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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368节

  我掏出手机,给登康打去电话,把这事和他一说,登康笑得特别开心:“田顾问,你这生意做得真好,佩服佩服!”

第549章 降头油

  为了避免泄露,我没把琼姐和陈大师是朋友的事对他说,只说是凑巧生意都赶到一起去了。

  既然有大生意上门,登康自然暂时不能回马来西亚,就在香港等我的消息。他给马来西亚的徒弟打电话,让他们把那颗“阿赞霸牌”的域耶想办法运到香港来,以备不时之用。

  五六天后,琼姐再次约我到另一座公园见面,还特意告诉我,不要背包。我很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的这座公园在香港岛北面,地点更偏僻,让我找了半天。她将一个男式皮包交给我,说所有的原料和十万港币钞票都在包里,分文不少。我也没清点,直接把皮包斜挎在肩上,就辞别了她。

  不得不说,这位琼姐是见过世面的人,办事很周全。她把这些东西都用男式皮包装着,我正好可以背回去,就算有人看到,除非目击她把皮包递给我的动作,否则怎么也猜不出我们之间交割了什么。

  在出租车上,我忍不住打开皮包,里面有个用报纸包着的小包,拆开看是一百张崭新的千元港币钞票。要是人民币,十万块钱得厚厚一大捆,可港币有千元大钞,十万才相当于人民币的一万那么厚,让我不由得感慨在香港这个花花世界,钱似乎也没那么值钱了。

  我将这撂钞票数出一半收进口袋,回到酒店后,把皮包递给登康。登康仔细数了那撂钞票,满意地收进自己的皮包,又拿出那几种原料。

  一张A4的白纸,上面贴着很多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汉字和数字,这让我想起电影中绑匪向家属要钱时的情景,心想这琼姐也太谨慎了,难道我从字迹还能找到她不成。剪报的内容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这是个很普通的名字,姓金,我忍不住用酒店的电脑查询该名字和香港的关键词,出来的结果极少。

  香港经济发达,有几百万港币身家的人,在这里都不算富人,只能相当于内地的小康水平吧,当然,那些居住在香港公屋中的平民家庭除外。如果琼姐要整的这个人并非巨富或名人,在网上肯定是查不到的。就像在内地要查某市某县的一个企业老板,估计也不会有多少结果。

  除了金先生的名字和生日之外,还有两张他在高尔夫球场的正面照片,金先生看起来中年发福,但一脸的福相。另外,还有几个崭新的白色塑料密封袋和玻璃瓶,装着头发、指甲、血液和两条穿过的内裤。要说收集到头发和指甲并不难,可这小瓶血液是怎么弄到的,不由得佩服琼姐的手段。

  我问登康,这个魂魄降要怎么施。他说:“先将这些原料混合加持,制成降头液,大概需要三到五天时间。施降时最好能在对方十米以内,用域耶配合控灵术,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两天后域耶发到香港,货运公司把包裹送到佛牌店,我打开一看,除了十几根蜡烛、几条佛牌、一条长长的麻布和几尊古曼童之外,还有三颗长得差不多的头骨。美瑛通过快递单上的英文,认出这是一家专门做道具模型的公司。我不禁失笑,登康发货用的方法,和我在泰国发小鬼、域耶等物居然是相同的套路,这三颗长骨有两个是树脂的,而那个无下颚的,就是阿赞霸的域耶了。

  我给琼姐发短信,让她提供那位金先生五天后的行程,最好是某固定场所,比如餐厅、停车场、住宅或办公室等,时间地点尽量准确,以便于施降。

  制作降头油最好别在酒店里,以免隔墙有眼,我想起在深水埗、元朗和大埔那边有很多陈旧的公寓,租金也肯定不会太贵,就先去深水埗踩盘子,在某栋旧公寓的十几层寻找,看到有招租的就去打听,最便宜的公寓房间,月租金也要五千多块。最后,我和一间公寓的房东商量,以三千港币的价格租下七天的使用权。那房东说得很明确,要租七天可以,不准搬家移东西,到时必须离开,多一分钟都不行。

  当天,我和登康就住进了这间公寓。真是旧得可以,只有小小的一间屋,旁边是污秽不堪的卫生间,和满是油渍的厨房。

  登康将一张小木桌靠墙放置,上面摆着域耶,和一个铁托盘,两旁有几根蜡烛。铁托盘中放着琼姐所提供的头发、指甲和内裤等物,那些佛牌和古曼童也按特定的位置围着域耶摆放。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法坛,那些蜡烛不是普通的,而是在蜡油中混入横死者的骨粉、尸油和古曼派粉等物。

  当晚午夜,我点燃了蜡烛,将电灯熄灭,屋内顿时暗下来,只有蜡烛的火光在跳动。登康把金先生的两张照片立着放在桌上,斜靠着域耶,开始低声念诵经咒。火光晃动,照片上的金先生似乎也在上下左右乱跳,好像要从照片中走出来似的。

  登康念诵着经咒,左手的几根手指轻轻抵在照片表面,过了一会儿,他将照片扔在铁托盘中,又把那个装有血液的小玻璃瓶打开密封塞,洒在那些东西上,再用火柴引燃衣物。

  火慢慢烧起来,又引燃了照片和毛发,发出刺鼻的怪味。登康掏出另一个玻璃瓶,把里面的深黄色油状液体一圈圈倾倒于火中,火苗忽地蹿上去,立刻又恢复。

  几分钟后,东西全部烧成灰,和那些油混在一起。登康用针管把油吸出来,又灌回玻璃瓶中。他拿起一条白色的经线,两端分别缠在玻璃瓶和域耶上,再掏出小刀,割破左手中指,将鲜血滴在域耶的头顶,右手拿着玻璃瓶混合摇匀,左手按着域耶,高声念诵经咒。

  这时,借着昏暗的烛光,我忽然看到登康按着域耶的左臂全都是突起的青色筋脉,就和我头一次见到他时,他假称自己中了降头,我看到他的皮肤那样,原来他能用法术改变,让自己的皮肤和血管变成这样,令人心惊肉跳。

  又过了十几分钟,蜡烛的光亮开始有规律地跳动着,忽左忽右,最后全部熄灭。

  登康说:“开灯。”我连忙跑过去把电灯打开,登康站起身,指着装有混合液体的玻璃瓶,说明天晚上再继续加持几天。

  次日午夜,登康将装有降头油的小玻璃瓶放在法坛上,加持过程中还烧了裹尸布,就是和域耶一起运来的那条长长的麻布,事先已经被剪成五块,每晚加持时就烧掉一块。

  就这样连续加持了五天,登康宣布大功告成,我收拾好东西,提前离开了这个租下七天的旧公寓。

  琼姐那边也把金先生的行程表发用短信发到我的手机上,我看了一下,是最近四天的行程安排,其中有三天都是在某大厦XX贸易公司的办公室,只有一天的中午是在铜锣湾的某广式餐厅,备注为与客户谈生意。

  和登康商量之后,我回短信给琼姐,说那就把施降地点安排在那家广式餐厅,只要你提供的时间和地点都准确就没问题,否则就很麻烦。琼姐回复:“时间地点准确,我特意问了他两遍,他不会对我说谎。”

  不知道琼姐是有意泄露,还是对我已经没那么大的戒心,从这个回复中明显能看出,金先生和琼姐是熟人,而且关系还不错。至少不是仇敌,或者没对琼姐做过什么坏事,否则怎么可能对她知无不言呢。

第550章 金先生老婆

  但我已经收了钱,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再次发短信提醒琼姐:“如果给好人下降头,最终业报会算在你自己身上,三思。”

  琼姐回复:“收钱办事,别的你不要多问。”

  登康看到我手机屏幕上的字,笑着说:“如果全世界的佛牌商人和客户都和你一样想法,那东南亚的黑衣阿赞和降头师都要改行去开餐馆了。”

  两天后,我和登康来到这家广式餐馆。这餐馆是按照广东传统格局布置的,大厅中只有散座,每桌座位之间的距离比较大,再用折叠屏风相隔。广东人喜欢在这种氛围中吃饭喝茶谈生意,看来金先生也是。

  按照琼姐提供的情报,金先生经常到这家餐馆和客户谈事,习惯坐在东南方向靠墙角的那张桌。餐馆的主色调是暖金色,看来平时没少办喜宴,连屏风也是带金色花纹的。

  我和登康坐到那张桌左侧的座位上,中间隔着一道折叠屏风,但屏风中有几道细缝,可以用来观察。登康的域耶放在一个大背包中,即使坐着,背包也斜挎在身上。我随便点了几种午茶点心,与登康慢慢吃喝。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大堂经理快步走向门口,满面春风地说:“金老板,座位在那边,已经给您留好啦。”我连忙回头看,只见两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由楼梯口走出来,其中一个人就是照片中的金先生,另外那人比金先生胖多了,很像王晶的父亲王天林,肚子极大,约有五十来岁。

  两人都夹着皮包,金先生走在后面,胖子走在前面,在经理的带领下坐到墙角那个位置。为了确认目标,我早已把手机调成静音,在两人走向座位的时候,悄悄给他们拍了两张照片。挑出一张没模糊的,用彩信发给琼姐。

  两分钟后琼姐回复:“没错。”

  收起手机,登康看了看我,我微微点头,登康拉开皮包的拉链,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着那瓶降头油。我示意他先等一会儿。

  透过屏风的缝隙,我看到那胖子坐在椅子上,肚子腆得很高,表情倨傲,金先生脸上赔着笑,将菜单双手递到胖子面前,让他点菜。胖子连看都没看,不耐烦地把手一挥,用普通话说了句随便,听起来和老谢口音差不多,应该也是湖北人。

  金先生点了不少东西,服务生走后,他问:“吴老板,这几天在香港玩得还好吧。”

  胖子嗯了声:“还好吧,就是昨天那个女孩太没意思了,还没来得及换几个花样,她就开始摆脸色,他妈的。”金先生满脸堆笑,说肯定是新来的不懂事,以后换好的给您。我心里暗笑,就冲你这大肚子,还有换花样的能力吗?

  菜上来后两人边吃边聊,胖子很能吃,金先生根本没怎么动筷,基本都是在倾听对方的一言一行,表情很紧张,似乎生怕得罪人。胖子一直在数落金先生办事不力,每次来香港都让他不高兴。金先生的笑脸很僵硬,一看就是心里不爽,但却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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