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鬼话悬疑 >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335节

  我问:“你说的那个牌商是谁?在什么地方开店?”她说了个姓白的人名,又说出某个在厦门国贸大厦附近的店址。

  我做佛牌生意两年多,供货的佛牌店很少,不像老谢和方刚那么多。以个人代理身份找我拿货的也不超过十五个人,脑子里都有印象,并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和店。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让她稍等,然后立刻打开电脑中的一个记事本文件,又仔细确认了半天,最后认真地告诉她,我并没给你说的这个人和这家店供过货,除非他用的是假名和假店址。

  女士更加愤怒:“就知道你不承认,告诉你吧,我和她是多年的老同学,这事我和你没个完!”我心想,当初老谢还戴着邪牌的时候,凡是在我手里出事的客户都有记录,找我擦屁股的人,两只手也数得出来,而且已经是一年多前,不可能现在才出事。所以我让她先冷静下来,又问她的同学是什么时候请的牌,哪个各类。

  她说:“大概五个月前,是一条叫什么必打的佛牌,我也不懂,反正是这个名。”

  这下我心里有了底,笑着说:“做这行两年多,我从没卖过假货,你肯定是误会了。你说的那个人自称从我手中进的货?他有什么凭证?”

  女士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警察,怎么知道!”我说那就难了,我的下游商都有记录,可以拍照发给你看,他们的地址姓名和电话都很清楚,对方也知道我的信息,不光是田七这个名字和手机号码,这些东西网上一搜全都有。

  “你是说有人故意黑你?那我怎么知道你俩谁在说谎?”女士问。我想了想,说这也不难,你要是还能找到那个人,只需问他是否知道我在泰国的发货地址,和我发货时习惯在国际快递单上做哪种记号。

  女士问我:“是哪种记号啊?”我说根本就没有记号,你自己可以随便编出两种,诈他一下就行,女士半信半疑地挂断电话。

  半个多小时后,女士又来电话,这次语调明显放缓,说:“田老板,看来是有些错怪你了,我问他你的发货地址,他说看不懂泰文,我又问田老板习惯在快递单画金鱼还是乌龟,那人居然说都有。看来我是被他给骗了,你是无辜的。”

  误会解开,我很奇怪为什么那个开佛牌店的家伙会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女士叹了口气:“我姓韩,同学姓彭,和我一样也是厦门人,半年前我俩逛街的时候,看到路边新开了一家泰国饰品店,她喜欢泰国,就非拉着我进去看。店主是东北人,长得很壮,身上还有纹身,说是什么五条经咒,泰国高僧给刺的,能刀枪不入。我这个同学是做生意的,那段时间很不景气,就问有没有能旺事业的。那店主拎了一条佛牌在她面前,问有没有感应。我同学还在笑,说怎么算感应。店主又换了一条,我同学就不笑了,双眼发直,脸发红,说话也结巴起来。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头晕得厉害,店主说这牌叫必打佛,是正牌,它和你有缘,必须要请,不然以后会倒霉。我觉得那东西太奇怪,就要拉同学离开,可我同学像中邪似的,非要买不可,最后花三千块钱买走了。”

  “后来怎么出事的?”我问。

  韩女士说:“小彭戴着那条什么佛牌,头两三个月真是有效果,家里生意特别旺,赚了不少钱。她还特地来厦门请那佛牌店主吃的饭,说实话我都动了心。可没过多久,和她家生意合伙的人突然卷钱跑了,债主纷纷找上门。她妈妈又突发脑溢血,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没醒,她丈夫开车去借钱,出车祸被撞断了腿……”

  我越听越发冷,这人是要倒霉到家啊!韩女士缓了口气,继续说:“小彭开始没往佛牌上想,去寺庙拜佛的时候,有个和尚说她身上阴气极重,有两女鬼缠身。她说晚上经常梦到两个满脸是血的女人对着她哭,和尚看了她的佛牌,怀疑佛牌有假,让她找专人鉴定。她就托一个去泰国办事的朋友把佛牌带着,结果找了某个什么法师,人家说这根本就不是正牌,而是里面有女鬼的邪牌,牌的用料都是什么死人头发、尸体烤出的油、还有骨灰!”

第497章 左先生

  我连忙问:“问过那家伙吗?”韩女士说当然问过,在电话里,那店主开始还说肯定是正牌,后来小彭说她有泰国方面法师的鉴定视频,店主又改口说他也不知道。小彭和家人去佛牌店找他,店主仗着横劲,硬说这佛牌不是他卖的。小彭也是个倔脾气,某天找了十几个人去要砸店,那店主一看要吃亏,就拿出张名片,说佛牌是这个人给供的货,他也是受害者。

  小彭想把这家店告上法院,可在咨询律师之后,律师说第一你没收据也没发票,第二,泰国佛牌这东西就是个饰物,里面就算有阴料,也无法证明你的倒霉就是它们所影响,中国的法院不信鬼神之类说法,也没法定罪。小彭气不打一处来,过几天去佛牌店一看,店门紧闭,居然停业了。后来警方通知小彭,说那个卷钱的家伙在云南被抓,她一忙就把这事给放下了。但韩女士记下了我的电话,特意来质问我。

  听完经过,我顿时把这店主恨得牙根发痒。你用邪牌冒充正牌也就算了,为什么非得往我身上栽赃?这两年多来,我的名片国内国外已经发了无数,没有上千也差不多,说不定怎么流到厦门那家伙手中去的。

  我问:“你的同学小彭,自身除了做噩梦之外,还有别的症状没?”

  韩女士说:“有啊,我找你就是问这个事。她说几个月前就开始爱出冷汗,身体发虚,心脏也不好。有时候晚上睡觉总觉得有人在卧室里看着她,可又找不到人。现在更严重,她整晚失眠睡不着,那条佛牌她存在郊区的旧房子里,距离她家有几十公里,可还是不行啊!”

  “要是佛牌中的阴灵对供奉者产生影响的话,光把佛牌送走也没用,这类事情我遇到过很多。对了,那家佛牌店现在还关着门呢?”我说。韩女士回答是的,那佛牌店人去店空,找人都不好找。其实就算店主不躲也没用,没有销售证明,法院也不能把店主怎么样。

  我让她把店主的联系电话给我,再让她把那条佛牌给我寄来看看。韩女士说她马上就给小彭打电话,明天去她家里找小彭家人取钥匙,将佛牌寄给你。

  挂断电话,我收到韩女士发来的短信,有一串手机号码,还有那间佛牌店的名字和具体地址。我回复了泰国的收货地址,再按那个佛牌店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半天没人接。

  次日一早,韩女士打电话给我,说小彭的父亲已经把佛牌从老房子取出来交给她,她马上就去邮局寄国际EMS快递。我问:“你和小彭的关系这么好?尽心尽力地帮她。”

  韩女士说:“我俩从小玩到大的,像亲姐妹一样,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又给那个佛牌店打了几次电话,后来终于有人接了,果然是个东北男人,听口音,他的老家应该离沈阳不远,不是抚顺就是铁岭。我问:“这里是厦门XXX泰国饰品店吧,你是白老板?”

  “你谁啊?”这人说话的口气不太友善,还透着几分警觉。因为风寒还没好,我心情比较差,也没心思和他多绕弯子,就直接自报家门。

  这个白老板半天没出声,我说:“我是沈阳人,听你口音应该和我差不多,人都说老乡帮老乡,到你这变成老乡坑老乡了,你店里为什么会有我的名片?”

  白老板说:“谁和你是老乡!我认识你是干啥的?没事别他妈乱打电话,挂了!”

  我说:“小子,我不光有你的电话,还有店址,不就是在厦门XX区XXX号吗,你关了店铺,但想查你的资料还不容易,去工商找店铺的主人,看出租合同就知道。我经常从泰国和广州两头飞,等过几天我可能会带一位黑衣降头师去国内施法,到时候顺便找你聊聊,怎么样?”

  这白老板显然有些心虚,说话也开始结巴:“少、少他妈吓唬我,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啊!”

  我冷笑:“你怎么长大的我没兴趣,但你把缺德事往我身上扣就是不行。我在泰国好几年,生意网络遍布全国,连你这种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都有我的名片,估计你也应该知道我的生意有多大。我有个疑问,很奇怪,入过两个女大灵的邪牌,按理说要比正牌必打贵,你不怕赔钱?”

  白老板干咳几声,看来是句句都说到他心坎里了,沮丧地说:“田大哥,我也是受害者啊!本来我有个铁子在泰国当留学生,定期给我寄佛牌。那次寄来这条邪牌说发错货了,我要他给我换,他不同意,说是从你这里进的货,让我找你!”

  我一听就知道,那个什么留学生肯定是把已经出过事、禁锢不到位的入灵邪牌当成正牌顶账给他,而他又用同样的方式卖给小彭和小韩。我问白老板,和那个泰国留学生是怎么认识的,他说是网上的聊友,打过两次电话,也是俩号码,一泰一中。

  所谓“铁子”是东北话,有两种意思,一是情人,二是好朋友。东北人说话喜欢夸张,这种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也称为铁子,让我觉得很可笑。我哼了声:“这条佛牌你就应该直接扔了,居然还敢卖给厦门本地人?那个顾客小彭有事缠身,一时没顾得上找你麻烦。要是换成男的,非把你店砸了不可!”

  白老板连声称是,还说可以把那位泰国留学生的电话给我,让我去问问。我很清楚他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不过我倒是真想问这个问题。记下号码后,我劝白老板主动去找那位叫小彭的顾客,给人家道歉,白老板满口答应。

  挂断电话,我心里很清楚这家伙不可能去道歉。小彭生意巨亏,母亲昏迷,丈夫车祸,这算账不是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人家非要他半条命不可,但我又能怎么说?

  坐在电脑前,我输入白老板提供给我的这个电话号码,搜索结果不少,全都是在网站和论坛发的广告,内容居然跟我平时发布的完全相同,当然,除了姓名和电话号码。也就是说,这个姓左的家伙把我的广告内容来了个复制粘贴。

  我平时在网络上发布的那些广告中,列举了很多成功的、重要的解降驱邪案例,时间地点和客户的姓也都列了出来,就为了增加真实性。这些案例有不少的影响力都挺大,所以两年多来的牌商生涯中,我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因为方刚和老谢在泰国的华人牌商中很出名,所以我也把他俩的名字写进广告中,以达到扩大辐射面的作用。这招管用,很多对泰国佛牌感兴趣的人,都对我有所了解,不少游客来泰国,都特意给我打电话,指名要我帮着从方刚手里请真正的阴牌。虽然我和方刚老谢还不能比,但也不错了。而这个左先生居然敢照抄我的宣传手段,真让人气愤。

  同时,这也让我想起那天接到的奇怪短信,有人说我卖假牌给他,那钱就当给我买棺材的事来,估计多半也是这个左先生干的。转念一想,会不会这个左先生真和老谢跟方刚熟悉,只不过他为了往自己脸上贴金,看到我广告写得好,顺便把我的案例也给顺走了?掏出手机,我给方刚和老谢发短信,把这位左先生的名字和联系电话发去,问他们是否认识。

第498章 和李鬼见面

  两位陆续回了短信,都称手机通讯录和电话本里压根就没这么一号人物,也不认识。我恨得牙痒,立刻就想给这个李鬼打电话,但冷静下来又想,就算这家伙人在泰国,听到李逵打电话来质问,估计肯定要当缩头乌龟,所以我还是想等韩女士把佛牌寄给我,我问出它的来历之后再说。

  几天后,我收到了那条“必打”佛牌,一看牌身,哪有什么掩面佛的法相,就是一块灰突突的牌子,上面嵌有碎骨和符管。用五毒油检测,颜色很深,说明阴灵是横死的,怨气比较大。我给阿赞Nangya打电话问是否在大城,想去找她有些小事。她让我第二天下午再去。

  次日出发前,我给老谢发短信,让他抽空来大城一趟,三人聊聊天。说来也怪,老谢这家伙,每次看到我都烦,可几天见不着还有点儿想念。

  到了大城和老谢碰面,共同去阿赞Nangya的公寓找她。可房门紧锁,打电话她说有些事耽误了,要晚几个小时,让我等她。老谢说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问我能不能先吃饭,看起来像是好几天没吃着肉似的。我就知道这么回事,照例先去吃饭。

  在饭桌上,我无聊地笑着问他:“这顿饭要是比你路费都花得少,是不是亏了?”
首节 上一节 335/700下一节 尾节 目录txt下载

上一篇:颤栗世界

下一篇:迷失之城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