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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129节

  她哭得越来越伤心,我只好劝慰,丛女士稍微平静了一下,又说:“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古曼童只是个泥娃娃,又不像我孩子。我不光要和它沟通,还要看到它真实的外形,这样才有孩子的感觉。”

  我心想一个黑乎乎的干尸,就算看到了能有孩子的感觉?说:“这个太难了,把死胎运出到泰国难度太大,一旦被海关查出来罚没,可就全完了。但要让东南亚的阿赞师父来中国制作小鬼,就算师父同意,收费也会很高,估计一般家庭根本承受不起。”

  本来我是想让丛女士知难而退,可没想到并没能阻止她这个疯狂的念头,不然这个故事也就不用写出来了。丛女士说:“大概需要多少钱?您能先帮我打听打听吗?我家没什么钱,希望您能看在我爱子心切的面子上,尽量给我个优惠价。”

  我无奈地想,这种生意能顺利操作就算万幸,哪还来的什么优惠价。但毕竟是老客户王先生介绍,我只好答应帮她问问再说。

第182章 黑法

  本来我想给方刚发短信的,但忽然想起老谢来。自从上次我问他有没有压制山精怨气的方法,他跟我说了实话之后,似乎已经不再忽悠人了,至少不再忽悠我。于是我分别给老谢和方刚都发去短信,问有没有阿赞师父愿意跑国内来,把一个女人没能生出来的胎儿制成小鬼,费用多少。

  先是方刚回短信,称让阿赞师父去中国制作小鬼不现实,没有合适的地点和材料,难度太大。只能想办法让事主来泰国,费用总共三十万泰铢,利润我自己加。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老谢回电话给我,语气里带着羡慕和嫉妒:“田老弟,你怎么总能接到这么好的生意?真让人羡慕啊!”

  我问:“别光羡慕,快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能愿意跑国内的师父,会制作小鬼的。”

  老谢痛快地回答:“现在是有钱大家赚,放心吧!我刚才已经问过几位黑衣阿赞,他们都不能去国内接这个活。说制作小鬼过程复杂,而且需要的原料很多,在东南亚这些东西好找,但中国就不行了。把阴料带去中国也很难,海关肯定会查出来,所以只有让客户把那个死胎带到泰国。”

  我直嘬牙花:“死胎带去泰国,过海关的时候被没收,那不就搞砸了吗?”

  老谢笑了:“每年那么多港台明星和亚洲富豪到东南亚来请小鬼,都是怎么带回去的?田老弟,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得想办法。”

  “我就是想不出来办法,我在罗勇注册过一个道具厂,从泰国带货到国内没问题,可反过来就不行了。”我回答。

  老谢说:“所以说你给我打电话就是找对了人,我有个朋友在武汉开医疗公司,每年都会出口产品到国外。他人头熟,在海关基本免检,可以托他把货夹带出境,以处理医疗废物的名义送到泰国。”

  我喜出意外:“是吗?谢老板你可以啊!那快帮我问问价钱。”

  老谢嘿嘿地笑着:“在这行混了好几年,总认识几个人。价钱我已经问好了,有两种方案,一是盆栽供奉,二是供养鬼仔,盆栽能便宜些,大概十五万泰铢,养鬼仔就得二十五万泰铢了。都是先付五万泰铢,这边开始收集材料,余款在双方见面、开始制作的时候再付。就是不知道你的客户会不会嫌贵,听你说她没什么钱啊。”

  “盆栽供奉是……”我疑惑地问。

  老谢说:“就是把人胎的骨骸用黑法加持,然后埋在一株盆栽植物的土里,供奉时要把花盆放在法坛上,每月用一定数量的主人鲜血浇在土中,植物就会长得特别茂盛,只要供奉不出错,植物十几年都不会死。但不能用皮肤触碰,否则碰上就烂。这种供奉的法力比养小鬼要低些,但比地童古曼厉害,大概介于两者之间吧!”

  我不由得感叹东南亚邪法的丰富多彩,而且一分钱一分货,非常合理。转念又想,十五万泰铢是三万块钱人民币,而养小鬼的费用是五万,比方刚的报价便宜整一万。我心里纳闷,这个老谢也真行,每次报价都比方刚低那么一点儿,这家伙要是负责公司投标,肯定能赢。于是我给他打去电话:“你的报价总比别人低,是不是有问题?”

  老谢笑呵呵地说:“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田老弟,我有特殊渠道。”我本想继续问什么特殊渠道,可又一想,上游的渠道怎么能随便透露给下游,就算我的那些国内代理客户,我也不会把某位阿赞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给他们,同样的道理,所以也没再多问。而经历过老谢儿子事件之后,我相信这老狐狸不会再骗我。

  以我的判断,丛女士虽然家庭条件很一般,但以她的执着劲儿,再加上熟人介绍,她肯定会出这份钱。我就告诉老谢肯定没问题,问他还有什么注意事项没有。

  老谢想了想:“我在前年也联系过这种生意,是个泰国女人,当时只让那女人带着死胎,去住在孔敬的阿赞洪拉师父家里,剩下就是阿赞的事了,我们不用担心,那女人只须配合就行。”

  我心里有了底,连忙打电话给丛女士,把两种情况一说,将盆栽和养鬼的价格提到四万和六万元人民币,先付一万定金。丛女士说不喜欢把儿子埋在花盆里养着,还是要那种整个尸身供养的,她马上就开始筹钱。最迟明天就把一万块定金汇给我,让我通知泰国那边先准备好,她这边最多一周内就能把钱凑齐。

  当晚,我躺在床上想,这桩生意到底算不算不该赚的钱?按理说养小鬼这种行为比较危险,但丛女士思念孩子已经快魔怔了,我这样应该也是在帮她,说不定我不帮丛女士,今后她再走火入魔,得了精神分裂症,那情况更糟。这么一想,我心里还稍微踏实了些。

  钱是第二天上午汇到我账户的,我立刻给老谢转汇过去,他短信告诉我阿赞洪班今晚就开始收集制作材料,只等客户带着死胎来泰国。老谢说:“你先让客户用车把死胎运到武汉我朋友的医疗公司,只须付给他五百块钱,剩下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东西到泰国后会有人给我打电话,我亲自去取。”

  不得不说,老谢做生意的服务态度就是好,如果今后他真的不再忽悠人,那还真是个好合作伙伴。把情况转告丛女士,她的语气明显激动得不行,声音都直发抖,说马上就让她老公去找车。

  几天后,丛女士发短信给我,说她们夫妻俩刚办完护照和旅游签证,今天已经在汉中的货运站找了一辆配货去武汉的大货车,两人跟着押车。等到了武汉那家医疗公司办好手续,两人再从武汉乘火车去广州,转机到泰国。最后还问泰国那边进展怎么样,是不是把材料都准备好了。

  我说:“泰国方面你们不用担心,肯定周全。既然这么急,你们俩为什么不从武汉坐飞机到广州?”

  丛女士尴尬地说:“不瞒你说,我们俩收入不高,家里所有的存款只有不到一万块钱。还是朝我表舅借了六万多,才够这趟的开销,所以只好省着点儿花。”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又有些打鼓,为了把自己的孩子制成小鬼,居然去欠债借钱,这个忙我到底该不该帮?可定金已经收取,阿赞洪班那边也开始准备,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继续做下去。

  我先订机票飞到曼谷,和老谢在机场门口汇合。这家伙离老远就一溜小跑地迎上来,边擦汗边伸出手和我握。我把手一摆:“行了,又不是头回见面,还客套什么。”

  老谢笑呵呵地问:“田老弟,那位客户什么时候到?”

  “那对夫妻要先把死胎用货车送到武汉你朋友的公司,现在还在路上。等他们俩到曼谷,估计还得十天八天的。”我回答。

  老谢说:“真是急死人,那我俩只好等消息了。”我说不等你还能怎样,和老谢一块回到罗勇我表哥家住下。过了不到十天,丛女士夫妇来到曼谷,在老谢的带领下,我们去了孔敬,将丛女士两口子安顿在距离阿赞洪班家不远的一家旅馆中,我和老谢则暂时住在阿赞洪班的家里。阿赞的家在孔敬西北部,是个比较偏僻的旧式公寓,共两层,还有半层的阁楼。

第183章 制作小鬼

  丛女士夫妇头一次出国,更没接触过泰国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看到阿赞洪班那阴冷的眼神,和满身满脸的经咒纹刺,丛女士显得很害怕。女人通常比男人胆小,而丛女士尤其突出,让我不解的是,这么胆小的一个女人,却能把一具死胎冷藏在冰柜里,还敢每天隔着玻璃门注视,让我佩服。

  几天后,曼谷港口那边给老谢打电话,通知他去取货。老谢就又回到曼谷,从货运公司仓库将那个用进口冷藏箱密封着的死胎取出来,再返回孔敬。

  老谢抬着装有死胎的小冷藏箱刚从出租车内走下来,还没进屋。那时候我和丛女士夫妻都坐在内室,阿赞洪班正在给我们讲解如何把死胎制成小鬼。忽然他停住了,说:“很大的怨气,越来越近。”

  丛女士夫妇不明白什么意思,我却立刻明白过来,这时阿赞洪班的徒弟和老谢推门进来,把小冷藏箱放在地上。丛女士才知道,原来刚才阿赞洪班已经感应到这个死胎所散发出来的强烈怨气。

  人和货都已到齐,剩下的就是开始制作小鬼了。丛女士的丈夫掏出五万块钱人民币递给我,过境不能带太多现金,这是他从曼谷机场附近银行现提出来的。老谢告诉阿赞洪班可以开始,本来制作小鬼的过程要全程回避,但丛女士强烈要求必须在场,她要亲眼看到阿赞洪班师父怎么把她的儿子制成小鬼。而我也从来没见过制作小鬼,也提出想旁观,在老谢的劝说下,阿赞洪班只得同意让我们在旁边观看,但警告我们绝对不能打扰他,否则小鬼没制作成功也不退任何费用,我们连忙点头答应。

  第二天早上,大概七点多钟,阿赞洪班的徒弟开车,我们六个人驱车来到孔敬市以北某坟场,这里有至少几百座坟墓,就算太阳高照,我却也感觉相当荒凉。丛女士抱着胳膊,一个劲地发抖,说为什么这么冷。她丈夫抱着丛女士:“今天太阳这么毒,我都直出汗,你怎么还冷,是不是感冒了?”

  老谢说:“她不是冷,而是这里阴气太重,很多死者都是横死,怨气太大,消散不出去,体质差的人就会受不了。”丛女士和丈夫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恐惧表情。

  (注意:以下文字涉及到东南亚制作小鬼的某些内容,有可能引起读者反感,请介意者自行跳过)

  阿赞洪班的徒弟先在一个平坦的地方铺了两张画有经咒的符纸,再把冷藏箱打开,阿赞抱出仍处于半冷冻状态的死胎,放在符纸上。他盘腿坐在地面,双手平托着两串黑色珠串,开始念动经咒。

  丛女士夫妇、我、老谢等人都坐在旁边看着,谁也不敢出声。我嗓子发痒,也只能忍着,连低声咳嗽也不敢。

  那具死胎渐渐解冻,体液慢慢往下淌,落在灰黄色的符纸上,变成黑色。就在阿赞洪班给死胎加持的时候,旁边的丛女士神色大变,呼吸急促,身体剧烈抖动,好像生了急病。她丈夫连忙抱住她,又不敢出声。阿赞洪班的徒弟走过去,用手按在她额头,她渐渐平息下来。老谢远远躲开,生怕被丛女士咬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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