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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364节

  听了这话,我虽然害怕,但也却有几分兴奋。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十位八位阿赞共同加持灵体山精的情景,心想这得是多壮观的场面。

  过了大概有十来天,梁父来到佛牌店,进来看到我就开始流眼泪,我心想这老爹怎么泪点这么低,动不动就哭。梁父从口袋里慢慢掏出一万港币交给我,哭诉着说:“我儿子前天晚上又倒霉了,半夜大喊大叫,硬说有人把大石头往他嘴里塞。嘴里上的药全都掉了,血流得胸口全是,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心想,让你早决定,非要想省下这个钱,结果还得吃苦头。

  看到梁父这副极不情愿的痛苦模样,我觉得既可怜又解气。对这种贪心不足的人,就得让现实狠狠地教训。美瑛问我要不要开收据,我说不用,这个钱不入店里的账,是要直接汇给登康,还得用其中的一部分为他订好来香港的机票。

  美瑛瞪大眼睛:“登康不是说以后再也不来香港了吗?”

  我笑着说:“前提是没人请他来。”

  要了登康的证件信息,我去某旅行社帮他订了两天后来香港的机票,再把行程发给登康。让他好好准备。

  两天后,我在机场把登康接到佛牌店,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短袖衫和裙袍,看起来像苗族或者彝族的服饰。在店里休息区坐下,登康边喝茶边问:“最近有没有遇到只穿塑料袋上街的行为艺术家,或者是脾气大名气小的摇滚歌星?”我和美瑛都笑了,心想登康这人和巴登完全不同,他性格比较乐天,爱开玩笑,当时那两位都是让登康名誉扫地的客户,但他却毫不在意,还能故意提起,看来是在自嘲。

  听了我对梁先生事件的详细解说后,登康让我告诉梁家人,必须把那些供品都带上,要是有变质的,则必须重新购买补齐,只能多,不能少。

  给梁父打去电话,我先问了梁先生的身体状态,梁父说他儿子行动都没问题,只是牙齿受伤,带着有些发低烧的炎症,但可以支撑着出行。我转达了登康的话,让梁氏父子准备好再到佛牌店,然后我们共同出发,朝香港南部开拔去柴湾。

第543章 百鬼发怒

  晚上六点多钟,梁先生在父亲的搀扶下乘着一辆浅灰色的丰田面包车来到店里,我看到车内装满了大大小小的塑料袋,看来是把家里偷的供品都带回来了。美瑛看到梁先生不振的神色,低声问我他好像没什么事,我说他的事在嘴里,牙齿全都被鬼在梦中给弄掉了。美瑛脸都白了,也不敢再问。

  这辆面包车是梁父雇的,司机和梁父说了些话,梁父连连摇头,我问什么回事,原来他听说不但要把车开去墓地,可能还要帮着做些事情,甚至守上一夜,就要求多加钱。梁父不太情愿,我告诉他:“都这时候了,你还在心疼钱?儿子的命要不要了?”梁父只好答应,给司机加了一倍的报酬。

  在上车之前,我提醒梁父在附近的银行先把两万五港币的余款取出来,免得到时候麻烦,梁父照做了。我们四人上了车,让司机驶到柴湾的墓地山,到这里时天已经暗下来。这墓地山果然名不虚传,山坡借势修的全是一道道的水泥墙,无数墓碑紧密排列,有点儿像电影院的座位。放眼望去,一大片墓碑密密麻麻,成千上万。

  把车沿行车道一直开到梁先生平时负责的那个区域,在办公室门口停住。出了车,登康边走边说:“这里的怨气比任何坟场的都大。”

  我回答:“有几十万个墓碑和骨灰盒,当然怨气大了,就算横死者只有十分之一,还有好几万呢。”登康点了点头,告诉我这里肯定有镇灵之物,不然几十万死者的骨灰,怨气大得会让任何活人都得慢慢病死。

  敲了办公室的门,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疑惑地看着我们。梁父说了来意,这人说:“原来是这样,那要我做什么吗?”

  “我们要先把供品逐个摆回去,你也帮我们吧,东西很多,一时半会弄不完。”我说。那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走出来到面包车前一看,司机已经帮着把东西都搬出来,在地上堆了很多。

  中年男人惊讶:“这么多供品?都是从哪里来的?买的吗?”

  梁父神情很尴尬,我也没多说,只让他帮我们干活。我问梁先生:“那些名烟名酒,之前都是摆在哪座墓碑前的,你根本记不清了吧?”梁先生说话不便,只是连连点头。我、中年男人、梁父和司机四个人共同动手,把这些水果、糕点、烧腊和烟酒等物都平均分布,摆到那些没什么供品的墓碑前。

  供品不少,我们足足摆了两个多小时才弄完。回到办公室,我对中年男人说:“我们几个人要先在这里等待,半夜的时候再出去施法。那时你就守在这里,把办公室的门窗都锁好,要是从监控画面看到什么东西,别惊讶就行,当没看到就是了。”我回答。这人有几分紧张,说会看到什么,我说不一定,反正不管有什么都不要惊讶,没有的话更好,这人连连点头。

  五人在办公室坐着,长条办公桌上摆了台电脑,画面是九个小格,每个格都有一个角度,是墓地山的俯视图。时间过得很慢,等天完全黑下来时,画面已经黑得看不清,那中年男人把摄像头监控画面调成夜视模式,画面变成单色的,但却很清晰,就和白天差不多。

  等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时,登康示意可以,除司机留守之外,我们四人都离开办公室,用手电筒照着沿长长的墓道往前走。登康不停地回头看,我问怎么了,他说:“好多阴灵在后面跟着,看表情都很愤怒,有十几个。”不光我,梁先生和梁父也都吓坏了,他俩连路都不会走了,颤抖着向后看。

  登康不耐烦地说:“快走吧,你们又看不到,就算那些有修行的居士也只能感应不能看,只有修佛法和黑法的人才能看到它们。”

  这个区域就是一面山坡,光长长的墓道就有几十条,我们沿着墓道走到头,再折回去走隔壁的一条,走了十几条时,我觉得浑身发冷,打了好几个寒颤。虽然是半夜,但现在正值处暑,天气炎热,半夜也并不冷,可我却像进了冷柜似的难受。梁父直打喷嚏,看来他是因为年纪大,阳气比我弱。而梁先生更是抖得厉害,双手抱在胸前,看上去几乎都要冻僵了。

  登康回头说:“这么多,挤都挤不开。”

  梁父战战兢兢地说:“什、什么东西这么多?”

  登康说:“你以为是什么,当然是鬼魂!几百个在后面跟着,黑压压的,也不知道你儿子到底得罪了多少阴灵。”梁父吓得都要瘫倒了,我还得过去撑着他。

  走到某条墓道中央的时候,登康站住脚步,我问怎么了。“无法再走,前面也有很多阴灵堵着。”登康说。

  梁先生和梁父连忙站住,梁父紧紧抱着儿子,好像怕他受伤似的。登康对我说:“施法的方式很简单,我要先用通灵法门,让梁先生暂时变成中阴身,这样他就能够看到阴灵。等阴灵们朝他报复的时候,再用控灵法门消除这些阴灵的怨气。这段时间你们两个要离得远些,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我和梁父连连点头,梁父问:“我儿子会不会有危险?”登康说不能完全确定有或没有。梁父立刻紧张起来,问我要是他儿子出了意外怎么办,他可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我说:“不管有没有,现在你们根本没有别的选择,自己种下的恶因,出来的恶果也只能自己吃。”梁父还在犹豫,登康不耐烦地把手连摆,我拉着梁父从栏杆翻过去,跑到隔壁的墓道,退出大概七八米远。

  登康让梁先生坐在地上,他也坐在梁先生对面,从怀里取出一根长长的骨钉,足有半尺多长,让梁先生握在手里。他把手掌按到梁先生头顶,开始低声念诵着经咒。梁父在旁边紧张地看着,问我:“我儿子会不——”我气得连忙示意他住口。梁父这才想起登康的嘱咐,是不让出声,只好闭嘴。

  梁先生坐着,闭上眼睛。大概几分钟后,梁先生忽然睁眼,朝右侧看去,我听到他发出“啊”的惊叫声,想要站起来,而登康用手死死按着他的额头,令他无法站直。梁先生举双手挡在面前,边挡还边含糊不清地叫:“别……别打……打我!”好像有个无形的人在揍他。

  这情况让梁父紧张得不行,他跑到围栏前,伸手去抓栏杆的边缘,笨拙地要翻墙。墓道之间的墙有近两米高,他根本不可能翻得过去,我连忙把他拽下来。梁父急得要说话,被我一把捂着嘴,他唔唔地发不出声音,我用眼睛狠狠瞪着他,要不是他年近六十,我非给他两巴掌不可。

  那边的梁先生还在躲避无形的拳头,被打得头都低下去,不停地发出“不要”、“哎呀”、“救、救、我”的话。登康的经咒音量提高,梁先生被打得抗不住了,猛地挣脱登康的手掌,就朝墓道尽头跑去。

  他边跑边低头,用手肘左右来回撞,还乱挥乱推,好像有很多人在前面堵着。梁先生左突右冲,但还是没能突出去,他越走越慢,最后跪在地上,身体蜷缩着一团,把头埋到两腿中间,发出低闷的呻吟声。

  梁父再也忍不住,跑向墓道尽头,我在后面紧追,老头跑得当然没有我快,我拦在他面前,用手指着他,要不是不让出声,我早骂他个狗血喷头了。梁父急得眼泪直流,几次想要说话,被我用眼神制止,我指着梁先生,又指指他,意思是你要是再捣乱,你儿子不死也得死了。

第544章 插骨钉

  登康从地上捡起被梁先生扔掉的骨钉,边念诵经咒,边慢慢走到梁先生身旁,梁先生身体不停地左扭右扭,好像有很多人用脚去踢他,还发出痛苦的闷哼。登康把骨钉高高举起,照着梁先生的后背就扎下去。

  别说梁父,连我也惊呆了,梁父大叫一声,声音刚出口,我能感到一股阴冷阴冷的风吹过来,梁父又是一声惨叫,整个人都被什么东西扑掉在地,痛苦地左右打滚。登康拐过墓道,来到梁父身边,念诵了几分钟经咒,梁父渐渐不再打滚,但呻吟声还继续发出。那边的梁先生背上插着骨钉,身体一动也不动,像死了似的。我连忙跑过去,见那根骨钉被插在梁先生的肩胛骨下方,外面只剩不到手指长的一截。

  我心想,可别再把梁先生给扎死了,没被阴灵打死,却死在登康的骨钉下,这得有多冤。梁先生身体不动,登康又回到梁先生身边,继续用经咒加持了十几分钟,我感到身边的阴冷之气似乎有些减弱。

  登康对我说:“拔出来吧。”

  “什么拔、拔出来?”我心里打鼓,假装糊涂地问。

  登康指着梁先生后背上的骨钉:“把这根骨钉拔出来啊!”

  我问:“是让我来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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