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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480节

  “已经断了联系,”登康说道,“两年前我有事想找他,可电话已经是空号。我想去江西的赣州找他,可一想赣州那么大,我就知道他姓于,去哪里找,也就算了。”我心想真可惜,这么厉害的降头师,既不显山也不露水,这才叫真人不露相。

  登康把手里的纸烟扔在地板上,我问:“自从你让那个寡妇自杀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你父亲吗?”登康摇了摇头,说他是死是活和我没关系,如果他还活着,对自己来说反而是个大麻烦,说不定鬼王还得找他算账。

  “你……就一点也不想他?”我忍不住问,其实这个问题有些无聊。登康看着我,只哼了声,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老谢的小鬼是从谁手里请到的。我说了阿赞差的名字,登康摇摇头,说不认识。我心想你经常在马来混,哪有牌商知道得多,会施法就行了。

  我叹着气,说:“老谢也不容易,像牛一样赚钱半辈子,到头来却把钱都烧光。”登康连忙问什么意思,我说了他那天精神失常烧掉三十几万现金的事。

  登康歪着嘴,估计也是在心疼:“这矮胖子……他知道之后什么反应,没撞墙吧?”我说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登康顿了顿,后面的话又说不出来。

  其实我肚子里还有很多问题想提,可登康已经站起身,将烟头踩灭,打了几个呵欠:“说了这么多话,快困死了,就算那家伙的呼噜声再响,我也睡得着。”

  看着登康走进房间关上门,我却怎么也无法入睡。东南亚降头师,在很多人眼中要么是魔鬼一样的人,要么干脆就不是人,觉得他们成天跟鬼打交道,很不能理解。干什么不好,为何非要去做这行?现在看来,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力,登康既然选择了成为一名降头师,也承担了所要付出的代价,他没有怨任何人。

第十六卷 “怕什么来什么”的规律

第721章 偷人

  当然,降头师和杀手没啥区别,虽然动辄就要几万块甚至更多,但论把人弄死的成本,下降头恐怕是最低的了,开车故意把人撞死还得赔几十万呢,而降头术才几万块钱。

  而我们这些牌商,也经常接那种落降的活,在某种程度上起到了杀手经纪人的作用。那时候都觉得没什么,在潜意识里,总是认为没使用暴力和投毒就能把人弄死,这不算凶手,反正很多人都不相信什么巫术。连受害者本人都不信,怎么能算是杀手呢?

  刚要起身去睡觉,登康的房门打开,他探出半个脑袋:“你得想好怎么告诉他烧钱的事。”我一愣,连连点头,登康又把门关上了。我心想这家伙居然还能想得起来提醒我这个,也不容易。确实,这个事还真难,我顿时有了重任在肩的感觉,怎么说呢。

  次日,登康带着我和老谢离开树林,过河之后到了港口东部的某个景点,这里有银行,我取出折合一万两千块钱人民币的林吉特付给登康,然后我们从迷你巴士站乘车前往机场,再由山打港到吉隆坡。登康要去办别的事情,临分别时,他笑着说:“别忘了,有搞不定的生意就给我打电话,让我也多赚点儿钱。”我心想那是肯定的,别人搞不定,可不就得找你吗?

  回到曼谷后,这趟行程还真折腾。老谢似乎还没完全恢复正常,有时候眼神发呆,我只好先把他护送回孔敬阿赞洪班的住所,拜托他照顾这个大侄子几天,直到他能生活自理。再把通知烧钱的任务转交给阿赞洪班,让他等老谢问起的时候再婉转地告诉他。阿赞洪班点点头,不过我心想,这位师父什么都会,就是不懂什么叫婉转,他话很少,但喜欢直来直去,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他们怎么也是亲戚,效果应该比我说好吧。

  回到罗勇,我躺在床上,虽然老谢的事搭了我和方刚好几千块钱,但总算是解决了他的大问题,对老谢来说,今后也再没有沉重的包袱,对他和儿子未尝不是好事,欠我们的钱再慢慢还,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这几天闲着无聊,我仍然坐在电脑面前,打开几个我平时经常发贴的大论坛,去看有没有新回复和私信。其中在某著名的八卦论坛中,我看到有私信,发信的是位男士,说:“看到您发的贴子,您的淘宝店也看了,还打听了我几个喜欢佛牌的朋友,居然有人在您手中请过佛牌,真巧。我姓张,电话是XXXXXXXX,或者您什么时候方便,我给您打过去也行,在贴子里看到有您的联系方式。”

  在网上查了电话号码,归属地显示是在温州。虽然这人在私信中什么具体的事也没透露,但我还是来了乐趣,温州人比较有钱,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如果能遇到大活,这种客户也不会死讲价。

  给这位张先生打去电话,对方问:“您是在论坛上发了贴子的田七老板吧?卖佛牌的那位?”我说没错,问他有什么要求。张先生问我在哪里,为了突出生意繁忙和见多识广,我就说刚从马来西亚的山打港回来,去给一位客户解降头,前天才回到泰国的罗勇。

  张先生说:“看来您还挺忙,那我就简单说说情况吧。我和老婆都喜欢东南亚,每年都要去旅游两次。最初是去泰国,那些该去的景点都逛够了,就开始改去柬埔寨啦、越南啦、马来西亚和印尼这些国家,反正是有没有景点都喜欢,怎么也逛不够。几个月前,我们俩去了趟印尼,那么多岛,我俩商量要用两个月时间至少逛一半。”

  “用两个月逛印尼?你们还真有时间,不上班也不用做生意吗?”我忍不住插嘴,因为温州和义乌人几乎家家都有生意,忙得很。张先生说他家有工厂,由老爸经营,暂时还轮不到他接管,所以他们两口子就比较闲。我明白了,这也算是个富二代,有家底,也不用他们赚钱,当然有的是时间,让人羡慕。

  张先生继续说:“我和老婆雇了本地导游,在印尼转了十来天,还没逛完,我就不想再逛,当时就回了国。”我问怎么没继续逛呢,张先生说他觉得老婆很反常,和平时大不一样,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开始以为是在开玩笑,后来越看越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原因,让他很苦恼。

  我问:“怎么个反常法?”

  张先生有些吞吞吐吐:“我老婆原本是个本分女人,可自从在印尼逛了半个月后,她就变了,对谁都很热情,尤其是年轻男人,真让我受不了……”

  听了这话,我表示没听明白,让他说得更直白些。

  “意思是我老婆虽然不是那种很保守的女人,但也很本分,除了自己的老公,从不会和男人太亲密。”张先生说,“可现在就不同了,无论出游还是聚会,她都和交际花似的,专门和男人打情骂俏,大家都很不习惯。可她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最可气的是,她居然还、还背着我和男人出去约会,那家伙就是我家对门的邻居!”

  这让我实在觉得无法理解,女人是什么性格习惯,也不可能突然改变吧。张先生又和我说了半天,我总算有了全面了解。他父母在温州有一家制作扑克牌的工厂,效益很好,也算比较有钱,家里有数套房,父母和小夫妻每人一辆进口车。张先生夫妻都不用工作,他老婆父母都是高中的老师,家教也比较严,她虽然不是太保守的女人,但也绝不开放。

  可自从那次在印尼旅游,老先生就发现老婆有很大变化,从眼神到语言再到神态,都让他觉得换了个人似的。她经常对稍微有点相貌的年轻男人特别热情,从服务生到导游,从邻居到朋友都是。

  开始张先生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因为他老婆最讨厌婚后出轨的人,不太可能用这种事开玩笑。但和老婆说了几次,她却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对。有几次,张先生发现老婆和邻居的一位大哥在门口有说有笑,他很奇怪,因为两家平时并不熟。后来一问,老婆说有时候张先生出去办事,她自己在家没意思,就敲邻居的门和大哥聊天。

  这让张先生很惊愕,妻子什么时候有这个爱好和胆量的?也不怕人怀疑和说闲话吗?他表示生气,妻子却说他多心。有一次,张先生开车在外面办事,无意中看到妻子和那邻居大哥在逛街,他连忙把车停在路边,后面远远跟着。居然看到妻子和那男人进了快捷酒店。

  张先生死的人都有了,在两人登记开房的时候,张先生冲过去大骂,那邻居大哥也不否认,但说是张先生妻子主动勾引他,和自己无关。张先生夫妻在家里吵架,妻子说她觉得一个人逛街没意思,碰巧看到邻居大哥出来,就问他有没有空,想让他陪着走走。后来走累了,她就提出想去开个房坐一会儿再接着逛,那大哥也同意了。

  这个理由让张先生想撞墙,他万没想到原先本份老实的妻子会变成这样。愤怒之下他提出离婚,可妻子又不同意,说和别的男人只是交朋友而已,是他小题大做。而丈母娘也根本不相信女婿说的话,说自己女儿最了解,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第722章 我跟你睡

  我忍不住说:“张先生,我的意思是这样。像这种事你应该给那种情感热线去电话,或者你怕没证据就先暗中取证,到时候也能占上风。”

  张先生问:“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反常吗?一个本本份份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就、就成了这样?”他语气忽然变了,叹着气:“田老板,你不知道,以前我和老婆特别恩爱,她对我可好了,爱我爱得不行,心里只有我,就连别的男人多看她几眼,都生气。可现在……居然成了这种女人,换成是你,你能理解吗?”

  我心想我既无老婆又无女友,所以还真不能理解。张先生又说,他妻子还有个很大的变化,就是那方面的欲望变得很强,简直就是索求无度。他虽然是年轻人,还不到三十岁,可居然也受不了,后来只得求饶或者逃避,而之前他都是主动的。惹得老婆很不满意,说他不是男人,没用。

  “还有这种事?那有可能是你妻子步入少妇年龄,性方面需求增大,而你无法满足她,所以她就——”张先生打断了我的话,说他又不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今年才二十八岁,身体也很好,和妻子以前每周都有三四次那种事,能算少吗?我心想那真不少了,这妻子要是还不满意,也不可能在突然之间。

  于是我劝道:“这夫妻之间的事,谁也难断对错。要不这样吧,佛牌中有那种专门锁心的,能促进夫妻和睦,让你妻子只对你感兴趣,只爱你一个人,可以试试。”

  张先生连忙说:“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这个意思,看到你店铺里有一块古巴坤迪的燕通和合牌,标价4888元,我就想问问这个是不是真品。”

  “你还真看对了,”我说,“那块燕通和合的牌可是泰国著名高僧古巴坤迪亲手制作并加持的,用料足,效果也好。我从来不卖假牌,你经常去泰国,可以托人打听。”

  张先生说:“田七老板,不瞒你说,我和妻子特别喜欢东南亚文化,泰国都去过无数遍了,每次去都请好几块佛牌。原先有个很熟的牌商,都是找他请。可有一次发现居然用假牌糊弄我们,就吵翻了,现在也不敢从别的牌商手里请,看到你在论坛发贴,有很多人跟贴说你做生意比较诚信,就想问问。”

  又聊了一会儿,张先生说想和我碰个面,他和老婆打算下周去泰国还愿,顺便跟我当面交易。我说没问题,随时欢迎。

  挂断电话,我心想这种生意平时可没少接,先是出现异常,请牌之后没效果,最后还得找我施法驱邪,基本都能赚到两份钱。我觉得这个要是也按老套路走,这钱不就稳拿了吗。

  转眼八九天过去,我特地告诉方刚,让他把那条古巴坤迪的燕通和合牌准备好,我要用。那天张先生和妻子到了曼谷,我如约前往,路过芭堤雅先去方刚家取佛牌,他伸出手来:“交定金一万泰铢。”

  “咱们都这么熟了,还用交定金啊?”我笑着。

  方刚把眼一瞪:“谁跟你熟!我已经交了一万泰铢给那边,不然这佛牌怎么可能随便借给你看货?”我只好取出一万泰铢的钞票递给方刚,他告诉我,要是没成交,就要尽快归还,一天扣两千泰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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