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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222节

  次日我与阿赞Men的徒弟通过话,他让我们晚上十点钟准时到旺角某五星级酒店的XXX号房间去找他,再把那条女大灵佛牌带上。

  我带着鹏仔出门,先让他取出八万港币,我收进自己的皮包,两人来到旺角的这家五星级酒店。敲门进了客房,是个穿着黑色衣裤的年轻男人开的门,我和鹏仔双手合十之后,说明了来意。这人正是阿赞Men的助手,客厅里坐着一对男女,男的刚把衬衫穿上,看样子是刚做完刺符。两人对阿赞Men的助手施礼之后走出客房,助手把我带到套房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胖僧侣盘腿坐在地毯上,旁边设有简单的地坛,坛里放着几颗颜色灰黑的头骨,另一侧的地上并排摆了十几个全身涂着金粉的婴儿干尸。

  鹏仔从没见过东南亚的法师,再看到那些头骨和婴尸,吓得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也没想到这位在泰国被称为“第一阴僧”的阿赞Men居然这么年轻。趁着阿赞Men打量鹏仔的功夫,我和他的助手来到套房的客厅,取出三万港币交给他。

  说心里话,看到阿赞Men之后,我开始有了些怀疑,这个白白胖胖的年轻僧侣,怎么可能是泰国第一阴僧,还给菲律宾的鬼王都刺过阴符?半点阿赞师父的气质都没有,是不是假冒的?可一想方刚不可能骗我,以他的精明也不太会被骗,难道是真人不露相?

  阿赞Men的助手把钱收起来,进了卧室,对阿赞Men点点头。阿赞Men让我把那条佛牌给他,看着佛牌上面印的女人图像,阿赞Men对鹏仔说:“你对着佛牌上的女人手淫了?”

  我翻译过去,鹏仔紧张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阿赞Men让他脱光衣服,平躺在地毯上,他将佛牌平放在鹏仔的胸前,又从旁边的法坛中拿出一束杂乱的黑色头发,放在鹏仔下身的那个部位。阿赞Men嘴里念诵着经咒,他念咒语的方式,和我见过的那些阿赞们都不同,普通的阿赞念诵速度有快有慢,有高有低,而阿赞Men则是念诵几句就停止,几秒钟后再念。

  他念了一会儿,又打开旁边的一个黑色小陶罐盖子,伸手抓了一把灰色粉末,慢慢撒在鹏仔阴部那些头发上。然后他加快念诵的速度,左手掌心对准粉末和头发的位置。鹏仔的身体开始扭来扭去,额头渗出汗珠,两眼失神地看着天花板。阿赞Men继续念着经咒,鹏仔上半身扬起,双手想去摸下身,但似乎又摸不到。

  这时,他下身的粉末和那束头发突然着起火来,鹏仔被烧得直喊叫,阿赞Men念诵经咒的速度越来越快,后来发音几乎连成一条线,什么也听不清。而鹏仔从鼻子中流出鲜血,下身的头发连同鹏仔自己的阴毛全都烧光,屋里弥漫着一股烤猪毛的味道,让我有些胃里不舒服。

  火终于渐渐灭了,鹏仔的下半身冒着烟,但我看到那个部位已经伸出来了,但很小,比带壳的四粒花生没大多少。阿赞Men的助手把放在鹏仔胸前的那块佛牌拿起来,放在法坛上,对我点点头,我连忙帮鹏仔把衣服穿好,扶他出卧室坐在沙发上。

  阿赞Men的助手说:“师父刚才是用泰北黑巫咒和佛牌中的女大灵商量,让她原谅供奉者,施法时用的头发和粉末,是一位横死男性的头发和骨灰。从他下身器官的恢复情况来看,阴灵并没有完全消除怒气,回到泰国后,阿赞Men还要继续加持。”我连忙问鹏仔的性功能怎么样,助手笑着说,性功能就不要想了,性器官可以露出来,还能正常排尿,就已经是万幸。

  我只得表示感谢,又进到卧室对阿赞Men师父施了礼。扶着鹏仔离开酒店,好不容易才回到西九龙的公寓。鹏仔虚弱地问:“阿、阿七,我的那个出来了吗?”

  “现在已经出来了一半,能正常排尿了,至于那个女性阴灵肯不肯原谅你,要过几个月才能知道,你慢慢等吧。”我没敢和他说实话,就扯了个谎。鹏仔眼里含着眼泪,说要是知道鬼的脾气这么大,他死也不会这样做。我心想现在才知道后悔,哪个客户在供奉佛牌不守规矩的时候,都不当回事,出问题倒霉再拍大腿,可惜已经晚了。

  看着鹏仔这副模样,我也没心思继续陪着他,就在附近的旅行社订了当天飞回曼谷的机票,晚上就回到泰国。

  这桩施法的生意,不但我赚了四万港币,还帮方刚赚了一万,到芭堤雅后,他破天荒地请我去酒吧喝酒泡泰妹,还说那个客户中了六合彩,一百多万港币,真他妈的让人羡慕。我说:“男人的命根子都没了,多少钱有什么用?”

  方刚笑着说:“看开点就行了嘛!除了泡女人,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消费方式,喝酒、按摩、旅游、吃饭、买衣服,都是可以的呀。”

  我问方刚,要是给你一百万港币,但要失去性功能,你愿不愿意,方刚把头摇得像博浪鼓:“那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我算了!”我心想,最好鹏仔没有你这么极端,可他还年轻,连女朋友都没交上,就成了太监。

  这时,我想起一个经常想问方刚的问题:“很多阴牌用料足,也特别灵验,那你为什么不请一个能强效成愿的,然后许愿让自己发大财,这不是比卖佛牌来得更快吗?”

  方刚看着我,忽然大笑起来,我疑惑地看着他,方刚说:“人这一辈子能花到的钱,都是有数的。非要让自己迅速发财,要么后半辈子完全没得花,要么就得付出别的东西代替,或健康,或寿命,或运气。我无亲无挂,既不想后半生穷得要死,更不希望生病了躺在床上没人管,那还不如自杀算了。所以我只请那种能保平安和小赌运的阴牌,从不许发大财的愿。”

  听了方刚的话,我也打消了自己想请个阴牌许愿发大财的念头。正是我随口这么提问,让我日后少了很多厄运,能平安活到现在,也要感激当年方刚的这一席话。

  至于香港的那个鹏仔,几个月后我接到他的电话,问我为什么那里仍然只有那么大,而且从不勃起。我告诉他,当初已经说得很清楚,那个女性阴灵能不能原谅你,要看几个月后的效果。如果现在你的还是那么大,只能说阴灵没原谅你,我也没办法。

  鹏仔在电话里愤怒地边哭边质问我,这种事情我经得太多了,凡是不守规矩出事的人,都会怪在别人头上,而极少有反思自己的。这是人的天性,我已经麻木。我告诉他:“你中奖一百多万的时候,有没有分给我十万八万?而自己非要去亵渎阴灵搞出事来,我肯帮你处理已经是发善心,换成别的牌商,根本不管你。这都是你自己除下的恶果,只能自己承担。”

  这些道理鹏仔当然明白,只是到了这个份上,已经失去理智而已。

第327章 财来财去

  半年以后,我还主动给鹏仔打过电话,询问他的病情。那时才知道,为了治疗自己的小鸡鸡,鹏仔不惜去美国和德国治病,把手里那百十来万港币花得干干净净,鸡鸡仍然还是那么小,但却可以勃起了。可问题是,勃起之后也没比唇膏大多少,有哪个女人喜欢唇膏般的鸡鸡?因此鹏仔还是无法泡妞,恐怕今后永远也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因为转了一大圈,他仍然是个穷光蛋,而且还不举。

  跟方刚在酒吧分开后,我又回到罗勇。次日表哥和表嫂又要去马来西亚谈榴莲的事,说要去七八天左右,山区的手机没有信号,有事只能等他们回来,于是我只好帮表哥看家。香港客户的生意最后结果不太理想,让我很郁闷,本来我想在地图上用笔在香港那块地方涂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看来有些泡汤。

  想起在香港看到的陈大师那间佛牌店,我把牌匾上陈大师的名字在网上搜了搜,出来的结果令我惊讶。我这两年的牌商生涯,对泰国佛牌肯定至少是大半个专家了,但对风水五行这些东西,绝对是门外汉。网上有很多关于陈大师的介绍,还有图片和视频,有人称他是香港比较出名的风水师之一,在香港有数处房产,连铜锣湾都有别墅。为人低调,但客户却很多,从富豪到明星,找他看风水的人都得排号,还要看他有没有心情。

  我心想,陈大师这么牛的人物,怎么就非要娶蒋姐?她既不年轻也不漂亮,心眼还坏,唯一的优点就是皮肤白和胸大。但陈大师这样有钱有势的主,找港姐也不是没可能,蒋姐什么地方打动了陈大师,难道是床上功夫了得?

  这天中午我有些困,就睡了个午觉,结果一觉睡到晚上,看到手机有两条短信,一条是老客户预订南平妈妈,另一条是某客户想要效果好的宾灵,而且指定要独立灵的。

  我给方刚和老谢发短信要货,方刚很快回复,到了第二天中午,老谢还没回信。给他打电话催促,居然关机了。这家伙的破手机经常坏,关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几天后有事找他,打电话仍然是关机,这就奇怪了,什么手机几天都修不好?连续打了几十个,从中午到晚上都一样。

  会不会出什么事?第二天早上我出去发货,老谢给我回电话,问独立灵的宾灵还要不要。我问这几天你手机怎么回事,老谢打了个唉声:“别提了,手机掉进马桶,修了几天也没修好。那个修手机的家伙让我买个新的,我心想万一修好,不就省钱了吗?结果还是没修好,又买了个二手的手机,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我笑了:“你有那耽误几天生意的精力,早就把一部新手机的钱赚出来了,真是守财奴。宾灵已经在方刚手里弄到了,以后有生意再找你。”

  老谢说:“田老弟,今后要是找不到我,就麻烦你跑一趟孔敬,我肯定能在家!”我心想为了请牌,大老远去孔敬找你,我还嫌麻烦呢。

  回表哥家的路上,我在手机QQ上问王娇,佛牌店里生意如何。她说:“开始还经常有人拿着报纸来店里逛,后来就渐渐少了,基本都是沈阳周边地区和你商量好来看货的。”

  我告诉她等下周我表哥从马来西亚回来,我就回沈阳,她很高兴,说一个人在店里好无聊。这时,手机显示有阿赞NangYa的电话打进来,接起聊了几句,她告诉我,昨天有个男人来找她做刺符,但在她准备给那人在背后用笔写符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有好多阴法刺符。她问这是什么,那人说他是刺符爱好者,喜欢做刺符。

  这些刺符中,阿赞NangYa能认出有一种是缅甸古老的墠族法门,这种法门不是随便给善信刺的,而是一种高深邪气的黑巫控灵术,只有降头师才用得上。此法门很少见,碰巧我外公当时就学过,由妈妈传给了我。而且刺过之后,就必须要不停地给人下降头,否则身体就会被巫咒搞得神智不清。

  阿赞NangYa找了个借口,称今天身体不适,无法施法,将那男人赶走了。我问:“会不会是那人想利用你的刺符,来让自己的降头术更强?”

  “不可能,那人在准备让我刺符的时候,双手悬空放在身体两侧,我估计他是想趁我全力施法的时候,用墠族法门给我施降。”阿赞NangYa回答。

  我立刻联想到是不是蒋姐找人干的,就让她这段时间多休息一下,可以的话,最好能四外走走,以免再犯小人,同时又表示歉意。如果不是当初我们出主意让她给蒋姐刺阴符,可能也不会给她惹麻烦。阿赞NangYa对男女情爱的事看得特别重,也喜欢钻牛角尖,但在地朋友方面却非常大度,说让我不要多想,也许并不是蒋姐搞的。还说她正有打算去巴蜀和宋卡走走,明天就动身,有事可以给她打电话,但请牌和刺符就不方便弄了,我连连答应。

  挂断电话之前,我问了阿赞NangYa那个可疑男人长得什么样,阿赞NangYa说:“中等个头,脖子刺着裸女法本,右下颌位置有个烫伤的疤痕,皮肤比较黑。”

  给方刚打去电话,把情况和他说了,方刚想了半天,也没记起有这么一位黑衣阿赞,说很有可能不是泰国人。毕竟在马来和柬埔寨有太多降头师了,很多人只在本地小范围活动,从不到外省和外国。

  几天后,沈阳佛牌店隔壁美术社大哥的妹夫叶哥给我发QQ消息,说他有个大学同学想请一条能招外财的泰国佛牌,问我有没有好点儿的。我给老谢和方刚发去短信,老谢回了两张照片,是某红眼派烫的正反面,背面嵌着符管,配的文字是:“乌汶阿赞屈带制作加持,非入灵,每条一万泰铢。”

  我给老谢打去电话:“阿赞屈带,这位师父的名字以前没听过,法力怎么样?价格挺便宜的,效果好吗?”

  老谢说:“这位师父原来是柬埔寨降头师,专门修炼高棉法门。本来只在本国做情降,两年前因为提炼尸油被柬埔寨警方抓起来关了一年多,半年前刚放出来。他财产全被警方没收,没办法只好来到泰国制作佛牌。在泰国他人生地不熟,名气也不大,价格便宜,效果方面应该不会差,因为他在柬埔寨当地很受欢迎。”

  “那还行,以后大力开发吧。”我回答,老谢又说,他正在这位阿赞屈带师父的住所,过几天有个从福建来的客户要找人解降头,他一时走不开,只能你自己来取货。阿赞屈带师父刚到泰国,急于赚钱,最近的出牌量会比较多,最好能让方刚也来看看,大家多带点货回去。如果效果好,慢慢价格上涨,到时候再来请牌,费用就高了。

  这主意不错,我先把图片发给叶哥,让他转告那位大学同学,把价格报到五千块钱。很快叶哥回复说没问题,我让他把钱直接给佛牌店帮我看店的表妹王娇就行。收到钱后,我立刻给方刚打电话,把老谢联系到阿赞屈带的事和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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