前看到过一次;而养小鬼就比较好弄。据说很多明星都在养,但这东西邪性大,建立契约的时间最好不要超过半年,否则会倒霉。

  夫妻俩动了心,可又对养小鬼的后果比较害怕,所以一直没动。大概在四个月前,已经怀孕五个多月的章大姐在商场下楼梯的时候奇怪摔倒,动了胎气,最后不得不引产。广东男人对有后无后非常看重,因为这个事,章姐夫父母指着儿子的鼻子骂了半个月,说他肯定是做过什么坏事,破了章家祖坟的风水,所以才这样。

  章姐夫当然不高兴,和父母对吵起来,一怒之下离开江门,去梅县的朋友家住了两个月。在这期间,饼干厂的财务卷走五六十万的原料款跑掉,章姐夫气得要吐血。和那朋友喝酒的时候,他告诉章姐夫,人的运势有起就有落,如果借助外力强行提升自己的运势,后期就有可能以另一种形式被降低。

  两人不甘心,又去泰国询问佛牌专家,对方称供奉阴物也是让对方享受福报,不可能每次都有正有负、一饮一啄。在泰国,养小鬼的价格也要看具体哪位师父的,从三万到十万不等。章姐夫要的就是这句话,想托这位专家打听价格,但没想到此人却称不做生意。无奈之下,章姐夫又找到那名导游,帮着打听养小鬼的价钱。仍然是那位住在曼谷北部的黑衣阿赞,他制作加持的小鬼要价十万元人民币。

  这价钱不便宜,两人怕被骗,就开始犹豫。数日之前,章小姐去江门看望姐姐,交谈中章大姐问她是否了解泰国佛牌,章小姐当然不懂,问姐姐为什么要这个。章大姐也没隐瞒,把这两年发生的事说给妹妹听。章小姐觉得有些扯淡,但章大姐非要她帮忙找找,因为这个妹妹是网虫,查资料很有一套。

  没办法,章小姐只好给姐姐查询,在很多论坛看到我发布的广告,后面跟贴不少,还有大量我和阿赞师父们的合影,和香港法会的照片。章小姐告诉姐姐,说这个叫田七的牌商好像很厉害,他的合伙人叫方刚,两人在泰国也挺有名,经常中、泰、港三地来回跑。

  为了求证,章姐夫特地打电话给那名泰国佛牌专家,此人称在泰国的华人牌商中,有那么不到十位,是很有些人脉和手段的,其中就有方刚和田七的名字。但听说这两人心肠比较硬,只管卖不管出事。

  同时,两姐妹意外看到,田七居然是沈阳人,和她们是老乡,而且在吉祥市场某处还有个佛牌店。章小姐近期正在学车,每天都要路过吉祥市场,章大姐就托她回去的时候到那个店找找,打听这个牌商田七是什么情况,要是他不在沈阳,就问问店员养小鬼的价格。

  “这还真是缘分。”听到这里我笑了,章小姐说可不是吗,没想到你还真在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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