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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我能看到犯罪记录 第44节

  岑廉清了清嗓子,吓得王经纬赶紧看了他一眼。

  “说说吧,你是怎么因为吃回扣使用劣质建材,导致三起生产安全事故的?”岑廉说出的话让王经纬彻底愣住了。

  他下意识抬起头,对上的依旧是那张年轻但给他带来足够压迫感的脸。

  其实岑廉长得并不是很凶的类型,只是王经纬自己太过心虚而已。

  “你们,都知道了?”王经纬小心翼翼地问。

  王远腾适时的接过岑廉的话,“将生产安全事故压下来,又撺掇姜家兄弟买凶杀人,怎么,给你通过气的人还说了其他的?”

  王经纬痛苦的闭上眼。

  岑廉和王远腾交换过眼神,一般到这种程度,犯罪嫌疑人开始忏悔自己的人生,那就是要交代了。

第67章 一案一度故事大会

  审讯的时候,适当诈一诈嫌疑人是常有的,尤其是像王经纬这种他们已经掌握一定证据的。岑廉和王远腾打着配合那么一诈,他最后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干脆地开始交代了。

  唐华经常称呼这种时间为故事会环节。

  市局和区局的刑警们平时或许很少有这种感受,毕竟他们面对罪大恶极犯人的频率太高了,审讯的时候强忍着不把一些人渣当场剁成八块已经是他们身为警察的素养在支撑。

  但基层派出所就不一样了。

  稍微重大一些的案子都会直接转给区里的刑警队,他们平时审讯的更多是一些小偷小摸,又或者喝了酒当街裸奔之类的人。

  虽然无聊的故事更多一些,但在基层派出所待的时间久了,遇到的奇人异事甚至比区里刑警队的还多,当然,这些奇人大多判不出三年以上的刑期,所以才能被当做乐子广为流传。

  不过这次虽然是区里的案子,但唐华一路上经过好几次峰回路转,此刻和坐在审讯室里的那两个人一样,都非常好奇这些案子的前因后果。

  就连武丘山都默不作声的凑了过来。

  岑廉看着已经酝酿好情绪,打算开始他的表演的王经纬,心里也在嘀咕。

  刚刚他和王远腾用“有人给他通气”这话诈王经纬的时候,这家伙的表情有些不对,看来他们这是猜对了。

  但杨副所长头上并没有犯罪记录,估计这事情跟姜家塬那边的派出所关系不大。

  当时高其峰为了保证他们掌握的所有信息不被泄露,是专门叮嘱他们对杨副所长隐瞒了全部调查结果的,杨副所长同样也不知道行动的时间地点,这就意味着药官市公安局内部应该还有人给这个王经纬传递消息。

  他又看了看王经纬,打算等一切都交代完之后再问这事。

  正在岑廉走神的时候,王经纬终于开口了。

  岑廉顿时打起精神,作为最早拿到标准答案但解题过程依旧只写了一个“略”字的人,他比任何人都好奇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

  “我弟弟名下有一家建筑材料公司,自己不生产建材,但是作为中间商给各大工地供货,”王经纬选择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叙述这个故事,“我当时在嘉宏公司当收料员,负责接收工程用的材料。”

  “当时我想办法给我弟弟弄到了嘉宏工地需要的那些建材的供货资格,为了能多赚一点,我们用得是以次充好的那一套。”王经纬似乎是觉得岑廉和王远腾听不明白他的意思,甚至解释了一下他们的以次充好是什么操作的。

  “就比如工地上平整地面需要用水泥,公司要求我们采购强度是42.5R的水泥,但我知道这个水泥只是用来铺路的,所以标号更低一些不会出什么大事,所以我跟我弟就要求供货的厂家那边给我们发强度32.5R的水泥过来,再让他们把票开成42.5R的,然后从厂里买一批42.5R的袋子套上去,这样就能赚到两种不同强度标号的水泥之间一百多块钱的差价。”王经纬详细解释了一下他们之前的操作。

  “后来我弟弟胆子越来越大,觉得只是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以次充好赚到的钱实在太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就开始在其他建材上动手脚,结果就接连造成了几次事故。”王经纬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他自己都不是很信这种托词。

  什么鬼迷心窍,那分明就是利欲熏心!岑廉在心中对王经纬嗤之以鼻。

  “那孙赫阳的事又是怎么回事?”岑廉继续问他。

  王经纬支吾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们在背地里搞以次充好的事情不敢让老板知道,所以工地出事之后我就尽量劝说老板私了,但是尸体不能被太多人看到,我们就把当时死的几个民工的尸体转移到一座挖地基的时候挖出来的清朝墓里,结果碰上了孙赫阳来偷东西。被他撞破之后,我劝老板直接把他做掉,但老板这人下不了狠心,只是找了几个人把他打了一顿。”

  岑廉微微侧目,没想到在这帮全员恶人里,姜家兄弟居然算是最良善的那一茬。

  “为什么要撺掇姜家兄弟灭他们的口。”岑廉见他又有点要沉默下去,于是立刻继续追问。

  王经纬垂着头,声音不大地说道:“我挖稀土的事被他们撞见了。”

  这就和猜测对得上了。

  “所以你找了个借口说他们又撞破工地处理尸体要去报警,然后骗姜嘉伟对他们下杀手?”王远腾结合现有的信息猜测着。

  王经纬点了点头,又有些迟疑的摇头。

  “姜嘉伟就不想杀人,他让我找几个厉害的把那伙盗墓贼堵住狠狠收拾一下,别闹出人命。”王经纬说完忽然叹了口气,“后来是他们自己找的人,我额外掏了钱让他们下死手的。”

  “那几个人叫什么名字。”王远腾用目光示意外面的人可以准备抓人了。

  王经纬报了三个名字出来,最后才纳闷的问:“你们是怎么追查到我头上来的?”

  他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走私稀土的事居然是被这桩命案给牵出来的。

  “没到你问话的时候,”岑廉瞪着他,“说吧,稀土走私到什么地方去了。”

  王经纬愣了一下,才讷讷地开口,“买家是倭国那边的,具体是什么人我不清楚。”

  门口的唐华听到之后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

  “这人的名字算是起对了,什么王经纬,就是个汪精卫!”他甚至有点后悔在开采场地的时候没往这家伙脸上招呼几拳。

  审讯室内的岑廉和王远腾也想到了这些,只能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王经纬抬头看了一眼。

  “警察同志,你们也想到了高兴的事?”

  显然他也知道岑廉他们在笑什么。

  岑廉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表情回归正常,继续询问有关走私稀土的情况。门外,武丘山已经将那三个杀了吴云功一伙儿盗墓贼的凶手,按照王经纬交代的一一找出户籍信息。

  “有王经纬的口供,可以直接抓人了!”武丘山一拍大腿,“让他们今年待在看守所里从头到尾好好看一遍春晚!”

第68章 拆迁了,但并没能成为富二代

  后续的抓捕工作还算顺利,三个嫌疑人三天之内陆续到案,岑廉看过他们的头顶,之后在审讯的时候挨个进去和他们好好“聊了聊”,几个嫌疑人身上背着的命案和伤害案就那么不知不觉的增加了几桩。

  能接这种杀人放火活计的人,本来身上就不可能只有一两桩案子,岑廉查出来的这些有的也是堆积了几年的积案,这波也算是一网打尽。

  于是在新年到来之前,有好几家单位给台山区局发来亲切友好的问候,虽然问候中多少带着点被迫加班的怨气。

  所有人员审讯完毕之后,武丘山看着一份份的审讯记录,眉头紧锁。

  “所有的审讯记录中都没有提到我们最初在吴云功一伙被杀害的清墓附近看到烧纸祭祀的痕迹。”武丘山本能地感到不对劲,“虽然我们最终不是根据这个痕迹破案的,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给一群盗墓贼点香烧纸。”

  “也不能排除这是那座清代墓葬的主人还有后代来祭祀吧。”袁晨曦有些迟疑。

  岑廉摇头,武丘山所说的也是他比较疑惑的地方,“那座清代墓葬我们跟文保部门联系过了,墓主人身份不明,也没有找到墓志铭,最开始我也想过可能是后代祭祀,但根据你们拍的现场图片来看,那个位置离墓葬有点远了。”

  王远腾仔细看了看照片,很快确认岑廉的说法。

  “这座矮崖在墓葬上头,烧香祭祀忌讳高于封土或者墓碑,这香应该不是烧给他们的,只是被我们误打误撞碰到了。”他仔细看了看,确认了痕迹的方位,“地面上还残留了一点香灰和雨水混合形成的痕迹,香是对着南边烧的,清墓的位置在西北方向。”

  唐华愣了一下,“所以说,这帮人是在祭祀南边的什么东西,可是那边一两公里范围内我们都简单看过,没有什么墓碑啊!”

  话说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凝重起来。

  最终还是岑廉做了决定。

  “先把手里这个案子结了,年后收假我们再去南边深入踏查一下。”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那边还有案子,因为这个让其他同事跟他们一起大过年的加班,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武丘山叹了口气,觉得事情变得相当麻烦。如果真的在山里挖出点什么,怕是连线索都很难找。

  ……

  腊月二十九,整个支援中队在连续四天高强度补资料跑流程之后,终于把几个嫌疑人成功送进看守所。

  至于移交检察机关,那就要等收假之后了。

  分局局长十分信守承诺的没有给支援中队安排过年期间的值班和协勤。

  腊月二十九的下午,整个支援中队非常默契的一句话都没说,关灯锁门下班一气呵成,生怕谁一张嘴就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长假乌鸦没了。

  王远腾在放假前一天对所有人提出了这个要求,理由是他在上个案子办案的过程中立了太多flag。

  大家回忆了一下自己或多或少立过的flag,决定在假期到来之前闭嘴以示尊重。

  岑廉拉着行李箱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爸妈正在收拾行李。

  “正好,你行李也别拆了,明天出发回老家。”岑建军看了一眼岑廉。

  “怎么突然要回老家?”岑廉有些疑惑,自从奶奶去世之后,他们有好几年没回去过了,他爷爷死的早,老家已经没什么关系比较近的亲戚。

  岑建军扣上行李箱,在沙发上坐下休息。

  “老家那边的地被征了,我跟你叔还有你姑他们商量好,过年回老家再定这个钱怎么处理。”他简单给岑廉解释一句,就打发他去重新收拾行李。

  第二天一早,岑廉稀里糊涂的开着家里的车,拉着一车行李和年货出发。

  直到上高速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什么。

  “爸,你是说咱们老家要拆迁?”岑廉忽然有种自己是不是要成为拆二代的激动。

  “是高铁从老家的宅基地还有几亩地上路过,赔不了多少钱,”岑建军瞥了他一眼,“还要跟你小叔和两个姑姑分,到咱们家手里顶多几十万。”

  岑廉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看来自己还真是没有当富二代的命。

  于是他安心开车,就是在回家的路上,他难免想到如果这次是乘坐公共交通回家会是什么场面。

  别的不说,送进去个把人还是很轻松的。

  不过开自己家的车就没有这方面顾虑了,他甚至没有敢在脑内立什么回家一定碰不到犯罪分子的flag,到时候容易给自己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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